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隋唐:帝女红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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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隋唐:帝女红兮-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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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日以辅佐陛下为陛下分忧。”

  杨坚抚须点头道:“皇后所言甚是,不但广儿,俊儿,秀儿,谅儿都当勤勉,我杨家儿郎当文能定国,武亦安邦才是。”

  杨坚说罢,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豪气,面上也是缓和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严肃,目光在杨广和杨勇身上扫过去,似乎透过这两个儿子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一般,抚须笑呵呵地举杯道:“勇儿,广儿,与父皇干一杯!”

  杨坚的话音刚落,杨勇和杨广还没来得及把酒杯举起,就听门外一阵喧哗,接着就听一声尖锐的喝斥,一个一身素白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在席上的众人皆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搞得一惊,待一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杨坚拍案而起,怒斥道:“丽华,怎能如此没有规矩!”

  独孤皇后也道:“丽华,休得胡闹!”

  杨丽华失魂落魄地站在大厅中央,面容亦是憔悴不堪,眼睛盯着杨坚,像是一个前来讨债的厉鬼一般,使劲咬了一下嘴唇,那唇上缓缓涌出斑斑血渍。

  一时间,整个大殿上一片静谧,众人更是神态各异的看着父女俩的对峙,独孤皇后愣了一会之后,意识到杨丽华突然前来定是有事发生,看向杨丽华,问道:“丽华,你这是怎么了?若是你又是要见你父皇,差人通传便是,何故如此失礼地闯进来。”

  杨丽华这时才将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盯着一身华服的母亲看了一会,忽地放声大笑,直到笑得眼泪也流出来,才对独孤皇后冷声道:“母后?父皇?哈哈,阐儿,这就是他们为何想害死你吗?阐儿……阐儿……”说着,杨丽华萎靡地跌坐在地上,捂住脸哀哀地叫着儿子的名字大哭起来。

  独孤皇后看着如此失常的杨丽华,眼中神色无比复杂,快步走到杨丽华身边,急急问道:“丽华,阐儿怎么了?你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杨丽华抬起满脸泪痕的脸,看看独孤皇后,眼中溢出深深的哀恸和绝望,歇斯底里地大声道:“阐儿死了!阐儿终于被你们逼死了!”

  听了杨丽华的话,众人皆是一愣,杨广连忙看向杨坚,杨坚的神色也是极为复杂,站在那虽是没动,可杨广总觉得此时父亲的身子似在微微发抖,之前的意气风发陡然间荡然无存,鬓发间的银丝好似突然间跳出来一般,在烛火的光晕中亮的刺眼。

  就在这时,杨俊自杨广身边冲了出去,握住杨丽华的手臂,急声问道:“大姐,阐儿死了?你说谎对不对?阐儿……前几日还好好的……”

  杨丽华被杨俊这么一问,眼泪流得更多了,低泣了一会,猛地抬眼看一眼杨俊,恨恨地推开犹沉浸在哀恸与难以置信中的杨俊,大喊:“谁是你大姐!”

  杨俊被杨丽华这么一推,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杨丽华自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口中喃喃地道:“阐儿死了?阐儿……死了!”

  杨丽华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停在杨坚身上,厉声道:“是你,都是你,你们这些逆臣贼子!把我儿命还来!”

  说着,杨丽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奔着杨坚就扑了过去。

  杨广早在杨丽华推倒宫人时便缓缓向杨坚靠拢,这时一见杨丽华扑来,赶紧飞身至杨坚身前,抓住杨丽华的胳膊,将匕首夺下来,怒斥道:“阿姐,你疯了?!”

  杨丽华呆呆地看着杨广,满脸泪痕的样子尤为凄切,哑着嗓子道:“阐儿死了!阐儿死了啊!二弟,是父皇逼死阐儿的,你帮帮阿姐好不好?”

  杨广听清楚杨丽华的话,宇文阐苍白的脸好似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孩子居然死了?杨广犹记得每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那个孩子的眼睛总是充满恐惧,却还是强忍着惧怕,温声叫自己“二舅舅”。       想到这些,杨广垂下眼帘,淡淡地看着杨丽华,质问道:“阿姐,阐儿是父皇外孙,阐儿之死父皇岂会不心痛?你怎能行刺父皇?”

