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展颜一笑,本就明艳的一张脸更加地摄人心魂,“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我要留在这里。”丽莎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过也不必太伤感,我们又不是永远不见面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她相信自己跟离落她们还有再相遇的那一天。
“既然你决定留在这里我们也不勉强,不过,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写信给你的。”苏慕凡能够理解丽莎的心情,她的决定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丽莎也是握住苏慕凡纤细的手,“希望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想起以前的一切,容貌和手也已经恢复了。”那时才算是真的圆满,不过有这么细心体贴的一个夫君在身边,离落一定会过得很好,自己跟她的相识也算是自己的奇遇吧,以前的自己怎么能够想象自己跟临夏国的王妃做了朋友。
这一日,羌卢国的王城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就是一向被视为下一任王上的二王子突然被贬为了庶民,其中的原因,众说纷纭,而二王子府里却是一片寂静,这种寂静就像波涛暗涌前那平静的湖面,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整个二王子府的人都不敢大声地说话,生怕惹恼了那位刚被贬为平民的主子。
二王子眸光一闪,眼神里满是愤恨自己,自己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就因为一个殷容疏,全部都化为乌有。二王子心中有万般的不甘,这些年来,父王整日沉溺于美色歌舞之中,羌卢国的政事很多都是自己在处理,所有人包括自己都认为这下一任的王上一定会是自己,可是父王竟这般轻易地答应了殷容疏的要求,他不知道殷容疏跟父王单独在那偏殿里说了些什么,但是父王却的的确确是因为殷容疏的话放弃了自己!
二王子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口酒,眼神阴鸷吓人,殷容疏,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你以为我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吗?等你能好好地走出羌卢国再说吧。
而就在同一天,身在四王子府的司徒若雪却是突然说不出话来,本来因着殷容疏的话,司徒若雪这一段时间里都是出于惶恐不安中,生怕那一天四王子就把自己给送走了,而且这几天四王子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冷淡了一些,这更是让司徒若雪担忧,自己孤身一人在这羌卢国,能依靠的就只有四王子一人,如果连他都对自己爱答不理,等到时间久了,这府里进了新的美人儿,自己就只有被遗忘而孤独终老的份儿,没办法,既然他喜欢的是自己这张脸和这副新鲜的身体,那自己也就用这些去讨好他,虽然有些屈辱,但是能留在男人的心比什么都重要。
这一天,司徒若雪本来费了很大的心思去梳妆打扮,身上也是擦了特殊的香粉,她要让四王子离不开自己,最起码离不开自己的身体,却哪知就在她准备好一切,信心满满地要去四王子房里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这一下可真是把她给吓到了,那张绝美的雪颜上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一双眼睛更是惶恐不安,想要用力喊出来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在旁边侍候她的侍女也是一下就慌了,不知道司徒若雪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司徒若雪试了几下仍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于是就急忙跑到书桌前拿起纸笔想要让那侍女去请四王子过来,可是却发现书桌上赫然躺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司徒若雪心中一惊,迟疑地拆开信封,上面只有两个字,笔迹苍劲:慎言。
看到这两个字,司徒若雪心中便是明白,这件事一定是殷容疏做的,这是他在报复自己对苏慕凡乱说话,司徒若雪恼恨地把那两个字撕得粉碎,就因为自己跟苏慕凡说了那番话,他就让自己永远说不话来,真是够狠,她倒是没有看出来这个一向清润温和的容王殿下竟是能做出如此狠辣的事来,没了声音的自己还能得到四王子的宠爱吗?
殷容疏静静地听着仓逍的回报,神色自若,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这样的话,自己也就可以放心离开羌卢国了。
“明天把丽莎姑娘安排好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殷容疏轻声道。
“当初司徒若雪怎么也不会想到只因为自己对凡儿说的那番话,自己就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了,不过,我还是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实在是有些可惜。”南宫夏菡脸上微带惋惜,“不如这样吧,泽,你就带我悄悄去四王子府看看嘛。”南宫夏菡眼神里带着乞求地看着殷泽沛,仿佛若是不带她去就是多么大的罪过似的。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这也是让殷泽沛最为头痛的一点,南宫夏菡她不止是美男子感兴趣,对美丽的女子也是兴趣盎然,这让他很是抑郁。
“哎呀,你也知道我对这些美丽的事物向来是没有抵抗力的,我就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女子究竟是怎么样嘛,难道你不想看,你好像也没见过那个司徒若雪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嗯?”南宫夏菡的最后一个字都带了撒娇的味道。
殷泽沛心中不解,更多的是挫败,微皱着眉头看向南宫夏菡,“你这么怂恿我带你去看那个司徒若雪,难道你就不怕我见了她之后,变心了吗?”她是对自己太放心,还是太不在乎自己了?
