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们是德国人,我们刚想把小船划入浓雾区,就从水下冒出两个德国士兵来,没想到他们在水下也有埋伏。
我示意小缓不要轻举妄动,流弹可不长眼,万一被击中就不知道在那里复活了。
“我们要征缴你们的船只。”一个德国士兵说道。
“好的,没问题。”我回答道。
还好我对地球上的各种语言不陌生,这要归功于地球上的电视剧,当看没有字幕的电视剧的时候就逼着你一定要熟悉那种语言,不得不说一个星球上有这么多种语言也算是一个奇迹。
我们把船划到了冥河岸边,在他们的监视下上了岸,立刻就有四个士兵划着船匆忙地朝下游而去,我想他们应该是去那个复活点接他们的士兵了,在这个世界里复活点算是一种资源,占据越多的复活点就可以控制住越多的复活者,那么势力就会越大。
“我们可以走了么?”我请求道。
“你们两个是东方面孔,那一定懂得东方的语言,你们跟着我们走,我们需要你们做翻译。”那士兵蛮横地说道。
“这里有东方人么?”我好奇地问道。
“一群猪猡!”那士兵不屑地说道。
幸好小缓是不懂德语的,否则这个士兵已经回到复活点了。
我们在士兵的押解下来到了他们的驻地,那同样是一座石头垒砌的城池,我们在城外看到了熟悉的东方面孔,那是一群来自东方的劳工。
在帝国的历史上,二战期间帝国并没有过多的参与到欧洲的战场,不过却输出了大量的华工,这些来自帝国贫苦家庭的华工做着最辛苦的工作,却遭受着非人的待遇。他们大多数都客死他乡,这些在欧洲死掉的华工的灵魂也来到了这个世界,看来还在继续遭受着折磨。
“你们到那边去,我会告诉你们需要做什么的。”士兵指着那些华工的所在地,傲慢地说道。
在那里的并不只有东方人还有西方人,他们的地位和奴隶一样,主要的工作就是干活和送死,说实话在这个可以无限复活的世界上,如果不变强的话就只能成为奴隶,过着悲惨的生活,我们可以救他们一次,却不能永远救他们,想要摆脱这种命运就需要自救。
“这里是柏林,德国的魔王希特勒就在这里,以前这里的君主是俾斯麦,后来希特勒带着一帮狂热的信徒统治了这里,他们信仰纳粹教。”柏拉图介绍道。
“我们还是见机行事吧,等到他们打起来的时候趁着混乱离开。”我提议道。
“我倒是对这个男人很有兴趣,据说他是一个战争狂,曾经占领了大半个欧洲,他没有显赫的背景和后台,甚至穷到成为流浪汉的地步,然而凭着一股极端狂热的情绪影响了一个国家的人,甚至对整个世界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算的上一个有魄力的人。”劳拉评价道,“可惜最后失败了,历史对于失败者总是欠缺公允的。”
“你是不是有收集强者的癖好?”我好奇地问道。
“我只是对他们的经历感兴趣罢了,研究他们的得失是很重要的,这样可以让我有所借鉴,不至于犯他们犯过的错误。”劳拉认真地说道。
劳拉是一个明智的人,她总是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和要去做什么。
这时候小缓也从华工那里了解了不少情况,德国和英法联军的战斗一直在进行着,从来没有间断过,这些华工和新人们就成了战争的炮灰,有些新人只是因为是德国人就遭到了英法联军的杀害。
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在打一场没意义的战争,起因不是因为正义,而是因为仇恨!
“他们有什么打算?”我询问道。
“在这里东方人很少,根本组织不起强大的势力,无论在那里复活都会成为其他势力的奴隶。”小缓阴沉地说道,“他们已经绝望了,在冥河沿岸像这种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种族还有很多。”
“你想救出他们么?”
