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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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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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本在卫地,乃责鲁失於防送,以境外之事责之主人。然则凡有使臣,皆当大具甲卒,卫入本国而后返乎?以此说《经》,恐非笔削之旨也。其所自信,在於以《经》解《经》。然说“刺公子买”一条,言鲁无杀大夫者,惟此一事,则未检《成公十六年》又刺公子偃也。其说“刺公子偃”一条,谓“刺”者非明正其罪而隐杀之之谓,则又未检“刺买”一条《经》书“不卒戍,刺之”,《传》亦称“以不卒戍说於楚”,固明正其罪也。是亦难言以《经》说《经》矣。
  △《春秋三传同异考》·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吴陈琬撰。琬字宝崖,钱塘人。其书取三《传》人名、地名相异及事之不同者,各著於篇。又辨别三《传》义例得失,而断以己意。
  △《春秋左传事类年表》·一卷(浙江鲍士恭家藏本)
  国朝顾宗玮撰。宗玮字廷敬,吴江人。其书每一年为半页,横分十格:一曰周,二曰鲁,三曰列国,四曰灾异,五曰郊祀,六曰朝聘,七曰会盟,八曰征伐,九曰城筑,十曰土田。各以《经》文散书其内,而《传》文为《经》所不载者亦附见焉。据其《凡例》,尚有《三传异同》一卷,《春秋通例》一卷,《春秋稽疑》一卷,《春秋参同》一卷,《春秋提要发明》一卷,《春秋图谱》一卷,《春秋笺释》一卷,《春秋馀论》一卷。今皆未见,盖非完书也。
  △《左绣》·三十卷(通行本)
  国朝冯李骅、陆浩同编。李骅字天闲,钱塘人。浩字大瀛,定海人。是篇首载《读左卮言》、《十二公时事图说》、《春秋三变说》、《列国盛衰说》、《周十四王说》。书中分上、下二格,下格列杜预《经传集解》及林尧叟《左传解》。杜《解》悉依原文,林《解》则时多删节。又摘取孔氏《正义》及国朝顾炎武《左传补正》二书与杜氏有异同者,附於其后。别无新义。上格皆载李骅与浩评语,则竟以时文之法商榷经传矣。
  △《春秋剩义》·二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应麟撰。麟有《易经粹言》,已著录。是编亦摘《经》文标题而各为之说。其论“春王正月”,以为夫子行夏之时,改周正朔,大端已失。其他亦皆陈因之论。
  △《春秋义存录》·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陆奎勋撰。奎勋有《陆堂易学》,已著录。是编力破《春秋》一字褒贬之说,颇能扫《公》、《穀》拘例之失与宋儒深刻严酷之论,而矫枉过直,谓孔子全因旧史之文,然则所谓笔削者安在?所谓其义窃取者又安在?况《公羊》著不修《春秋》之文,《左氏》记河阳书狩之语,去圣未远,必有所受。举一二节可例其馀。乃谓除此数条之外,悉因鲁国之成书。然则必如倪思之《班马异同》字字著原本、改本,郭茂倩之《乐府诗集》篇篇分本词入乐,而后信为孔子有所修改耶?其疑胡《传》而信《左氏》,亦足破以《经》解《经》之空谈。而乃别出新奇,欲以孔子之言解《春秋》。凡一切子书、纬书所引,不问真伪,一概阑入,已为芜杂。至於其文与《春秋》无关,如《庄公八年》“齐无知”一条引《坊记》曰:“子云:君不与同姓共车”一节,又引《文言传》“积善之家”一节,注曰“按前条之义为齐僖言也,后条之义为齐襄言也”,似乎孔子一生无一语不因《春秋》而发者,有是理耶?至于《僖公二十年》“杞子卒”一条引《论语》“子曰:夏礼吾能言之”一节,以合于《左传》夷礼之说,而又注“案杞称子《左传》以为《经》夷之,不若《谷》注时王所黜之说为善”,是并驳孔义矣。
  全书大抵类是。是皆务高求胜之过也。
  △《春秋笔削微旨》·二十六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绍攽撰。绍攽有《周易详说》,已著录。是编采《公》、《穀》二传附会之说,与孙、胡诸家臆断之论汇为一书,而更以己意穿凿之。大旨惟以名字、月日为褒贬,而掊击《左传》尤力。其说谓《左氏》不过叙事,於《经》义毫无发明,不知有事迹而后有是非,有是非而后有褒贬。但据书字为褒矣,其所以褒之故,绍攽能研求其字而知之乎?但据书人为贬矣,其所以贬之故,绍攽能研求一人字而知之乎?如宰咺赗惠公仲子为贬,设无《左传》,何由知仲子为妾而贬之?齐高子来为褒,设无《左传》,何由知为高徯存鲁而褒之?幸藉《传》而知其事,又讳所自来,以《传》为不足据,是何异迷途之人藉人为导,得途之后鞭其人而逐之乎?
