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生笑了笑说:“是啊,是个有前途的小伙子,想把他放下去可又一时找不到接替他的人,只好再委屈他多搞一段时间了。”说着把李学之带来的材料放在易立宏手里。
易立宏笑着说:“老张,该放就放,莫耽误他了,培养好了以后兴许用得上。。。。。。”可看着手里的材料,他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了,很快脸色凝重起来,说:“这东西是谁搞出来的?”
张云生说:“还有谁?!李学之呗,除了那死脑筋的家伙,谁还搞这些名堂?”
易立宏抖了抖手中的材料,忧虑地说:“水泥厂迟早是麻烦事。其实说到底咱们也让那帮兔崽子给糊弄了!就他们那点点钱物,我们犯得着跟他们顶大梁么?”
张云生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抵着胳膊托着腮帮子说:“我们是犯不着帮那帮家伙扛,可现在如果让李学之来搞,我情愿来扛着,不能再让李学之利用反腐倡廉来捞政治资本了。”他说着呼地站起来,急速地踱了几步,坚定地说:“老易,现在李学之在很多基层党员干部和群众百姓中声望太高了,我怕他真要登高一呼,群起策拥,到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绝对不能让他再搞下去!”
易立宏深有同感,点点头说:“是啊,你不觉得他被省里树为廉洁模范干部就很蹊跷吗?我已经打听到为李学之整理材料的就是省委副书记金永贵的纪委办公室副主任邵勇。更为有趣的是,李学之的老婆何丽最近提拨了,成了市中级法院经济庭的庭长,也是那金书记的意思,传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
张云生一楞,喃喃地说:“我说这李学之这么有恃无恐,原来上面有大树撑起的啊!”
易立宏艰难地笑了笑说:“只是传言罢了,不过那何丽可是漂亮得很啊,难不成是。。。。。。 ”
张云生冲着易立宏暧昧地一笑说:“难不成是有一腿?”
易立宏说:“我就是担心有一腿,真要那么回事,我看咱还真动不得李学之。那要是枕头风一吹,咱可就遭殃了。”
张云生点燃一支烟,指了指那材料说:“别说远了,就这档子事得赶紧动起来,可不能再搞出什么事端来。我的意思是让我们信得过的人去办,叫那帮有问题的家伙有多远躲多远,至少在换届前不能出事!”
易立宏点点头说:“只好这样了,常委会是开不成了,老吴住院,张成庚去了市人武部,总工会老姚去了兄弟县考察,李学之也不在家,你就主持个书记会吧,这样也合情合理。只是林强那里要做点工作,毕竟他可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只怕不甘心当枪使。”
张云生笑着说:“好办,我就不信他不买我老张的帐!昨天他还在我面前唠叨经费紧张,咱给他拨一笔款子,不就结了吗!还有今天爱民村的事有好戏看了,那姓景的支书让李学之给免了,村里人闹得不可开交,我叫向胜利把闹事的人都给抓进了派出所,不过是用李学之的名义。哈哈!”
易立宏一听也乐了,说:“也好,看李学之一副全心全意为人民的嘴脸怎么收场!”
李学之在睡梦中没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他一激灵弹了起来,抓住了话筒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响起了马副县长一贯不急不慢地声音:“李县长,我是马啸民啊,爱民村的事大体稳定了局面,我和张主任还有河堰乡的书记乡长做了大量的调解工作,基本上村民们情绪稳定了。准备从明天继续完成上缴提留任务。李县长你就安心在省里办事,家里就不要天挂牵了。”
李学着这才安心,高兴地说:“马副县长啊,辛苦你们了,只要能稳定民心,你们的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我也就放心了,张主任在你身边吗?我想跟他说几句。”
马副县长说:“老张回城了,事处理完了他就回了,说是家里有事。我还在河堰的,我会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及时跟你汇报嘛!”
