旁边的那个女人说:“你不是说我只要能下来,你就开车的吗?”
我大吃一惊,打量了一下旁边那个女人。短发,带着一个平框的眼睛,眉毛又粗又黑,嘴巴大大的,脸上的皮肤在女的里面算黑的。再仔细看看,从脸型和眼睛还能依稀的看出她正是钟若萱。
她得意的一笑说:“怎么样,认不出我了吧?”
我哪会想到她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我问:“你的头发?”
“假的。”
我装傻说:“呵呵,我还以为你把头发给剪了呢。走吧,我们上去吧,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钟若萱急了,说:“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数,你说我只要到了大厅你就开车的。”
我眨吧眨吧眼睛,笑着说:“是啊,我是答应你开车,但是我又没答应你今天晚上啊。”
“哼,不要以为我非要求你。洪欣,走,我们自己打车出去。”
“不行。”我上前一步想拉她。
“我警告你,你别碰我。你要是碰到我,我就喊非礼了。”
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我恶狠狠的说:“大不了我把你打晕了,我看你怎么叫?”
她笑嘻嘻的说:“你打啊,你打啊。打晕了正好,我在医院躺一个星期,演唱会也不用开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我看了看洪欣,希望她能劝劝。谁知道洪欣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我这才明白她的经纪人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喊她“小姑奶奶”,对着这么一个人,你打又打不了,管又管不得,你只能把她捧着,哄着,希望她心情好,别找什么麻烦。
她扭扭屁股和洪欣往外走,我心中感到极度的不妥,但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跟了上去。钟若萱一出宾馆,就直直的向出租车走去,我只得跑到她跟前做最后的努力。
“钟小姐,你看也这么晚了,明天你还有工作,你看,回去休息好不好?”
她大声说:“不好。”
我只好认命的说:“行,我开车陪你去兜兜风,但是你可要听我的。”
她停下脚步,得意的说:“那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等都上了车,我安慰自己想,反正我开车,只要我把车开到郊区转一圈,她见没有什么好玩的,到时候不就乖乖回来了吗?
我正在打着小算盘,后面的钟若萱开口说:“快,我们去逛夜市,我有一个月都没有逛过街了。”
我愣了一下,心中立刻了然。不用问,肯定是洪欣告诉她的。行,洪欣,这笔帐我记下了,等应付了这个大麻烦,回到宾馆我再和你算。接着我又在心理安慰自己,没关系,应该不会出事的,我都认不出来她,别人就更认不出来了。
一路上,钟若萱兴奋的不得了,向洪欣大倒苦水,说自己多么多么惨,多长多长时间没逛过街了,多长多长时间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听她的口气,自己好像是被人虐待了似的。唉,她身边的人谁不是把她像宝贝一样捧着啊。偏偏洪欣就吃她这一套,时不时还同情的叹息一下。
一下车,钟若萱更是拿出了过把瘾就死的劲头,拉着洪欣一家一家的逛。我在后面跟着,不停的四处打量,希望别出什么事,而且还得不停的替她们付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大明星出来都是不带钱的。好在她们只是吃些小吃,我还付得起这个钱。不知道是钟若萱实在是把自己化的太丑了,还是灯光太暗了,还真没有人认出她来,我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逛了一个多小时,我有些受不了了,不是因为累,而是实在是太无聊了。钟若萱和洪欣是每店必进,进去后扫荡般的四处乱翻,只要店主上来,钟若萱就和店主开始讲价。从款式到质量,她讲的头头是道,店主只有在旁边点头的份。好不容易价钱降下来了,最后她总是摇摇头说:“还是不买了,太贵了。”要是店主知道,她穿的衣服一只袖子都比这件衣服值钱,真不知道会不会吐血。最令我无聊的是钟若萱进哪家店和店主都是这一套,到最后还是那一句,“还是不买了,太贵了”。这不是耍人玩吗?
反正看这两个女孩的劲头,一会半会的是不可能回去的。这不,她们刚刚小吃摊旁要了点小吃,我刚付完钱,居然两个人就没影了。我赶紧四处看看,两个人正在我的斜对面,正在那边吃边看着什么东西。我上前两步,就在那盯着她们俩,实在是有些懒得和那么多人在一起挤来挤去了。看着俩人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了春云,那次我和她逛夜市的时候,她看东西的时候也应该是这副表情吧。
我正想的出神,突然看见一个男人从后面猛的抓住了钟若萱包的带子,就往下拉。钟若萱的包是挎在肩头的,带子很长,他这么一拉,没有拉走,包带子挂在了钟若萱的胳膊上,钟若萱被拉的身子一下子侧了过来。我一看,赶紧扒开人,往她俩那边跑。刚说别出事,别出事,事就来了,真背!
