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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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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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昭的话,让太子妃动起了心思,她想了想,摒退了左右的人,低声对窦昭道:“定国公在福建的所作所为,皇上心里清楚的很,纵然有一两件胆大妄为之事,却是疵不掩暇,皇上要问定国公的罪,殿下曾向皇上为定国公求情,我还记得当时是在偏殿,皇长孙生病了,皇上来探病,皇上对殿下很是失望。道,定国公是什么人?国之栋梁,你就算是要为他求情,也要等到他在诏狱里受了刑,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时候。你还是诸君呢,连这种时机都把握不了,以后怎么治理祖宗留下来的这一片大好河山。殿下听了话这极高兴,对我说,皇上这是在为他铺路。要定国公留给他登基之后用。可谁曾想。皇上这话说了没几天,定国公就死在路上……殿下也一直纳闷着,不知道是皇上临时改变了心意?还是有人推波助澜害了定国公……”

    窦昭心如擂鼓,脑子嗡嗡作响。半晌才回过神来。

    太子妃已笑着问起元哥儿的日常起居来。

    窦昭忙静心凝神。和太子妃聊起了孩子经。直到女宫来禀告太子妃,说太后娘娘有请,窦昭这才出了东宫。

    宫里甬道宽阔平坦。她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

    金桂和银桂见窦昭脸色有些苍白,忙上前扶她上了马车。

    窦昭定了定神,吩咐车夫:“快点回去!”

    她很少这样的急切,车夫不敢迟疑,应了一声,扬鞭驱车朝英国公府急驰。

    窦昭深深地吸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过两炷香的功夫,马车已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英国公府垂花门前。

    窦昭吩咐金桂:“你快去把世子爷叫回来,就说家里有急事。”

    金桂坐着窦昭的马车去了金吾卫的衙门,窦昭长吁口气,回了内室。

    直到甘露服侍她洗梳了一番,她还感觉到腿有些发软。

    窦昭躺在临窗的大炕上小憩。

    宋墨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窦昭不待他开口,就吩咐甘露:“让正院里的人都站到院子里去,我有话和世子爷。”

    甘露忙退了下去。

    窦昭这拉了宋墨耳语。

    宋墨神色大变,骇然道:“此话当真!”

    “不知道。”窦昭道,“太子妃亲口对我这么说的。”

    宋墨坐不住了,在屋里转了两圈,道:“有些事,我得让人去查一查。”

    窦昭叮嘱他:“你小心点!”

    宋墨笑着点头,亲了亲她的面颊,转身出了内室。

    窦昭忍不住在家里供奉的观世音面前上了几炷香。

    宋墨连着几天早出晚归,又把严朝聊和陈曲水都叫到了书房。

    窦昭忙着送年节礼。

    宋宜不由得就轻闲下来。

    他请吏部和兵部的侍郎吃饭,想为宋翰谋个差事。

    吏部的侍郎说话十分的客气,却把皮球踢给了兵部的侍郎:“窦阁老和您是亲戚,这差事的事,还不就是您句话,兵部让我们怎么办手续,我们就怎么办手续。”

    兵部的侍郎笑道:“您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贵府的世子爷手里撑着金吾卫,眼睛盯着五城兵马司,你在家里吩咐一声就得了,何必找我们。”

    英国公父子不和,他可是听到风声了。

    宋墨太狠了,他可不想得罪他。

    你父子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去。

    到时候只要你们开口,兵问的缺任你们选!

    宋宜春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指使不动大儿子吧?

    他笑道:“这任免官员的事,还是少了少两位大人,有您二位帮着背书,可比砚堂靠谱得多。”

    两位侍郎呵呵地笑,就是没个回音。

    宋宜春气得要命,却又没有办法,在家里生了几天的闷气。

    宋翰收买了宋宜春身边一个贴身服侍的小厮。

    他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宋翰傻愣了半天。

    没想到宋墨让人如此的忌惮?

    难道宋墨一日不点头,他的差事就一日没有着落不成?

    宋翰如困囚笼,狂躁不已。

    苗安素避得远远的,生怕宋翰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头上。

    宋墨和严朝卿,陈曲水抽丝剥茧,线索慢慢地指向了首辅梁继芳。

    这个时候,大雪纷飞,他们迎来了承平十八的春节。

    姐妹兄弟们,送上今天的更新。

    o(n_n)o~

    ps:明天的加更依旧定在下午的五点左右。

    ※(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我往

    调查梁继芬的事只能暂时先放下。

    宋墨为此郁闷不已。

    去宫里吃团年宴回来忍不住在马车里就和窦昭说起了悄悄话:“你说大舅到底哪里惹和梁继芬,大舅被锦衣卫的人迫害,他竟能睛睁睁地看着……”

    这么多年,定国公扔死,英国公的反目,都是宋墨心头的结,不解开,他就不会安宁。

    窦昭握了宋墨的手,柔声地安慰他:“我们既然已经早到了人,知道结果是迟早的事,你先别着急。”

    宋墨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窦昭就说起她进宫的事来:“……太子妃很热情,当着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面,邀请我元宵节的时候带着孩子进宫观灯,太后娘娘呵呵地笑,很高兴的样子,皇后娘娘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一直和长兴侯夫人说着话,”她苦笑道,“只怕太子殿下也有自己的打算!”

