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之开玩笑地说:“呵呵,是你让我去声色场所的啊,到时候可别骂我什么怀里抱着下一代哟!”
何丽扑哧一笑,说:“随便你,我在黄县安插了不少眼线,你要是红杏出墙,我就敢辣手摧花!”
李学之哈哈大笑道:“好个辣手摧花!”可一转念想到老婆这苦涩地玩笑,不禁歉然地说:“我一天忙到黑,上床闭眼就是睡到大天光,只是苦了你和菁菁。几年了没陪女儿好好玩过一次,也没陪你逛逛街,只怕还是曾经在科委的联欢晚会上和你跳过舞的。想到这里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何丽平时一脸坚强,一身担负,不论是日常工作还是执行公务都以巾帼不让须眉的姿态出现,可内心深藏的柔情屡被丈夫的只言片语打动,听了学之满含情感的话,小鼻儿一酸,泪水立即充满了双眼,哽咽着说:“老公,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陪着我!”
李学之暗道该死,怎么又把她的眼泪惹出来了嘛。急忙说:“大丽,都怪我,惹你伤心了。菁菁学习还好吧?”
何丽用纸巾擦拭了泪水,也不禁为自己的多情而好笑,说:“我们的菁菁学习当然好了。而且越来越懂事了,自己洗澡换下的衣服她自己洗,而且还洗得很干净呢!明天我带菁菁去省城看爷爷奶奶去。”其实主要是去金书记家,昨天金爱国就给她打了电话,叫她带着菁菁上家里玩,而且说是奉了她干妈的“懿旨”,是非去不可的。
李学之高兴地说:“是吗?那干脆就把爸妈接到南林来住嘛。反之大哥也要来黄县出差,随便一起也有个照应嘛。”
何丽有点不满,说:“接爸妈来住,你这做儿子的怎么不亲自接啊?要我一个人去,你就不怕老人生气啊!”
李学之连忙认错说:“是我不好,是我错,可我明天要下乡呀,实在是没时间,你跟老人们解释解释,兴许他们会原谅我的。”
何丽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气,工作上的事情永远比个人的事情重要,有时候也幽怨地想怎么摊上个只顾工作不顾家的木头丈夫,虽然两人情意深厚,可女人有时候也会抱怨丈夫不解风情,毕竟女人更多的需要呵护和亲抚。她不再多劝,幽幽地说:“我去接没问题,可这么多人需要辆车吧?老人虽说没很多器物,可换洗的四季衣服应该不少。怎么样?县长大人,借你的权柄弄台车吧。”
李学之一听只是要车,爽快地说:“没问题,我叫小马司机联系车,那小子认识司机多,搞辆车还不容易!”
何丽嘀咕着说:“我知道你搞车容易,用钱租车我也会,那还叫你弄啊!你知道不知道,从黄县租车去省城一天要多少钱?少说也是八百,还是破车一辆!还不如我从直接从省里租车跑趟市里还便宜得多!”
李学之讪讪地笑着,说:“还是老婆知道省钱,那你就自己租车吧!”
何丽平时也不怎么贪便宜,可好赖也是一个代理县长,总不会接趟自己的亲爹娘还要花钱租车吧?心里就有点毛毛火了,语气也硬了起来:“李学之,那我不管车的事,要是连朋友也找不到,就把小马的车派出来吧”
李学之也是脑筋不坏之人,知道老婆的性子上来了就说不转了的,急忙开动脑筋,只差学一休哥在小光头上画圈圈了,想有什么朋友可以帮忙,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开心地说:“有了,魏华在省城会女朋友,我找他帮忙去!”
何丽这才缓了下来,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想到他,他哥哥魏民就有六、七辆车,找他帮忙可算是早对了人!”
李学之呵呵笑道:“人家估计是给你这漂亮阿姨的面子吧!”
