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人性禁岛- 第2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较高,能一眼看出手枪射击时弹线乱飞,显然不是有人在瞄准射击,而是障眼法。
  所以,这家伙可能是一口气绕跑到了我刚才打死他副手的那个狙击点的大后方,也就是高处的谷坡上,只等我打完冷枪后跑上去,被他一枪干倒。
  可事实上,我只往上跑了五十米,就蹲靠在一棵大树下,像一簇铁树似得缩成一团,开始操控牵扯稻草人的鱼线。那名赛尔魔佣兵,顺着上面的谷坡摸索下来,没有察觉什么之后,就爬上了一棵大树,躲在树冠里继续找我。
  结果,却被我牵动的稻草人吸引住,这家伙躲在我身后高处的谷坡上,估计对着稻草人瞄准了半天。当他看到稻草人居然可以翘起脖子四处观察,便怀着无限愤恨在黑夜里相信了,开了枪。
  但此时的我,却恐怖到了极限,稻草人距离我已不到二十五米,而我身后躲在树上的赛尔魔佣兵,距离我不会超过三十米。我额头挂满了冷汗,脊梁骨上的汗毛,几乎扎进了背靠着的大树里,令我一动不能再动。
  我慢慢松开手里的鱼线,手指开始往屁股后面摸,先攥到一把手枪在手里。那名赛尔魔佣兵射中了稻草人三枪,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明白对手只有一个人,只要打死了对手的真身,眼前的一切威胁便会消失。
  我依旧蹲在黑漆漆的树下,三声枪响之后,四周的虫鸣和蛙叫又开始了。我浑身绑满了树枝,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就是一簇植物,骗过那个已经占据我后方所有有利射击视角的家伙。
  此时此刻,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害怕这名赛尔魔躲在树上挨到天亮。如果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射击的不过是一团杂草,那么我靠在树后的身子,只能被他重新补射。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足足过了三十分钟,一阵窸窣的响动由远几近。我紧张极了,握在手里的短枪,时刻准备着射杀对方。
  几个漆黑的大石头,叽里咕噜地从高坡上滚了下来,与我擦身而过。我知道这是赛尔魔佣兵在搞鬼,他想过来检验尸首,但惧怕自己踩到什么陷阱,所以才折腾了半天,推滚下几颗大石。然后,再顺着大石滚动的路线,靠近尸体就相对安全很多。
  越来越近了,我这次听到了人的身体与枝叶摩擦的声音,那家伙一定是握着手枪,往被击中的稻草人跟前逼近。
  一条长长的影子,从我靠着的树后影射过来。我已经完全感觉到了那家伙的气息。我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只等那家伙与我擦肩而过,然后把脊背暴露给我,我就可以用手枪打死他。
  “Do…not…camouflage,and…quickly…coming…out,I…found…you。给你十秒钟,如果还不出来,我就抛手雷炸飞你。”就在我靠着的大树后面,或许是另一棵树后面,突然传来一句如此令我不寒而栗的英文。
  这对此时此刻的我而言,恐怕比世上任何语言都残酷。赛尔魔佣兵难道发现我了,他要捉活的才没射杀我。更或者,他是故意使诈,怀疑稻草人附近可能还藏着活人。
  总而言之,我根本不确定,也无法确定,这名赛尔魔佣兵是否真得发现了我。如果他仅仅是瞎咋呼,诱使可能潜伏的敌人,那么我大可不必担心,只等机会弄死他就是了。
  可万一他真得发现了我,而我又没按照他的意思来合作,一颗抛到身边轰然炸响的手雷,威力绝对不比一颗命中要害的子弹弱杀伤。
