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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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丧乐手亲历的的诡异事件-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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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可能我晓得,只是突然给搞忘了。”
  “峻之你不要生他的气,他可能是真的突然脑子坏了,人经常会在干一件事情的时候,干着干着突然就脑壳发憷,尤其像他这种本来就脑子不太发达的人。张七在我们去广东的时候不幸去世了,还是你亲手给他挖的阴井,你会不晓得?”罗琪的话里略带讽刺,看曾银贵没有反驳,她大致已经可以断定曾银贵并没有撒谎,她说,“还是我来给他补补课,峻之,我们换一下位置。”
  罗琪与爷爷交换了一下位置,然后将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重述给他听。
  昨天下午,喻广财接到一个同行的口信,说在一个叫作丹凤的小镇上遇到了一件怪事。之前已经去了两拨师傅了,可都没有摆平。第一拨师傅去的时候,本来是接受邀请去做丧,为家中死人超度,可没想到到了东家之后,发现怪事接连不断,而那主人家又好像在掩盖什么。师傅不敢多问,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做礼,看风水找阴宅的位置。可谁知每进行到一个环节,那东家中就会有一人莫名其妙地死亡,而且死亡的样子非常可怕,像是被猛兽撕破了脸和脖子。
  那个师傅看了风水之后,就带着几个徒弟默默离开了。他感觉好像是自己害了那家人,心里非常愧疚。回去之后,这师傅第一时间联系了另一位也算是在行业中受人尊敬的师傅,可这师傅过去之后,只做了一个道场,之后分文不取就离开了。
  喻广财听说了这件事情,本来不想去多管,可没想到那个带口信的人刚走,这东家的人就赶来了,说是此人家姓万,家中有良田好几百亩,大山好几座,一年产出的粮食都能养活一个村子里的人。只是出了这件事情之后,这家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先是少爷,接着是夫人,再来就是下人,弄得这家老爷夜夜不得安宁。所以,他放出豪言,如果谁能帮他家解决这件麻烦事,他就赏五百大洋。
  按照当时的行情来算,这是普通地主家出价的好几十倍,更别说是平常人家了。
  事情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大约十天之前,这万家的三少爷失踪了,这可把整个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给急坏了,这三少爷是万家老爷的命根子,也是万家以后唯一的香火和偌大家业的继承人。万家老爷通知了当地的警局,可当今世道一般人也是知道的,如果没有够多的钱根本请不动那些个官老爷,关键是就算你请动了,事情也不见得能够解决得了。
  警队的七个人几乎搜遍了整个丹凤小镇,都没有找到万家三少爷的下落。警队的几个人也有些急了,觉得如果在一个鸟屎大的地方,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的话,那还真是丢尽了警察的脸。于是,七个人扩展到了十二个人。他们一部分负责搜山,一部分负责去查看河里有没有情况。
  在这十二个人的合力之下,最后在丹凤小镇后面的大山林里找到一具遗骨,这具遗骨非常吓人,被一个怪物啃得血肉模糊。几人根据掉落在一旁的玉坠,判定那具几乎只剩下骨头的遗骸是万家三少爷的。
  众人带回了万家三少爷的尸体,万家老爷悲痛欲绝,让管家拿出钱来打发了警局的人。他找来了一拨师傅准备给三少爷办一场法事,风光大葬。谁知在这拨人来了之后,万家府中又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三少爷的母亲,死法和三少爷一模一样。
  这件事情让万家老爷实在忍无可忍,于是召集了一帮人上山查看,结果在山上搜出了一条恶狗,这条狗长得跟老虎差不多大。一帮人在山腰处设计了一个陷阱,将这条狗活捉了。这条恶狗被关在一个铁笼里,见了万家老爷还是一副非常凶恶的样子,这让万老爷非常气愤。他下令将这条狗用专门的狗钳子夹死,然后将它剥了皮,身上的肉分给了下人吃。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算是有了一个了结,可没想到那条恶狗在被杀掉之后,万家又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万家老管家的侄子,当初被介绍到万家做工,跟当时的三少爷和夫人的死法一样,这让万家老爷觉得这事有蹊跷。而当初找来的第一拨师傅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状况,于是带着徒弟几人悻悻离开。第二个师傅过来之后,做了一场法事,其余事情都还没有开始做,就主动辞了工,也离开了。
  听完罗琪的讲述,曾银贵也陷入了沉思。许久,他说:“难道这些事情不是那条恶狗干的?”
  “现在就剩下两种可能性,一种就好像你说的,有可能这些事情都不是那条恶狗干出来的,另一种可能性就是三少爷和夫人是当时恶狗活着的时候造的孽,而后来死掉的下人,是恶狗的阴灵作祟。”爷爷说道。
  曾银贵听后,又生出一个疑惑来,他说:“如果三少爷和夫人都是恶狗生前所为,那夫人明明晓得那山上有怪物,为啥子还会到那山上去,也不可能是这条恶狗趁着她睡着了,潜进万家宅院,将她从宅院中拖出来的吧?”
