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慈狠狠的用指头一戳石伟的脑袋,道:“猪头!你以为人家像你那样?说改口供就改口供?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做伪证也是犯罪!”
静儿急忙用手嘘了一下,低声道:“杜慈,别乱说什么改口供、伪证!”顿顿,接着道,“其实我看雯丽是还处在非常矛盾的心理中。你们想,龙镔是她的老乡、同学甚至是初恋,郑学又是她为之自杀过亲密恋人,不管怎么作证都必定会对其中一个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大家不要逼她,她其实现在比谁都苦,换了你,你也不好选择的。”
石伟低声骂道:“换了我就好选得很,龙镔从来没伤害过她,可郑学呢?我靠,这有什么难的!”
静儿静静的一笑,道:“可是,你的证词得取信法官才行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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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衡集团由于股权重组,集团企业架构发生巨变,为了不损害其他股东和大众股民的利益,集团董事会正式向外界宣布了新的董事组建方案,所有旧股按照1比1&m;#183;8的比率兑换成新的利衡股票,不愿兑换的,集团宣布将按照旧股每股8块港币的价格予以回购,回购截至日期三月三十日。
顿时,各种流言四起。
“利衡集团被掏空了!赶快抛吧!”
“是啊,半壁江山都没有了!谁知道它以后有没有资金回购我的股票?万一垮了,我不就全完了?”
“慌什么!告诉你,钱正生这个人只要他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他可不是其他那些黑心的上市公司!我信得过他!”
“听说现在他正在全力整顿集团企业,你们何不想想,这个老人可以做到大义灭亲,又怎么会欺骗我们这些小股民?”
“唉,问题就是万一他死了呢?那利衡不就完了?”
“笑话!要抛你们抛,我会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再说!哪个企业没问题?”
……
然而,流言归流言,舆论归舆论,股票的交投却出人意料的淡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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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郑学龙镔是牵涉到同一案件,所以龙镔一直和郑学无法对面,但是龙镔迫切的需要和郑学谈话。
周擎进来后的第三天,龙镔抽着烟盯着那两个据说从04号监房也就是郑学所在的监房转过来囚犯,总觉得这两个人看自己时的眼神可疑,便对身旁的周擎说道:“周擎,我怎么总是感觉这两个家伙不地道,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你去把他们叫过来查问查问。”
飙仔早已和周擎成了难兄难弟,对周擎的武功佩服得不得了,立即配合周擎将那两个人吆喝过来规规矩矩的站好。
周擎用武警战士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突然喝道:“**的!给我老实交代,你们两个从四号号子过来有什么目的?!不给我老实说我就废了你!”
这两个人极为害怕周擎的功夫,也深知监房里整人的手段,又不敢说出他们的目的。周擎便质问郑学在四号监房的表现,他们便说郑学表现很老实本分。
他们哪里知道越是说郑学在四号监房里老实本份,就越引起龙镔的怀疑:郑学是那号人吗?说郑学在监房里受过很多苦他相信,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没有对自己动一点杀机!买凶打人报复可是郑学的强项!
周擎用言语恐吓加代金券诱惑外加不追究他们责任的保证,这两个人屈服了,吐出了真话。毕竟一千代金券可以舒服的过上两个月好日子,谁知道自己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
龙镔凝神思索着。
看样子,郑学真是个猪猡!得怎么样跟他说呢?他现在对当时成为阴谋牺牲品的悲哀根本就没有一点意识,全然被廖业和常成蒙在鼓里,可不可以通过点醒他从而达到将他对自己的仇恨转嫁到廖业、常成身上去呢?