何丽忌讳把自己的漂亮跟其他男人扯到一起,不满地说:“怎么?我说你们政府的人怎么都这样歪脑筋想事呢?我真是不好说得!我最怕的就是跟政府的官们一起吃饭,一些肮脏东西翻过来倒过去的说,什么意思!还恬不知耻地正名说是什么酒文化!有个市里的副市长估计也是感觉说那些不好,就在酒桌上定了规矩:说女人可以,但只能说脖子以上,膝盖以下的部位,其他一概不准说!本是个好规矩,传出去倒成了某副市长喜欢搞‘一上二下’的土政策!你说说看,都是点什么玩意儿!”
李学之不禁唯唯诺诺地说:“是,是不是东西,是不是玩意儿!我平常从来不说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最是尊重妇女。你看我们家两位女性的地位多么高!”
何丽被李学之逗乐了,说:“我家学之还算是出污泥而不染的了。对得起女儿,还有女儿她妈!”玩笑开完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关切地问道:“学之啊,近期工作还顺利吗?那些个坐地户有没有为难你啊?”
李学之一楞,平时很少过问自己工作的她今天怎么也问了起来,诙谐地说:“哦,夫人要参政吗?”
何丽啐了一声说:“你好大个官?还夫人参政,莫让旁人听到了笑掉大牙!我是担心你受到排挤,你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子,只怕会有人跟你过不去哟!你早几天把前县长办公室的东西搬出去,都传到我耳朵里了,都说你出风头,给自己打广告,甚至我还听到传言,有的市里领导骂你的行为是其心可诛!老公啊,你做什么都讲究点策略好不好?就比方说你不愿意办公室奢华,你可以利用云雾山庄招待上级领导需要添器物,用节约开支的理由把东西搬走嘛!这样那会有不利你的话传出来嘛!”
李学之心陡然一沉,竟然有市领导骂自己其心可诛!看来自己不光是眼前的人厌,就连听了自己的人都不喜欢啊,看来这县长只怕要代到头了!他倒是坦荡地一笑说:“我现在从云雾山庄搬了出来,住在大院的家属区,就是做好了卷铺盖走人的想法了!老婆,你不是想我时常陪在你身边吗?我觉得快了,只怕你一个人睡惯了,我这回来跟你抢地盘,可不要一脚踢我下床啊!”
何丽被学之的自我解嘲逗得扑哧一笑,可话里深深的苦涩又让她心酸不已,暗暗想:谁真要让我老公卷铺盖走人,我也要让谁不得安宁!说:“学之,你也莫气馁,毕竟这不是谁家的天下,只要你身正,也就不怕什么了。如果真的因为是你太正直而得罪权势丢了乌纱,我看也是好事,省得做了好不讨好!”
李学之苦笑了笑,口气却很轻松地说:“哎呀,难道咱们说说话,老是扯不愉快地说,我们都不说工作了,好不好,就说我们自己的事情!明天你什么时候接爸妈?我好给魏华电话。”
何丽想了会说:“中午我和菁菁要一起拜访一位好朋友,去朋友家吃饭,大概要到下午三、四点了,你叫魏华安排好车,叫爸妈收拾好东西,车一去,装上东西就走,怎么样?魏华应该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直接跟他联络吧。”
李学之一楞,心想第一次才听说她在省城还有好朋友,想了想也不记得是谁了,问:“你那好朋友是谁呀?我怎么没什么印象了?”
何丽说:“他是省高院的,经常到下面来,一来而去就身熟悉了,这次就是他邀请我去玩,而且一定要我带上菁菁!听你说大哥要去黄县,做什么啊?”
李学之说:“黄县水泥厂要搞技术改造缺技术工程师,我就推荐了大哥,恰巧大哥懂他们的专业,就应邀前去指导加强技术力量了。”
何丽感觉有点不对劲,说:“是单位与单位之间的人才交流,还是水泥厂单方面与大哥私人接触的啊?”
