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
便在聂飞冰魄变修炼,即将结束之际,远在二十里外的天灵堡大阵,却在经受自布在天灵堡以来,最为严峻的一场考验。
此时,大阵的黄光,已发出夺目的光芒,甚至已将外面的阳光,全部阻隔在外。黄光照在天灵堡内,向上仰望的众人脸上,使得每个人的脸色看起来,都充满了诡异和不安。更有一些十分明亮的流光,在大阵顶上上下窜动,好像一道道黄颜色的闪电,劈在众人心上。所有人都清楚,那黄颜色的闪电意味着什么。每次闪电过后,大阵都要发出一阵轰鸣,但那绝不是雷声,而是大阵承受到极限时,才有的现象。
所有人都意识到,大阵已快到承受极限的边缘,若是外界那寒气不肯罢手,大阵早晚会被攻破。到了那时,别说天灵堡内的普通人了,就算是天灵堡内那么多的修仙者,也不可能活命。这大阵,是能承受住金丹期修仙者的攻击,以前天灵堡人,从不相信还有人能修到金丹期,可此次大阵告破在即,由不得人不信。这大阵都承受不住的寒气攻击,天灵堡内,又有哪一人能够承受?
陆伯文站在原地,也和众人一般,仰望着头顶大阵。他的独子陆青,已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旁。陆伯文忽地叹了口气,充满悲凉,“也不知我天灵堡,得罪了哪位金丹期前辈,竟要将我天灵堡彻底毁灭。哎,当真是天亡我天灵堡不成吗?只可惜了我天灵堡无数的生灵……”
这时,陆伯文转过头去,看见爱子陆青站在身旁,于是问道:“青儿,你怕不怕死?”
陆青仰望着大阵,脸色发青,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个不停。他听见父亲问他,本想说不怕,可嘴唇颤抖下,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伯文又叹口气,“你也不用说了。青儿,你记住,爹不希望,我的儿子,是个贪生怕死的窝囊废。”说完这句话,陆伯文又把视线望向远处,自言自语道:“小飞出去修炼,没有大阵保护,也不知他……会不会躲过这场劫难。但愿老天保佑……”
……
远在百里之外的风行堡,大阵所承受的压力,要比天灵堡轻微得多,但也激发得大阵流光闪动。
风凌脸上,神色焦急,自言自语道:“这寒气,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但紧接着,他又面色一喜,不由得哈哈大笑了几声。他身旁的风小蝶淡淡望了一眼父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开口幽幽地道:“父亲,您为何要发笑呢?”
风凌笑道:“傻丫头,你想啊,我风行堡离那寒气的源头甚远,可大阵也承受了如此大的压力。他天灵堡距离极近,所承受压力更大,只怕此时,大阵早已毁了吧。没有了大阵保护,别说别人了,就算那陆伯文匹夫,也难以活命。这一下他们阵毁人亡,倒免了我亲自动手。哈哈……陆伯文老匹夫,想算计我风行堡,却没想到,遭殃的是他自己,哈哈……”
风小蝶暗暗叹口气,她知道父亲,对于天灵堡的怨念极深,只因父亲曾在陆伯文手中败过一招。瞧模样,父亲是极欢喜的,可风小蝶一想到天灵堡大阵一破,势必生灵涂炭,不觉心中有些不忍。风小蝶自幼便修习寒气,将她的性子,也修炼的静如止水,但并不代表,她便泯灭了一切的人性。因此,她一想到天灵堡那凄惨的场面,大起怜悯之心,禁不住又是幽幽一叹。
……
就在天灵堡大阵,闪烁出一片耀眼的流光,即将告破,人们脸上不由自主地现出一片惊恐之时,忽地,那大阵的流光,光芒趋于暗淡,竟慢慢平稳了下来。
人们不知发生何时,是不是大阵即将告破的反应,一个个呆呆地看着,等待死亡的将临。可是过了片刻,大阵的流光居然越来越少,不一刻,便完全消失了。人们这才意识到,就在大阵告破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寒气竟极快消弱,只过了片刻,那寒气便对大阵再也构不成威胁。
