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挑衅一丢出去，罗恩就抽出魔杖站了起来，马尔福跟着他的动作同时将魔杖握紧，奇牙毫不意外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没有一丁点儿的好转。
“火烤……”
“除你武器！”
罗恩的魔杖飞了出去，马尔福在他举起魔杖的一瞬间念出咒语。反应速度和瞄准都在奇牙曾见过的D·A成员面前无可挑剔，就好像普莱瑞斯曾经表示的那样，虽然是个混蛋但马尔福的确优秀。
“你们两个！”赫敏受不了地站了起来，奇牙惊讶地发现这一次她和哈利都并没有参与进去。他好奇地偏头看了一眼他们口中的救世主，发现他正盯着自己满脸笑意，一点也不在乎旁边发生的事情。
“阻止也没用。”他耸了耸肩，“已经是日常闹剧了。”
“你只是今天心情特别好，别说得好像你平时从不参与一样。”赫敏挑了挑眉故作惊讶地看向救世主男孩，“真不知道之前那个用魔杖抵着别人喉咙的人是谁。”
“你知道那是因为什么。”赫敏的取笑似乎戳中了什么东西，哈利的笑容沉了下来，“他说‘那个银发小鬼死有余辜’……”他面色闪出危险的警告，拳头紧紧攥住，仿佛正握着那根与伏地魔孪生的魔杖。
“你差点杀了他。”气氛有了改变，赫敏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头提醒。
“好像我在乎？”哈利嘲笑地反问，目光从褐发女孩转向铂金男孩。赫敏看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气管，抖着肩膀任由他的目光与马尔福发生碰撞。
“杀死一个预备食死徒，魔法部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他轻描淡写地述说一个事实，如果他真的这么做，整个魔法世界都会为他们的救世主寻找无罪的理由。
没有人敢失去哈利·波特，除了食死徒与伏地魔。
“够了！哈利！正常点！”赫敏受不了地抱着头大叫起来，“他没死！他就在你身边！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以前的你！”
“永远不会。”哈利眼神动了动，仿佛穿过了流动的时间，“同样的事情我不敢再体验第二遍……下一次，下下一次，以后的每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发出一声漫长颤抖的叹息，“只要是敌人，我都会杀人。”
他说完这句话眼神扫向德拉科·马尔福，然后收回它落在身边的银发男孩身上。黑发男孩看起来和整个五年级里的态度都不一样，这种感觉让他的朋友都不由害怕起来。罗恩似乎已经忘记了他的魔杖，赫敏做下去后他安抚性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不该是这样……”她轻轻地抽泣着，“我以为他回来就会好的……我就该知道这本来就是他教他的……”
“是奇牙救了我们。”哈利垂下头冷冰冰的说，抓住银发男孩的手想向楼上走去。奇牙磕绊着跟着他走了两步，一个双开不见的手抓住他们的手腕把它扳开。
“哦……我差点忘了……”哈利愣了愣，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太亲近。”
“他只是听不懂这里的话而已。”奇牙对着旁边的空气捣了一下，哈利肯定旁边站着一个什么人。“你还没说其他人怎么了呢，凤凰社的那些……”
“他们没什么，我们这边差不多就是这样。”哈利耸耸肩，不满地皱起鼻子，“凤凰社的人和马尔福夫人都在小天狼星的卧室里开会，我们被要求待在客厅。”
“你们竟然会乖乖听话？”奇牙惊讶地眨眨眼，在他印象中这时候应该有两个无法无天的男孩拿出一两件奇妙的小道具……
“乔治和弗雷德在对角巷开了玩笑商店。”似乎看出来眼前银发男孩的疑惑，哈利微笑起来，“邓布利多说格里莫广场有保密咒，而且有古老家族的防御魔法，比陋居还有其他地方都安全，但是他们俩坚持要留在店里。”他顿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向厨房走去，“你想要一杯热巧克力么？你不在后我好不容易练出来的技能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要。”他笑着跟上去，接着在厨房门口停下来，偏过头又说了几句没有人听得懂的话，哭笑不得地像推着一个人一般进了厨房。
