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没怪你的意思。”殷泽沛轻声道。
苏慕凡借着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对我一定很好奇,但是,贺大公子,你应该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有很多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的话,你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我劝你还是别那么好奇了,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天色也已经这么晚了,你这个大少爷再不回家睡觉的话,郡守大人就要满夷陵郡地找你了。”
贺天佑看着苏慕凡道:“你们一定有事情瞒着我对不对?你究竟是什么人?”贺天佑突然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受,自己一直都是把苏凡当做自己的朋友的,自己对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隐瞒,自己什么话都跟他说,甚至……自己喜欢上幻薇的事情也跟他说了,可是他却什么都瞒着自己,很可能就连他现在的身份都是假的。
“我是什么人你不必太在意,你只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很多事情,你知道得太多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回家好好睡一觉,把今天晚上的事情都忘了吧。”苏慕凡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地飘渺。
而在青华郡的一处山谷中,一身洁然的男子也是在看着同一轮明月,心中暗自想着自己心里牵挂的人,尽管焦急万分,但还是得步步为营,所谓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自己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一定要活着出去跟她相见。
突然,男子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滞,耳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听这声音应该是一个女子,如果是女子的话,在这个时间还能够自由行走的就只有她一人了。
一身轻纱微透的女子面上含着春水般的笑意,走过圆拱门,走进院内,看到月下凉亭中坐着的男子,眼睛中放射出慑人的光芒,勾魂摄魄,那眼睛里的媚意,只怕是天下大多数男人见了,都会化成一汪水,拜倒在她的裙下的。可是殷容疏却偏偏在那少数的男子里,耳边听到女子的动静,却自顾自地饮酒,眼睛也不看她一下,仿佛她整个人都不存在一样。
那女子倒也不在意,端了酒壶在殷容疏的旁边坐下,“这样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媚儿特意拿了好酒来,我跟公子一起喝,来就让媚儿给公子满上吧。”这名叫媚儿的女子还真是不辜负她的名字,就连声音都是娇媚入骨,说着就要取走殷容疏手里的酒杯,就在她的手即将碰上殷容疏的时候,殷容疏却是不着痕迹地躲开,那名叫媚儿的女子,明显脸色一僵,她在男人的面前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这里的哪个男人见了自己心里不痒痒,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子究竟是真的坐怀不乱,还是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哎呀……”媚儿故意用衣袖把酒杯拂到地上,装作慌忙惊叫一声,便是俯下身去捡,如此一来,那呼之欲出的浑圆便是全部现于殷容疏的眼底了,就在媚儿以为殷容疏尽情欣赏她傲人的风景时,殷容疏嘴角却是浮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媚儿故意起身慢,就是为了让殷容疏好好欣赏欣赏,可是她哪里知道,殷容疏连看上一眼都不屑。
“是媚儿太笨手笨脚了,媚儿自罚一杯。”说完便是用那双涂了殷红蔻丹的手执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眼睛直直地盯着殷容疏一饮而尽。
而此时,媚儿已经在心里犯嘀咕了,怎么这个男人的眼神还是这么冷情,难道刚刚自己没有激起他的热情吗?还是自己做得还不够。
“刚刚酒都洒在了衣服上,衣服都湿了呢。”这媚儿说完,竟是在殷容疏的面前宽衣解带了起来,把本就是一层轻纱的外衣脱下,顿露出消瘦的肩头、雪白的藕臂,一双眼睛更是媚眼如丝地看着殷容疏。
但是殷容疏依旧不为所动,自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瞬间,便一直都是在自说自话,容疏一直都没有用正眼看她,这对于一个风情万种,让无数男人竞折腰的女子来说实在是一件大大的耻辱,再说了,她对殷容疏垂涎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今天好不容易让她逮住一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于是那媚儿再接再厉道:“公子尝尝媚儿带过来的酒吧,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久,媚儿想着公子一定会喜欢的。”不等殷容疏开口说话,当然殷容疏也不会开口跟她说话,那名叫媚儿的女子便是兀自倒了一杯酒递到殷容疏的面前,“公子请用。”声音真是让人受不住的柔媚较弱,媚意中带着些楚楚可怜的味道,这些都是男人所无法抵挡的。
殷容疏终于正眼看向她,语气却仍旧是冷冷清清的,“媚儿姑娘如此体贴蜜意,左使大人喜欢的正是媚儿姑娘这个样子吧?”
