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飞鹰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倚天屠龙飞鹰记- 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既然你要我的右手剑,那便给你就是了!

看见鹤笔翁的左掌,已然快触到自己的右腕上,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手强悍程度的殷扬,心头一狠,右手一松,招数已老的白虹软剑,瞬间随着先前的剑势,脱手而出,直往鹤笔翁的面门飞去。

鹤笔翁是超一流高手不错,但他功夫再强,也是练不到脸皮上去。见对方施放冷剑,暗自吓了一跳,原先虚踩的左足一点,右脚更是猛蹬地面,人立刻变向,往自身的斜后方向疾退。

如此一来,双掌尽撤。殷扬但觉胸口压力一减,念如电闪,左手紫薇,快捷绝伦,以不比右手稍差的极限剑速,旋风般前刺而出。剑到半途,刃锋微转,运用黏劲,以剑尖位置的剑脊,异常巧妙地搭在了被己送出的白虹剑的圆形剑锷上边。

白虹紫薇,一气呵成。双剑,瞬时连为一体!

正是殷扬心血来潮之下,用出了学自《独孤九剑典》中的半招“飞剑势”后,又衔接了半招“离剑势”!

这下状态激发,殷扬可谓超水平发挥。只见,他左腕不断轻抖,一紫一白两柄软剑,随势闪烁舞动,以顺时针方向快速旋转。一刹那间,“撩剑势”、“荡剑势”、“冲剑势”,皆自殷扬的手中,剑心通明一般连环使出,将那鹤笔翁迫得一退再退,避无可避……

直到,紫薇锋刃忽而倒旋,白虹软剑又被挑回,重新握在了殷扬刚被威胁的右手心里,鹤笔翁仍自心悸未平,尤似惯性般地狂退了一丈有余,才终站定。接着,双手一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两把晶光闪亮的铁笔来。

这双笔,笔端尖锐,犹如鹤嘴,至顶端处,隐见寒锋。论起卖相,却是比殷扬送予其姑父张翠山的那对判官,要强上许多。

“先生德高望重,动刀动枪的自是不雅,选的倒是好兵刃。不过,您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是否…先行自疗下伤势呢……鹤先生?”

殷扬笑意盈盈,心中爽快至极。

原来,刚才他最后那招冲剑势后,紫薇剑化厉芒,于舞成一团白光的白虹剑幕之后,旋出一剑,正正刺进了鹤笔翁的右肩,使之成为了此战两人中的第一个挂彩者。

鹤笔翁手持双笔,不丁不八的原地站着,在经历过刚才的那阵狂攻猛击,乃至负伤之后,面对殷扬,他是再不敢生出以大欺小的轻视小觑之心。这时,闻见殷扬的话语,尚未来得及发怒,听到最后那“鹤先生”三字,面上先是一变,情不自禁地跨前一步,惊声问道:

“兀那小辈,你怎么知道老夫的姓氏?!”

他成名多年不假,但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更别说,他师兄弟后来远离江湖,一并投身王府。近几十年来,曾经知道鹤笔翁这号人物的武林宿耆,恐怕已经越来越少,大多都已年高身死……

可若要说,这少年是从自己久不亮出的兵器上,作出的判断,那也太过荒诞了些。

“那不重要……”

殷扬没有看他,只把目光注视在自己的紫薇剑上。倒持白虹软剑的右手,轻轻地举起,伸出食中两指,并于一处,缓缓地虚抚在宝剑泛出紫艳光华的平滑剑脊表面。自下向上,风度潇洒。

而其言语,却如同他的剑法一般——快捷,狠辣,准确:

“重要的是,你已经中毒了。”

第三卷 百岁寿宴生辰纲 No。034 解毒

“是什么时候……”

不可置信声中,似是想起了什么,鹤笔翁猛侧过头,往自己右肩的伤处看去,那里有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但是,他却察受不到任何疼痛的感觉。这个异样的状况,让鹤笔翁的心跳一阵加快,一双老眼,也立即朝殷扬手中的紫薇剑望去。