    她之前把宫变这件事看得太简单。

    一直觉得太子很天真软弱,这才会被辽王算计的。

    可这几次和太子妃接触,她才知道事情也许不像她想像的那样。

    她之所以能很笃定自己和宋墨齐心协力就能闯过这一关,与她认为自己偷窥了天机有很大的关系,此刻不收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除非辽王准备从城外打进来,否定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金吾卫和五城兵马司的,”她继续道。“殿下说不定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想你拽在手心里,我们要未雨绸缪才是。”

    窦昭这才认识到了锦衣子镇抚司的重要性。

    她最后感概道:“如何姑爷还在镇抚司就好了?”

    “有心算计无心,陈赞之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不行。”宋墨不以为然,道,“还不如就这样让出来,既向辽王示了弱,也保全了陈赞之的性命。”说到这里,他有些不耐烦地道,“陈赞之待阿琰还好吗?怎么不见阿琰过来串门?”

    窦昭哈哈地笑。道:“阿琰出嫁还不到一人月。又近年关了,她是新娘子,哪里有空回娘家?等过了元宵,我们再接她回来好好住几日就是了。”又笑道。“你有什么话要问她的。现在就告诉我。免得到时候又七想八想的。”

    宋墨讪讪然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要那陈赞之待阿琰好,我不会亏待他的。”

    “知道了。”窦昭调侃他,“知道你待人向来大方——初二的时候你陪我去给老安人拜个年吧!”

    “这是自然。”宋墨笑道,“我听说老安人喜欢花草,早让人准备了几盆水仙花,让他们想办法养着,待到了初二的时候再开花。”

    窦昭很是高兴,和宋墨说新年的打赏,元哥儿的红包等,气氛渐渐恢复欢快,等到两人下了马车里,宋墨已是满脸笑容,晚上更和窦昭在床上好好地腻歪了两回,以到于第二天的大早朝两人差点就迟了。

    因是过年,严朝卿和廖碧峰都出了府,陈曲水孤家寡人的,在段公义那蹭饭吃。白天的时候他和来给段公义母子拜年的人吃喝谈笑,晚上回到家一个人,他就拿出这些日子收集的关于定国公死因的线索在灯下琢磨。

    而宋宜春则窜上跳下的,想为宋翰谋个差事。

    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五。

    长安街摆满了花灯。

    窦昭怕元哥儿被城门上肆无忌惮地寒风吹了,抱着儿子看了一会儿灯就借口不舒服下了城门。

    元哥儿却正看着起劲,在窦昭怀里咦咦呀呀地扭着,怎么哄也哄不好。倒是三皇孙,打着哈欠在乳娘的怀里早就睡着了。

    太子妃就让皇长孙将手中的八角琉璃旋转灯给元哥儿玩。

    皇长孙是个看上去很是温和乖顺的男孩子,据说他三岁能识字,五岁能识文,书读得非常好,皇上非常的高兴,赏了皇长孙好几块砚台。

    他闻言微微地笑,很爽快地灯递了窦昭身边服侍的。

    如果不出意外,皇长孙是未来的诸君。

    窦昭哪里敢接?连声地推辞。

    皇长孙笑道:“没事。去年皇祖父也赏了我一盏这样的宫灯,不过是八仙过海图,这个,就给翮哥儿拿去玩吧!”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让人听了顿生好感。

    做为母亲,窦昭不由地感到一阵心痛。

    这样好的一个孩子,最终却被饿死在了钟粹宫。

    她恭谨地道谢,让金桂接过了宫灯。

    元哥儿立刻被骨碌碌转动的宫灯吸引住了,扭着小身子要去戳那宫灯。

    皇长孙看着有趣,把让金桂把宫灯提到元哥儿的面前去。

    “不可!”太子妃忙道,“小心灯光刺了翮哥儿的眼睛。”

    皇长孙顿时脸色绯红,不好意思地看了窦昭一眼。

    窦昭给皇长孙找台阶下,笑道:“还是娘娘细心,我就没有想到这一茬。”

    她的话音落下,就听到皇长孙轻轻地吁了口气。

    窦昭不禁嘴角微翘,一行人去城门不远处的暖阁。

    一路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宫灯,璀璨如星,元哥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早就忘了皇长孙给的那盏八琉璃旋转灯,等进了暖阁,更是哈欠连连,没等上茶的宫女退下,他已耷拉着眼皮睡着了。

    太子妃笑着摸了摸元哥儿的小脑袋,笑道:“这孩子,倒和我们家老三是心性,能吃能睡能闹。也不知道长大以后是个怎样的性子!”