媚儿的眼睛里稍滞了一下,却又迅速恢复那熟悉的娇媚,声音酥软,“公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提他做什么,反正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殷容疏接过媚儿手里递过来的酒杯,放在鼻间轻嗅了嗅,“的确是好酒。”
媚儿闻言,心中一喜,看来他也不是一点不为所动啊,难道刚刚是故意吊自己胃口,“那公子尝尝看,这酒究竟醉不醉人?”说着,那媚儿的身体便是又靠近了几分。
殷容疏却突然放下酒杯,轻笑道:“原来媚儿姑娘一直都是靠这个来诱惑男人的。”
那媚儿闻言轻笑,又是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只有你,因为别的男人根本用不上这些,只要我一个眼神就够了。”
“所以,媚儿姑娘才会因此对我倍加执着?我奉劝媚儿姑娘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以为你把这件事告诉左使,他会相信你?到时候我只需要在左使大人的枕边说上几句话,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尽管是在说这般阴狠的话,但是媚儿的语气依旧是柔柔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殷容疏看,她可还没有放弃这个快要到手的猎物。
“是吗?这殿主没跟媚儿姑娘上过床的男子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了吧,媚儿姑娘还真是好本事,不过你以为他们为了保命不会出卖你吗?有时候恐惧会让一个愚蠢,当他愚蠢的时候就想不到什么后果了,媚儿姑娘相不相信,我能让他们在左使大人的面前说出实话?”殷容疏本是清朗的笑意,此时在媚儿看来竟是如此可怖。
媚儿眼睛里闪过慌乱,却又迅速镇定下来,语气恢复一如既往的娇嗔,“公子不要生气,媚儿也只是跟工资开个玩笑而已,既然公子不喜欢,那媚儿为公子舞上一曲吧,就当是媚儿给公子赔罪了。”说着便是站起身来。
还未等媚儿开始跳舞,殷容疏便是冷声道:“夜这么凉,媚儿姑娘穿这么少,难道不觉得冷吗?我看着舞不跳也罢,媚儿姑娘是左使大人宠爱着的女子,在下怎敢私下欣赏媚儿姑娘的舞技?”
那媚儿顿时一僵,泫然欲泣地看着殷容疏,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媚儿不过是喜欢公子,想要跟公子说说话,公子就这般吓唬媚儿,好了,既然公子嫌弃媚儿,那媚儿也不会再此多留,不过还请公子跟媚儿喝一杯,再赶媚儿走吧。”
殷容疏拿起旁边干净的杯子,执起自己面前的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慢走不送。”
媚儿看着被放置在殷容疏手边,那杯她递给他的酒,眼神里满是不甘,不过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什么兴致都没了,媚儿也没有再多做留,端起她带来的酒壶,转身就离开了。
殷容疏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起身回房沐浴更衣,他讨厌那个女人身上媚俗的香气,他讨厌自己身上沾染上任何别的女子的味道。
殷容疏沐浴过之后,重新换了衣服才重新走了出来,恰好碰到刚进来的崔明远,崔明远看着殷容疏纳闷道:“头发是湿的,你刚沐浴过,既然沐浴过了,怎么还不睡觉?还在凉亭里摆上酒干什么?等着我回来一起喝啊?”
崔明远说着便是拿起那杯斟满了的酒杯,准备喝下肚,却被殷容疏淡淡的一句话给吓住。
“那里面下了药。”
崔明远已经到了嘴边的酒杯瞬间被扔去几丈远,看起来他的表情还有些惊魂未定,“什么药?!”
“就是让男女忍不住的那种药。”殷容疏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把那些收拾一下吧,我先回去睡了。”
“等一下,为什么你喝酒要我来收拾,还有,你没事干什么在酒里下这种药啊?”崔明远说着说着却是表情一变,伸手交叉护在自己的胸前,“你该不会是对我……欲行不轨吧?”
殷容疏顿时就哭笑不得了,“想什么呢你?你得了癫狂症啊?”
崔明远打了个响指,“开个玩笑嘛,干什么这么认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在酒里下这种药呢。”
“刚刚媚儿姑娘来过了。”
殷容疏的一句话便是解决了崔明远所有的疑惑,他恍然大悟道:“哦,原来这次她盯上你了,其实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说这里只要是长相还差不多的男人,哪个能逃出她的魔爪,能留你到现在已经算是她又耐心了,这个女人可不好打发,你是怎么把她给弄走了?还是……”崔明远突然用很暧昧的眼光看着殷容疏,“还是你之所以会洗澡就是因为……你刚刚跟她已经那什么过了?”