“你唬我!那把白剑上边就未涂毒!”鹤笔翁心神不定,脱口而出。为了给予自己信心,甚至,还猛地向殷扬的方向踏前一步。眼角,更是不可控制地往二十丈外,那个虽在唐斩刀下苦苦支持,但却仍旧龙精虎猛,嘶吼连连的刚英瞟去。

神态悠闲,轻拭长剑的殷扬,双眼之中,瞬间地闪过一丝隐蔽的精光,转过头,对鹤笔翁笑道:“想不到,先生对我等晚辈,也是这般看重!刚才,可是欣赏了不少好戏吧。”

看到鹤笔翁对自己的问话沉静不语,状似默认。殷扬心中更加堕定,左手将紫薇软剑舞出个剑花,引得对方目光一紧,又问道:“这么说来,鹤先生刚才也应看到,我最先用来偷袭那个冲头的宝贝蛇了?”

鹤笔翁当然知道,殷扬口中的“冲头”指得便是刚英。他与金刚门徒各怀鬼胎,本不是一路人,此刻却也闷声不响,无意作答。仍是站在原处,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前辈不用浪费时间了!”

殷扬看出对方拖延时间的意图,仿佛毫不介意道:

“先前那条黑蛇乃是著名毒物,唤作漆星,自古就有‘陆行十步,七窍溅血。’之凶名。由其毒牙中间提炼而出的毒液,毒性奇烈不说,最难得是让人难以察觉,见血即化!”

鹤笔翁听得面色一变,嘴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便闻殷扬沉着的声音,续道:“鹤先生年高德著,功力精深,自是不必说的。但现下运功排毒,确是有害无益,只会加速毒素作用罢了。在下对先生极为景仰,还劝您不要做那自残之事。”

殷扬边说话,边向鹤笔翁走近。

他的步伐不快不大,但是却很沉稳。脸上,也始终挂着平和的笑容,令人心为之安。不过,其手中两把明晃晃的宝剑,却仍然冒着缕缕寒意,无法心领神会地体现出自己主人外表的善意。

“后生小子!你若是真知道老夫的厉害,便把解药交给老夫。去了蛇毒,老夫自走就是,绝不干涉尔等的恩怨,如何?”

鹤笔翁虽然未曾听说过“漆星”大名,但此刻回忆起先前那条黑蛇的峥嵘形貌,分明就是剧毒凶物无疑。又听见殷扬所言的“陆行十步,七窍溅血。”之词,更是吓得脸色绷紧,铁青一片。只好脚下定稳,再不敢迈动一步,就连那连运数遍亦未能找到毒液踪迹的内息,也一并停止了下来。

像鹤笔翁这种,武功高强,却又成名很早的高手,明显就是将自我位置摆得很高的那种自命不凡的人物。如此不明不白,毫无价值的死去,正是他们最为害怕的了结方式。

再加上,他年纪已经不小,又做了这么多年的高人,平时无人敢逆其意,以至于此番失利之下,却仍是敢以弱势者的身份,向殷扬空许诺言。或许在他看来,自己主动作出承诺,已经是很给小辈面子的行为了。

但他的对手,却明显要得更多:“不得行步,不得运功……更不得动武,否则毒液尽染,气血逆行,即便是神仙再世,亦不能救!”

解析此毒的同时,殷扬摇着头,似为鹤笔翁所说的话而感到不妥,脚下仍自不停,片刻间,两人相距只在近丈!

鹤笔翁直到这时,才真正清楚地明白到,自己正处于怎样的一个艰难处境。以他不畏寒暑的内功修为,额头也不禁冒出密集的冷汗,眼看殷扬不断逼近,终是色厉内荏道:“止步!你,你若再敢朝前,靠近老夫一步,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老夫也一定取你性命陪葬!”