  杨丽华猛地挣脱开杨广的钳制,恨恨地看着杨广,指着杨广,声嘶力竭地哭道:“谁是你阿姐,是你们害死阐儿!你们夺走阐儿江山,为何还要阐儿性命!”

  杨广被杨丽华这么一质问,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只觉得一股怒意冲上头来,烧得他躁动不已,抬手就给了杨丽华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使得众人皆是愣住了,神色各异地看着杨广。

  杨丽华伏在地上,捂着脸抬头看看杨广,又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忽地凄然一笑,道:“老天,为何让我生于杨家!”说完,杨丽华兀自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奔着门口就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阐儿,阐儿……”

  杨丽华离开以后,众人皆盯着门口沉默了许久,直到杨俊回过神呼着宇文阐的名字奔出大殿,杨坚才一脸沉痛地看了一眼独孤皇后,道:“伽罗,阐儿死了?”

  独孤皇后神色复杂地看看杨广,道:“陛下,我陪你回去歇息吧!”

  独孤皇后与杨坚相携着离开大殿,两个妃子亦带着两个小皇子和小公主离开殿内,独留下杨勇与杨广站在殿内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杨勇拍了一下兀自站在原地盯着门口发愣的杨广,一改平日的懒散,神色亦是复杂之极,摇头轻声一叹,也拖着步子也离开了。

  杨广望着空荡荡的宫殿,耳边一直回荡着大姐杨丽华的凄厉叫喊,夜色沉沉,一个九岁的小皇帝死了,明日,便是新帝登基之日,而那个新帝,便是自己的父亲。

  翌日,辰时起,大兴宫内便一片灯火辉煌,廊庑间随处可见来往的宫女太监和巡查的宫卫,偶尔还有几名大臣穿行而过,脸上皆神情肃穆。

  神龙殿的内室之中,杨广忽地从榻上起身,额上犹有汗水,候在外室的宫人听闻晋王内室有动静,立刻警觉地恭声道:“晋王殿下!”

  杨广神色恍惚地盯着幔帐愣了一会,这才道:“什么时辰?”

  外面的宫人道:“辰时新至,殿下可要沐浴否?”

  杨广沉声道:“你自去准备。”

  外面的宫人应诺后,杨广披上外衣踱步到窗前,刚想伸手推窗,发现一根桃枝破窗而入,枝头上的粉色桃花,就这么呈现在杨广眼前。

  杨广看着破窗而入的桃花,想起昨夜的梦境,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怪异之感。

  昨夜梦中,杨广梦见一狐一蛇置身于茫茫雪原之中,好似那狐便是自己,而那蛇不知何时竟化身一青衣男子,似有所谋。

  梦中那狐杨广倒是不甚惊奇,自杨广幼时,梦境之中便常见此狐,杨广喜此狐无拘无束,似有灵性,好似那狐就如同自己一般,却是比自己恣意许多,这也是杨广素来不喜于衣饰上有皮草的缘由。

  然昨夜不但梦中现狐,更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蟒蛇,可以化做男人的蟒蛇,这就令杨广之分不解了,难道这梦在像自己昭示着什么?

  “恭请殿下入浴。”杨广正看着桃枝上的桃花发呆时,几名太监已经备好的沐浴物事。

  杨广看着那些托着华服、冠饰的宫人,头脑这才清明起来:今日,是父皇登基大典!

  杨广沐浴之后,任由宫人给自己穿上那件白色金边锦缎衣袍,头上的冠饰乃羊脂白玉所制,这一套华服配饰皆是独孤皇后为杨广准备的。独孤皇后向来心细,对自己丈夫和儿子的事情事必躬亲,知道杨广素喜白色,费尽心思才为杨广备了这身华服。

  杨广的宫内大都是太监,只有一名宫女,也是独孤皇后精挑细选的,这名宫女知道杨广不喜别人太过靠近,小心翼翼地服侍着杨广穿衣,一边仔细观察这位少年的晋王的神色,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杨广看着镜中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束发整理衣袍的宫女,从她们的忙碌中才意识到登基大典即将开始,再一看伸进来的那枝桃花,猛地想起宇文阐的脸,那孩一到春天就总是咳着,每当他一咳嗽起来,那张苍白的脸才会有些许红润。