“想什么呢你?我是不可能做出对不起凡儿的事情的。”
“说起令夫人,那封信虽然被送出去了,但是也不知道他们收到没有,自从那次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干什么不跟他们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呢,或许他们能来把我们救出去啊,当朝泽王爷不是你的好兄弟吗?还有琉煞殿的殿主,他不是也是你的朋友嘛?他们应该有能力救我们出去的。”
殷容疏站立在如水的月光下,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确定那封信究竟能不能被桐定山庄的人发现,毕竟那场劫难之后,有没有桐定山庄的弟子活下来,这都是不确定的,就算被桐定山庄的弟子取走了,能不能到她的手中也说不定。还有,我们两个在这里呆了这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清楚这个地方的实力吗?他们选的这个地方都是大有学问的,我们现在连他把我们弄到这里的原因都没有搞清楚,不能让他们陡然冒险。”
殷容疏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就算我让他们来救我们,总得有个地点吧,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吗?”
067 武林大会
崔明远听闻殷容疏的话陷入一阵沉默,是啊,现在他们知道他们现在在青华郡,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在青华郡的什么地方。别说是他们,这里除了左使、右使,还有他们的亲信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里这里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这些人每次出去执行任务都是被喂了药,蒙上眼睛,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过了哪些地方,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们遮眼的黑布才会被拿掉。
他们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而这里守卫森严,外人不得进入,里面的人也不能随意外出,自己跟殷容疏更是被要求不能随意走动,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是从这里的一切来看,这座宫殿的主子明显是目的不纯,而且处处都是小心谨慎,难怪以前从来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连这里面的人都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外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由此可见,此人定时心怀叵测,如果他真是个光明正大的人,怎么会担心别人知道这里?更不会向自己的属下隐瞒一切了,这里的主人在临夏国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崔明远抬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喃喃道:“你说,现在江湖中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殷容疏轻倚在石柱上却没有应声。
又是过了几天之后,殷泽沛跟南宫夏菡便是离开这里回京城去了,他们这次出来的时间也是够久的了,临走之前南宫夏菡跟苏慕凡说会在京城等着她,可是苏慕凡心中却是暗自感叹,等她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只怕会是一番更为混乱的局面。
殷泽沛回京之后的第二天,便带着南宫夏菡一起去了平南王府。
“我听说你们夫妻俩回来了,正打算今天去泽王府看你们呢,你们就先过来了。”独孤介示意上茶的侍女都下去。
“我们今天是来替凡儿送礼来的,给你。”殷泽沛把桌上的锦盒推到独孤介的面前。
在独孤介打开锦盒的时候,南宫夏菡轻声道:“凡儿听说了你们成亲的消息,便说不能出席你们的大婚已经很是遗憾了,这份贺礼是一定要补上的,这个就是她送你们两个的新婚贺礼,凡儿说,虽然太晚了点,但是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收下她的心意。”
锦盒里面躺着一对鸳鸯玉佩,通体凝润,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独孤介伸手轻抚过那鸳鸯玉佩,轻声问道:“她怎么样?”
“你放心吧,凡儿很好,她比我们想象得要坚强得多,还有……已经有容疏的消息了。”殷泽沛刻意放低了声音。
独孤介眼神一滞,竟是有点不敢相信,站在他身后的王惜夜也是一惊,看来这容王还真是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来,还能活着,不过这可算是一件大喜事了,容王妃这下终于可是放心了,这些日子所受的苦总算也是没有白受。
“那容王呢?他现在在夷陵郡,跟容王妃在一起吗?”
殷泽沛摇头,“他只是送来了一封信,我们并没有见到他,信上只说他现在很好,让我们等着他回来,可是却丝毫没有提起他现在在哪里,也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总之情况有些蹊跷。”
独孤介听了殷泽沛的话,微微皱眉,这太不像是容王的一贯作风了,“你们确定那封信是容王写的,这不是什么人设下的圈套吧?”
“不会有错的,那封信上的确是容疏的笔迹,而且凡儿也很确定。”
“这就奇怪了,既然容王还好好地活着,那为什么不回来找容王妃,就只是写了一封这么不明不白的信?”王惜夜心中很是疑惑,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是好好的吧?
“这件事我们跟凡儿也一起商量过了,我们觉得容疏现在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是相当麻烦,所以他才没有告诉我们现在的处境,不过,容疏向来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他既然说让凡儿等着他回来,那他就一定会回来的,我想他应该已经想到了办法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是好需要一些时间,他怕凡儿担心他,所以先写了封信来报个平安,凡儿已经让炎暝去从查了,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
独孤介合上锦盒,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有了消息,那就是好事。”不过,泽以后夹在中间会更加地辛苦吧?
“她什么时候回京城来?”迟早都是要回来的吧?她现在做的这一切都不止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因着桐定山庄的时候她一定是万分憎恨皇上,现在容王已经有了消息,她会停下自己的计划吗?
听闻独孤介的话,殷泽沛也是愣了一下,他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也许很快吧。”凡儿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在做着一切,他心里很清楚。
次日,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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