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武林中人皆是相互议论了起来,而本来已经被任正远收买站在他这边的掌门人一看这个情况也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跟他们当初说好的不一样啊。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想要查出当年的真相谈何容易,如果一直都没有人查出真相呢?”这武林盟主的位置总不可能一直空缺吧?
苏慕凡微微一笑,“这个很简单啊,原来该怎样还怎样呗,盟主由各位来选出,少数服从多数。”
“我看就按这位公子说的办吧,这一个月之内,谁能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这武林盟主的位置就由谁来坐,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是没有人能查得出来的话,那我们就重新选一位盟主,各位看怎么样?”
任正远脸上含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的语气很轻,“这个办法似乎不太妥啊,如果查到真相的是一个无名小卒,那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要给他坐吗?”任正远本来都已经计划好了,没想到竟是有人出来节外生枝,查出当年的真相,怎么可能?这件事明明就是皇上再背后操控的,如果真相一旦被揭露,那牵连的面就广了。
“难道盟主你没信心吗?担心自己会输给一个无名小卒?”苏慕凡轻笑,他自然是不敢轻易答应,如果真的有人查出了当年事情的真相,殷熙瀚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070 容王妃回京
“这件事……”任正远面有犹豫,他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口。
“任盟主该不会是担心丢了自己盟主的位置吧?”就连一直寡言的谢宜修都开口了。
任正远看面前的局势,自己若是不答应,就越发显得心虚了,心中暗想,反正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之久了,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他就不相信一个月的时间能有人真的查出什么来,反正一个月之后,还是自己做这武林盟主,现在装装样子,也未不可,随即也是答应了,“既然各位都同意的话,那就这么办吧,以一个月为期限,能查明事情真相的便可以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如此总算是一锤定音。
出来的时候,琉亦狂正欲询问苏慕凡为何要突然提出这样的想法,可是却被任正远给喊住了,“多谢琉殿主能赏面子前来,在下感激不尽。”尽管刚刚他已经看出这琉亦狂对自己的态度不怎么好,但是任正远也没忘了,自己这次请琉亦狂请来究竟是为何,此时仍是客气地寒暄,试图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盟主都把请帖给我来,我自然是要来凑凑这个热闹的。”琉亦狂的表情无甚变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其实他的心里根本就不想跟这什么破盟主搭话。
“盟主有时间吗?我想找个地方请盟主喝杯茶。”
“这个……”琉亦狂本来想说这个就不必了,刚刚在里面喝的茶已经够多的了,可是苏慕凡却是暗自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琉亦狂当即改口,“这个当然可以了。”
遂,琉亦狂和苏慕凡便跟着这任正远一起去了茶楼,而且好巧不巧,这间茶楼就是殷容疏名下的,自从殷容疏失踪以后,殷容疏名下的产业全都是由苏慕凡来管着,对于殷容疏名下的产业她已经很清楚了,而这件茶楼其实是属于殷容疏的外公的,后来他去世了以后,自然就交给殷容疏打理了,不过殷容疏常年居于京城,这里的生意平时都是由桐定山庄的人来打理的。
这间茶楼很是清雅,其间有隐隐的淡香,小厮将几人引入雅间、上了茶便是退了出去。
“琉殿主一路而来应该很是劳顿吧?不知现在在那里落脚?”任正远开口寒暄着,态度很是亲和。
“在一间客栈中。”琉亦狂的态度相比较起来就显得冷淡多了。
“我在青华郡有一处宅子,如果琉殿主不嫌弃的话,就去我那里住好了。”
“不必了。”琉亦狂的态度始终都是冷淡的,让任正远有些尴尬,不过尴尬归尴尬,这个人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如果能把他拉拢到自己这一边,那就太好不过了。
而苏慕凡则是浅浅地饮着茶水,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看来任盟主还是相当舍得的,竟然在这里置办了一个一年也来不了几次的宅子,应该花了不少的银子吧,你们华阳派还真是深藏不露啊,竟是这般富裕。”区区一个华阳派自然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为任正远置办宅子,这宅子只怕是皇上用来收买他的。
“这位公子误会了,这买宅院的银子是我私人掏的银子,说起来也是惭愧,我前些年略攒了些银子,便是置办了这一处宅子。”
苏慕凡轻笑着点头,却也没有应声,自己攒的银子?谁舍得把自己攒了那么多年的银子用来买一处一年根本就住不了几处的宅子?