李学之说:“是水泥厂直接找的我大哥。至于大哥的单位应该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吗?”
何丽皱着眉头问:“是有偿提供技术指导是吗?”
李学之说:“我听水泥厂的张厂长提到了报酬,应该是有偿的吧。”
何丽笑着说:“我是经济庭的,这样的劳资纠纷官司见得太多了,所以就职业性地问了问,既然是私人性质的有偿服务,那一定要签好合同,免得到时候出麻烦,而且合同最好让我过过目。你大哥跟你一样是老实善良人,我真怕他吃亏呢!”
李学之笑着说:“哎呀,我家媳妇真不是盖的,什么都想的齐全。你放心,我也不得让自己的大哥吃亏的!”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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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一)
(起点更新时间:2004…9…23 19:20:00 本章字数:5108)
星期日上午七点,李学之就去了政府大楼,他有点兴奋,因为是他第一次去乡镇搞县长接待日,这次去的乡是清合乡,也是与外县接界的乡镇之一,离县城大概四十公里路程;但由于是乡级公路,所以也得花上一小时时间才可以到达。小马已经把车停在了大楼下;因为魏华请假,政府办临时安排一位秘书周捷陪同李学之一起下乡。
李学之整理好公文包,下楼上了车,直奔清合乡。
八点多,小桑终于到达了清合乡乡政府,迎接出来的是一个叫侯姓副乡长和乡政府办公室杨主任,还有三两个年轻人,估计是通讯员、值班干部。秘书周捷一看情形,暗暗叹道:倒霉,连个正职都不见,只怕是什么油水也没有了,看来卢副主任是故意整我呢!
李学之精神抖擞地下了车,热情地跟他们握手,道:“侯乡长、杨主任,辛苦你们了。”侯乡长、杨主任急忙把李学之一行三人迎进了二楼接待室。接待室的茶几上摆放了几个盘碟,有水果、花生、葵花籽等,宾主分别坐下,杨主任拿起小刀开始削水果,笑着对李学之说:“这么早赶来,休息一下,吃点水果,等下肯定有不少人来跟您反映情况,到时候只怕会忙得连喝水的机会也没有呢。”
李学之摆摆手说:“水果我就不吃了,今天的县长接待日,不知道乡广播站通知全乡几遍呀?”
杨主任随口说:“李县长,应该通知了吧。”
李学之点了点头,走到窗户边往外看了看,疑惑地说:“老侯老杨啊,时间都八点半了,怎么乡政府大院还没见到来反映情况的群众啊?”
侯、杨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紧张地神色,杨主任强笑着说:“是啊,怎么没人来呢?呵呵,李县长,没人来反映我看是好事情啊,至少说群众没有什么不平之事嘛!再说有的村离乡政府也蛮远的,虽然有点小问题,只怕嫌路远不愿意来也有可能啊。”
李学之皱眉摇摇头说:“不可能,不会连一个人都不来,难道。。。。。。”他忽然心里一亮,对杨主任说:“老杨,你现在就把乡信访办的同志通知来,而且要把所有没处理的信访资料带来。”
杨主任面有难色地说:“今天是星期日,我们乡一惯都休礼拜的,只怕现在难得通知到人啊!”
李学之虽然面带笑容,可说话的语气却不容置疑:“只要是在黄县,今天他怎么着也要回来把信访资料交给我,你赶快去找人!老侯你现在带我去乡广播站,我要亲自到广播里喊话!”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径直就往门外走。
侯副乡长连忙喊道:“李县长别急,是不是我们先通知姚书记、顾乡长来,你们再好好商量怎么搞?好不好?”老杨还直冲周捷使眼色,想请他也劝劝,周捷也做了几年政府办的秘书了,很明白老杨的意思,可他却对老杨耸耸了肩,一摊双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李学之听他们这么说,停下脚步,转身说:“我很奇怪,为什么我一个代县长到清合乡来接待群众百姓,听取民意民声,怎么还要你们乡的党委书记乡长批准吗?”说到最后,已经是神色严厉,语气生硬了!