李学之笑着说:“有你坐镇,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呢!那就这样吧。”去了心事,李学之情绪好了很多,看看表已经五点半了,省纤维检验所的人该来了吧。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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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起点更新时间:2005…1…3 22:18:00 本章字数:6111)
准六点,奥迪车接来了省纤维检验所的三位贵客,两男一女,都是专门负责各县市棉麻公司储备棉检验的主要检验人员。
王金龙等棉麻公司的人自然跟省纤维检验所的人很熟络了,大家都满面微笑,似乎是感情深厚的老朋友。
宾主坐定,王金龙连忙把李学之跟三位贵客介绍,李学之也知道了三人的身份:其中年长的大概四十来岁的李科长,是主要负责人,年轻点的姓祝,是副科长,女的姓杨,则是主检,也是年近四十,基本上每批入储备库的棉花都得经过杨主检之手,可谓是关键人物。
因为他们跟李学之初次打交道,所以大家也就很客气。李学之先开始客套:“今天我很荣幸地认识三位贵客。我得先感谢你们多年来对黄县棉麻公司的关照啊!,黄县是个农业县,也就地里出点农产品农副产品维持着,这不每年的储备棉指标也就关系着棉麻公司的直接效益。你们的劳苦功高啊!”
李科长笑眯眯地说:“李县长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我也姓李,算是家门,我可沾你的光了,我都四十三了,搞了半辈子纤检工作,侥幸混了个正科级,你老弟才三十六、七就处级了,让老哥哥我好生羡慕呀!”
李学之连忙说:“看李科长说得,我可不敢!”
祝副科长在一旁帮腔说:“李科长也别太谦虚了,不是马上要提副所长了么?不也就处级了。哈哈!”
王金龙听了连忙奉承道:“哎呀,李科长,不不,李所长,这可是喜讯呀!要请客,请客!”
李科长嗔怒地瞪了瞪祝副科长,可谁都看得出他一脸喜气,说:“老祝别胡说,所党组才开始研究你就到处透信,要是没提上我这脸不丢大了!”
那杨主检喝了口茶笑盈盈地说:“咱所的规矩外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只要是研究了基本就铁板钉钉,跑都跑不了喽!”
她这么一说大伙都笑起来,彭站长在一边起哄道:“李所长,今天我们黄县棉麻公司提前为你庆祝了,饭后可就归你回请咯!”
李科长大手一挥,气派十足地说:“没问题,老彭这点要求不过分,吃了饭就去绿岛潇洒一番。我这不还认了个县长老弟么,该请客!”他说着睨视着李学之,暗暗跟自己比较:这李学之虽然是县长,可穿着打扮就远远比不上我了,看他一身夹克西裤就不是牌子货,我这一身羊毛西服可是正宗的“老爷车”啊!只可惜换了拖鞋,要不我那双法国“大公鸡”可就露脸了。
他这么想着,眼睛转到王金龙身上,不禁泄了气,原来王金龙穿的是套“金利来”,暗暗道:得想点办法让老王出出血。
王金龙可没想到李科长在琢磨什么,哈哈一笑说:“有李老板一句话就行,小谢,催催厨房赶快开饭,去绿岛晚了就没包厢了。”
其实饭菜基本准备妥当了,一说要开饭,小谢、炊事员几人刷刷刷就把十几道冷盘热炒端上了餐桌,还有两瓶五粮液酒。
众人进了餐厅,相互谦让了番,最后还是李科长和杨主检坐了正座,李学之自愿坐了李科长左边当了陪坐,说是李科长既是老哥又是棉麻的老朋友,得坐正,杨主检是唯一的女士,自然得优待,也要坐正。一番说辞让李科长和杨主检心里热呼呼的,毕竟也是堂堂一县之长嘛,这么客气还是让人感动的。李科长和祝副科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对李学之的好感,祝副科长痴痴地看着李学之热情而不失风度的笑脸,想:难怪这么年轻就当了县长,就冲他这份平易近人已经很是让人折服了,人说官场得意,意气风发,可这李县长居然一点都不傲气,这比黄县以前那刘县长强多了,明明是有求于人还故做姿态,摆那破县长的架子地瞅着就讨厌!