“你至少告诉我们你究竟在跟谁说话？”罗恩安慰完他的女朋友伸头问，奇牙拉开一把椅子，按着什么人让他坐了下去。
“啊。”他歪了歪头，笑着回头看客厅里的红发男孩，“用邓布利多的话来说，是我的老朋友。嗯……向你们介绍……”奇牙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哈利在灶台前回过头，“小杰，杰·富力士，虽然你们看不见他。嗯……我想我跟你说过他，哈利……”
哈利在灶台前停顿了一下，把碎巧克力倒入容器里。他想起去年圣诞节前的那个夜晚，银发男孩流过脸颊的眼泪，颤抖的碎发，黑发男孩干笑了一声用魔杖点着炉灶。
“哦……那天晚上……”他想他得说点什么，但奇牙立刻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嘘”。
好吧，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有过哪些丢脸的情况。
“只有哈利知道？”赫敏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情绪，用手抹了抹眼睛做出一个刻意的嘲笑，“你们两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别说的那么难听。”奇牙配合地龇牙一笑，“你知道，我们很少会刻意去谈论一个死人……”他说这话时赫敏的脸色又迅速地变了一下，生怕再踩到什么地雷。
“所以我才很奇怪，他现在是幽灵？”哈利把热巧克力放在那张空旷的椅子前，杯子飘起来递进奇牙手里。
“差不多。”奇牙点点头接过杯子，“谢谢。”
“我以为幽灵是像霍格沃茨那种大家都看得见但没有实体的？”哈利看着那个杯子从空中落在奇牙手上，摸了摸刚刚被拉扯的衣领，“但是他看起来似乎有实体？”
“嗯……”奇牙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单手挠了挠脸，“怎么说呢……邓布利多的意思是他现在的状态似乎是我的魔力的一部分，虽然有实体，但也只有我能够看到和听到……另外他不太能听懂这边的语言……”
他对着哈利笑了笑，低着头对椅子方向说了什么，表情停顿了一下变得又气又好笑，带着责备又带着迁就，哈利想他很少看见银发男孩如此的表情。
那个人对他很重要，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这次回来后还要出去么？”哈利想了一下转换话题，在那个空椅子对面坐下，“之前邓布利多让你离开霍格沃茨做的补习……”
“那个已经完成了。”奇牙拉过另一把椅子在边上坐下，微笑着看向黑发男孩的脸，“我哪里都不去，我突然……”他咧嘴露出一个坏笑。
“打算帮你一起把伏地魔干掉。”
第七十九章
弗雷德和乔治离开后，空出的房间留给了德拉科·马尔福，哈利依旧和他的好朋友住在一间，按照他们的话说，如果让他们两个中的任意一个和那个斯莱特林住在一起，他们都会终有一天忍不住趁他睡梦时掐死他。
“当然，也可能是他在我们睡梦中掐死我们。”罗恩想了一下伸出脑袋补充。
不管是谁掐死谁，这种说法完美诠释了他们从一年级开始至今的全部关系，奇牙完全理解他们的安排，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和小杰的房间应该在哪。
“我们现在有两个人。”奇牙反手指了指背后的空气，“肯定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挤一挤了。”
“事实上，房间倒是有。”哈利不自在地抓抓原本就乱糟糟的黑发，“不过你知道克里切从十几年前就一直荒废它……”