  “银贵问得很有道理,这所有的一切奇怪现象,可能只有等到进了万家院子,才能解答。”喻广财说着,向几人招了招手,“所以,现在我们得快一点,不然等到了下半夜,不晓得又要在这山林里遇到啥子怪事。”
  于是,几人在喻广财的招呼之下,加快步伐,朝着那个叫作丹凤的小镇赶了过去。
  万家大宅位于丹凤小镇的最南端,算是郊区的位置。在万家大宅后方差不多几百米的位置,有几座起伏的山丘,这几座山丘上种满了果树。而在山丘后方大约几百米的地方,就是几座连绵的大山。
  万家的宅子是一座老宅,宅子里还搭着一个戏台,逢年过节,万老爷会找来镇子上的戏班子给全家老小唱一些戏段,在平日里这戏台就给万家的下人娱乐用,傍晚收了工,下人们就在台子上吹拉弹唱,也甚是热闹。
  曾银贵跟着喻广财和几个师兄弟进了院子之后,在戏台子右下方的一张圆桌上歇下来。管家很快从屋子里出来,将几人迎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客房。
  管家带着几人一路往里面走,一路问道:“师傅姓喻?”
  喻广财笑道:“正是。”
  “那咱们是家门,如果师傅是广字辈,那我们还对得上字排,你我可以兄弟相称。”这管家能说会道,很快就融进了几人之中。
  喻广财说:“看年纪,你可能比我稍长一些,应该是兄长。”
  “哎,年纪是恐怕是要稍长一些,不过我不如你,你是远近闻名的喻师傅,我就是一辈子躲在人家的大院子里做个下人。”喻管家笑道。
  “此言差矣,自古国不分家,家不离国,能够管好一个家的人,也有能管好一个国的才能,只是缺乏机缘而已。”
  “兄弟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还有皇帝老儿的年代,恐怕是要被拖出去游街了。不过呢,这话倒是说得我这把老骨头,算是有了几分欣慰,以后闭眼蹬腿入了土,也能够含笑九泉了。”
  说着,喻管家将众人的房间安排好了,共分三间房,喻广财和爷爷一间,李伟和曾银贵一间,莫晚和罗琪一间。放下行李之后,几人都聚在了喻广财的房间里。
  “其实这件事情非常麻烦,来了两拨师傅,最后都走了,看他们的样子是自知摆不平这事情。”喻管家背着手,微微叹息,“不过有一点喻兄弟你可以放心,只要事情办好了,给万家消了灾,我们老爷绝对不会亏待几位。”
  喻广财听后连忙伸手阻止,道:“兄长现在莫谈这些,我们吃这行饭的虽然不是啥子仙风道骨,也说不上视金钱如粪土,这个世道吃不上饭的大有人在,我们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只是这阴阳之间的事情,不能干的我们绝对不会干,只要在情理法理之中,我和我的几个徒弟一定尽心尽力。至于报酬的事情,我们往后再说。”
  “这个我懂,每一行有每一行的法则,不过你大可放心,万家老爷向来宅心仁厚,缺心眼的事情肯定不会干,我估摸着是有脏东西进了这宅子,在宅子里闹腾。”喻管家说着,环视了整个房间一圈,仿佛那脏东西就在这屋子里一般。接着,他说,“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喻兄弟不妨一试,如果看出啥子端倪,不方便下手的,我绝对不会强求。”
  “我有一点好奇,之前你们三少爷或者夫人在出事之前,就没有先兆吗?”爷爷问道。
  “说实话我们也很奇怪,我们的三少爷不到五岁,走路都还打着踉跄,从我们这个宅子到后山,来的时候估计你们也看到了,就算是个大人起码也要走上小半个时辰,就别说是他了。而且这件事情在此之前就没有任何人发现点蛛丝马迹,你说奇怪不奇怪?”说着,喻管家的脸上露出疑惑。
  “你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人?”曾银贵问。
  喻管家保持着笑脸,将双手背在了腰后,略有深意地望着曾银贵。曾银贵知道自己说错了,于是连忙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是哪个人要故意加害三少爷,将他带到山上去的,当然,也有可能不是府上的人。”
  喻广财的笑声变得更加大声了,他说:“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的怀疑很有必要啊,不过在事发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做了暗中调查,结果还真是没有,所以,这个三少爷是咋个去的后山,到现在我们都想不通。”
  “那后来的夫人呢?”喻广财接着问。
  喻管家听到夫人,脸上的表情再次垮了下来,说:“死掉的这位夫人,是万家府上的二夫人,说起这位夫人,我们万家上下就没有一个不痛心的,二夫人人长得漂亮,在这丹凤都是出了名的,镇子上的酒馆里还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丹凤镇,产美人,最美不过林亚纶,可惜可惜太可惜,成了万家二夫人。”喻管家叹了口气,“林亚纶就是我们的二夫人,而且她心肠好,经常给万老爷请示,把自己二房每个月的月钱都分出一些来,换作粮食到镇子上施粥,大家也很感激她,要说有人害她,我是万万不信的。这事情最奇怪的就是,明明三少爷在之前已经在后山出了事,她不可能冒着这样的风险独自跑到后山去。”
  “二夫人是三少爷的母亲吧?”爷爷问。
  喻管家点点头:“三少爷是现在万家唯一的一个男丁,因为这样,万老爷对二房更加偏爱,但府上的其他两位夫人也没有对二夫人怀有恨意,大家相处也还算融洽。我们的二夫人啊,对三少爷疼爱有加,出了三少爷的事情之后的那几天,她一直郁郁寡欢,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很多下人都看得心疼。”
  喻广财听后,沉思着点点头。