任正远见苏慕凡不再说话,便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这个年轻俊美的公子似乎一直都在针对自己,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应该也谈不上得罪吧?尽管心有疑惑,但是任正远还是对琉亦狂笑言以对,“今天,那两人说的那些话,还请琉殿主不要放在心上,使他们误解了琉煞殿,误解了殿主你。”
琉亦狂默默转过头去,眼睛里满是不屑,“他们没有误解我,也没有误解琉煞殿,琉煞殿本就是一个买凶杀人,伤及无辜的地方,他们一点都没有说错。”
那任正远愣愣地看着琉亦狂,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琉亦狂眸中有着淡淡的不耐烦,“我知道你特意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有话要跟我说,你就直接说了吧。”自己懒得在这里跟他耗时间,也不屑于听他那些刻意讨好之语。
“好,既然琉殿主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了,我希望延迟一个月之后的武林大会上,琉殿主能够站在我这边,如果我能顺利继任盟主的位置的话,请琉殿主放心,向今天那样那些人对琉殿主以及琉煞殿出言不逊的情况绝不会再出现,而且以后每一年的武林大会,都会邀请琉煞殿出席,以琉煞殿的实力,在江湖中的地位自然不在话下。”
琉亦狂算是听明白任正远的意思了,只见他转过头来看向任正远,嘴角挂着邪肆的笑意,一手轻轻搭在椅背上,一手请放在木桌上,他的声音里满是讽刺之意,“你以为本殿主会在乎这些?”琉亦狂低头沉默了一下,复又看向一脸呆愣的任正远,“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要说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自己实在是不想跟他再继续谈下去了。
苏慕凡也是站起身,微笑着看向坐在那里的一头雾水的任正远,她轻笑道:“任盟主可要仔细想一下该怎么跟你背后的人交代才好,我们就先走了。”
任正远愣愣地看着殷容疏跟苏慕凡一起离开,心中却是暗道,这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总感觉自己隐瞒的一切在他的面前好像是无所遁形一般,不过他说得对,自己是得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件事跟皇上禀明了,任正远心中也是烦闷,那男子怎么好像是专门跟自己作似的?
离开茶楼上了马车之后,琉亦狂才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今天为什么要提议让他们以这种方式争夺盟主的位置?”
苏慕凡低头沉默了一下,“其实我也是一瞬间想到的,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躲下去了,一年了,现在正好是一个绝佳的契机,真相是永远不能被掩盖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琉亦狂心中闪过了一个想法,却又是不敢确认。
“我想回京城了,离开了一年之久,也不知道那里现在究竟变成什么样了。”苏慕凡透过纱窗看向外面模糊的风景,或许现在已经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了。
没多久,任正远的书信便是到了殷熙瀚的手里,殷熙瀚看了之后,心中自然是不悦,本来现在的江湖已经恢复如常,而且很多人已经开始明白过来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这次武林盟主的位置至关重要,没想到竟是如此节外生枝,要查当时众掌门人死亡的真相?殷熙瀚眉头微皱,应该不会查出来的吧?当初的所有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他们能查出什么来?不过,这任正远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自己已经给了他很多便利的条件,本以为这次武林盟主的位置一定是非他莫属,怎么还偏偏来了这么一出,而这任正远就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看来自己还得找另外一个合适的武林盟主的人选。
殷熙瀚在书桌前坐下,暗自沉思着,听说这自安山庄的新任庄主谢宜修不错,不过他好像一直都是挺沉敛的,听任正远说,自从他回到自安山庄之后,便很少参与江湖之事,颇有些与世无争的味道,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却是频频现身,其意图为何,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看来自己要派人先去试探试探他了,看看他是不是可以收买的人,或者说是不是一个可以操控的傀儡。
然而,此时的殷熙瀚没想到的是,这个他一心想要拉拢做自己傀儡的人,一个月之后便是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而谢宜修自然不是一个可以被殷熙瀚掌控的人,殷熙瀚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时顿时怒不可遏,手边一个青瓷果盘顿时被他掷了出去,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方,立时一片粉碎,而站在外面侍立的宫人则是不明所以,心中暗自猜测着皇上究竟因何而大发脾气。
殷熙瀚屏退了所有人,暗暗平息自己的怒气,可是心中那股怒火怎么也灭不下去,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怎么还是变成了这样,那个任正远究竟在干什么?自己不是已经让他拉拢了很多江湖门派吗?为此自己给了他多少银子?可是他办事的结果就是这样?