  △《春秋通论》·五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绍攽撰。是书与所著《笔削微旨》相为经纬,而往往循文敷衍,罕所发明。如《桓三年》“日有食之既”一条云:“《春秋》日食三十六。隐之食者一,桓、文、成食者各二,僖、宣、定食者各三,庄之食者四,襄之食者九,昭之食者七。其中食既者三,此及《宣八年》七月、《襄二十四年》七月,皆变之甚者。”又《庄十五年》“郑人侵宋”一条云:“外书侵五十有七,始於此,终《哀十三》晋魏曼多侵卫。书伐二百一十三,始《隐二年》郑人伐卫,终《哀十三》公子申伐陈。天下之无道甚矣。”《僖十九年》“邾人执鄫子,用之”一条云:“用人者二。此年用鄫子,《昭十一年》‘楚执蔡世子有,用之’。其虐为已甚矣。”夫日食之为灾,侵伐之为无道,杀人以祭之为虐,亦何待赘言乎?
  △《空山堂春秋传》·十二卷(通行本)
  国朝牛运震撰。运震有《空山堂易传》,已著录。是编说《经》,不信三《传》,动相驳难,盖宋刘敞、孙复之流。由其记诵淹通,足以济其博辨,故异论往往而生也。
  △《春秋管见》(无卷数,奉天府尹采进本)
  国朝魏枢撰。枢有《东易问》,已著录。是书杂采《春秋》三《传》及胡《传》之文,亦以己意附注於后。然大抵用意苛深,不出胡氏之门径。其自出新意者,尤往往乖舛。如《春秋》鲁史,以鲁纪年,故正月书王以明有统。枢乃擅改《经》文,以周纪年,以鲁附注。是但知窃袭《通鉴纲目》之例,而不知以周纪年则正月书王为复。与伪本元《经》既书“某帝某年”,又书“帝正月者”同一失矣。《哀公十四年》“春,西狩获麟”,自当以获麟为重,枢乃谓:“冬猎曰狩,《经》虽绝笔於十四年之春,而实则十有三年之冬。不没其春者,所以奉正朔而大一统之尊。必终於冬者,所以明天道而顺四时之序。盖隐寓行夏时之意。”
  是又节外生枝,屈孔子以就己说矣。如斯之类,比比而然,皆不足为训也。
  △《春秋义补注》·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杨方达撰。方达有《易学图说会通》,已著录。初,孙嘉淦作《春秋义》,大旨祖胡安国之说。后渐悟其非,旋自毁版(案嘉淦自毁其版,事见此书《凡例》第三条中)。方达尝受知於嘉淦,因为删补其文,以成是编。大旨於三《传》多取《公》、《穀》《经》文。如“裂溃А弊鳌奥木枴保笆赣恪弊鳌肮塾恪薄ⅰ笆逅飲S”作“叔孙舍”、“定姒”作“定弋”之类,亦多从《公》、《穀》。