人们呆呆地看着,忽然,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欢呼,紧接着,这欢呼声便传遍天灵堡每一个角落。“大阵顶住了……大阵顶住了……”许多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上,眼含热泪,向着头顶的大阵跪拜。
陆伯文望着逐渐黯淡下来的大阵,长长吐出口气,心中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第三十八章 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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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同样放松下来的,还有风行堡风凌和风小蝶父女,只是风凌仍在惦记着,天灵堡是否被毁,而风小蝶想的,则是天灵堡能够挺过这场劫难。
在枫林派的大殿里,十三人互相看了看,脸色也都放松下来。“这就完了?”熔烈道。“当然是完了,要不然你还想怎样?”松瘴阴阳怪气地道。“我说松瘴,你为何总要跟我过不去?”熔烈腾地站了起来,圆睁二目,满面怒火地瞪视着松瘴。松瘴白了熔烈一眼,“傻瓜……”“你说谁傻瓜?”
大殿中,转眼又是一场长老间互相拼斗的局面。凌飞渡轻咳了一声,“如此看来,这寒气应当不是故意要与我枫林派为敌。好了,大家散了吧。”
要说这寒气为何减弱,这自然是聂飞冰魄变功法已行功完毕,他体内所有寒气,已全部转化为冰魄。
聂飞收起功法,长长吐出口气。那口长气,竟也是冰寒异常,才一出口,便化成一道笔直的白雾。
就在他想要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体内又生巨变。这次情况又有不同,往次只是冰魄变心法,按照一定的脉络,带动寒气运行。这次冰魄散发出一缕寒气,自行运行了起来,而且这次,不只是寒气运行,带动灵气也跟着运行起来。聂飞大惊失色,连忙镇定心神,想把那躁动的灵气压下。可那寒气和灵气,只管自顾自地运行,根本不受他操控。在他还未想到任何办法的时候,那寒气和灵气,早已运行了一圈,回归到气海之中。随之,异变陡升,那灵气居然也和寒气一般,化作了冰晶。只是灵气的冰晶,与寒气的冰晶并不相容,灵气的冰晶,呈一种空灵的透明状,与淡蓝色的冰魄,紧密地贴在一起。
一见到灵气化为冰晶,聂飞反倒不那么害怕了,反正体内也未出现任何不妥,灵气爱化什么就化什么,再说了,就算自己想要阻止,也根本阻止不了。聂飞索性把双眼一闭,任凭灵气和寒气在体内自由变化。那灵气和寒气在体内循环往复,每一个循环,都有一丝灵气转化为冰晶。由于他体内早有冰魄,那寒气却不再转化,只是一圈圈地运行,似乎是在带动灵气运行一般。
……
聂飞体内的灵气和寒气运行开来,使他刚刚消散的寒气,又自身体中向外扩散。
天灵堡内,众人的欢腾仍在持续,忽然,一道黄颜色闪光,蓦地出现在大阵上方,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这道闪光,如同一道化石术的法术,击中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只是瞬间,所有人都停下欢腾飞舞的手脚,再次仰头,去观看大阵。
陆伯文一惊,仰头看向大阵。
枫林派内,正要从大殿内散去的诸人,也是一惊,再次回到殿内。
风行堡中,风凌父女,也都吃惊地看向大阵。
这许许多多的众人,都在吃惊于刚刚那消失了,此刻又卷土重来的寒气。
这次的寒气,来得凶猛无比,只在片刻间,天灵堡的大阵上空,便出现了密集的闪光。这如同恶魔般的闪光,发出一道道诡异的光亮,照亮天灵堡内一张张惊恐的脸。忽然,不知是谁尖叫着,飞速狂奔了起来。紧接着,天灵堡内的众人,如同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在大阵发出的一声声轰鸣声中,四散奔逃。一时间,天灵堡内,到处都是飞奔的身影,他们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只想找到一个藏身之所。但大阵破了,哪里又是安身之所?