除了杨主检和司机,众人都先来了个感情深,李学之平时不怎么喝酒,可真到了酒桌上,也不比其他人弱,他是黄县的领导,可到了这里也是有求于人,还得主动敬酒,他举杯对着李科长说:“老哥,我们初见面,以后打交道的日子肯定少不了,还请你一如既往地关照黄县棉麻公司,这杯我敬你!”李科长回道:“难得县长大人叫我一声老哥啊,冲你这份心我自然得帮老弟的忙,干!”很豪爽地喝了。
王金龙等人鼓掌叫好助兴!
敬完了李科长,又把目标对准祝副科长,说:“祝副科长,李科长即将提拔,我想科长一职非你莫属啊,这杯酒就当我美好的祝福吧!”又对李科长说:“老哥,你提拔了,这空位可得关照祝副科长哟!”李科长大嘴一咧,顺口说:“那是自然,老祝跟我关系可不一般,怎么也得让他上啊!”祝副科长心里甭提多高兴了,虽然只是一句话,可也在外人面前长了脸啊,连忙说:“承李县长吉言,到时候美好祝福成真了,我定要请你喝酒!干了。”也是仰脖儿就喝了!
小谢在给李学之斟酒时悄声说:“李县长,别喝急了,吃点菜缓着点。”李学之冲他笑了笑,点了下头,意思是感谢他的好意,端杯对杨主检说:“杨女士,你的检验技术可是驰名H省棉麻系统啊,我敬你不是请你高抬贵手,是敬你工作辛苦了,每年只说黄县就是三千多吨机包检验,多么浩大的工程!让我肃然起敬!你和所有的检验员辛苦了!”说完就一口喝完了杯中酒。杨主检到底是女人,被李学之满含深情地话语感动了,一想到自己从事纤检二十多年,吃了多少灰尘,磨破了嫩手多少层皮,不禁鼻子微酸,眼睛一阵模糊,急忙借干杯来压抑情绪,最终没让泪水成珠。
王金龙等人在一旁看得惊讶不已,没想到平日不苟言辞的李县长居然也舌灿莲花,一下子就把几人的距离拉近了,不禁想道:这李学之还真是有点亲和能力,也很会煽情,一席话把他们都感染了,看来能当上县长决不是偶然,是真有点水平!
60度的五粮液确实劲足,五钱的杯子连干四杯,李学之原本微白的脸面泛起了一丝红晕。李科长一边夹菜到李学之碗里一边关切地说:“老弟,你也吃点菜,莫喝急了伤了身体。”
李学之笑着说:“老哥真把我当老弟了,这么关心我!哈哈,那以后在相互工作上也要多关心老弟我哟!”
李科长拍了拍李学之搁在桌子上的手背,说:“那是肯定的,肯定的。”
李学之敬完了酒,就轮到王金龙出面敬酒了,王金龙一端杯正要开口,李科长笑眯眯地问:“李县长跟我们通干(奸)了一次,怎么着,你们又想来轮干(奸)我们呀?”
他此言一出,把在坐的人笑了个肚儿痛,杨主检满脸通红,嗔怪道:“李科长,要通要轮都是冲你去的,莫把我扯进来!”
王金龙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伸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儿,喘着气说:“李科长真会说笑,一句话就把咱黄县从上到下定了个大罪名,那好吧,你们就不干杯了,随意就好,我们就干杯!”他举着杯子挨个和他们仨碰了,一口干了,孟副经理、彭站长、小谢纷纷效仿老总的做法,结束了这一轮次的敬酒。
桌上的菜真是费了炊事员不少心,花花绿绿煞是好看,味道也不错,李科长吧嗒吧嗒嘴冲那炊事员一挑拇指,夸道:“嘿,厨艺真不赖!看着满满一桌菜,冷盘热炒,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色香味俱全,堪比一流饭店的大厨了。”
那炊事员忙谦逊道:“李科长太夸奖我了,我也是边搞边学,难得您这么满意,就常来吃,我保证天天菜式不重复!”