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奇牙还没忘记一年前的夏天他们在这里进行的大扫除，漫天飞舞的奇怪的魔法害虫和稀奇古怪的黑魔法道具，以及它们留下的恶心的粘液和霉菌。韦斯莱太太可能是用了大量精力才整理出几间房间。
“关于克里切……”奇牙眨眨眼，“我之前就想问了……”他指了指在厨房里辛勤劳动的家养小精灵，完全不是那种阴阴森森的疯癫样，“那只是谁？”
布莱克老宅的家务以及所有人的三餐问题一直是韦斯莱夫人亲手包办的，从一进门时奇牙就注意到了这个古怪，不过德拉科·马尔福的存在显然更古怪，他暂时性地忽略了它。
“哦……那个啊……”罗恩面色复杂地皱皱鼻子，看了看一边的铂金斯莱特林，“你没弄错，真的是克里切……”
奇牙不敢相信地来回看了看。
“他只愿意听马尔福的话。”哈利平淡地扫了铂金男孩一眼，“在他的眼里，马尔福有布莱克家族的血统，并且是纯血，斯莱特林……”他厌恶地耸耸肩，“自从他们来了之后，克里切就只愿意为他们服务。”
“古老巫师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以为纯血巫师服务为荣。”马尔福回扫了他们一眼，假笑道，“显然，即使布莱克家正在没落，他也依旧知道什么是高贵并值得尊重的。”
“你是说曾经被自己家族的家养小精灵抛弃的马尔福？”罗恩嘲笑地哼了一声，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话题显然侮辱了马尔福，他再度变得具有攻击性起来。
“多比是家养小精灵的败类。”
“多比是自由的家养小精灵！”谈到家养小精灵，赫敏显然比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有精力，“巫师们对待家养小精灵简直就是虐待！没有假期没有薪水，甚至没有自己的意识……可怜的多比，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和多比一样可怜的家养小精灵……”
她气愤地环视了房间里的所有人，显然这里除了她以外都是习惯使唤家养小精灵的没有同情心的巫师。
“小天狼星不可能放走克里切。”哈利提醒她，“他知道太多凤凰社的秘密。”
“我知道！”褐发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忍气吞声一般缩回自己的座位里。家养小精灵的权益论把男孩们之前的火气都浇灭了。
“那可以让克里切整理出一间房间，”奇牙建议道，“既然他现在可以做事……”
“不可能。”哈利皱着眉打断他，“即使小天狼星的命令，他也只是很不情愿地随便做做，只有马尔福的要求他会兴高采烈的完全做好。”他撇撇嘴示意了一下厨房，“你相信么，疯疯癫癫的克里切愿意做事，只是因为莫莉夫人需要开会没人‘为马尔福夫人和少爷准备晚餐’。”
黑发男孩学着家养小精灵的声调，完全表现出这是一个让男孩们极度不平衡的现象。奇牙眨眨眼，看向忙碌的克里切。家养小精灵偏过头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
“肮脏的泥巴种……”
克里切看来是完全无法指望了，奇牙抓抓后脑勺，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我可以召唤其他家养小精灵来这里么？”他看向黑发男孩，但几个人同时漠然地摇了摇头。
“可以，只要你是保密咒同意进入的对象，并且对方是属于你自己的家养小精灵。”德拉科·马尔福双手环在胸前嘲讽地哼了一声，“但我想泥巴种……”
“哦。”奇牙大声应了一声打断他，“那就足够了。”他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闪闪！”
嘭的一声，一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客厅中央。
“奇牙主人！”她尖叫起来，“一年以来你第一次召唤闪闪！”
“命令撤销了，我回来了。”奇牙挑着嘴角对她笑了一下，“现在我需要一间干净的房间，你可以在这里找一间空的收拾出来。”他想了想补充，“我想二楼的，无论哪一间小天狼星都不会介意。”