同时,风行堡内的堡主风凌,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只在短短的一瞬,他风行堡的大阵,便到了压力极限,恐怕再撑不了多时,大阵便会土崩瓦解。一想到大阵被毁后,他风凌的命运,风凌的脸色,怎好看得起来。
而枫林派大殿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齐望向天灵堡方向。他们除了脸上的震惊以及恐惧外,嘴里只嘟囔着一句话:“好强的寒气……好强的……寒气……”
天灵堡,随着天崩地裂的一声响,大阵发出一阵炫目的光芒。那亮光强到,使所有人难以睁开双眼。所有奔逃的人们,全都忽然间停止下来,站在原地。“大阵破了吗?”这是所有人心里共同的想法。
陆伯文颓然坐在院中的一张石凳上,脸色憔悴,好像连最后一丝精力也消失殆尽。大阵的光芒虽亮,却阻挡不住他这个炼气期圆满的修仙者的目光,他看到,在大阵的东北角上,大阵的顶端,撕裂开一道口子,长宽都在二十丈以上。那道口子,便如同一只凶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将天灵堡的所有生灵吞噬。
忽然,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进院中,未等看见陆伯文,便大叫道:“堡主,不……不好了,大阵艮位……破了。”然后,他才看见,陆伯文憔悴的面庞,正看在那处位置。那人怔了一下,“堡……堡主,您都知道了?”
陆伯文转过头来,向那人瞧去,见是天灵堡的一位炼气五层的修仙者,名叫牛大力。这牛大力,另外有个绰号,叫做蛮牛。陆伯文朝他苦笑了一下,“蛮牛,你来得正好。来,坐到我身旁来,在路上有你相陪,咱们彼此也不算孤单。”
蛮牛急道:“堡主,咱们可不能在这里等死,要想个办法,把大阵修补上才是。”
陆伯文又是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心想蛮牛这孩子也不错,就是头脑有些不大灵便。这大阵,又不是土墙,随便垒几块砖头便修补上了,这大阵玄妙无比,岂是天灵堡这些人能修补得了的?再说了,大阵即破,寒气转瞬便至,所有人都要被这寒气冻死,时间也来不及了。
但,蛮牛的那句“不能在这里等死”,倒是激励了陆伯文。他霍地站了起来,拍拍蛮牛肩头,“不错,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天灵堡的人,就这么死了。”此刻,他已下定决心,拼尽全力,阻挡那寒气一阵,虽说未必能阻挡得了,但尽人事凭天命,死而无憾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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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补阵
想到此处,陆伯文再不犹豫,盘膝坐到地上,祭出宝物。他知道,此寒气非同小可,别说自己只是个炼气圆满,就算是筑基圆满,也不一定抵得住那寒气。因此他一上手,便使用自己最强的手段。只见一道绿光,从他储物袋中飞出,直朝那缺口处飞去。待那物飞到缺口时,这才停下,张了开来。
原来,此物名叫青罗伞,也是一件法宝。但陆伯文只是炼气期,并不能发挥此物的全部威力,只能激发出一半的威力而已。青罗伞身为法宝,一半的威力已是非同小可。
只见青罗伞在天空中,缓缓转动起来,一道道绿色波纹,自伞边荡漾开来。青罗伞越转越快,那绿气也越涌越多。忽地,青罗伞绿光大盛,看起来十分耀眼,绿气也整个扩散,瞬间便铺满大阵的缺口。绿气一阵变幻,渐渐形成一张绿色大网,将整个缺口封住。
