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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雅,前几天,你爸爸到我家来请求增加订单,还特地请我妈也去吃了饭,说是要给我们俩订个日子,选个好时辰结婚,呵呵,他还把你的生辰八字都给送来了,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们俩都是卯时出生的!呵呵……”常成故作轻松用聊天的语气,就好象龙镔不在这里,不在秋雅身边一样,把龙镔当成空气,若无其事的干笑着道。
秋雅本能的想大声回嘴驳斥,刚要扭头开口,却马上黯然依旧盯看着龙镔的手,不语。
郑学见状,立刻得意的阴声叫道:“哇噻!看样子,你们两夫妻可真有缘分!唉,我和雯丽这个穷丫头就没这种天作机缘了!常成,是兄弟,就到了你们好日子的时候一定要叫我一声啊,这顿喜酒,兄弟我就是再***穷,也一定要飞到上海去吃!”
说完,又故意把头伸到饭桌前,看看秋雅饭碗里的饭菜,带些鄙夷的讥讽道:“不会吧?秋雅!怎么现在穷得连好菜都吃不起了?就吃点豆芽、肉片?这么悲惨?”掉转脖子向着常成,“常成,我可要说你了!你怎么能不给秋雅一点钱花销呢?拿个十万八万出来,你又不是什么难事!要是饿瘦了秋雅,我看你怎么以后跟你的儿子交差!再说啦,秋雅现在可是除了自己还得再养一个国家残废!你何不大方一点呢?”
非常满意郑学如此机敏如此刁钻的配合,真不愧为最佳铁哥,义气!常成高兴而又感激地回视郑学,道:“没问题!”又关心的问秋雅,“雅,你开个口吧,多少,要多少?知道你的钱都给别人做医药费了,今年你家里又没有给你汇钱过来?说吧,要多少,我和你又不是外人!你是我的未婚妻,对吧?”
妈的!真毒!咬人不用牙齿!杀人不用刀枪!石伟看着泫然欲泣的秋雅,看着面如金铁的龙镔,暗骂:“常成这小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坏?怎么被郑学教唆得成了这么一个货色?真他***白面书生十个九个阴!廖业也一样,瞧这***那副奸相!”
不鸟他几句是不行了!鬼才知道老六这小子受这么大耻辱还不出声,是干什么!石伟眼珠子一转,也嘿嘿作着怪笑,无比夸张的叫道:“我靠!抢老婆不用这么无耻吧?用钱来砸?这么没素质,没档次,没水平!才见!今天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小眼睛偏过去对着杜慈故意献媚的问道:“肚子!你会不会被这些个学校帅哥、富豪子弟、公子哥儿、纨绔之徒、中国大款、世界首富、亚洲英杰、十大杰出青年排行榜的前三名,这么用钞票给砸走啊?会的话就说一声啊!”
杜慈顿觉心里无比舒心,石瘪三就是石瘪三,高!实在是高!立马作势喝道:“你找死啊!是不是不耐烦我了,想把我往火坑里推!***!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把章子怡、张曼玉砸到手来看看!凭什么你这个瘪三小样儿敢到我面前显摆?”
杜慈的眼睛一直是气汹汹的盯着石伟,完全没有看向常成郑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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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在正常人的眼里,我完全应该也象对付廖业那样和他们狠狠的对骂一架,我对他们有着断骨的仇恨,我对这点是决不会放过他们的,可是我如果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弄不好他们会说更多难堪的话,会对秋雅造成更多伤害,尤其是在食堂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
秋雅本来就已经非常难受和后悔以前的过去了,她早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半年前那件事情的经过,我知道她现在还在扛着这个心理包袱,有种无形的自卑情绪。如果我的卤莽导致他们用更无耻更下流的言语,对我,对秋雅,进行毫无顾忌的攻击,那必定会带来更多的围观者,会令秋雅痛不欲生,造成永不能愈合的伤痕!
我能冒这个险吗?
现在,就已经有不少同学端着饭盆,准备看肯定即将上演的龙争虎斗了!
我必须为秋雅考虑!她已经独自在承受着亲情的打压了,独自在承受着对历史过错的愧疚了,我怎么能逞匹夫之勇呢?昔年的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我为何不能为了一个如此爱我的女孩作一点牺牲?
尽管他们和廖业的那次一样是在羞辱我们,但是那次廖业是为了出气而出脏话!而今天他们却明显是上门寻衅,有图谋有准备而来!
细想推测,弄不好他们根本就是意图逼我先动手打架,再假装受伤,然后通过关系要学校开除我,这样就会达到将我与秋雅隔离开来的目的,我的大学毕业证没了,而且现在我还行动不便,就连打工糊口都有困难,后来的结局就可想而知……好厉害的连环计!一环扣一环,只要我妄言妄动,事情局面、所有步骤就会不受控制的走下去!
万幸这段时间自己对静儿送的书领悟得深,才没有被他们设的圈套牵着鼻子走。
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作为着常人所不能作为的,大丈夫不仅仅要威武不能屈,还必须羞辱心中忍!忍是为了积累心中的恨,忍是为了将来更凶恶,更不留情的报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匹夫之怒,只能使双方溅血五步,但是我有了自己实力后,我会自己毫发无伤,而他们一定会身入黄土!