事实上,那个一月之限到了之后,根本就没有人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但是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找到的,比如谢宜修就找到了住在桐定山庄附近的一些住户,从他们口中证实,的确是有一大批的官兵去了桐定山庄,而且还在桐定山庄那里驻扎了好几天,重要的是他们说的日子正好跟桐定山庄出事的时间吻合,还有就是据这些人所说,那些官兵离开之后,当天的郡守亲自去他们那里,并且仔细嘱咐他们,有官兵来这里的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起,这样的话,只要是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而这一年以来任正远跟官府走得近的事实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其实他们中有很多人在这之前就已经猜出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这一次更确定了他们心中的猜测而已。
既然如此,那这些掌门人自然是得对任正远重新估量一番了,那些本在摇摆不定的人全都选择了谢宜修,当然,谢宜修这些日子拉拢的人也是不少,不过,谢宜修还是以微弱的优势继任掌门人,这也是苏慕凡乐意见到的结果。
而与此同时,让殷熙瀚添堵的事情还不止这一件,因为京城中传出了容王妃回京的消息,殷熙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难免一惊,久久都回不过神来,他看着面前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这个消息属实吗?”殷熙瀚养了很多暗人,眼前的男子就是其中之一,所谓暗人就是皇上的眼线,监视着朝中各位大臣的一举一动,当然还要注意坊间的传言。
“属下正在查明,现在只是一些人传播的小道消息,现在尚未知是属谣传,还是属实,因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属下才急着赶来禀报皇上。”
“那还不快给朕去查,尽快查清楚,这消息的来源究竟是何处。”
071 流言
凤栖宫中,宫女们都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心中却忍不住暗自思量,皇上已经许久都没来凤栖宫留夜了,今日怎么突然就来了?该不是跟那些传闻有关吧?
苏绮筠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殷熙瀚,心情却异常地平静,这一点也是出乎她自己的预料之外,以前每次太监通传说皇上要来自己宫中留宿的时候,自己都是早早地就开始打扮,穿衣、配饰、妆容无一不是精心细琢,满心期待地等着皇上的圣驾,可是今日自己听到太监通传今天皇上会在自己这里留宿的时候,自己心中除了诧异之外便没有别的情绪了,这让苏绮筠有些欣悦。
而殷熙瀚也感觉到了苏绮筠有些不同以往,她似乎变得更加淡定了,虽然动作依旧是体贴温柔,可是眼睛里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最近宫中有一些流言,皇后应该也听说了吧?”用罢晚膳之后,殷熙瀚走到木塌上坐下,一手端起了宫女已经准备好了清茶。
“我听说了,请皇上放心,我已经跟各宫的妃子们都说过了,让她们都严加看管自己宫里的人,不让她们乱嚼舌根子。”不管这件事究竟怎么样,她只需要做好一个皇后应该做的,别的,她也不想去想。
“既然容王妃时隔一年之后,又回来了,那朕自然是应该见见的,明天朕会召她进宫,你是她的亲姐姐,也一同见了吧。”至少要知道苏慕凡这次回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殷熙瀚的意思就是想先探探她的底。
苏绮筠恭顺且平淡道:“是,皇上。”
殷熙瀚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在自己面前面容沉静的苏绮筠,片刻之后,幽幽开口道:“你似乎变了很多。”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苏绮筠愣了一下,微微垂眸,却没有应声。她当然是变了,曾经对他满腔的爱意,却沦落到被他软禁起来的下场,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自己,何谈情意,自己之于他也不过是后宫中其他那些女子一般,现在自己也已经学会不再对他用情,只把他当做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罢了。
“如果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你是不是也认为朕很残忍?”殷熙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这个问题在自己心底徘徊了许久吧,却一直没有能问出口。
苏绮筠心口一紧,回答得越发小心谨慎,“皇上乃一国之君,凡事都有自己的考量,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揣测的。”
“容王妃是你的亲妹妹,如果她要杀了朕,你会怎么做?”殷熙瀚的声音很轻,有些疲惫的模样,就在苏绮筠打算开口的时候,殷熙瀚却又是阻止了她,“算了,休息吧。”不管是怎样的答案,未免都有讨好自己的成分,既然这样,还不日不听,一朝坐上皇位,便注定了要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
夏日的清晨,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清新的味道,尤其是在太阳还未完全出来的时候,晶莹的露珠挂在嫩绿的小草上,偶有微风拂过,草儿颤动,那露珠便滚落下。
苏慕凡已经习惯了在这个时间起床,打开门走出房间,苏慕凡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美好,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几天之后,只怕整个临夏国的百姓都知道自己回到京城的消息了吧,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苏慕凡拾步走进隔壁的房间,幻薇也是紧随其后,苏慕凡轻笑道:“我们成亲之后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就住在这里,其实我也是很少进来呢。”
苏慕凡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轻轻翻动了几页,又重新放了回去,对着幻薇笑道:“他看的书一向都是晦涩难懂,也不知他是怎么看进去的,要是我,肯定没看多久就睡着了。”
幻薇轻声应道:“只要有兴趣,就看得下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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