郑学现在也犯了法,罪刑绝对不轻,他现在最想的肯定也就是对所犯罪行的逃脱,最渴望的必定也是自由。假如用金钱和自由这两个条件双管齐下,能不能让他改掉对自己的指证?受害者的证词是最关键的。
……
第二天律师来了,告诉龙镔两个关键证人刘光华和雯丽已经找到,已经基本承诺将根据事实做出符合龙镔口供的证词,龙镔一点就知,暗示律师最好将周擎调到郑学所在的四号监房去。
*************
早在上午,飙仔就隔着铁门对四号监房的牢头打了招呼,声称有个朋友要转到四号监房,请他多加照顾,意思心意绝不会少他的。尔后又逼迫那牢头的两个所谓的囚犯跟班喊叫,要求他一定不能亏待周擎。牢头有把柄被他们捏着,只得热情的答应。
周擎口袋里揣上几千代金券,大摇大摆的在管教的带领下走进04号监房,一眼就认出了郑学,郑学本能的感到这个刚刚从仇人龙镔的那个监房里过来的人绝对不怀善意,他异常紧张的观察着周擎的一举一动,周擎偏生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只顾和那些囚犯神侃外面的新鲜见闻。
郑学在忐忑不安中等到了天黑,周擎这才挪坐到他身边,丢给他一包烟,道:“嗨,都是兄弟,抽根烟,聊聊天,说说闲话。”
郑学挤出一丝畏惧又带有恨意的苦笑,给周擎点上火。
周擎尽量压低嗓子道:“哥们,我给你说个故事,怎么样?”说罢,他一边用眼睛盯着郑学的脸,一边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从前有一个大学生,被人打了一顿,就一直记恨那个打他的人,却不知道其实这是别人设计的一个圈套,而设计圈套的人却被这个大学生当成最好的朋友,你说这个人傻不傻?”
郑学登时全身毛孔都起来了,紧张的道:“这位大哥,你这故事什么意思?”
周擎嘻笑一下,道:“别紧张,我们不过是聊下天而已嘛!我只是受人所托,希望你自己仔细推理一下。第一,为什么这个大学生会那么巧的被这个打他的人撞见,是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呢?第二,为什么大学生自己出事后才刚刚到上海投奔他所谓最好的朋友,却会立刻被警察抓住?你仔细想想吧,报仇天经地义,可是得知道谁才是真凶,有时候仇人可不仅仅就是被发现的那一个,说不定还很多,做人可不能当傻瓜。哈哈。”
周擎把龙镔交代的第一阶段的话说完了,根据龙镔安排,这事得让郑学想上一天才行,最好得要郑学自己找他谈话。周擎立刻转到那一大堆囚犯处,兴高采烈的聊起了黄色故事。
郑学可以肯定周擎一定就是龙镔派来的,他也知道周擎说这番话肯定有目的,他本不愿意去想,可是在这看守所里却又实在没什么想,而且一回忆就全是令他椎心疾首的往事,“做人可不能当傻瓜”等等话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刺进他的五脏六腑之中。
郑学仔细回想点点滴滴,似乎真***逻辑推理成立!
……
郑学很想找周擎问个究竟,哪想第二天周擎根本就不搭理郑学,郑学迟疑着,到了晚上他主动向周擎打听,周擎反倒先要郑学自己讲讲当天经过。
郑学便详细说了那些事情的点滴,周擎便也告诉了郑学关于那磁带上的内容,郑学大异:这不就是自己以前跟常成聊过的话吗?他怎么会知道?再有自己被抓也只有可能是常成他们举报自己的!等等,就算是常成他们设计的阴谋,可到底还是龙镔对自己造成直接的伤害的!否则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想挑拨离间转移我的视线,让我忘记仇恨?没门!
郑学打定注意后,顿时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趣。
第二阶段的话已经说完,周擎也不理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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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内涵的子弹(上)
原油期货价格迅速攀升,美伊战争日益临近,硝烟的味道越来越浓,美国的战争机器已经全面启动,军事物资和军事人员源源不断的被运抵海湾,世界各大股市缓慢的向谷底运行,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场战争的时间爆发点!
