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是再下点雪就更浪漫了。”
……
第024章 老何为。論
孙亚茹期盼的雪花并没有出现，在傍晚时分我们四个乘坐两辆黄包车朝着剧院而去。
今晚上映的电影是《小城之春》，这部电影在40年代放映的时候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可以说是籍籍无名，剧情描写了一个守着没有爱情的病丈夫的少妇的幽怨情怀。这种个人感情的诉说和宣泄在这个大时代的背景下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然而就是这部被当时评价为无病呻吟的电影在50年后被奉为经典，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还是导演的意识超越了时代的局限，这是他的悲剧，在一个错误的时代导演了一部伟大的作品。
坐在黄包车上看着上海的景致，那些富有特色的建筑在多年后被高楼大厦所取代，街道上最常见的是穿着长衫的男子和一身旗袍的女子，当然在这种天气旗袍里面可以套着衣服，西洋人则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很有绅士风度的替女士打开车门。
老式的汽车穿行在街道上，悬挂着的广告牌闪着霓虹灯光，还有四处兜售鲜花和香烟的小女孩。
繁华的背景下，有着辛酸和苦辣，这无疑是一个怀旧的时代。
“就像是在看一部老电影！”孙亚茹靠在我的肩头，呢喃地说道。
因为过早的来到了这个时代我们并不急于去寻找李如月他们，她们准备享受一下繁华都市的生活，逛一逛老上海的夜市，看一看外滩的风光，去百乐门跳跳舞，到西洋餐厅吃西餐。
“号外，号外！”一个报童拿着一叠报纸一边跑一边喊道，“吸血狂魔再次出现，闸北区三人受害。”
好奇的孙亚茹买了一张报纸，趁着路灯的光芒看了个大概。
“我还以为是伊莎贝拉的族人呢，原来是一个杀人挖心脏的变态。”孙亚茹不忿道，“难道这个年代就有黑市的器官买卖了？”
我拿过来看了下，报纸上写的是最近一系列的杀人案，凶手不明，不过作案手法相似，受害者都是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被害，心脏部位被利器划开，心脏被取走，看来像是同一个人所为。
“目前的医学水平还做不到在一个小巷子里做心脏手术，而且心脏的保存也是个问题，估计是……”
“你不是说这个杀手喜欢吃人心吧？”孙亚茹惊叫道。
“我只是说这个凶手很可能有收集受害人心脏的嗜好，就像是一个战利品一样，这个凶手应该是受过什么刺激才会强迫自己这么做的。”我推测道。
“那还是个变态！”孙亚茹评价道。
这个不好的消息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心情，我们按时来到剧院，当然买票这种小事自然不用我们动手。这个时代有一种人专门在剧场门口给人服务，只要给他小费就可以帮你买到最佳的位置，还有需要的水果点心。
剧院里只有半数人，伊莎贝拉很不能理解这种幽怨的电影，对于孙家姐妹的推荐感到失望，在中途就退场了，她要去这个时代的酒吧体验一下，顺便找些猎物，她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进食了。
我也对这种电影没兴趣，剧情太慢，人物的心理表现太多，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情景喜剧，不过按照地球人的风度应该陪两位女士看完电影并且送她们回去。一直吵嚷着要重温经典的孙亚茹也无精打采，也是，一个黑帮少女看什么文艺片，她应该对古惑仔之类的更加有兴趣。
我们里面只有孙亚楠在认真地看，不时感叹几声，看来是入戏很深。
就在电影即将结束的时候，伊莎贝拉从剧院外跑了过来，我们都很诧异于她的慌张，赶忙迎了上去。
“我受伤了！”伊莎贝拉紧张地说道。
看着她捂着胸口的模样，我们都有些担心，能让一个会异能的血族受伤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要去医院么？”我担心地问道。
“不用，送我回饭店。”伊莎贝拉说完就躺倒在我怀里，看起来是支撑不住了。
我们迅速地离开剧院，坐着黄包车回到了和平饭店，在房间内伊莎贝拉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胸口处被鲜血侵染，看的出失血过多。
“我们血族的恢复能力很强，这点伤倒是不要紧，不过需要大量的鲜血。”伊莎贝拉诉说道。
没办法，和一个血族在一起就要时刻做着义务献血的准备，她刚才并没有胡乱找个人咬下去说明她是很克制的，因为那样做的后果很可能造就一个二代僵尸。
和平饭店内备有急救的医生，这就是大饭店的周到之处，我们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帮我们抽血，在满饮了两碗鲜血之后伊莎贝拉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这个时候我们才有机会问到事情的始末。
“你不是去找猎物了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我询问道。