  喻管家将情况介绍得差不多之后,带着几人出了房间,他走到后院的戏台前,指着戏台子下的几口棺材说:“三个人都已经入了殓,喻兄弟要是有啥子问题,尽管来问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做,把事情做好了,万家不会亏待几位。”
  喻广财问喻管家要了几个死者的生辰八字,然后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仔细地研究起来。爷爷回想起之前喻管家叙述的事情,对这三个人的死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在那三口棺材边转悠起来。
  过了许久,喻广财放下三人的生辰八字,幽幽叹道:“难怪,这二夫人的八字已经显露得很清楚了,天生红颜薄命,我想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么多的善事,估计早就没命了。”
  “是不是天底下所有漂亮的女人都短命啊?”曾银贵冷不丁地这样问道。
  他的这句无心的话,倒是引起身边爷爷和李伟的注意,两人扭头去望着莫晚。莫晚尴尬一笑,说:“很多不漂亮的也短命,命理是这样,没有人逃得掉,天灾人祸还有鬼捣乱,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爷爷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回头望着那三口棺材发呆。
  “峻之,你是不是发现了啥子?”喻广财这样问道。
  爷爷深吸了一口气,说:“也不是,不过我总觉得这三口棺材有些怪怪的。”
  “不会这三口棺材又是空的吧?”曾银贵问。
  李伟轻轻推了他一下:“瓜娃子,你以为这是说书呢,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喻管家让人准备了一些晚饭,送给几人。匆匆吃过之后,喻广财说:“等会儿你们准备出柩的东西,我算个好日子,我倒要看看到底要出啥子状况。”
  直到这个时候,爷爷终于忍不住了,他说:“师傅,先等一下,有情况。”
  喻广财收住步子,回转身来,问:“啥子情况?”
  爷爷手指着摆在最右边的那口棺材,说:“这里面有声音。”
  几人都让爷爷的话给镇住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三口纹丝不动的棺材。几人都凝神仔细去听,可似乎并没有从那三口棺材里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这时候还没有摆上家伙吹拉弹唱,几人一闭了口,整个院子里就好似没人了一般,一片死寂。空荡荡的后院里,只能听见几人的呼吸声和从院子墙角传来的蛐蛐叫声。
  喻广财害怕自己听错了,一步步朝着那棺材靠过去。可不管他怎么听,也没有从那口棺材里听出点特别的声音来。
  “峻之,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李伟这样问道,很显然,他也没有听到什么。
  爷爷被他这么一问,反而觉得非常奇怪,他反问道:“你们,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几人都纷纷摇头,只有喻广财眉头紧锁地望着他。
  “师傅,你要相信我,肯定不是我听错了。”爷爷拉住喻广财的手,开始极力地辩解起来。
  喻广财像是害怕自己听走了神,又将耳朵凑到棺材边上,差点就趴了上去。可听来听去,他也没有听出什么名堂。喻广财走到爷爷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峻之,你是不是太累了?”
  “师傅,你相信我,边上这口棺材有问题。”爷爷指着那口棺材,得不到大家的认同,他感觉自己有些委屈。
  喻广财说:“也许是,但现在我没有看出来,你不管这么多,先去房间休息一下,准备出柩的事情就交给罗琪他们吧。”
  爷爷无奈地点了点头,准备折身离开的时候,喻广财叮嘱了他一句:“你记住,就算听到啥子声音也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先通知我们。”
  爷爷“哦”了一声之后,朝着事先安排好的房间走去。在转身的瞬间,他又回头望了那口棺材一眼,他可以肯定,那棺材里绝对有古怪。
  爷爷的一席话,倒是引起了曾银贵的注意。在做事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像是被那口棺材给粘住了一般,时不时地就会瞟上两眼。
  中途,喻广财和李伟准备去院子里逛逛,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罗琪和莫晚因为怕冷早早就躲进了屋里,曾银贵知道,莫晚是不放心爷爷,爷爷的房间正好和两人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这四人走后,后院里就剩下了曾银贵一人。因为之前说好了要在后院等着李伟回来,所以他也不好中途食言溜掉。他孤零零地坐在后院里,夜渐渐深了,这万家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曾银贵呆坐在后院的那张桌子前,根本听不见一点人声。他听着呼呼吹来的微风,回想起刚才爷爷的话,不禁觉得后背有些发毛。他时不时地回头望着那口右手边的棺材,棺材的顶上就是戏台子,戏台子前的两根柱子上绑着白色的布条,顶上用白布条子叠成了一朵菊花的模样,菊花下面的白布条并没有固定,风一吹就悠悠地荡起来。
  峻之到底在那口棺材里听到了什么?曾银贵不禁这样想到。越是往下想,他的脑子就越乱,也就对那口棺材越是好奇。他四下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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