  如今,那个令自己厌恶的懦弱外甥死了,可是自己的心里怎么觉得空落落的,大姐说得不错,是杨家害死了宇文阐,可是大姐却不知,她身上亦留着杨家的血,她定是也恨自己吧。

  想到这里,杨广嘲讽一笑,冷冷看了一眼正在给自己整理衣袍的宫女。

  那宫女只觉得背脊一凉,感觉自己的手腕猛地被杨广捉住,宫女感觉手腕痛极,却忍住痛意颤声道:“殿下……”

  杨广盯着宫女半晌,突地眸光一沉,冷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宫女只觉得方才杨广的眼睛好似变成金色,吓得脸色一白,道:“奴婢叫……紫……紫宸。”

  杨广的眸光越发阴郁,自语似的重复着紫宸的名字,将紫宸推倒案上,捉住紫宸的双臂,眼睛看着紫宸的脸,这个叫紫宸的宫女长得极为秀美,此时,这张秀美的脸竟然跟探入窗内的那株桃花重叠了起来,杨广猛地低下头,吻上那个宫女的嘴唇,眼神陡地一柔,像是衔住一枚花瓣一般,将宫女柔软的嘴唇含进嘴里。

  那宫女见杨广一脸柔情地亲吻着自己,脸色越来越红,只觉心快跳出一样,只顾着深深喘息,在杨广放大的俊颜之下脑中一片醺然,早已忘记挣扎,不自觉地轻声呓语:“殿下……”

  宫女的这声殿下使得杨广身躯一震,眼中的桃花赫然变成了宫女春意盎然的娇颜,杨广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眸光一闪,将宫女一把推开,一手支着案几喘息了一阵,只觉得宫女的嘤嘤啜泣之声十分令人心烦,挥了一下袖子怒道:“滚!”

  当杨广赶到太极殿,朝中所有大臣皆已神情肃然地恭候在从殿内到殿外的红毯两侧,杨广刚欲踏上红毯,大臣们便开始行礼问安。

  杨广穿过黑压压的群臣,向着正前方走去,只见高阶之上,那座华丽的王座威严肃穆地放在那里,在宫灯的映衬之下,宛若隔着一层雾气,让人看不分明。

  此时的杨广在众位大臣的眼中宛若世外仙人般,一身素色华袍,头戴玉冠,少年的英姿勃发从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来,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让人有种不敢逼视的感觉。

  在王座之下的一个中阶之上,杨勇一身红色锦袍站在其上,嘴角依旧挂着懒散的笑意,头上的紫金冠流光闪闪,几欲晃花了人的眼睛,可饶是如此,华袍金冠依旧抢夺不了杨勇本身的光彩。

  杨广看了一眼大哥,立于众臣上首,身下依次是杨俊等皇子皇女妃嫔和有爵位的皇亲国戚,人人垂首静立,身上的锦缎华服竟生生把春意也提早逼仄了出来。

  还没待杨广细看,礼乐之声迎着晨光响彻整个大兴宫,在重宫人和护卫组成的仪帐之中,杨坚和独孤皇后相携着走了过来,只见众人于潮水般伏下身去,高呼万岁的声音响彻云霄。

  杨广隔着人潮看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父皇和头戴凤冠、衣袍艳若红霞的母后向自己这边走来,只觉头脑中一片空白。

  昨夜发生的一切莫非是一场幻觉吗?杨广看着高台之上父亲的脸,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分明头戴王冠的父皇究竟是什么表情。

  待到杨坚和独孤皇后登上最顶端的高台,祭拜了天地之后,大兴宫内的高呼万岁之声似乎真的传遍了天下,杨广只见父皇袍袖一挥,众人又如潮水般起伏起来。

  在一刻,杨广才深深地感觉到,为帝者意味着什么,同时,亦觉得站在最顶端的父皇与母后并不单纯地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就连同站在上一个阶位的大哥杨勇亦不单纯地是自己的阿兄了。

  杨广静立在仅次于大哥杨勇的首位上,仰望着高台,祭天的香火味道在晨光之中冉冉上升着,一股庄严肃穆之气也一同升腾起来,礼乐的鸣奏之声在耳边依稀回响,刚才众人的呼喊还在上空回荡。

  此时,杨广知道,天下,真的已是杨家的天下。

  就在杨广内心中翻腾出了诸多感慨之时,猛地在晨光之中看到一团彩色的发光体,于此同时,耳边亦响起众人的惊呼声。

  “神光!”