正如**病毒在国内的蔓延一样,广东也已经出现了对于醋精、绿豆还有板蓝根等物品那白痴般的群体疯狂!而这些物品也就开始了荒唐而又可笑的暴涨之旅!
第十章 “根”“结”之战(六)有内涵的子弹
“妈个逼!一脚踢在他的腿窝子,就把他踹跪在地上,这小子孬种,全身发抖,屎尿齐流,我们队长举起小旗,叫道‘预备——!’,我们一溜子武警立刻将已经上了膛打开了保险的枪齐唰唰的顶在那些死刑犯身上,正好从后背”周擎用手在郑学的背心处比划,示意就是这个位置,接着说道,“这个位置可以保证一枪就从后面穿透心脏!队长口里才刚喊出‘射击’我立刻扣动扳机,‘砰’地一枪,准确无误!我紧接着就用枪向前一送,立刻向后退一大步,得当心那死人的血溅到身上,那小子就在地上动弹两下就嗝屁了!”
“周哥,原来枪毙就是这么回事!我听说你们武警行刑时得戴墨镜,是不是这样?”一个十九岁的囚犯景仰的问周擎道。
“哈,是这样!有些兵迷信,说什么怕被他们在死后记着了自己的模样变鬼勾魂,所以就戴着墨镜!不过那都是些胆小的兵崽子,要不就是第一次执行任务。我们中队就有一个兵后来得了精神分裂症,一到晚上合上眼就说胡话,大吵大闹说什么那个被他枪毙的囚犯在变成鬼缠着他说自己是冤枉的,真他妈丢我们武警的丑!”周擎将烟头用指头一弹,正好弹进茅坑。
另一个囚犯问道:“周哥,不是说还要补枪的吗?”
周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妈拉个巴子,谁想死啊?谁愿意就那么一颗子弹一秒钟就要了自己的命?谁不想多看一眼世界?我告诉你们,有些死囚真能挺命!我亲眼就见我的一个战友连续击发五颗子弹,那死囚真他妈是条铁汉,那血直往外鼓冒他还能在地上喊叫折腾,我那战友身上全部溅满了血!最后还是我们队长踩着他的背,用手枪对准后脑打了个对穿!”
这个囚犯连吐舌头啧啧作声,又问道:“这条汉子是因为什么罪被判的死刑?”
周擎嘴巴一撇,道:“抢劫、杀人、贩毒,那才是真正的黑社会头子!当时一溜枪毙他和他的三个手下,那三个手下都浑身瘫了,就他跪在那里大声说‘兄弟们,是我把你们带到这条路上,我欠你们的我下辈子一定还!不是女人,我雄鸡公也不会到挨枪子的份!’,他还对我那战友说感谢我战友送他上路,要我战友给他一个痛快!偏生我战友就没有做到,为这事,我那战友也有些去了胆,没有雄心,从此再也不执行枪毙行刑任务了,结果倒退伍都没有弄个三等功!”
周擎就在囚犯们的注视中,将手指一个一个点去,嘿嘿说道:“我看啦,你们这些人真到了刑场,没一个能是那汉子的货色!不打抖索不闭眼就是硬汉了,看你们都什么德性,持刀抢劫,嫖客,诈骗,拐卖妇女,鸡头,流氓斗殴,”周擎又拍拍脸色惨白的郑学肩膀,揶揄的道,“吸毒,贩毒,开赌场,盗窃,有什么能耐?”
另一个囚犯看到周擎这么贬低,心里很是不爽,便道:“周哥,你不也是盗窃吗?你又没比我们高级多少!”
周擎继续嘿嘿道:“笑话!我盗窃?告诉你们,这绝对是冤枉我的!你们等着瞧吧,真相一定会大白!我周擎行得正坐得直,全凭自己干保镖活挣钱,不沾吃喝嫖赌毒,怎么可能去盗窃?只怪那个冤枉我的人关系太硬,所以就把我关进了这里!要不然,我此刻正在外面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和我女朋友一起花前月下谈恋爱,孝敬父母双亲,平平安安的过着小日子!”