南宫夏菡歪着头认真想了一下,“变心啊?那我也可以变心啊,男人嘛,这世上多得是,难道你爱上了别的女人,我还对你留恋不舍要死要活的啊?不揍死你就不错了。”
殷泽沛在心中哀叹一声,抬手扶额,她的回答没有错,是问这个问题的自己错了,自己简直就是在找虐!算了,自己现在需要去冷静一下,否则的话,自己真的会被南宫夏菡给气死,她就不能给个稍微正常点的回答吗?
南宫夏菡不解地看着殷泽沛脸上表情的变化,然后看着他不发一言地走出房间,疑惑道:“你怎么了?到底要不要带我去看那个司徒若雪啊?你倒是给我一句准话啊。”一边嚷着一边跟上已经大步走开的殷泽沛。
殷容疏轻笑着摇头,总有一点泽会被南宫夏菡给气死,不过想想,南宫夏菡说的也是在理,不过让泽接受起来就有些难了。司徒若雪的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本来自己并没有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可是后来也就作罢了,毕竟在这件事里她也没有实质性地伤害过凡儿,不过,既然她这么喜欢跟别人说胡话,自己就让她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现在她还可以靠着自己的容貌暂时留得住四王子的心,可是四王子那样一个沉溺于各色女子的好色之徒,也不会对一个不会说话的女人保持什么耐心,韶华易逝,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会被四王子抛弃,在羌卢国的王室贵族的手里相互辗转,这些就已经足够她承受的了。
至于二王子,自己要的可不只是贬为庶民那样简单,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他最痛苦的折磨还没有开始呢,现在只是开胃小菜,胆敢伤害凡儿的人,自己都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给予凡儿的痛苦,自己会加倍在他们身上讨回来!
殷容疏眸色恢复清明,轻然站起身往苏慕凡的房间而去,此时的苏慕凡正在跟倩儿下棋,不过很显然,倩儿并不是苏慕凡的对手,很快便是兵败如山倒,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两人都是向门口处看去。
倩儿件事殷容疏,忙笑着站起身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要做。”倩儿含笑离开苏慕凡的房间,临走之前还不忘了给苏慕凡一个暧昧的眼神。
苏慕凡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殷容疏则是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还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吗?”
苏慕凡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不注意的话很难察觉,只听得青玉棋子碰撞在一起的清脆的声响,格外地悦耳,苏慕凡轻声道:“我想在临走之前跟六王子见一面。”
“好,我陪你一起去。”这件事殷容疏已经预想到了,凡儿向来是个重情义的人,六王子曾经不止一次地救过她的性命,凡儿自然是要去跟告别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不舒服,殷容疏暗自摇头,自己怎么也成了醋坛子了。
殷容疏言罢,便是执起面前原本是属于倩儿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跟我下一局怎么样?”看来现在凡儿似乎也找回以前下棋的感觉了。
苏慕凡点头,便是执起一白子落下。
殷容疏轻笑,尽管失忆了,但是凡儿下棋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听夏菡说,在我失忆的期间,有人送了你一个跟我……跟以前的我长得极其相似的女子给你?”苏慕凡的语气很是平淡,就像是在没有任何目的的闲聊。
殷容疏正欲落子的手一顿,片刻之后朗笑出声,“凡儿,你是在嫉妒吗?”
苏慕凡蒙着面纱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她声音清淡,“你不是把她给送走了吗?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早知道的话就不送走了。”殷容疏含笑轻语。
027 月下缱绻
“什么?!”苏慕凡诧异
苏慕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又迅速低下头去,心中暗自懊恼。
殷容疏则是轻笑道:“这样的话,就能知道你的反应了。”他倒是能理解泽刚刚的心情了。
白子脆声落下,苏慕凡未发一言,心中却已然慌乱,自己刚刚是在在意他口中说的那个女人吗?
一盘棋,苏慕凡有些心不在焉,殷容疏则是心情甚好,白子的落败是在意料之中。
殷容疏一边收拾棋盘一边道:“司徒若雪她说不出话来了。”
“嗯?”苏慕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司徒若雪永远都不能乱说话了。”殷容疏轻声道。
这时苏慕凡才反应过来,应该是他做的吧,因为司徒若雪跟自己说的那番谎话,所以他就让司徒若雪永远说不出话来,看来,自己以后不能轻易地得罪他啊。
殷容疏看向在低头想些什么的苏慕凡道:“在想什么?”