我现在决不能被开除!决不能远离秋雅!秋雅是我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妻子,在为了我而受到如此伤害的时候,我必须抛弃个人荣辱,让她的心灵受到安抚!我要和她一起延续我龙家第六十五代的血脉!
况且我还要完成我那个艰难的目标、遥远的理想!我还必须努力充实自己!现在我的理论知识太有限了,我现在不能离开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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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雅模糊的泪眼里,龙镔手上的青筋、血管飞速地跳动,此刻的秋雅根本不知道来如何处理如何面对,她只有无力的喘息着。
食堂里几百个人一起呼吸着的空气浑浊极了,和着各种菜的味道,夹杂着千百个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反应发出来的不同的声音,简直可以把你的头脑轰炸成白痴。
龙镔在常成、郑学、廖业意料之中的站起来,也意料之中的开口说话,没想到却说着意想不到的话。只见他有力的搀起无力的秋雅,用格外富有雄性磁性的男低音,非常温柔的说道:“秋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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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伟杜慈惊愣了,却立时反应过来,站起身一同向外走去。石伟居然还嬉皮笑脸的对着一些立足围观的、起步上前的、驻足不动的同学怪声说道:“哈哈嘿!你们没见过这么聊天吧?”
经常在晚餐时分就远远注视观察龙镔的苏静儿,终于舒出一口长气,一直紧张僵硬着的娇柔身子此时几乎瘫软下来。
恨恨地盯着龙镔他们远去的背影,郑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婊子养的!”
没有预料和期待中的拼斗出现,以各种姿态围观的同学们又三三两两以各种姿态散去,偶尔的还有一些尚不肯走,想从郑学他们接下来的言语和表情里看到故事后续发展的曙光,以便自己可以掌握内幕消息进行跟踪宣传报道。
廖业清楚地听见了常成上下牙齿咬合的声音,他巴不连得这两人更加恨龙镔,他必须再浇一点指向石伟的油。
人群还是散开了,大学生也还是有些大学生的素质的。廖业友好关切地拍拍他俩的背,低声道:“机会多的是,现在这小子非常怕事,我看,他是抱定了惹不起躲得起,主要是这个石伟太***吊,要不是他说这些屁话,今天早就成了。下次我们得把他们分开才行,不过也怪,上次他敢用酒杯砸我,怎么今天象个孬种?有点没理由啊!我看,关键是可能常哥的话还不够刺激,下次常哥干脆直截了当说出秋雅的身体特征,我担保,绝对马到功成,一次搞定。”
郑学邪笑一下,点头。常成眉头皱了一下。
廖业见没人反对,暗喜,道:“走吧,我们再去策划一下,这次要把步骤全部设定好。”
郑学哈哈笑着,拍了一下廖业的头:“好哇,你小子真够得上一个军师!***龙镔拽,看他能拽出个什么鸟样!”
常成此刻心里想的却全部是秋雅洁白如玉的身体,这是他的,这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他为她付出了多少感情,现在她却这么折磨他,他哪里做错了?哪里都没有!郑学廖业说的对,这个世上有这么亏本的买卖吗?要是自己还不学会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那将来管理家族企业不得立马玩完?
叔叔都已经在骂自己太慈善了,象个娘们,一个大男人连已经被自己上过的女人都搞不定,还被一个小不点农民抢走,简直丢光了常家的脸!爸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已经看出他们也对自己不满!
我是谁?我是常家的长子长孙!正宗的第一继承人!我决不能这么无用!黄秋雅是有些贱格,不过她今天见到我怎么就没象以前那样?她是不是有些怕我向她家报复还是怎么呢?娘西皮,女人真不是个好东西!雯丽也……
一抬头就看到雯丽,骤然,他眼睛一亮!