  “天佑我大隋,天现祥瑞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广下意识地在这一片杂乱的山呼当中跟随着跪下来,眯起眼睛终于看清了神光之中是什么,这一看不由心里一惊,只见那神光之中正是昨夜由巨大蟒蛇所化的青袍男人。

  他,是神么? 。 想看书来

第3章 二月帝女
暮西宫的二月,寒意比往年更胜几分,饶是如此,暮西宫的桃花却比往年提早开了。

  刚自大兴城返回的萧岿站在上书房的窗橼负手而立,深锁眉头看着刚刚绽放的桃花,脸上却丝毫不见喜气。两日前,于杨坚在大兴城的登基大典之上,萧岿亲见天现祥瑞,百姓在神光之下山呼万岁,自己亦在神光之中不能自抑,暗叹:隋自此将号令天下矣。

  因此,刚一回到暮西宫,萧岿便在上书房内传召丞相前来议事,北周亡了,萧岿有种兔死狐悲的感慨,不知天下大势将带给西梁怎样的冲击。

  年逾不惑的萧岿自幼饱读诗书,一身儒雅之气,只是眉间若有一股疲虑和身为王者的深沉,使人不会误以为他只是个儒懦的文人。

  若是平日,萧岿见桃花初开必定会传召几位臣子,做些诗词文章,而今日一脸心事的萧岿却无如此雅兴。

  丞相一到上书房。看到国君望着早开的桃花面色郁郁,知道国君定是为大兴城杨坚登基一事心有隐忧,躬身上前行了大礼,站在萧岿身后道:“陛下,今年桃花开得甚早。”

  萧岿一听老丞相如是说,也未转身,长叹一声:“隋果真如百姓所言,天下定数矣?”

  丞相垂眸不语,知道说什么也不会缓解国君心中的忧虑,索性做个听众,看国君打算跟自己商谈些什么。

  就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听到门外一阵喧闹之声,略可听出是皇后所居凤仪殿的宫女。

  萧岿挥了下手,守在门口的内侍立刻会意,让刚才情急之下忘了礼数的宫女进入上书房内。

  身着桃色宫衣的宫女一见到皇上就开始后怕起来,连忙伏身跪倒,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萧岿本来被扰了与丞相的谈话有几分不悦,可一看到小宫女的桃色宫衣和战战兢兢的模样,也不忍苛责,沉声道:“何事惊慌?”

  小宫女偷瞄了一下国君的脸,急促地道:“皇后难产,御医说皇后凶险,奴婢……”

  还没等小宫女说完,萧岿便扭头对老丞相道:“卿家,今日之事稍后再议,我去看看皇后。”

  丞相知国君与张皇后感情甚笃,正打算行礼恭送国君,刚俯下身,已不见了国君的踪影。

  萧岿匆匆赶到皇后的凤仪殿,就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气氛,寝宫内不断地端出热汤火盆等物事,激得孝明帝心中七上八下。

  见国君亲临,众人连忙施礼,萧岿急道:“皇后如何?”

  一名御医连忙躬身上前,“陛下,皇后此番极为凶险,可是陛下也莫太过忧心,皇后素来坚忍,再加臣等佐以药石,相信皇后和小主子自会吉人天相。”

  萧岿一听御医如此说,稍稍定了心神,这时,皇后的房内传出一声痛极的叫喊,萧岿不由得皱紧眉头又往门口踱了一步,与此同时,几名宫女连忙跪下道:“陛下,切莫入内。”

  萧岿皱了一下眉头,往后退了几步,踱至花厅坐了下来,心里暗自纳闷此番皇后生产自己怎么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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