殷扬恍似不闻,又朝前稳定地跨出三步,才在已然怒得青筋贲起的鹤笔翁眼里,停止前进。此时此刻,两人之间也仅仅只有十步不到的距离了。

见殷扬终于停下了脚步,鹤笔翁暗自长出了一口大气,不过表面还是维持着一代高手的风范,喝道:“你也不想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吧!说吧,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这回连“老夫”都不自称,确是他有些等不及了。因为,不远处刚英的吼声,已然断断续续,俞久俞轻,再不如最先时候的生龙活虎。鹤笔翁心里念道,等那个使刀猛士将其击败之后,怕是会很快前来支援,到时候自己便再无求生把握可言。

“解药么……简单。”

殷扬右手一卷一甩,将白虹剑飞旋着回鞘入袖。空出的右手朝怀中摸去,不久就掏出了一个金属色泽,做工考究的圆形小筒。似乎往筒壁内侧轻轻一捻,右掌一翻,大拇指与无名指间,已经夹出一粒圆润的小小乌丹,微笑道:

“只要先生答应在下一件小事即可。”

鹤笔翁面色微和,看着那黑色丹药的眼中满是炽热。不过,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如何证明这就是解药?”

殷扬暗暗一叹,心想此人倒还没有笨蛋到家,自己这颗正牌的“黑漆星毒丸”,恐怕是用不上了……

就在鹤笔翁逐渐缓和的期待脸色中,殷扬忽然开口,没头没脑地说道:“紫薇剑锋利无匹,中剑者不觉痛楚,常有伤而不自知者。”

鹤笔翁有点跟不上眼前年轻人的跳跃性思路,闻言一呆,正想仔细思考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殷扬早已阴狠一笑,将前一刻与“黑漆星毒丸”同时拿出的精致圆统,兀然对准鹤笔翁。紧接着,食指用力,瞬间扣下了扳击!

“噗哧!——”

一蓬肉眼难见的细长软针,以同样肉眼难见的速度,仿似疾风般连绵射出!

当鹤笔翁察觉到不对,欲想不顾一切,施展报复的时候,早已悔之晚矣。更何况,两人此刻相距不过十步,任他内力如何深湛奇异,在此时这般境地下也是为时已晚,全然无用。

只见,鹤笔翁才刚倒退后跃,总共一十八根,由天鹰教“蚊须针”为原型,经过唐记亲自复原,并且巧手配制的“暴雨梨花针”,已然射到他的面前!

反观鹤笔翁,只来得及做出一个双手举起,保护头脸的动作,就在后退闪避的过程中,将这十八根梨针,整整消受了一十三枚……

第三卷 百岁寿宴生辰纲 No。035 重毒

其实,如“漆黑星毒丸”这般毒品,于常人而言,自是一中毙命,绝无生还可能的致命药物。但对内力修为,已然达至鹤笔翁这种级别的高手来说,却并无太大的用处。不过,就是中招以后,运功逼毒的时间,比之寻常毒药来得更长上一些罢了。

刚才那些,所谓的血溅十步,毒药解药云云,完全是在殷扬捕捉到鹤笔翁的心理活动以后,临场发挥,欺骗对手的巧妙谎言而已。其目的,无非就是想导演出一场真作假戏,将那原本并未中毒之人,诈得真正中毒的机变手段!

而这些暴雨梨花针,才真正是清泡于“红花香雾”调制出的香水中,经受过长期浸润的超级大杀器……

说起来,殷扬一直是个颇为高傲的人。他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不择手断,但有一些原则,却是其始终坚定不移地遵而守之的。

比方说,从来不干,像“往自己的配剑上抹毒”之类,颇为没品的事……

而暗器,当然不属于这个范畴!

把玩着手中的小巧手统,殷扬忽然觉得,它的那位作者所宣扬的“唐记出品,必属精品!”之言,未必没有道理。就像现在,这位唐家三少的手工能力,甚至可以在一定的有利情况下面,相当愉快地将一名已经达到“神而明之”境界的超级高手给轻松撂倒……

不得不承认,无论在哪个时代,科学技术都是作为第一生产力的超强存在!

感叹完毕,殷扬望向鹤笔翁的目光,便多了些玩味:“鹤先生,您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中了次毒呢?如此一毒未解,又毒再中……双毒重合,别说晚辈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当真是仙人下凡,也是救无可救啊!”