“这次救他们吧,以后的路还要靠他们自己走。”小缓无奈地说道。
“柏拉图先生说的很对,要把这个世界的温和派势力联合起来建立起一个理想的国度,阻止这些战争狂人的野心和杀戮,否则这种互相残杀的情况是不会停止的。”我分析道。
“是的,弱者联合起来就会成为强者。”柏拉图赞同道,“这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自保。”
“可没有人能保证这些弱者变成强者之后所想的只是自保,他们或许想要的更多。”我叹息道,“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解答的命题,除非能够把所有的人都整合起来用同一种世界观和价值观来教导他们,否则纷争就不会停止。”
“宗教怎么样?”柏拉图提议道。
柏拉图的提议并不完美,这牵扯到人的本性问题,这是由于基因决定的,从根本上讲人性都是自私的,所谓的文明就是妄图用道德来约束人类的本性,这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会起到作用,可当文明的根基消失的时候,人类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这并不是地球人的问题,宇宙中很多种族都存在这种问题,战争在生物出现的那一天就开始了,从来没有停止过。
宗教是文明的一种,它是用教义来约束信徒的行为,有积极的作用,不过如果是导人行恶的话那就是邪教了。
我们混在奴隶之中,枪声越来越近了,英法联军的反击开始了,柏林的城头上推出了火炮,朝着远处开炮,爆炸声在远处响起,他们所用的子弹和火药应该也是由这个舱体的系统提供的。
柏林城的城头上出现了一个小胡子的男人,正在巡视着整个战场,不时地指点着什么。
“这就是希特勒么?没有我想象中的英俊!”劳拉评价道。
这个人或许并不英俊,不过却很独特,特别是那双眼睛,很冷峻很有神,并不像很多电影里把他描绘成一个小丑的形象。
就在我们观察这个人的时候,空中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那是飞行器的声音,一架直升机从空中俯冲向柏林城,朝着城头扔下了几枚手雷,我们都赶忙趴到了地上,有一枚手雷就在我们不远处爆炸了。
这确实是一个惊奇的发现,一架飞机在这个世界里意味着很多,可以帮助我们躲开地面上的势力,尽快的找到耶路撒冷。
“我们需要这架飞机,我们需要更加的混乱。”我对小缓说道。
小缓悄悄的起身,拿出了光剑,小缓的光剑和李如月的一样,不用的时候就是一个圆球,可以当做饰物戴在身上。由于飞机的到来,导致城头上一片混乱,小缓趁着城头火炮停歇的间隙快速地朝着城头飞去,她的目标是希特勒。
那个小胡子男人还在和部下争论的时候浑然不知死神即将降临,小缓杀了希特勒之后就朝着另一边跑去,这是为了吸引仇恨度方便我们逃跑。
英法联军就要攻过来了,这些德国纳粹士兵第一个要做的恐怕不是报仇,而是寻找复活后的希特勒,我们趁机朝着冥河岸边跑去,而方向正是刚才飞机飞过去的方向,那些奴隶们并没有逃跑,对他们而言无论是德国人还是英法联军,他们的工作是不会变的,可能待遇还会好一点。
在冥河附近的一个地方,我们看到了那架飞机,飞行员正在倚靠在飞机上休息,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警觉的转过身,拿着枪对着我们,当看到我们手无寸铁并且不是德国士兵的时候才稍微放松下来。
“你好,我们并不是敌人。”我首先声明道,“我叫李默,是东方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
“哦,什么事情?”那人不在意地说道。
“你开着飞机到过圣城耶路撒冷么?”我小心地问道。
“我知道了,你们是那些信徒对吧?”那人恍然道,“其实看你们的装束就知道了,已经有很多信徒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只能回答你们我不知道。”
“不知道?”劳拉疑惑道,“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去过?”
这两者乍听起来没什么不同,可仔细想想还是有区别的。
“我驾着飞机沿着冥河找过,从来没见过传说中的耶路撒冷。”飞行员认真地说道,“根据那些信徒所说的,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宏大的城市,那里有着数十万的信徒,那里是和平之城,可我没有找到这传说中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很多的复活者都说他们来自耶路撒冷,他们对那里的描述很详细,在这点上是不可能作假的。”柏拉图焦虑地说道,“你真的沿着冥河一路找下去了么?你到过世界的尽头了?”
“尽头?”飞行员疑惑道,“你是指那些看不到却能摸到的墙壁么?”
驾驶员的话打破了我们的希望,至少是柏拉图的希望,他花费了很长的时间研究耶路撒冷,然后就是一直在去耶路撒冷的路上,一旦这个希望破灭的话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飞行员的话至少表明他的确到达了冥河在这个世界里的尽头,而在这一路上却没有发现如描述中那样的巨大城市。
是那些信徒在撒谎么?
还是如我猜想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耶路撒冷,这座圣城其实只是存在于那些信仰者的想象之中。
“在这一路上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询问道。
“你是指什么?”飞行员不解地说道。
“比如一些奇特的建筑或者一些奇特的人……”我试图表达清楚,“一个漂亮的西方女孩子,穿着黑色的袍子,眼睛很迷人,笑起来带着狡黠的味道……特别是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地方。”
“你身边的这位小姐不就是么?”飞行员微笑道!
“谢谢夸奖!”劳拉高兴地说道。
唔,这样一说劳拉和伊莎贝拉还真的有些像,这可能就是女王特有的气质,不过伊莎贝拉更加的骄傲一些,不像劳拉这样的嬉皮笑脸,而且我发现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伊莎贝拉的样貌,恐怕是因为太过熟悉的缘故。
“那么你对血神教有印象么?”