那个人见一下子没有把包给拽下来,又拉了几下。这时钟若萱已经被拉的面对着她,胳膊曲着,包带挂在胳膊上。她见有人抢她的包,连忙用另一只手把包带紧紧攥住,俩个人在街上就玩起了拔河。洪欣一看这种情况,居然也两只手握住包带,帮钟若萱拉了起来。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气的是这小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武功吗?上去给那人两脚什么都解决了。好笑的是三个人像拔河似的,拉来拉去,别说,那包的质量还真是不错,这么使劲的拉,包的带子居然也没有断。
那个男的见包被抓住了,左手向背后摸去。我心知不好,但是离着她们还有两三米,只能拼命往前挤。那个男的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匕首,冲着她俩就扎了过来。嘴里喊着:“快松手,不然扎死你们。”
钟若萱吓得大叫了一声,就把手给松开了。洪欣也放开了手,一扭身,挡在了钟若萱的前面,双臂横着,把钟若萱挡在了身后,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心中那个气啊,打他啊,你挡在前面不是送死吗?
由于我是从她们俩的身后赶过来,想打那个人,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看准了那个人拿匕首的手腕,一把抓了过去。谁知道那个人也不想闹出人命,一见她俩松手了,匕首也往后撤了。我哪能想到,他会撤匕首啊,一把抓在了匕首上,血立刻就下来了,疼的我啊的一声。
那个人一见,也愣了。我可不管这么多,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他被我打身子一扭,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想起来,没起来。
手一阵一阵的抽痛,不时还有鲜血滴在地上,我赶紧按住伤口,真是背到家了。洪欣见我受伤了,赶紧过来问:“哎呀,流血了,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我龇牙咧嘴的说:“没事,被划了一个小口子。”
“不行,快给我看看。”说着,就想拿开我按在伤口上的手。
我被她弄的痛的叫了出来,她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办法,我松开了按在伤口上的手。伤在右手掌心,不深,但是很长,还往外冒着鲜血。
这时,钟若萱也凑了过来。洪欣在那焦急的说:“不行,伤的这么厉害,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我说:“没事的,回去包一下就没事了。”我突然看见旁边的钟若萱突然身体摇晃了起来,好像站不稳的样子,我赶紧说:“洪欣,快扶住她。”
洪欣赶紧搀着她,问:“哎,你怎么了。”
钟若萱把头靠在洪欣的肩膀上,说:“不行,我晕血。”说完,居然真的晕了过去。
我傻了,这下不去医院都不行了。怎么让我碰上这么一个稀有动物,晕血就晕血吧,你把头凑过来干什么。
第六十九章 一夜
我的手现在哪还能开车啊。赶紧让洪欣把钟若萱扶到我背上,到路边打了辆车,赶向医院。十分钟后,到了医院。
把钟若萱放在了床上,医生边检查边问:“怎么了?”
“她说她晕血,然后不知怎么就晕过去了。”
洪欣在旁边接口说:“医生,他的手也受伤了。”
于是又过来了个医生,看起我的伤口来,消毒,包扎。我伸着右手随他们折腾,眼睛却没离开给钟若萱检查的那个医生,心想,可千万别有什么事,不然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那个医生在那按按捏捏,钟若萱居然醒了过来。
她四处打量打量,也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突然叹了一口气,说:“真倒霉,我还没有玩过瘾呢。”
我忍着想把她再次打晕的冲动,问:“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没有回答我,又检查了一会脉搏,说:“没什么大事。咦,我怎么看你有点面熟啊。”
我心说不好,要是被人认出来,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事呢。钟若萱显然对此很有经验,赶紧把眼睛戴上,说:“你这种方法和漂亮女孩搭讪已经过时了,告诉你,我可是有男朋友了。”
那个医生一阵脸红,说:“留院观察一晚,明天早上要没有什么事,就没事了。”
我的心放了下来,总算没出什么事。给我包扎伤口的医生问:“你的手是怎么伤的啊?”
我照实说了。他说:“那你得打一针破伤风疫苗。”
我心中有些不已为然,原来在家的时候受伤比这厉害有好几次,从来也没有打过什么破伤风疫苗。我说:“医生,不用了吧,这点小伤口没事的。”
那个医生一听,说:“我是医生,我得对你的生命负责任。”接着就开始给我普及破伤风的知识。听到最后,我觉得如果我不打这个针,说不定明天真的会英年早逝,我赶紧表态说:“我打,我打。”
钟若萱在那躺着,我得打针,办手续的任务只有交给洪欣了,我把钱包交给了她,让她办手续去了。医生把药吸进了注射器,手指弹了两下,就向我扎了过来。刚扎进去,我就听见钟若萱“哎呀”叫了一声,声音很大,那个医生被吓的手抖了一下,大声的呵斥说:“这是医院,你叫什么?”