  这名赛尔魔佣兵,指挥的驮队几乎被我杀光,而且我还杀了他两名副手,这样的深仇大恨,我一旦落在他手里,就算向他妥协,像活命也是万难。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依旧蹲靠着大树,任凭他怎么呵斥,也无动于衷。可是,令我又惊出一身冷汗的一幕出现了。我躲靠的大树后面,真的抛过来了手雷,而且是两颗,几乎同时。
  第四卷 斗岛 第五百四十七章 … 赶走豺狼忙收割
  我几乎要反顶靠着的大树跳跃起来,躲开从我两侧眼角左右抛过的手雷。然而,就在我身体瞬间积攒爆发力,准备第一时间逃开时,那飞抛的两朵小黑点,抛物线却很高,手雷的坠落点不在我周围二十米范围内。
  我急忙把脸埋进双膝之间,防止适应了黑夜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到,也防止爆开的弹片伤到眼睛。可是,抛到前面黑暗里的两颗手雷,迟迟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炸响。
  拜菌匠这个家伙,居然还在千方百计地试探被他击中的尸体。他嘴里喊着要抛手雷,实则丢向稻草人的不过是两块形似手雷的石头。
  经历了我对他们的两次袭击,对方已经被我四处设伪装的战术惊怕了。所以现在,拜菌匠格外的谨慎提防,而且使用了他的伎俩。但他抛出来的两颗欺诈性手雷,也使我进一步确信,这家伙没有发现我。
  “还不出来是吧?我要把你活活吓死,一枪毙了你太便宜你。你就继续心存侥幸的藏着吧,我也不着急,就靠在大树后面等你。天一会儿就亮了,看你上天还是入地。”
  拜菌匠愤恨地向坡下低声喊完,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我心里这时又起了恐慌,假如对方真的挨到天亮,那我可就太被动了。而且他身上还有手雷,我若在坡下同坡上的他对射,即使可以利用大树和石头做掩体,但防御抛来的手雷却非常薄弱。
  我大脑急速旋转,浑身已经被紧张的汗水湿透,拜菌匠之前吃了大亏,所以不敢再贸然过来勘验尸体。他现在同我,或者说同可能还存活的敌人采取了信息战术。
  天上的月光开始稀薄,黎明前的一段黑暗不远了,而我身后的对手,也彻底悄无声息了。我最怕的就是对手没了动静,这比他躲在一处用口舌叫骂要危险的多。
  我目前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暂时隐忍。忽然之间,我在黑暗中的眼睛,隐约看到一个似动非动的模糊轮廓,正从稻草人的斜下方摸索过来。
  “复活了?他的副手难道复活了,没有被我刚才的步枪击毙?”我心中暗叫。可转念一想,很快又明白过来,那多半是消失在我后面的拜菌匠,一定是他。这家伙对我撒下“信息烟幕弹”之后,便潜入了黑夜,转而从相反的方向摸索过来。
  这一招是很阴损的,如果对手中了圈套,还趴在暗处把枪口对准斜坡上面那些拥簇错乱的黑影,脖子上就很容易被对手一刀割开。
  我慢慢挪动胳膊,把手枪放到了膝头,枪口对准那团渐渐爬过来的黑影。“去吧,去摸摸那具稻草人,你的灵魂将被吸附进去。”我开始了祷告,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即将分晓的生死。
  那团黑影,从一簇茂盛的灌木钻出来,斜着靠近了倒在一旁的稻草人。我想,他伸出的手指马上就要碰触到他所命中的目标,稻草的质感,会瞬间通过他的手指神经,传递给大脑的讯息,只能是“死亡”。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握着的M9手枪,突然被我扣动了扳机,一连八颗子弹射出,全部打进那团距离我不足三十米的黑影身上。
  急速的射杀完毕之后,我嗖一下从树底下窜出来,没命地往斜坡北侧跑。其实,我心里也很怕,生怕自己射击目标的同时,意外地出现其它冷枪打向自己。我急速狂奔了三百多米,却没有引来一处枪响。
  “呼呼呼,呼呼呼……”心脏突突地蹦跳,我坐靠在一堆大石头底下,大喘了十多秒,才压住了气息,让自己安静下来。
