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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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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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二十块啊?”王大力在炕沿坐下问。
    “没什么,没什么。”徐凤霞忙收起桌上写了字的纸。
    “写我的名字,我怎么不能问呢?”王大力刨根问底。
    “唉——”徐风霞长叹一声:“这都是债啊,许加添赌钱老输,拉了不少饥荒,人家要债的老来上我这要,我能还得还,还不上的先给人家打个欠条,以后有钱再还。还有,许加添为了凑钱去赌,管熟识的人去借,人家识破他的伎俩不借他,他又找理由去骗,说孩子病了,老婆病了,要钱看病,又说要回北京往回带鸡蛋,给人的北京家带去骗人钱,在我的追问下他承认在你那也骗了二十块钱,我把他欠人的钱都记住,以后好还人家。”
    “他怎么这样啊?”王大力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二斤糖和两包饼干,把糖放到桌上说:“这是厂里发的保健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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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还有保健糖?”徐风霞问。
    “我们干饿时有害工作,国家为了保护我们身体,每月都发保健糖,茶叶和肉票。我是运料的,享受吸尘保健,炉前工享受高温保健,热风工享受煤气保健。”
    “你工作挺累的,糖留给自己吃吧?”徐凤霞说。
    “我一个大男人,老吃什么糖啊,把糖留给梦琼吃吧!”小梦琼玩的正用神,见有人说她名字,便抬起头,向王大力笑笑,露出几颗小小的嫩牙。
    “叫,叫!”徐风霞说。
    “爸!”小梦琼奶声奶气地叫了声。
    “什么,叫我什么?”王大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
    “爸——”孩子又叫了声。
    “她管我叫爸呢?”王大力笑着对徐风霞说。
    徐风霞脸红了一下,随后声音暗淡地说:“许加添和你两个人都长的黑,小孩又分不清,叫错了”
    “叫我爸没事,我还愿意给梦琼当爸呢。”王大力玩笑说。
    “你要给她当爸当然好了,最起码我不用还那么多债。”徐风霞的生意很低。
    “他现在还赌啊?”
    “有钱就赌,没钱借钱赌,现在借也借不出来了,赌的也少了。”
    “他挣三十来块钱,够养活你们娘俩和他赌钱的吗?”
    “哪够啊,每次回来,就拿点兔肉羊肠子,钱半年多没拿回来了。不光不往家里拿,还从我这往出拿,我挣这三十块钱,养活我们娘俩都够呛,还要填补他。”
    “也够难为你的。”
    “唉,哪像你啊,一人挣钱一人花,又不赌又不嫖的,嫁了你也比嫁他强!”
    “你哪时看上我了,在砖窑连句话你都不和我说。”王大力心动了一下。
    “你整天就知道扣坯,连和女人搭讪都没做过,谁能和你搭上茬啊。”
    “唉,咱出身不好,家里又穷,村里的女知青有哪个能看上咱?”王大力说。
    “有人看上,怎么没人看上。”
    “谁?”
    “赵卫红啊。”
    “胡说!”
    “嘿,你不相信,我在砖窑上可看出来,赵卫红看你的眼神和瞅别人都不一样,谈起你来也不说你坏话。”
    “我怎么没感觉呢?”