陆伯文紧紧闭着双目,脸上绿气弥漫。此时,他已用出自己的全力,勉强将寒气阻隔了片刻。可就在他利用法宝,将大阵缺口整个封住的瞬间,他也感受到外界的寒气,威力有多么强大。他的灵气,才一碰到那寒气,便立即显出崩溃迹象。
陆伯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能撑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因此,他大喝一声,加紧一提全身灵气,天空中的青罗伞,又明亮了几分,堪堪又将寒气顶了回去。可陆伯文由于强提灵气,一下便受了内伤,一大口鲜血,如同一道血箭一样,从口中激射而出,喷洒在一丈外的地上。
这时,陆青从外面闯了进来。他在外面时,看到一件法宝升空,认得是父亲的青罗伞。他心中一凛,便知道发生了何事,一定是父亲想要尽自己之力,封住大阵的缺口。可是,这等威力的寒气,连大阵都抵挡不住,父亲又如何抵挡得住?因此,他连忙冲进院中,果然见到父亲坐在院中,正在竭力施展功法。他也看见了,一缕鲜血,挂在父亲的嘴角。陆青向陆伯文身前一扫,便看见了陆伯文喷洒出的那口鲜血。
“父亲……”陆青眼含热泪,扑倒在陆伯文身旁,一把抓住陆伯文一条手臂。“您……您这又是何必呢?”
陆伯文眉头一皱,张开双眼,瞥了陆青一眼,“青儿……躲开……”说罢手臂一震,将陆青推到一旁。
只是这片刻间,那寒气又再次侵袭过来。陆伯文再提灵气,却感到气海内空空如也,这一催动灵气,气海内竟发出一种撕裂般的疼痛。陆伯文强忍剧痛,又提起几口灵气,向青罗伞中送去。青罗伞光芒更盛,再次将寒气据于天灵堡之外。可陆伯文几次强提灵气,内伤加重,又是几口鲜血喷出。
事到如今,陆伯文也知道,自己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地,恐怕再难坚持下去。他张开双眼,望了望身旁眼泪涟涟的儿子陆青,点手叫陆青过来。陆青连滚带爬,连忙到了陆伯文身旁。陆伯文微笑了一下,但随之气海一痛,笑到一半已笑不下去。他平稳了一下气息,说道:“青……青儿,你弟弟聂飞,此刻还在外面,若是……若你逃过这场劫难,记住了,一定要找他回来,活要见人……死要……死要见尸。你记下了吗?”
“孩儿记下了……”陆青眼含泪水点头道。
“好……”陆伯文轻轻点了点头,“为父我就为你,再撑一次……”
陆伯文大喝一声,双掌在前胸后背处拍了几下,浑身散发出一层暗绿色光晕。那光晕之中,蕴藏了磅礴灵气,不由得将想要上前阻止的陆青弹了出去。光晕之中,陆伯文神情平和,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忽地双掌一送,那灵气直朝青罗伞冲了过去,融入到青罗伞中。陆伯文发送出这最后的一丝灵气,双眼一闭,就此不醒人事。
青罗伞有这一丝灵气注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猛地将外界灵气逼退。但这阵光亮,只持续了片刻,便又倏地黯淡下来,再不发出一星半点儿的光亮。接着,大阵缺口猛地爆裂开来,将青罗伞的绿色灵气,冲得支离破碎。青罗伞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一声巨响后,也碎裂开来,化成无数碎片,自天空中冉冉飘下。
天灵堡的所有人,都在仰望着天空中的剧变,他们已从慌乱中镇定下来,知道不管怎样,都逃脱不掉命运。他们神情木然地向上望着,青罗伞光华黯淡,紧接着碎裂,没有人表现出哪怕一丝的反应,似乎那只是一场表演,与他们无关一样。
渐渐地,有人闭上了眼睛,也有人轻轻哭泣,他们都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死亡的那一刻。
……
也不知多了多久,终于有人有了反应,他们抬起头来,又去看那大阵上的缺口。缺口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