钟若萱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看你扎了进去,我有些害怕。”
那医生没好气的说:“听你叫,我更害怕。”
我暗笑,如果这个医生知道她就是钟若萱的话,不知会做何感想?全广州可是有很多人花钱,就是想听她叫呢。
洪欣把手续办好后,医生又给钟若萱开了点药,我们就到了病房。别说,洪欣这丫头还挺会办事的,要了一个单人病房,我也不用害怕有人认出钟若萱来了。等钟若萱服了药躺下,我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我和洪欣只得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医生给钟若萱开的可能是镇静类的药物,不一会,钟若萱就睡着了。
我捅了捅洪欣,示意她跟我出去一趟。我和她蹑手蹑脚的出了病房,把房门轻轻的关上。站在门口,我问洪欣说:“今天晚上钟若萱要逛街是不是你撺掇的。”
洪欣眼圈立刻红了,委屈的说:“不是,是她老是在我耳边唠叨,我实在扭不过她。她保证说,她出去逛逛就回去,一定不惹麻烦。”
我叹了口气说:“洪欣啊,我不是说你,她们这些人捅了篓子,后面有人跟着收拾,我们要是捅了篓子,谁管啊?今天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连郑家都连累了。你说,要是真的连累到他们,他们对我俩这么好,你我能安心吗?”
洪欣哭着说:“我也是听她说的挺可怜的。”
我看她哭了,哪还能再说她什么,连忙说:“好了,好了,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过还好,没出什么事,下次别什么事都听她的。好了,别哭了。”
洪欣一边点头,一边抹眼泪。
“对了,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把包给他不就行了,别傻乎乎的往别人的刀口上撞,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二叔他们交代?”
她哽咽着说:“当时,我想动手来着,但是,我一看见钟若萱在拉着包带子,我不知怎么的就也拉了起来。”
我笑了,逗她说:“你当时肯定想着怎么摆造型了,你不知道,当时你替别人挡刀的动作可是和电视里的那些英雄人物一模一样。”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笑。
我还得给她打打预防针,说:“你别看电视里那些英雄挨个两三刀的死不了,要是刚才那一匕首真的给你扎上了,你就不是英雄了,你就成烈士了。”
她没说话,还是在那抹眼泪。
我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听心疼的。于是我说:“好了,进去擦把脸吧。再哭,就没有钟若萱漂亮了。”
她撅了撅嘴说:“我本来就不漂亮。”
“谁说的?我觉得钟若萱还没你漂亮呢。她那是化妆化的,你这叫自然美。”
“鬼才信你。”
我打开了病房的门,想让洪欣进去洗洗脸。她突然说:“等一下。”说着,从兜里掏出我的钱包递给我。我接过来,看也没看,装进兜里。接着她又掏出一沓钱来,递给我。
我有些奇怪,问:“这钱?”
她红着脸说:“这是那张票的钱。其实那张票是钟若萱给我的,不要钱,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谁知道你真的把钱给我了。”
我有些发晕,那张票不要钱,但是我已经收了周蕾的500块钱了。唉,改天又得把钱退给人家,可是怎么说啊?说票本来是不要钱的,但是我已经收了人家钱了啊,现在说不要钱了,那以前我不是骗人家钱吗?唉!又是一件麻烦事。
洪欣在旁边看见我有些走神,以为我生她的气了,连忙说:“李木,你别生气,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这钱我一分也没动过。”
我也不好跟她详细说,只能敷衍说:“我是再想,要是你能问钟若萱多要几张,我们把票给卖了,到时我俩就发了。”
她白了我一眼,说:“财迷。”说完,走到病房里的卫生间洗脸去了。
我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和周蕾说。算了,实话实说,她要是说我以前想骗她钱就让她说吧,反正我已经把钱还给她了。
这时,洪欣也洗好了脸,和我并排坐在沙发上。她问:“你的手怎么样了?还疼吗?”
我说:“没事了,就一个小口子。要不你打车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反正又没有什么事。”
“还是你回去吧。她一个女孩子,你在这看着不方便。”
我哪放心把她们两个丢在这里,何况里面还有一个大麻烦。
“算了,太晚了。我也不放心把你们丢在这里。”
两个人干坐了一会,看看表已经12点多了,洪欣坐在那里开始打盹了。
我捅了捅她说:“这沙发挺大的,困了你就躺一会吧。”
她揉揉眼睛说:“没关系,我不困。你躺下吧,你手上还有伤。”
“你先躺一会,一会我要困了我就叫醒你,我们轮流睡一会。”
“那你一会可要叫醒我。”
我点头。她把身子向我这边挪挪,侧着身子躺了下去,腿曲着,搭拉在沙发的外面。今天晚上她也折腾的够戗,不一会就听见她的呼吸渐渐的平稳了起来。我也把眼睛闭上,头靠在沙发上,在那闭目养神,不知不觉,我也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我就感觉我的大腿好像压了千斤重担似的。睁眼一看,洪欣的两只腿不知什么时候压到了我的腿上。这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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