    窦昭笑笑没有作声。

    太子妃吩咐元哥儿的乳娘:“让翮哥儿睡到三皇孙旁边,你们这样抱着他。他睡得不舒服!”

    皇上虽然大宽地让带着孩子的窦昭和太子妃提早下了城门,元哥儿在宫中却是没有歇息的地方的。

    窦昭知道这是太子妃对自己示好,自己若是言辞坚定地推脱,谁知道殿下和太子妃会怎么想?

    她笑盈盈地道谢,让乳娘把孩子带下去歇了。

    两人就坐在宴息室里说起了年节里各嫔妃的衣饰首饰。

    有宫女神色略带慌张地走了进来,在太子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太子妃神色一紧,嘴角紧紧地抿子抿,把目光落在了窦昭的身上,苦涩地道:“有御史弹劾世子,说世子飞扬跋扈。公为私用。指使五城兵马司的人捉拿和罪世子表妹的富绅护卫。”

    窦昭愕然,道:“这个时候?在皇上面前?”

    太子妃点了点头。

    窦昭想让那宫女去探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因身份地位不能指使那宫女,她不禁眉头紧锁。心浮气躁。

    是辽王指使?还是真有人看不惯宋墨的作派趁机发难呢?

    或者是有人看见他们这些日子和太子走得太近。想给他们一个警告?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个时候弹劾宋墨,可见都是抱了置之死地在则后生的决心,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她暗自担心。太子妃已焦灼地喝斥那宫女:“还不快去听着。若有什么异样,立刻来禀了我们。”

    宫女惶恐地应“是”,匆匆地退了下去。

    太子妃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安慰窦昭:“不会有事的。今天是元宵节,皇上不会在这个时候罚惩臣子的。”

    窦昭颔首,眉宇间露出几分焦虑。

    但愿太子妃说的是对的。

    她情不自禁又手合十,朝着西方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两人安静地在暖阁里等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宫女欢喜地走了进来。

    “娘娘,夫人,”她曲膝行礼,眼中全是钦佩之色,“世子爷说,举贤不避亲。五城兵马司原来就维护着京都的治安,总不能因为被掳的人是世子的表姐世子而所有不为。皇上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笑着罚了那御史三杯酒,准备将这件事就此揭过。谁知道那御史还揪着不放,在那里叽叽歪歪的,皇上一恐之下让人把那个御史给叉了出去。还发脾气说,难道自己是纣君不成,一个两个的都要沽名钓誉地争着做诤臣?吓得满殿的臣工都不敢说话了,还是皇后娘娘让嬷嬷把十五皇子抱到了大殿,皇上这才息怒。”

    十五皇子今年才三岁,是目前年纪最小的皇子,皇上完全将他当孙子在看待,十分的宠爱。

    窦昭和太子妃不约而是松了口气。

    这件事看似就这样过去了,却引起了宋墨和窦昭的警觉。

    宋墨派人监视着那个御史的一举一动。

    窦昭则派人去接蒋琰回娘家住对月。

    陈嘉送了蒋琰回来。

    窦昭请了蒋骊珠作陪。

    蒋骊珠见蒋琰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打趣她:“你现在还担心陈赞之会嫌弃你吗?”

    蒋琰闹了个大红脸,抱着窦昭的胳膊依偎着她坐下,悄悄地问窦昭:“嫂嫂刚嫁进来的时候也不管家的吗?”

    窦昭听她话里有话,笑道:“怎么,你没有管家吗?”

    蒋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窦昭不解。

    蒋骊珠也支了耳朵听。

    蒋琰这才赧然地道:“赞之倒是把内宅的事都交给了我,可他又嘱咐那个陶二家的帮我主持家中的中馈,家里一共就我和赞之两个人和十几个仆人,那陶二家的又是个能干,我每天除了听她报账,什么事也没有了……吃了睡,睡了吃的……”

    她很是不安。

    窦昭和蒋骊珠面面相觑,又忍俊不禁。

    蒋骊珠更是道:“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当那管家是好管的?一会儿油一会儿米的,不知道有多累人。既然陈赞之找了人帮你,你就放手歇着好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姊妹兄弟们,不好意思,老大和老二吵架,老三中枪。今天临时被叫去加班,又没存稿,刚刚回来,先把这章发了,等会改错字,写今天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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