    “你能知道什么,你那时候还没长熟,是个生瓜蛋子。”
    每星期二,忻县东街便自发地形成一个自由市场。早**点,县城附近的弄明便三两个相跟着来到东街,用自行车驮着蔬菜,睡过,粮食以及活鸡,活羊及打死的野兔,狐狸等来这里交易。
    他们沿街两边摆摊,摊都不打,没有桌椅,有的在地上铺块布,有的甚也不铺,直接把货物摆在地上。年初这自由市场只是三两个人卖个活鸡,半袋萝卜,几棵白菜,县城的工人民兵也来抄过几次,这些人见带红袖章的人来了,骑车就跑,工人斌并也没抓到俩人,他们一走,不远处卖货的人又折回来,照样卖,他们又抄,那些人又跑,他们一走,那些人照旧回来卖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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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之下,索性工人民兵一个星期只一三四五六日几天抄,单单星期二不抄,那些做买卖的农民鼻子灵着呢,一下闻到了星期二不抄的气息,便一个传两个,两个传四个,星期二摆摊的便越来越多,渐渐摆出半里多地了。
    钢铁厂离县城五里地,下了班,知青们又没成家,除了睡觉在屋里敲敲扑克,实在没什么去的地方,县城是他们除了工厂外,唯一常去的地方。而自由市场又是他们最感兴趣的地方。
    这天下了夜班,刘炳坤,杨树林和苟石柱三人吃过早饭相跟着到了县城。在县城转了转,一个小时慢脚笨步的,也转了大半儿,转着就转到东街,东街上已然熙熙攘攘,人多塞巷了。
    “今天星期二”刘炳坤说。
    “当然是星期二卖货的多少。”杨树林接着说。
    “咱们逛逛去。”刘炳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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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帮忙挨打
    三人从西头往东头逛,粮食,菜和老乡用高粱穗做的扫把还有杆做的放饺子用的器具,他们都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摊上的死狐狸,死兔子,小个活的山羊和关在笼子里向你瞪着圆圆眼睛的一尺多高的老鹰。他们问问价,拿起看看又放下,相等逛完后,一块钱买两只野兔,回去放院里的灶上墩了吃。
    正逛之间,杨树林一拉刘炳坤的一角,悄声说:“看,前面俩钳工?”
    “哪呢?”刘炳坤问。
    “哪呢,正要下包呢。”刘炳坤顺着杨树林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见两个各自拿着一把扇子的人,眼不看摊上的货物,也不看路,而是盯着前边一个妇女腋下夹着的一个花格头巾包成的小包。
    “他们要下了,咱们跟上去。”杨树林说。于是三人紧赶几步,来到那二人附近。这是,其中一人从后边猛撞了那妇女一下,那妇女差一点被撞倒,向前跌跑了两下,回头骂:“你瞎了眼,瞎撞甚呢?”
    “我撞什么,我撞你了么?”那撞人的小伙还挺冲,一边大声问,一边用那把破蒲扇往女人身上乱比划。
    女人被蒲扇弄得一边倒退,一边嚷:“你装我,你还有理?”
    “我怎么没理?”那把破蒲扇直接点向妇女夹包的胳膊,妇女便用夹包的那只手去推蒲扇,手刚扬起,腋下的包便掉下,这时,早已站在妇女身边的另一个拿蒲扇的人,便把包接住,悄悄溜走。
    “站住,你偷人家包!”杨树林大喝一声,过去揪住偷包的人。那人一愣,忙把包丢到杨树林脚下。
    “你偷包,偷人家妇女的包!”杨树林声更高了。正在奇怪拿扇子的人为甚突然走了的妇女,呆愣在原地,突然听见偷包二字,一摸自己的包没了,赶紧喊:“我的包!”随即转身,见包在杨树林脚下,忙捡起:“我的包,我的包!”
    “包里东西丢没丢?”刘炳坤问。
    妇女一边打开包一边说:“里边是十来块钱,三斤粮票和几尺新扯的布。”她看了:“没丢!哪个短命的,丧了良心,偷我个女人的包!”