  其《左传》事迹,往往在所摈斥。如“天王狩于河阳”,《传》有明文,乃云:“或鲁史本书狩,或夫子书狩,皆不可知。”是并其可取之说亦不信也。於诸家多取宋以后,其唐以前之说仅采刘向《灾异》一两条。如“文公丧娶”一条,全用《春秋繁露》而不肯标董仲舒之名,盖讳言宗汉儒也。其持论尤务为深刻,二百四十二年之中,偶免讥弹者,惟“叔姬归于纪”、“纪季以酅入于齐”、“纪叔姬归于酅”、“葬蔡桓侯”、“齐师、宋师、曹师城邢”、“齐侯伐楚,次陉,盟于召陵”、“诸侯遂救许”、“宋公御说卒”、“狄救齐”、“楚人救卫”、“甯俞来聘”、“叔肸卒”、“伯姬归于宋”、“仲孙蔑卒”、“宋伯姬卒”、“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叔孙舍卒”、“宋公佐卒于曲棘”、“刘卷卒”十八、九条而已。而召陵之盟、宁俞之聘,嘉淦所许者,方达又推论其失,咎齐桓不声楚僣王之罪,咎甯俞知聘鲁而不知朝周。实则倖邀宽论者,仅十五六事也。其中自相矛盾者,如既谓隐公为篡,又谓桓公为弑,是以讨篡为弑也。既谓州吁弑桓公而王不问,卫人立晋而王不问,咎在天王,於王人子突救卫,又罪其知顺逆而不知众寡。是为天王者进退无不干咎也?朱子称孙复说《春秋》如商君之法,若是书者又岂止于商君乎?其最甚者,拘泥常事不书之说,於十二公之薨,即终於路寝合礼之正者,亦必求其所以贬。然则苟无所贬,则国君易代,史可不详欤?至於“纪季姜归于京师”,谓季姜非嫡长,不可以为王后;“许叔入于许”,谓许君有子叔不奉之而自立:又不知其所据矣。
  △《春秋原经》·二卷(副都御史黄登贤家藏本)
  国朝王心敬撰。心敬有《丰川易说》,已著录。是编不载《经》文,亦不及《经》中所书之事,惟泛论孔子之意。分为四篇:一曰《讲读八法》,二曰《通论》,三曰《原春秋之由作》,四曰《诸儒论春秋》。其大旨本《孟子》之言,以尊王抑伯为主,持论甚正。其谓孔子不以一字为褒贬,亦足以破诸家纷纭轇轕之陋。而矫枉过直,加以悬揣臆断,不顾事理之安。至谓《左传》事迹皆圣人之所删,不当复存其说。考古者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尚书》者,左史类也。
  《春秋》者,右史类也。刘知几作《史通》,叙述源流,至为明析。心敬乃援《尚书》为例,谓事迹之可存者圣人必存,如典、谟、训、诰是也。事迹之不可存者,圣人必删,如《左传》所载是也。因而尽废诸《传》,惟以《经》解《经》。
  不思《经》文简质,非《传》难明。即如“郑伯克段於鄢”一条,设无《传》文,则段于郑为何人,郑伯克之为何故,《经》文既未明言,但据此六字之文,抱遗经而究终始,虽圣人复生,沈思毕世,无由知其为郑伯之弟,以武姜内应作乱也。
  是开卷数行,已窒碍不行,无论其馀矣。况自有《六经》以后,历汉至今,通儒辈出,其失经意者固多,得经意者亦不少。心敬乃一概排斥,谓孔子之后惟孟子能知,孟子之后直至心敬乃能知。甚至谓孔门诸子未见《春秋》,故《论语》无一字及之。子思亦未见《春秋》,故《中庸》亦无一字及之。至孟子搜索阙里,始见本经。揆以事理,岂其然乎?