侯副乡长看着李学之勃然做色,知道自己的话激怒了李县长,他牙一咬,说:“李县长,我知道说错了话,我现在陪你去广播站喊话,喊完了话,请你给我几分钟把具体情况跟你汇报汇报,也算上今天县长接待的第一位上访者吧。”
李学之听得一楞,他强忍住心中的好奇,跟随着侯副乡长去广播站。
乡广播站就设在乡财政所的楼上,在政府大楼的后面。上了二楼,侯副乡长在楼梯口旁的一间屋子前停下来,边敲边喊:“小孙,快开门,去把广播室的门打开,李县长要对全乡喊话!”
半晌房门才打开,一个睡眼朦胧的小姑娘揉着眼睛嘟囔着埋怨道:“侯副乡长,人家才睡着,又有什么事情嘛?”
侯副乡长对李学之解释道:“小孙是我乡的播音员,因为每天都要六点开始第一次播音,所以结束后都要再睡会儿。”又对小孙说:“这位是李县长,要播音室用用!”
李学之点了点头,说:“小孙,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请你去播音室打开机器,我要在广播里喊话!”
小孙不顾擦拭眼角的眼屎,惊呼一声,连忙拿了钥匙就去开门,李学之和侯副乡长跟着进了播音室,里面倒是整洁得很,机器也是一尘不染。一会儿小孙就打开了播音设备,示意李学之坐在话筒前准备讲话。
李学之坐在话筒前,周捷忙把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小孙说:“李县长,您准备好了吗?”李学之笑笑说:“好了,可以开始了。”
小孙把左手食指竖在嘴上冲旁边的人嘘了一声,右手把一个开关一拨,对着话筒说:“清合乡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特别播音。清合乡人民广播站,现在开始特别播音。下面请我县代理县长李学之同志讲话。”
李学之说:“清合乡的全体农民同志们,你们好!我是代理县长李学之,今天是清合乡的县长接待日。我来的目的的帮您解决困难的,我在清合乡政府的信访办接待所有来反映问题的群众!时间一天,请需要我帮助的人们赶快行动起来!”如此重复了三次。
在一楼信访办,根据李学之的指示,几位值班的乡干部和通讯员已经把几条排椅搬进了办公室,又从乡政府食堂把大茶桶摆放在信访办的门口。
李学之坐在办公桌后,旁边是周捷,任务是记录。桌前摆放一张藤椅,是给上访人坐的。
侯副乡长安排一名干部去值班室继续值班,其他人员都去乡政府大门口引导上访群众,遇到不熟悉环境地农民群众,务必要带进信访办。
李学之看到基本准备就绪,笑着说:“侯副乡长,你准备反映点什么情况啊?要不等群众都来了,我可没时间听你反映了啊。”
侯副乡长默默坐在藤椅上,掏出烟,看到李、周二人都示意不会,自顾点上抽了起来,越莫半支烟时间,他苦笑了笑说:“关于这次李县长到清合乡搞接待日一事,倒是星期五县政府办就来了电话通知了,当时姚书记和顾乡长应该是都知道了的。直到昨天安排我今天接待李县长,我就问姚书记是不是已经用广播通知全乡了,姚书记让我去问顾乡长。我就去问顾乡长,哪知道顾乡长说书记没安排,我怎么好插手,也是一推了事。唉!李县长您也知道清合才搭班子不到三月,可一、二把手硬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一些日常工作都是你推我我推你的,搞得我们下面做事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具体广播站有没有通知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发牢骚,既然两个人不能合作,那就调走了一个嘛,这也算是我反映的意见了。而且我用我的党性做保证,所言全部属实!”
周捷记得飞快,嘴角不时露出点笑。
李学之听了就不高兴了,自己早就在常委会上提出了,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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