“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你。”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不经过大脑的,说完,苏慕凡已是后悔,今日自己怎么这般……愚蠢。
殷容疏愣了片刻,却是笑出声来,“这个好,见识到我的厉害了,以后可要乖乖的。”
苏慕凡轻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小狗小猫。”还什么乖乖的。
殷容疏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苏慕凡,她已经慢慢开始恢复以前的样子了,这句话分明是她以前会用的口气,“只要你呆在我身边,怎么得罪我都没关系,谁让我这辈子都被你吃定了呢?”而且这些人也不是因为得罪自己而受到惩罚,而且因为伤害了她。
此时的苏慕凡已经没有勇气去看殷容疏的眼睛,自己每次看他的眼睛,都会陷入一种深深的自责,似乎想不起来他,就是对他的亏欠。
傍晚时分,殷容疏陪着苏慕凡去了六王子府,一来是为了告别,二来是想看看六王子的伤势,毕竟他是因为救他们才受的伤,准确的来说是为了救苏慕凡,这一点让苏慕凡有些不自在。
他们两个在六王子府的前厅里稍等了片刻之后,六王子就匆忙而来,看到苏慕凡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还有些异样,毕竟自己当时一时冲动说出了那些话来,现在相对,总是有些尴尬。
“请坐吧。”六王子看着两人道,心中却是有些隐隐的酸涩,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看起来真的是很相配,他们是夫妻,而自己永远都只是个局外人。
“不知六王子的伤可好些了?”殷容疏脸上始终挂着温和明朗的笑意,看着这样的笑容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六王子却因着苏慕凡,心有郁结。
“多谢容王殿下派人送来的药,我已经好多了。”他送来的药的确是有奇效,伤口好得很快。
“哪里,是我们该道谢才对,如果不是六王子的话,那天晚上我们也不可能轻易脱身,这都要感谢六王子。”
六王子眸光里闪过一丝的尴尬,可是如果不是二哥他告诉临夏国皇上他们在羌卢国的事,他们也不会遭遇刺杀吧,说起来自己也是有些愧疚,当初答应了离落说要帮她查清楚事实的真相还她一个清白,最终还是被二哥说服食言了,虽然自己救了她几次,但是也因着自己的二哥,她才会出事,其实她对自己倒没有什么好感谢的。
“你们来这里是……?”他不以为殷容疏会无缘无故地来找自己。
“我们是来向六王子辞行的,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到临夏国去了,毕竟,”殷容疏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殷容疏,“凡儿已经是伤痕累累,她的记忆、容貌、还有手,都要尽快地医治。”
“手?!”六王子诧异,“她的手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吗?
“凡儿的手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连拿个杯子都要小心翼翼的,她已经决定要碎骨重长了。”殷容疏看着六王子,眼睛里隐藏着不一样的情绪,因为他救了凡儿,这件事自己才会不与他计较的,可是凡儿要承受碎骨之痛也全是因为他。
“碎骨重长?!”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已经完全好了吗?
“就是打碎手腕上的骨头,让它重新长好。”殷容疏淡淡解释道。
六王子听完以后,脸上一片灰败,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太用力握她的手的话,她就不用碎骨了,碎骨之痛,常人怎么能承受得住?!
“我可以跟离落单独聊聊吗?”六王子目光有些恍然,似乎还没有从殷容疏的话里回过神来。
殷容疏则是询问地看向苏慕凡,苏慕凡轻点头,示意自己可以。
六王子跟苏慕凡去了后院,殷容疏则是留在了前厅。
站在藤蔓密布的长廊下,完全没有了夏日的暑气,倒是有淡淡的清香传来,苏慕凡轻纱覆面,看着眼睛里满是自责的六王子,心中有些微微的叹息,其实她知道六王子当时也并不是有意的,“其实这件事也并不完全怪六王子殿下,当时正恰逢王后的寿宴,我跟着二王子妃一起忙前忙后的,再加上在寿宴上弹了一首曲子,伤势加重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六王子殿下不必自责,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很感谢,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在离开之前,觉得有必要跟六王子殿下辞行。”
“有必要?”六王子苦笑,她只是觉得有必要,而不是心里想要来跟自己辞行。
一想到她要离开,六王子的心里便是有些难受,他也觉得诧异,自己会对离落产生这样的感情,“那天我说的那句话,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什么意思吧?你……”六王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慕凡,他想最后一搏,毕竟离落不是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吗?那就是说她其实并不记得自己的夫君了,说不定她对自己也有好感呢,不试一下总是不甘心。
苏慕凡没有想到六王子就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我已经嫁人了,六王子的厚爱我承受不起。”她不明白像六王子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他府里的姬妾也是不少,一时的新鲜、同情心、或是别的什么,她都不想去深究,毕竟她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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