一脸热乎的神情立刻浮上他那白嫩的没有一粒青春炸药包的脸上,他推了推郑学的手膀子,笑着道:“走吧,去喝两杯,就我们三个,你让雯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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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龙镔事后的分析考虑,石伟、杜慈、秋雅方才吓出一身冷汗,尤其秋雅更是面色全变。大家仔细一想,发现这已经不是一场简单学生式的争风吃醋,而是围绕着一个女人,展开你死我活的搏斗。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常成郑学就是上次龙镔遇袭的幕后操纵者,但是已经具备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这三个人现在无疑是狼鼠一窝,新仇旧恨加叠在一起,不可能轻松了事,善罢甘休的。
眼下,在完全没实力与其对抗的情况下,龙镔秋雅必须好好保护自己。暂时不要再一起去食堂吃饭,尽量避免在公众场合一起露面,估计他们不敢嚣张到来寝室吵闹。暂时还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方法行动,不过龙镔已经更加感到时间的紧迫性,也许自己会为了保护未来的妻子,因此而陷入一个身不由己的旋涡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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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家境十分穷困又患白血病的同学,那个龙镔曾为之几乎捐出自己所有的同学,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移植的骨髓,在一个雨意萧然的下午,告别了人间。从发病到死亡,时间还不到一年。
这件事对龙镔的触动很大,在上苍面前,生命的无奈再一次拨动他的心弦,他读书已经在玩命了,谁也劝不听,包括秋雅。所幸的是常成郑学他们并没有什么举动,以至于石伟在想是不是他们俩太多心太胆小了,有点惊弓之鸟的味道。
龙镔又开始变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他已经了解了经济学的诸多理论学派,开始专攻证券金融理论实务。
秋雅和杜慈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石伟只好为此而作出一点牺牲,不过他还是向龙镔抱怨过说他近来很少亲到杜慈可爱柔软的小嘴了,只好在夜里孤独地予以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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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打击都是令人快速成长的动力与催化剂,常成越来越富有心机了,他在等待寻找向龙镔秋雅一次捞回的机会。郑学又以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找他要了三万块,他强烈的感到自己的这个把柄被郑学抓住了,这点在廖业向他刻意示好下已经得到了证实,他必须摆脱这个纠缠,要不然,郑学会不断的以要安抚据说至今仍在外流亡的进哥一伙为由找他要钱。他常成可不能被郑学认为是条任人宰割的羔羊,他得和郑学好好交个底点个醒才行,顺便再为自己的宏伟计谋做点准备工作。
这天下午,常成和郑学来到洪山商场买衣服,两人买好衣服后又到一间格调清雅的茶馆喝茶。今天不是周末,茶馆没什么人,更没有熟人。
常成很喜欢品玩高雅的茶道。郑学现在对高雅的茶道已经很感兴趣。
不过他们今天怎么也没想到,那用木栏栅围住并半拉帘布的隔壁桌里,正坐着苏静儿和她的爷爷。静儿爷爷是被静儿用五个电话催过来的。
爷爷不仅喜欢静儿的茶艺,也很想见识小孙女要他来风鉴的那个男孩。静儿知道爷爷的脾气喜好,下了车当然先好好慰劳一下爷爷,让爷爷过过茶瘾再谈正事。
这间茶馆静儿来过,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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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学端起紫砂茶杯,在鼻子下来回让那朦胧氤氲水气飘悠,轻柔地将这浅浅琥珀色的名茶水饮尽,微微舌头在口腔里转转,露出欣赏的神情说道:“嗯,好茶!”
常成今天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要摔掉包袱,只是话茬子有点难打开。常成早就考虑好要先从廖业扯起,再争取引到那几个话题上,这样才显得自然而然不露刻意的痕迹。
郑学并不知道常成已经开了窃录设备。
常成近来也学会了抽烟,他递给郑学一根大中华,点上火,沉声道:“郑学,你和廖业一起住了这么久,你觉得他怎么样?”
郑学品着烟香,把烟灰往地上弹了一下,嘴角向上一动,道:“挺勤快,卫生意识很强,很会讨好的家伙,虽然***是个小市民,工人阶级的后代,不过还不错。”
常成立刻接上口道:“我也感觉可以,不过你认为他对我们这么巴结讨好,有没有什么目的?”
郑学轻哼一声道:“那还用说!现在大学生毕业找工作这么难,他想求我们以后帮忙呗!他又没有什么特别才能,也不会去考什么研究生,将来不定就只会到什么狗屁水利工程公司,干个鸟**技术员工程师!一个月就那么千把块的工资,养自己都养不起,将来怎么讨老婆!你说他不对我们讨好卖乖,难道还对那些个**教授讨好去?”
常成试探着继续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帮他?”
郑学不屑的道:“他?帮他?他不过是条狗而已!没有钱,光拍马屁有个屁用!要我帮他说话可以,拿钱来!现在就是请那些人吃顿饭都要几千!是吧,总不能请别人去吃小饭店!送几条烟也得几千,没面子还不收呢!你没有铁硬的关系,还想进好单位?做梦!再说啦,我又没有欠他的人情!最多将来看在玩得不错的份上,给他引荐一下,他要是没钱送礼,那也白搭!还是只能自己去人才招聘!嘿嘿。”
常成虽然觉得郑学说的是理,但听到他左一个钱右一个钱,心里怪腻味,忍了忍又道:“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这次要不是他告诉我们一些事情,我们还真出不了气,有时想想,他对我们还不错,是吗?你说呢?”
郑学不以为然:“哈,成哥,你错了,这廖业脑后肯定有反骨,背叛兄弟没义气,不过他这应该叫弃暗投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有发展前途!什么背不背叛!这个世界上只有利益的主导和决定权,聪明的人就懂得服从利益的驱使!哪有什么道义!哈哈!你不会这么天真地真把他当作铁杆兄弟吧?成哥?”
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对廖业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是时候该挑明第二个问题了!
常成摁灭烟头,似笑非笑的对着正得意忘形的郑学就道:“郑学,我们两个可是哥们,你总不至于也是这么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的吧?”
郑学一愣,立时回过神来,心里暗自懊恼,脸上却表情严肃的道:“成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俩的关系能是廖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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