周擎故意将脸对着郑学,大声道:“郑学,你说是不是?”
郑学的脸惨白,他不得不想起很多事情。
监房里并不冷清,虽然人流量并不大,但是总是出出进进的不少。
龙镔看着无一例外要穿上统一制服的囚犯们,觉得大家的脸孔已经完全模糊,失去了各自形体的区别,似乎所有人的特征就只是那个囚衣上的代码,****号而已。龙镔看着光暗不一的失去了毛发长度的一大摞脑袋,看着那脑袋下晃悠着的刺目代码,罪?什么才是罪?罪犯?什么才是罪犯?
没有作为就不会有事,只要行为挑战了法律就已犯罪,然而,犯罪就是罪犯吗?“罪”的所有外延和内涵又是什么?
……
龙镔的思维里总是如此这般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他抽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没有节制,这些年来的事情他越是回忆,就越是难解,他甚至想到假如当时他把郑学打死了,那他又会是怎么样一种心情呆在监房里?又会是在监房里思考一些什么东西呢?
生命中有那么多不舍,灵魂里有那么多牵挂,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必须在自己拥有了生命的自由这个前提下才可以敞开生命的怀抱的!
龙镔紧紧的咬着牙,看着这群也是在活着的光头,看着这群不断的改变着空间三维位置的代码,心里隐隐作痛。
飙仔自然又开始了对“新生们”的调查和调教运动,污秽不堪的监牢秩序对于那些管教大爷们来说是大大的好事,他们基本上都是围坐在一起聊天,间或忙乎一下工作,要么炫耀一下身份的权威,一般情况下就是依靠飙仔他们这些牢头号长清理整顿监房里囚犯们的坐牢行为的。
他突地大喝一声:“行了!飙仔!大家都是苦命人,何必相互作践!?进了监房就已经是罪有应得的苦难了,谁不难受?有那个必要到别人身上找乐子吗?!难道你们这样折腾他,你们就舒服了?”
飙仔和其他几个人这些天来已经比较折服于龙镔和周擎,况且龙镔是个大方的大款,就算心里觉得龙镔多事,也不好扫他面子,飙仔嘻嘻的住了手,道:“龙哥,闷得慌吗!再说啦,那监规是得背熟的。”
“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们要背监规?”龙镔道。
“那还用说,不就是因为我进了号子吗?”
“不进号子你会背吗?”龙镔继续问。
“那管他个****!老子海宽的自由世界!”
“自由世界?你有自由的打算吗?”
飙仔愣住了,一屁股坐回铺上,道:“有个屁!过一天算一天,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判刑!到了自由的那天再说!”
龙镔将那个正跪在地上的新来囚犯拉起来,似乎自言自语的道:“到处都有子弹,那里有什么自由!”
周擎遵照龙镔的指示原则,持续不断的给郑学施加压力,对郑学无限制的灌输劳改农场的恐怖,自由的宝贵还有郑学所犯罪行的法律后果。
这些事情郑学早已知道,但是他的潜意识里的恐惧却在周擎的诱导下极度扩张,他越来越渴望自己的无罪释放,渴望自由,渴望历史倒流让他回到从前。
虽然他一直警惕着周擎的用心,但是到底牢房不是人想呆的,极度的寂寞躁闷忧愁还有恐惧令他渐渐有了向周擎谈论的**。更何况周擎努力的对他好,常常和他聊天,帮助他打发悲哀的时光。人啊,不管在哪里,都是需要可以倾谈的朋友的。
这天,郑学抽着周擎递给他的好烟,和周擎聊着聊着突地流泪道:“真苦了我的母亲!我好后悔啊!”
周擎暗暗一喜,只要你郑学后悔就好办了!他也长声叹道:“是啊,我们都是年轻人,坐牢嘛就当做是磨练一下自己,可是生我养我的父母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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