“是的,那是一个很特别的教派,那些信徒很奇怪,他们并不传播教义,只是告诉其他人一个奇怪的口号。”飞行员微笑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耶路撒冷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那个地方,那些信徒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得到慰藉罢了。”
“抱歉,我们必须要去那里。”我不好意思地说道,“而且是你带我们去。”
这个时候我看到小缓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我们一直在和飞行员交谈就是为了等待小缓的到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使用非正常的手段获得飞机的使用权,即使飞行员不同意搭载我们,对于这种地球上的简易飞行器,我相信自己还是可以驾驶的。
飞行员并没有因为小缓的到来而提高警惕,反而对我们的执着很是不解。
“我能了解你们这些信徒的心情,你们是靠着这种信仰在这个世界里坚持下来的,可这种做法只是徒劳,当你们走到那堵墙壁的时候就知道那种无助的感觉。”飞行员沮丧道,“你们说的不错,那里就是这个世界的尽头,我第一次到那里的时候心情很糟糕,感觉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笼子一样,永远都冲不出去。”
是的,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当知道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仅仅是一个有限的空间,或者是一个虚拟的空间时,那是一个可以让人崩溃的时刻。
任何种族都会对“尽头”这个词汇着迷,因为那代表着对未知的探索,为了寻找世界的尽头地球人开始了大航海时代,为了寻找星空的尽头无数种族开始了大宇宙迁徙。
可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当地球人发现地球是圆的,他们生活在一个孤零零的星球上的时候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兴奋而是孤单。当宇宙中的种族到达虚无之地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宇宙原来只有这么大,他们不知道在这个宇宙的外边到底是什么,于是就有了多层宇宙的推论,有了诸神领域的猜想。
“我也很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个世界并不是不能出去的,我们就在想办法出去。”我劝慰道,“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耶路撒冷。”
“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
“你一定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我猜测道。
“我是澳大利亚人,叫史密斯,以前是一名纺织工人。”飞行员介绍道,“你说的很对,我是一个天主教徒,但不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
“我们还需要找一名虔诚的信徒,既然圣城存在于他们的信仰之中,那么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看到圣城的存在。”我推测道。
这也是我刚刚想通的,耶路撒冷应该是一座只有虔诚的信徒才能看到的城市,这是检验信徒虔诚程度的一个标杆,按照这个构想在耶路撒冷里只能存在虔诚的信徒,没有异教徒,这样才能保证耶路撒冷的持久和平。
那些复活的信徒向着冥河沿岸的人传播着耶路撒冷的传说,这样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传教,还是一种考验,那些真心相信耶路撒冷存在并且历尽艰辛走到圣城的人一定是虔诚的信徒,冥河沿岸的各种势力成了这些信徒的最佳试金石,一旦中途放弃的话就永远无法到达耶路撒冷。
能够提出这种构想的人一定是一个非凡的人!
说服史密斯并不困难,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好战分子,本质上属于质朴的工人阶层,二战的时候成为了一个飞行员,在诺曼底登陆的时候他的战机被德军击落了。
我们坐在飞机上,飞机在作低空飞行,在进一步的了解中我们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架飞机,目前的这架直升机也只有史密斯可以驾驶,而且不需要加油,这恐怕是舱体系统所做的设定,还好我们刚才没有贸然行动。
劳拉和柏拉图是第一次坐飞机,柏拉图很稳重,劳拉则很兴奋,她坐在飞机的边缘抓住机身把腿伸到空中,好像是坐在船上嬉水一样,在她看来坐飞机和坐船没什么区别。
“你是摩西,还不算是虔诚的信徒么?”小缓不解地问道。
“我们并不知道这个虔诚的程度要达到多高的要求,我并不信仰上帝,所以我们还是找一个来自耶路撒冷的复活者更加的保险一点。”我解释道。
乘坐飞机就方便很多,在柏拉图的指引下我们来到几个温和派的领地,寻找来自耶路撒冷的复活者,这些复活者很好找,可让他们乘坐飞机到耶路撒冷就非常困难了,因为他们坚持要自己走到耶路撒冷,在行走的过程中还要向其他人传播教义。
这从侧面可以证明他们确实很虔诚,不过万一他们在路途中死掉的话就不知道在哪里复活了,我们难道要一路保护他们么?
我们可不想一直在去耶路撒冷的路上。
最终我们找到了一个血神教的复活者,这位复活者先生看起来有些奇怪,他不停地对其他人宣扬着血神教的口号,神情有些呆板,不过交流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除了宣传血神教之外对其他事情都不太了解。
“约翰先生,耶路撒冷的创建者是谁?”
“信贝拉,得永生!”
“约翰先生,你们的教主是伊莎贝拉小姐么?”
“信贝拉,得永生!”
“约翰先生,那我们怎么去耶路撒冷?”
“跟着我。”
“……”
我们和这位血神教教徒的交流只能停留在这个层面上,他应该是被洗脑了,或者是被控制了精神,他内心里是明白的,只是在表达上出现了问题,只能说出有关血神教的口号,这很可能是伊莎贝拉的新能力。
“所有血神教的信徒都是这样的,他们似乎不是为了传教,而只是为了传递一个信息。”飞行员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