“你知道我是很挑食的，也不愿去强迫别人。”伊莎贝拉申明道，“我想在街上找一些年轻的女孩子和她们攀谈，然后尽可能地说服她们为我提供食物，我的运气不错，我看到一个很美貌的东方女子，那女子给我的感觉很好，我们就随意地交谈几句，然后到一个偏僻的角落，还没等我向她说明我的来意，她就突然向我袭击。”
“袭击？”我疑惑道，“在我的印象中血族的速度是很敏捷的，而且身体强硬，她用的什么武器？”
“她没有用武器。”伊莎贝拉苦笑道，“她用的是长长的指甲，或者说是一只爪子，就那样朝我的心脏划过来，瞬间就划破了皮肤，若不是我闪躲的快，就会触及我的心房了。”
“专门取人心脏的变态杀手！”孙亚茹惊呼道。
孙亚茹的推断很合理，用指甲划破受害人的身体取出心脏，这和报纸上描述的很像，看来伊莎贝拉很不幸，去捕猎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更厉害的猎人。
“你能描述一下她是个怎样的女人么？让我们也好防范一下。”我询问道。
“我想她可能不是人！”伊莎贝拉心有余悸地说道。
……
伊莎贝拉说这话并非无因，按照她的描述，那个凶手很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子，孙家姐妹和那女子不在一个档次上，也就是说她具有颠倒众生的魅力。
她穿着黑色的宽大长袍，把自己掩盖在袍子里，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芒，让伊莎贝拉记忆犹新的是那双手，那双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长长的指甲就像是利刃一样，在伊莎贝拉躲闪的时候看到那指甲划在墙壁上留下的一条深深的划痕。
“是变异生物么？”我猜测道。
“不知道，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伊莎贝拉回忆道，“我看着她的时候感觉很舒服，一点都没有反抗的意识，若不是疼痛让我反应过来我可能已经死在这里了。”
这场风波弄到我们很晚才睡，我单独一个房间，孙家姐妹为了照顾伊莎贝拉和她住在了一起。
“啊！”
夜半时分一声尖叫把我惊醒，我本来也睡得不沉，一直在想着凶手的事情，这个声音是从隔壁房间传过来的，我慌忙跑了过去，房间里亮着灯，就看到孙亚楠和伊莎贝拉都盯着孙亚茹看，而孙亚茹则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
“怎么了？”我担心地问道。
“刚才有东西进来了。”伊莎贝拉转头看向开着的窗户，“不过没造成伤害，只是吓到了孙小姐。”
这种天气睡觉前是一定要关着窗户的，如今敞着的窗户证明确实是有东西来过，我们住在三楼，能从这里进来和离开的一定是一个身手矫健的人。
“我看到她了。”缓过神的孙亚茹叙说道，“和伊莎贝拉说的一样，她有一张很漂亮的脸，不过她的眼睛是绿色的，我醒来时那双发绿光的眼睛正盯着我看，我大叫一声她就钻出去跑掉了。”
“看来我们被盯上了。”我判断道，“东方的面孔，绿色的眼睛，难道是混血儿？”
“她的帝国话说的很标准，声音软绵细腻，我遇到的时候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可能用某种镜片改变了颜色。”伊莎贝拉怀疑道。
“还有，她出去的方式是手脚并用着蹿出去的，就像是动物一样。”孙亚茹补充道。
对于这个凶手我们只是猜测，并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还好这次没有造成伤害，这几天我们都要提高警惕了。
我走到窗边想把敞开的窗户关上，然后就看到一个悬在空中的蒙面人正在外边看着我们。
……
这个发现并没有吓到我，我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这里是三楼，能这么站在空中是因为她使用了一种漂浮术，这并不是难事，利用科技或者自身的能力都可以办到。
“你打算一直呆在外边么？”我询问道。
“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有妖物出没？”那黑衣人声音甜美，语气温和。
“妖物？”我疑惑道。
她不是指伊莎贝拉吧？
“是的，我闻到了妖物的味道，你们没有人受到伤害吧？”黑衣人关心地问道。
“是什么样的妖物？”我探问道。
“是一只狐狸，它这次醒来已经伤害了好几条性命，它是以人心为食的。”黑衣人介绍道，“你们遇到了一定要小心，它非常厉害。”
“你在和谁说话啊？”孙亚茹走过来好奇地问，然后就看到了外边飘着的人，“哇，这是轻功么？”
“咦，亚茹姐？”黑衣人惊讶地说道，随即拉下蒙在脸上的面纱，“我是小缓啊！”
我们在李如月的基地内曾经见过小缓一面，没有聊过，只记得是一个挺文静的姑娘，两个相隔50年的小缓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在着装上差别就很大。
“你是……哈哈，你就是那个谁嘛……不要说，我一定能想起来……你叫什么来着？”孙亚茹努力地回忆道。
健忘的孙亚茹已经忘了那个站在李如月身后的小姑娘了，当然这和混乱的时空有关，按照命运之书的记载孙亚茹在战国时代和小缓生活过一段时间，而我们目前的这个孙亚茹是没有去过战国时代的，所以她不认识小缓。
这个时空的时间和空间是被隔开的，前后之间不具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我们没有回到战国时代不影响另外的孙亚茹回到战国时代，所以说这是一个即将崩溃的时空。