“遵命！奇牙主人！”家养小精灵发出一声兴奋地尖叫，鞠了个躬向二楼跑去。奇牙目送她在拐角消失，转身回来看大厅里的其他人。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丰富，好像看见了一场不可思议的表演，理论上应该是与魔法世界距离最远的男孩拥有一只原本应属于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这个事实让他们每个人都备受冲击。
“我在拱门的另一侧跟她缔结了契约。”奇牙微笑着解释。
大人们的会议在晚餐准备完成前结束了，银发男孩的到来再次激起了一阵喧哗。奇牙像对男孩们解释时一样含糊说明了他的去向（并把一大堆责任推给邓布利多），并介绍了自己身边的那个看不见的老朋友。
显然从拱门和阿瓦达索命两重下活命并突然长大和看不见但具有实体的幽灵，每一个都非常不可思议。小天狼星和唐克斯甚至好奇的对着奇牙指出的空气的位置施了好几种显形咒，但每一种都无法达到这种效果。最后小天狼星贡献出一条他年轻时的项链，奇牙把它挂在小杰的脖子上，以便于每个人至少可以看见他的位置。
德拉科在他的母亲到来后一直都表现地非常安静乖巧，只有在纳西莎点头的时候会露出一抹顺从的微笑。显然在目前这个情形下，马尔福夫人更明白自己的处境和地位，她对她儿子的教育至少在她在场时是完美的。
“或者说只有妈妈在场才可以抵消哈利·波特对他的负面影响。”奇牙单手托腮靠在长桌上坏心眼地想。
纳西莎·马尔福毫无疑问是奇牙在魔法世界里见过的最有贵族气质的女性，就像他自己那个偶尔放弃歇斯底里的老妈一般。她有一头卷曲的闪着柔光的金色长发，墨绿色的长评上施加有柔和的装饰魔法，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奇牙觉得她确实是一株优雅美丽的水仙。
小杰坐在他身边，在其他人的眼里那只是一条漂浮着的项链。韦斯莱夫人在他面前摆上了和其他人完全相同的食物，但小杰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并没有动它。这让以给未成年人喂食为乐趣的韦斯莱夫人十分担心，询问了几次后奇牙撇头跟他用另一种语言聊了几句。
他的表情从疑惑变成的惊讶，然后又转为理解和愧疚，他微微歪了歪头垂下眼睛，似乎透明的小杰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银发男孩再次点点头转了回来。
“他好像不需要活人的食物。”奇牙抱歉地对韦斯莱夫人解释，咧开嘴做出一个笑容，“他说他可以从我的魔力里吸收力量，所以喂饱我就可以了。”
晚餐在和平融洽的气氛里结束，显然大人们已经多少了解怎样去维持血气旺盛的未成年人之间的平衡——也许小天狼星不算，奇牙几次觉得他是在刻意挑衅——但在纳西莎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奇牙多少还是想到——对于他和哈利，某种方面来说，他们也是造成马尔福夫人失去丈夫的凶手。
这种感觉就像让酷拉皮卡和幻影旅团共进晚餐一般，即使酷拉皮卡笑容满面，蜘蛛也绝不会真的天真的对他毫无顾忌。
家养小精灵不愧是专职家务的生物，让韦斯莱夫人伤透脑筋的老宅在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下很轻易就被改头换面。闪闪在二楼最深处收拾出一间卧室，不大，但是整洁。奇牙挺满意，但家养小精灵却显得非常不安。
“其他房间有很麻烦的永久性黑魔法，闪闪没有办法在今天晚上就把他们清理掉。”闪闪愧疚地搓着双手看向银发男孩，“闪闪只能整理出这间小卧室……”
“足够了。”奇牙赞扬地点点头，“你做的很好，最近就留在这里帮忙吧。”
“闪闪很荣幸！”她喜悦地尖叫着，离开奇牙跳进一楼的厨房，从韦斯莱夫人手里接过家务做了起来。
“我几乎醒了快48小时。”对跟着他身后的黑发男孩微微笑了笑；“有事情可以先告诉闪闪，我需要一些睡眠。”
哈利理解的点点头，奇牙关上门在床铺边坐了下来。刺猬头男孩双手叉腰在他面前站住，奇牙抬头看着他一脸的无奈。
“你到底在生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