咎由自取的鹤笔翁,就算是再怎么愚蠢,到了这个时候,也早已经猜测到先前殷扬的狡诈心计了。眼见对手此时语态轻佻地讥讽于他,一代高手的自尊心瞬间爆发,只是一根一根地逐一挑出十三枚细针,然后紧紧捂住身前几个伤处,对殷扬的奚落之言,完全不做任何理睬。

等到毒针全部拔出,鹤笔翁不声不响,立刻摆出起手式来。两掌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运气吐劲,开阖生风。一双老眼,更是死死地盯在了殷扬的面上。观其目光,竟是萌生死志,如受伤狷兽般忍狠无比。

而被他紧紧盯住的殷扬,却无半分畏惧之意,反而是轻松地嘘出一口长气。

望见鹤笔翁的眸里已显出疯狂之色,他终于能够确定,那位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鹿仗客,如原著相同,并未有参与此次埋伏。否则,凭鹤笔翁略显糊涂的个性,如果并未真正被逼得身陷绝境,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等决绝的眼神出现。

心头的重担一去,殷扬自不用故意以刻薄的话语再去刺激对手。只见他神色一冷,整个人气势骤变,脸上再无半点笑意,身形一动,化作白影,开始绕着鹤笔翁疾行缠斗,意欲助长毒效的加速运作。

鹤笔翁身中数针,有苦难言,只觉所中针处,皆是一阵酸软麻痹。并且,还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的扩散全身。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急催内劲的缘故,但面对殷扬无处不在,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连续打击,自己的守势却根本不能闲下半刻。

殷扬身形快绝,围着鹤笔翁急旋狂转,持续不断的连连出手之下,更是直往鹤笔翁受伤不便的身侧,背后,下盘等位置抢险进攻,让对手暗自叫苦,却又全无办法。此时此刻,在殷扬过人轻功的周旋下,自感身体越来越重的鹤笔翁,就连与敌同归于尽的机会,亦不可得。

半盏茶的功夫,鹤笔翁就被殷扬的磨刀战法给彻底拖垮。红花香雾的效用蔓延全身,这下,他连运息提气的简单意愿,也仿佛变成了一种奢求。

当殷扬的鹰爪,终于扣住老鹤咽喉的时候,二十丈外的战团也是一声绝望的凄吼传来。殷扬转身望去,原来唐斩一刀劈下,齐肩而断地斩掉了刚英的整支右臂。紧跟着,倒柄一击,将敌手撞晕过去。又随手点了三处穴道,替其暂时止血,就提着刚英,向殷扬走来。

“哈哈,这个贼人的外功极是了得!一双肉掌,可谓刚劲雄浑至极。若不是公子您先行刺伤了他,属下与他单打独斗,怕是会有大麻烦了。”

轻轻一扔,将重残昏迷的刚英丢在地上,唐斩爽朗地大笑道,显然刚才一场让他战得极为痛快。

听了唐斩自顾谦虚的马屁,殷扬也是极为受用。毕竟,今天是个幸运的好日子,自己亲自动手,不但擒住了一个超级高手,自己的武厂也即将多出一位超一流的称职陪练。

“公子,刚才出击的时候,老方的意思是放长线,您看……”唐斩看殷扬心情不错,忽然笑着问道。

殷扬一愕,眺目往更远处,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的方西墨方望去。直到这时,身为方西墨老对手的那位刚猛兄,仍然是有守有攻,凶猛依旧,不由沉思起来。

要说这方西墨,习练那绝情谷中公孙家传——阴阳倒乱刃法里的左手剑诀,也已经有段时间了。身法剑术,攻敌角度的先期变化,也早已较为熟悉。可以说,他在长剑上的功夫,已然恢复到他右手受伤前的全盛时期,近乎七八成的火候。

照理而言,区区一个刚猛早就应该拿下。但是,眼前的事实,却并非如此。联想到唐斩话中的“放长线”一词,殷扬已然猜到他是想放这菊花兄走人。如今,看似胶着的战局,不过是放水逗着对手玩而已。

是想让刚猛回去,并向那个人发出挑衅的信号么?

殷扬微一沉吟,便点了点头,算作应允。反正,今日的收获不少,放走刚猛一人,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

唐斩见到殷扬表示同意,抱了下拳,干净利落地一个转身,向着方西墨处飞赶过去。口中,更是响起阵阵啸声,却是与方西墨事先沟通好的同意暗号。

这让站在原处的殷扬,大为羡慕。

因为,从小到大,至今为止,他都未能概念清楚地理解,武侠小说中的“长啸”,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也许,是因其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