    “他!”杨树林指那个偷包人。“他!”那个偷包人反倒把手指向杨树林。
    “你是小偷!”“你是小偷!”“你和另一个拿扇子的共同偷包!”“你和那个拿扇子的偷的包,包在你脚下!”“你拿扇他也拿扇!”“我哪拿扇了?”杨树林一看,他的扇不知何时没了。“日毬怪了,他扇哪时没了?”杨树林心中好大奇怪。俩人一人一句争吵,早引来围观的人,围观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他们可能是一伙的,打”于是杨树林,刘炳坤,苟石柱和那个偷包的人便被四面冰雹般的拳头敲击。
    “跑啊!”刘炳坤说。“对!”苟石柱答。苟石柱开路,刘炳坤杨树林和那个偷包的人用手护住头,狼狈地跑出市场,出了市场,还有十几个人在追,他们又跑了一里多路,跑到火车站了,实在跑不动,便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那是十几个人扔在追,可那个偷包的人却溜了。“咱们抓贼,又没当贼,跑什么啊?”苟石柱说。
    “对,咱们抓小偷的,跑什么?”杨树林也气壮起来。
    “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那十几个人竟然追了过来,将三人围住。
    “我们没偷,我们是抓小偷的!”刘炳坤对围上来的人说。
    “小偷呢?”围上来的人问。
    “跑了!”杨树林说。
    “跑了?我看见和你们一路跑的,怎么跑到这就没了?”围上来的另一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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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他们!”围住他们之中的艺人喊。于是,拳头又向他们挥来。
    苟石柱刚才憋了一肚子气,这时见人们又朝他们挥拳,便吼道:“打架好啊,打,谁怕谁啊?”于是挥拳和他们打将起来,一拳打到一个,又一拳打倒另一个。可是这些人好似不怕打,打倒了又爬起来接着打,而且挥出的拳好似更硬了,人家人多,刘炳坤他们只三人,打了十来分钟,三拳难敌四脚,杨树林先被打倒在地,刘炳坤打的也气喘吁吁,只有苟石柱还在挥拳顽抗。
    打架引来许多围观的人,一人挨一人,一人后面又站一人,把这个战场围得严严实实。苟石柱打的也筋疲力尽,大喘粗气,心头琢磨,这次可倒了血霉了,恐怕七尺男儿要命丧疆场时,突然听到一声吆喝:“别打毬了,都给我住手!”
    “他们是小偷!”围打他们的人说。
    “我们是抓小偷的,怎么成了小偷?!”
    “小偷呢?”那女子问。
    “跑了。”坐在地上一脸血的杨树林说。
    “小偷跑了,你们打他们作甚?”
    “你是他什么人啊,你管这事?”打他们的人有人问。
    “我认识他们,怎么,你还想打我?”人群中静了下来。接着,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是二妞,是二妞,咱走吧,别惹她”片刻工夫便散了。
    “谢谢你啊,姑娘!”刘炳坤上前道谢。“谢谢你!”杨树林也从地上爬起来致谢。
    “你也该谢谢我呀?”那姑娘指了指没开口的苟石柱说。
    “我谢谢你,为甚?”苟石柱见那姑娘让自己道谢,问道。
    “我救了你们,如果我不制止他们,时间一久,你也谢不到我了。”那姑娘说。
    “又为甚?”苟石柱问。
    “你们被打成肉酱了,舌头变成肉馅,嘴变肉沫,哪还能说出话啊?”
    苟石柱见这姑娘说话挺风趣,便说:“说话不至于那么损吧,积点德,以后生儿子没”
    “你儿子才没**呢!”那姑娘笑骂。
    “姑娘,你怎么这么大份啊,他们都怕你?”刘炳坤问。
    “不是怕我,怕我什么,我是比较有名,前几年在村里是铁姑娘队队长,老来县里开会,露脸多,大家都熟,去年又因为我们两个村浇地抢水的事,两个村打了个大架,我是我们村的指挥,架在县里的体育场干的,伤了十来个人。为此我还蹲了几天班房,所以名头就大了,其实我还是黄花闺女呢。”
    “你怎么在这儿?”
    “我赶东街集,卖只公鸡,见你们打架往这跑,我就跟过来了,你们跑的快,我跑的慢,来晚了,让你们挨了两下。”姑娘笑着说。
    “你卖的公鸡呢?”
    “一急,丢市场了。”
    “哟,为我们把公鸡都丢了,我们陪你五块钱吧?”说着,刘炳坤掏出五块钱递给姑娘。
    姑娘一摆手说:“我不要你的!”
    “那你要谁的?”刘炳坤觉得话里有话,便问。
    “我要那黑大个的!”