  此时的夜空,开始了发白,一颗颗苍白的星星,像泡在水里的冰糖,逐渐融化消失。我心里这时才泛起一丝牵挂,芦雅和伊凉现在,一定急得寝食难安了。
  我收起手枪,抱着狙击步枪往谷坡对面潜伏而去,只要等到天亮,就可以勘验拜菌匠的尸身了。
  当听到山林间第一声鸟叫时,我趴在石头后面吃光了最后一个牛肉罐头。背着的挎包里,还剩了两个沙丁鱼罐头和半壶淡水。我把身上修补好的伪装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抬起脸,把眼睛贴在了狙击镜孔上,借着晨曦的光线,朝昨夜被手枪打死的拜菌匠望去。
  一具身穿丛林迷彩套装的尸体,浑身绑满无数小树枝,已被露水彻底打湿浸透。无数鲜血干涸在尸身的肩膀和头部。
  我又推移狙击镜孔,昨夜想抹黑偷取包裹的副手佣兵,依旧陈尸在谷坡下面。只是旁边不知何时围了四五只豺狼,正舔着猩红的舌头,吃得津津有味。而这名副手佣兵的裤子,早被兽齿撕扯烂了,大腿和胸腔上的肉,早已掏吃殆尽。他的面部也被吃没了。
  我并不介意几只灰毛豺狼吃掉谷坡下的尸体,但这些野兽咬坏了尸体上的衣物,却令我有些着急。即便如此,我怪罪它们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了几丝喜悦。这支入境走私的驮队,总算全被干掉了,我该“收割“他们了。
  我一溜小跑,找回自己丢弃的钢弩,然后把箭矢安装在上面,接着便往那群沉浸在盛宴中的豺狼靠去。既然棘手的敌人已死,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动用枪械,毕竟不必要的枪声是我自己都很敏感的噪声。
  绕到栓着矮脚马的大树下,我静静地站着,那几匹矮脚马确实通人性,它们见了我之后,先前那种因豺狼靠近而引起的恐慌随即消散,仿佛知道自己又有了主人的保护。
  四五只灰毛豺狼,见我背对着马匹往前靠近了几步,居然误以为我要与其争抢食物,便耸起沾满人血的嘴巴,露着锋利骨白的獠牙对我低吼。似乎在警告我躲远点,这里没我的份儿,它们只是消化一会儿,还会接着吃。
  “嗖嗡。”一根箭矢飞射而去,噗地一声扎透了那只体积最大的公狼的肚子。“嗷嗷,嗷嗷……”其余几只豺狼,看到头狼的惨叫和汩汩冒血的肚子,这才明白过来,纷纷夹着尾巴逃窜进灌木丛,不见了踪影。
  第四卷 斗岛 第五百四十八章 … 五张血渍军人证
  “It’s…mine”我嘴角挂着歪笑,打跑了它们,就该轮到我清点自己的战利品了。首先,我把赛尔魔佣兵的尸体拖下斜坡,塞进了一簇茂盛的植物下,然后又把那些狼籍的帐篷收敛起来,也统统塞进矮树下。这样一来,满地血肉的现场瞬间缩小了。
  我将六匹矮脚马的缰绳解开,把它们栓到了另一处草木茂盛的地方,以便它们早点吃饱肚子,然后驮上东西,跟着新主人回家。
  这支走私驮队,一共载有十二个箱子,其余六个箱子和几个包裹里面,尽是药品和食物。这些药品很齐全,甚至连治疗拉肚子、感冒发烧,急性过敏的药物都有。我并不排斥这些西药,至少回去之后,我们住在竹楼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小病,也可以自己解决了。
  食物没太多新口味,除了罐头和饼干,别想找到一个新鲜的水果爽一下胃口。但第七个箱子里面的东西,终于让我期待已久的心情激动起来。八十万人民币现金,整齐地摞在一起,被一层层保鲜膜裹着。
  有了这笔现金,我对那些尸体上被豺狼咬去的首饰之类的失落感,算是大大抵消了。因为,我拖拽过来的那几具尸体,只要被豺狼围着啃吃过了的,几乎都没了耳朵、手指和脖颈肉。我也在周围染满鲜血的草地上找过,除了一串粗长的金项链,其它全无所获。
  我坐在被一大片青藤遮盖住的石头底下,细细翻找着这些箱子,心里很是惬意。凡是现金和值钱的东西,都被我塞进自己的小挎包,直到装满了之后,我用手轻轻拍拍包裹,粗略估值一下都够得上百十来万。
  最后的五个箱子里,尽是一包又一包的小药片和白色粉末。以前在东南亚时,我见过这种枣红色的玉米粒大的药片。在当地购买的话,一粒大概35…40个泰铢。