王金龙也笑着说:“是啊,只要李科长吃着顺口,就当这里是家吧,随便什么时候来,保证你满意!”
李科长看了看王金龙,暗想:算了吧,吃多了你要求就多,我懒的应付。可还是客气地说:“唉,就是离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总不能为了饱口福来打三十几元的车吧?王老板的心我领了!”
李学之笑着接茬道:“哦,那就王老板报销车费嘛。只要老哥你愿意来,我们是求之不得哟!”
李科长一听这话,知道这李县长似乎有事相求,可黄县棉麻公司今年的储备棉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还有什么事呢?难道还想搞点储备棉指标?那胃口也太大了点吧!今年的储备棉质量不很好,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放了放,没让他们棉麻公司吃点亏,难不成是觉得咱好商量,又来磨叽我们?要说储备棉指标倒有三千吨,可这是咱科里换春节过节费的,不能便宜了老王这鸟人。岔开话题说:“老王呀,听说喜得利服饰有限公司是刘老板要去你县投资办厂啊?”
王金龙点点头说:“早几天刘老板还到了黄县实地考察了番,估计是真的了!”
李科长冲李学之一笑,说:“县长老弟,真要在贵县办厂,可就真捞着好处了!”
李学之信心十足地说:“老哥说得没错,真要按计划修建一座麻类服装加工厂,我们黄县财政就基本可以自给自足,有望甩掉财政倒挂,真正抬头挺胸呢!”
提起招商引资,众人话就多了,各个都有新闻都有看点,一时间饭桌上趁规律讨论会了。可李学之心思全在储备棉上,可又不好贸然插话来提这事,一瞥眼见杨主检似乎没兴趣说投资这事,便冲她一笑,说:“杨女士,你一年要检验多少机包棉呀?”
杨主检略一思索,说:“全省有十一个县产棉花,基本我省一年储备任务是三万吨,按照检验比例来算,我们纤维检验科要验六百吨,大概是近八千包吧!”
李学之自然不懂这些,隔行如隔山嘛,但他还是惊讶地说:“这么多呀!这怕验完要几个月吧?”
杨主检扑哧一笑,说:“李县长,你这就外行了吧。虽然有八千包,但还是很容易检验完的,具体怎么操作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楚,有机会你问问你县的老彭呀,他也是搞这一行的。”
李学之点了点头,说:“那我县今年的棉花怎么样?是不是质量不过关呢?”
杨主检笑着说:“质量上是有点问题,可。。。。。。”
王金龙接茬道:“质量问题我们已经一定改进,杨大姐还很照顾我们棉麻的,我们都知道的!”
杨主检矜持地笑笑说:“只要王老板还记得就行了,也算我没白关心哩。”
李学之又问:“那我们县今年储备棉。。。。。。”
李科长连忙插嘴说:“嘿,老弟,谈什么储备棉嘛,来来来,咱再喝几杯!”
李学之端起酒杯说:“是不是喝好了就谈储备棉呢?”
李科长心里有点不快,说:“哦,喝好,怎么叫喝好呢?李县长是政府官员,应该有更好的解释吧?”
李学之听得心头一痛,可一想到那完不成任务的储备棉,再怎么受奚落也要陪好他们,为了储备棉,他很破例地跟别人称兄道弟,用很圆滑地腔调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聊天,目的就是要完成储备棉任务,自己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他强笑着说:“这么着,我陪老哥和祝副科长喝酒,你们说好了,就算喝好。我这样解释老哥满意么?”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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