    “嘿,要你的,你掏五块钱吧!”刘炳坤示意苟石柱,苟石柱见问自己要钱,迟疑了一下,见刘炳坤和杨树林都向自己点头,才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两块钱,递了过去。
    “五块!”那姑娘大声说。苟石柱又在兜里摸了一下,又摸出两块,和先前那两块叠在一起,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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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块!”姑娘的声音更大了。“怎么舍不得啊?”她又添了一句。
    “一只公鸡,大的也就买三块钱,给你四块不少了。”苟石柱囔囔地说。
    “我这有。”刘炳坤见状心里堵得慌,想这大姑娘救了咱们,怎么几块钱都舍不得,亏你长的大个子!说着,掏出一张十块的递过去。
    “不要你的!”姑娘摆摆手。
    “他的不要,要我的!”杨树林也递过五块钱。
    “你的我也不要!”姑娘仍旧拒绝了杨树林。
    “你就要我的?”苟石柱奇怪地问。
    “我就喜欢要你这个大老黑的!”那姑娘笑着说。
    “姑娘,请问一下,我怎么看你眼熟?”刘炳坤问。
    “你看我眼熟,他看我肯定更眼熟,不信你问问他?”姑娘指指苟石柱说。
    “我看你也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见过。”
    “想想?”苟石柱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
    “你给提个醒?”刘炳坤说。
    “我不给你提醒,因为我和你只见过一面,我给他提个醒,他应该记得。”姑娘指指苟石柱。
    “我记得什么?”苟石柱说。
    “记不记得我的巴掌在你那黑脸上留下的印啊?”苟石柱见姑娘提起自己挨巴掌的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她就是刘黑虎的妹妹二妞,那天见她穿的鲜鲜亮亮,脸水滑嫩细的,今天戴个旧草帽,旧蓝衣,草帽又扣住半个头,事情过去几个月,所以并未认出。如今他认了出来,心中道:妈呀,今天又碰上这只母夜叉了!
    “是你啊,二妞!”刘炳坤顿感亲切。
    “二妞,咱去饭馆吃顿饭吧,自当谢谢!”杨树林也激动起来。
    “我不和你们一块去吃饭,一个大姑娘和三个男人一块吃饭,多不好看。”
    “那和一个男人吃饭好看不?”刘炳坤戏说。
    “那还行。”
    “我们仨,你挑谁啊?”刘炳坤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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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有喜有忧
    “我挑个大的,气量大的,不小气的!”二妞说。
    “我个头不太大,但我气量大,不小气!”刘炳坤说。
    “我个头也小,可我一样气量大,不小气!”杨树林附和说。
    “你呢?”二妞问苟石柱。
    “我个大,气量不够大,有点小气”苟石柱老实说道。
    “你挑我们谁啊?”刘炳坤问。


    “我挑,黑大个!”二妞指了指苟石柱。
    “可是,我兜里只带八块钱,给了你五块只剩三块了,三块只够一碗大肉面的,我怎么请你吃饭啊?”苟石柱边说,边露出一脸窘相。
    刘炳坤忙从兜里掏出十块,递到苟石柱手中说:“我这有。石柱,你就和二妞一块吃顿饭吧!”说着扯了一下杨树林,走了。
    苟石柱自那天单独和二妞吃了顿饭后,说也怪,他在梦中两次梦到二妞。一次是在一个村里,像自己插队的村,又不太像,树林中间有三间茅屋,自己上山打柴,一妇人在家做饭,一个扎着发髻的小孩在草地上扑蜻蜓。那妇人把柴塞到院中灶火里,灶火冒出青烟,自己背着一捆柴回院,叫:“娘子,开门来!”
    那妇人忙迎上去,道:“夫啊,回来了,累否?”还用手巾给自己擦额头上的汗,自己一看,那妇人的脸便是二妞的脸,眉黑目细,嘴小鼻高,白宽脸膛,发黑而浓梦到此,便醒了,想了想,梦中男人就是自己,妇人就是二妞。
    过了两天,又做一梦,梦见炕头坐两个娃娃,一个男娃娃,黑黑的,胖胖的,一个女娃娃比那男娃白净些,也瘦些,两个娃娃在炕上戏耍,这时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来了,拿了根红绒线,一头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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