“我是小缓啊！”小缓飘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伊莎贝拉，“她被妖狐伤了么？”
“是的，我们和它碰过面了。”我确认道，“如月呢？你们在基地还好吧？”
“你是？”小缓疑惑道。
“我是李默，只是换了一个面孔而已。”我现在用的是陈鸣的躯体，所以小缓并没有认出我来。
“哦，我说给我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呢。”小缓释然道，“我们一切都好，你们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
“说起来一言难尽！我们去基地再谈好么？”
“这个没问题，不过我首先要消灭掉这只狐妖，留着它在市区里又要伤人性命了。”小缓愤慨道，“这只狐妖几百年醒一次，每次都要伤害上百条人命才会继续沉睡，上一次被它侥幸跑掉了，这次一定要为民除害。”
“那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么？”我询问道。
“我们只要守在这里就行了，这只狐妖有个习惯，一旦选定了目标就要得手否则不会攻击下一个目标，这位小姐正是它的目标。”小缓看着伊莎贝拉镇静地说道。
这真是一个致命的习惯，看来太过执着或者追求完美的人和妖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种……妖，在这个时代多么？”我疑问道，“它们是怎么形成的？感觉上像是神话故事一样。”
“这种妖物并不多，千年之前还有一些，后来就被杀的差不多了，它们也需要上千年的修炼才能转化成人形，这只妖狐就是因为太狡猾了才被它屡次逃脱。”小缓解释道，“这并不是神话，我还杀过一头猪妖呢。”
这种解释让我想起嫦娥他们在巫山所做的动物改造实验，他们直接创造出了一批东方的妖魔鬼怪，在经过那次和娲的大战后这些妖怪都陷入了沉睡，不过从目前来看还是有些漏网之鱼在世上兴风作浪。
……
有一个后补剑仙小缓在这里让我们放心不少，这一夜就要过去了，我回到房间内休息，她们四个女孩子呆在一个房间内。
按照小缓所说这个狐妖有魅惑人心的能力，它可以在人和狐狸两种形态进行转变，当它是人形的时候只具有魅惑的能力，而当它变成狐狸的时候就会进入战斗状态，那时候它的武器是利爪和九条尾巴，利爪可以划破金属，尾巴可以把人绑住活活勒死。
当然它的这些技能都是混合使用的，这种生物的战斗系数很高。
等到天亮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狐妖的光临，几个女孩受不了困都已经睡了，只有小缓还在盘膝打坐，保持着警惕。
“在这个时代还习惯么？”我轻声问道。
“这些年如月姐带着我走遍大江南北，四处行侠仗义降妖伏魔，看着人间世事变迁，过的很充实，也让我懂的很多做人的道理。”小缓淡然地说道，“自从你们离开后一晃都有两千多年了，如月姐虽然不说，可她还是想着回到你们的世界去。”
是啊，两千年的时光对于一个地球人来说还是太漫长了，还好她下围棋练习出的淡然心境让她坚持了下来。
在看命运之书的时候我一直觉得李如月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子，她在生活中单纯的像个孩子，战斗的时候像个战士，却总是下不了狠心，心里脆弱的时候还要固执的装作坚强，让人疼惜怜爱。
等到三个女孩子补充好睡眠吃过中饭，我们商量着还是跟小缓去基地比较安全，如果这个狐妖舍不得伊莎贝拉跟来的话那最好，我们可以把它生擒。
从和平饭店退了房，我们坐上黄包车朝着城外码头而去，我们要先到黄浦江边的码头，然后坐船到小岛基地。如今并没有船只可以直接到小岛基地，因为整座岛被鲁句践用人造的烟雾给掩盖住了，从外边看起来那个小岛就像消失了一般，让周围的渔民不敢前往。
我们从黄浦江的码头乘船来到城外的一个小渔村，小缓熟悉的从岸边拉过来一条船，下面的路途就要我们自己划船了。
“它一直在跟着我们。”小缓提醒道，“等下我们都上船，只留下这位西洋的小姐，引它现身，我们就在这里抓住它。”
这里是一个偏僻的小渔村，此刻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渔民们都回家去了，小渔村里升起阵阵炊烟，岸边只有空荡荡的渔船，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我们把伊莎贝拉放在岸边，装作整理船只，等待着狐妖的到来，果不其然，一个一身黑袍的女子朝着伊莎贝拉走去。
小缓眼疾手快，亮出光剑朝着黑袍女子刺去，那黑袍女子闪身躲开，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小缓不给它反应的机会，身形腾空而起，举剑连刺，每一剑都直指要害，那女子被逼不过，脱掉黑袍，现出了真身。
只见它变成一副狐狸的模样，两只前爪上有长长的指甲，那指甲竟然可以和光剑相碰，它的九条长长的尾巴随着它的蹦跳闪躲，竟然可以起到平衡的作用，让它可以短暂的离开地面，和小缓有攻有守的对打起来。
它的九根尾巴就像是九只手一样灵活，在战斗的空隙向小缓偷袭，小缓的剑术更是出众，攻守兼备，挽出的剑花就像是一朵朵鲜花一样煞是好看，这场人妖大战看的我们眼花缭乱。
“东方的妖怪果然厉害！”伊莎贝拉感叹道。
这位血族小姐对于昨晚的失利一直耿耿于怀，去觅食差点成为别人的食物这对于骄傲的血族是不能容忍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