  但在当时的佣兵营里,各种阴险凶残、卑鄙龌龊的人都有,却没一个人敢去碰这种“物美价廉“的东西。因为,一旦被上级发现某个佣兵吸食麻醉品,脑袋上会被毫不犹豫地打进一颗子弹。不难想象,当一名佣兵执行任务时,却突发毒瘾,抱着步枪两眼昏花,谁又肯再把哪怕一粒米饭浪费在这种工具的胃里。
  价格和价值,在大部分人眼中,似乎很难区别。他们几乎像幼儿园里的儿童,分不清“糖果”和“毒药”。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五个箱子里的毒品,仅一包包的药片,就多达五十万粒。
  这种数量,一旦走私进人口大国,在各大城市出售的话,每一粒的价格,会增值到80…100元人民币。价格上,贩毒者可以获利4000…5000万人民币。当然,穷而不坚和富而不强的人们,总是可以慷慨地消费掉它们。
  我虽然很需要一笔钱,但这些毒品却无法充当现金。我多么希望这些小药片是一颗颗的宝石,假如那样的话,我把它们藏在这样的深山老林,取而用之又是何等的便捷。
  最后,我不得不把这些毒品从箱子里统统倒出来,用匕首割开包装后,分别塞进那几具死尸的胸腔,再一齐埋进潮湿的土壤里。腐烂会让它们变成肥沃的土壤,长出美好的绿色。
  栓在不远处的六匹矮脚马,差不多也吃饱喝足了。我把从死尸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每一件的口袋掏了两遍,除了子弹和伪造的中国居民身份证,也找不出什么了。有些沾满污血的衣物,缝补之后能穿的,我也打算带回去。
  最后,便是那个赛尔魔佣兵的尸体还没被搜查,裹在他尸体上的衣物,也是比较完成的,没有遭到野兽的撕咬。自从在云南暂居以来,我一直想买一套正规的军用丛林迷彩装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看来,我几乎有两件可以穿了。最先被钢弩射死的那名斥候佣兵,从他身上往下扒衣服时,就很中意他这套美军ACU全地形数码迷彩服。在以前的佣兵营地,常有士兵穿着这种品牌的迷彩套装炫耀。但服装穿在他们身上没多久,上面就多了弹孔。
  赛尔魔佣兵身上,穿着的衣服更令我欣喜,竟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现役MCCUU…MARPAT数码丛林迷彩服。一边扒着这家伙的衣服,我一边不自觉地好笑。看来,美国人已经很聪明地把他们的大兵形象神勇化了。这一点,即使刚入伍的美国新兵,在没有舔舐到“世界肛门”之前,也这么认为了。在经历过血肉战场的老兵眼里,身边总是需要一群被政治文化麻醉了的“追星族”,一群用脑袋去试探冷枪的炮灰。
  但我脚下这名拜菌匠,身穿这样的迷彩装,其用意则叵测的很。我甚至在想,他一旦脱离了走私贩毒的驼队,会不会冒充一名美国大兵,在云南的山里乱跑。等那些怒目而视的边防战士瞄准射杀他之前,拜菌匠甚至可以坐下来,利用对手打电话请示上级,然后上级请示外交部的时间差,吃完一个牛肉罐头。
  当我把赛尔魔佣兵的尸体翻过来,才发现他脸上中了三枪,血流满面的五官,被淤血憋得发紫,酷似一个哭泣的僵尸。
  翻找他身上这套迷彩衣服的口袋时,同样找出了一些子弹和证件。但我最不希望看到的证件,还是看到了。五张带着几日前就干涸了血渍的军人证书,被这家伙塞在口袋里。我翻开五张军人证书,上面尽是越南人的名字和文字。很显然,他们从越南边境过来时,杀了五名越南边防军。
  天色已经逼近中午,我没敢再耽搁,毕竟离开竹楼已经两天多了,我得在太阳落山前尽早赶出大山,回到村子里。于是,我把赛尔魔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箱子,等回去之后细看。
  六匹矮脚马被连线在一起,我一个人背后几把步枪,一边用朴刀削砍挡路的树枝,一边牵着它们往竹楼的方向走。脚下尽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