  △《春秋深》·十九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国朝许伯政撰。伯政有《易深》,已著录。是书谓孔子既因鲁史作《春秋》,其史中所载事实,即为之传。今《左传》中叙而不断,言约旨精者,即孔子所作。
  其有加注解,如“段不弟,故不言弟”之类;又加论赞,如“君子曰”、“仲尼曰”之类:词气浮夸,多与《经》旨相悖,乃属左氏增设。书内皆列之小注,使不与本《传》相混。其有《传》无《经》者,则全删不录。按近时河南张沐著《春秋疏略》,以左为列於《经》左之义,不为人姓。伯政盖踵是说。然又觉《传》中论赞或称孔子、或称仲尼,究不类孔子所自作,故更变其说,归於左氏增加耳。至《春秋》之用周正,原无可疑。其兼用夏正,以便民事,则有《周礼》“正月正岁”之文显然可据。伯政但摭经书中夏正之文以相诘难,盖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左传》“王周正月”一语,尤为确证。伯政并此二字诋为不通,以为后人所加。则凡古书之害於己说者,悉以后人窜入概之,天下无不可伸之论矣。
  惟其考定每年十二月朔日甲子及节气时刻,俾二百四十年间置闰之得失、干支之次序一一可见,以伸其合於夏正之说,似乎可据。不知周正、夏正,在月不在日。
  其月虽相差六十日,而其日则六十甲子刚及一周。不论周正、夏正,其朔望原未尝改,不足以为建寅之据。亦不揣本而齐末也。
  △《春秋集古传注》·二十六卷、《或问》·六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郜坦撰。坦,淮安人。是书成於乾隆乙丑。首为《纂例》十五篇,末为《或问》六卷,言所以去取诸家之意。《经》文皆遵《左氏》,不遵《左氏》者,惟“纪子帛”改从伯、“君氏卒”改从尹、“郑人来渝平”改从输三条耳。其事迹亦据《左氏》。其所集传注,多用杜预、孔颖达、啖助、赵匡、陆淳、孙复、刘敞、孙觉、程子、许翰、胡安国、高闶、陈傅良、张洽、赵鹏飞、家铉翁、吴澄十七家之说,而别采宋元诸家以辅之。在说《春秋》家,亦非纯尚空谈者。然持论亦伤深刻,又时时好出新意,而不尽允协。如改“君氏”为“尹氏”,仍以为即公囚於郑之“尹氏”,则沿袭金履祥之说,殊为附会。又如赵盾弑君越境乃免,赵匡、刘敞、孙觉、朱子、吕祖谦诸儒皆以为必非孔子之言。而坦於《或问》中则云:“越境而不返乎?晋国董狐又何言以正其弑”?於《集古传注》中则云“去国不返,然后君臣之义绝。越境乃免之言,为今无将之心者开一门路”云云。
  夫《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曾谓圣人而为后世开一门路,使奸雄藉口乎?至於城楚丘之说,其《传注》本主刘敞,而《或问》则以为主孙复。二书之中,不免偶伤牴牾,犹其小节矣。
  △《春秋义解》·十二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梦鹏撰。梦鹏字云翼,蕲水人。乾隆辛未进士,官饶阳县知县。是书卷首列孟子、朱子之论《春秋》者为《述孟》、《述朱》。次为《王朝世次考》、《列国世次考》、《鲁世次考》。以下十二公为十二卷。大旨尊《公》、《穀》而斥《左氏》。其《自序》谓:“《公》、《穀》比事属辞,义不诡於儒者,而斤斤於日月、名氏、爵号以求例,曾谓《春秋》之旨尽如是乎?若《左氏》纪事多而误,说《经》疏而谬。如莒密州之事,《经》不云世子展舆也,而《左》以为展舆。莒庶其之事,《经》不云世子仆也,而《左》以为仆。蔡侯申之事,《经》贱者书盗也,而《左》以为公孙翩。晋州蒲之事,《经》不云栾书、中行偃也,而《左》以为栾书、中行偃。晋夷皋之事,《经》以为赵盾也,而《左》以为穿。郑伯夷之事,《经》以为归生也,而《左》以为宋。吴僚之事,《经》不云公子光也,而《左》以为公子光。郑髡顽,《经》以为卒也,而《左》以为公子騑之谋。楚子麇,《经》以为卒也,而《左》以为公子围之逆。齐阳生,《经》以为卒也,而《左》以为陈乞以说於吴。其他大夫奔殿,《经》或止一二人,而左增入数人。会盟侵伐,《经》各有其事,而《左》或牵移他事。滕、薛,杞、宋,蔡、邾,各二国,经载分明,而《左》误合为一。缘陵、城杞,实系两地,而《左》以为俱系淳于。入祊假田,各有情事,而《左》以为鲁、郑相易。
  子帛、君氏,讹误字也,而《左》以为名称。甲戌、己丑,两存日也,而《左》以为再赴。葬桓王,讳也。而《左》以为改葬。子般,卒也,而《左》以为杀。
  子牙,卒也,而《左》以为鸩。诸如世次增添,事迹舛误,难以殚述。”其持论甚辨,几於季本、郝敬、毛奇龄。然《经》垂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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