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邪嘲讽的一笑:“试试?”
秦求仕眼见势成骑虎,可是若自己等人在这个当口软弱下来,一切前程也尽毁,再说君家数代虽为将狠辣,但日常却尽是仁厚之人,就不信君莫邪真的敢甘冒大不讳当众凌辱几个女子,竟是异常强硬的怒斥道:“君莫邪,你这无耻小人,似你这般以无辜妇孺胁迫于我等的卑劣行径,就可看出你平素的为人,万千百姓尽在看着你,你敢妄动我等妻小,就等着芸芸众生狂潮之怒,为你君家留下千古骂名吧!”
君莫邪冷冷的、异常残暴地狞笑起来:“我平素的为人?我平素的为人可说人尽皆知,难道你竟不知吗?本少本就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人。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至于无辜……你们现在还有面目来跟我谈无辜吗?究竟谁更无辜?事情一旦到了你们自己头上,你们就开始喊无辜,喊天理,喊人道!可你们对付别的无辜的女子的时候,手段却一个比一个更歹毒、更狠辣,无所不用其极!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说你们的无辜?操你们的妈!老子问问你们,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你们站在了道德所谓的至高点,就能随意的陷害侮辱别人?”
稍稍靠后的颜丰和韩志东踌躇半晌,目光在人群中梭巡了一下,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支持,终于鼓足了勇气,齐声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敢?”
君莫邪目光森然,声音愈趋冰冷:“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本少爷就要这青天白日之下玩死你们,怎么地?原本是要稍后才对付你们的,既然你们如此的迫不及待,自然要成全你们,等下本少爷就找人剥光你们的衣裤,再给你们服下一些好药,就看你们这些正人君子会不会坐怀不乱,要是你们真个意乱情迷、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些猪啊,狗啊之中应该有一两条是母的,肯定不会让你们憋死的,你们猜猜,本少爷敢是不敢?!”
君莫邪跳下马来,慢慢地走了过去,用马鞭轻轻勾起秦求仕的头,对着他苍白的脸颊,轻轻的问道:“你们如此的大义凛然、正人君子,却习惯了侮辱别人,踩踏别人,那么今天,就让我来好好地侮辱你们一次吧!好么?也让你们尝尝,这种被人欺负的美妙的滋味!”
秦求仕被动的被他的马鞭抬起了头,眼神悲愤而惶恐,却是当真不敢再吐半字,他何尝不知大少的为人,以大少的往绩,绝对能干得出来。
若是他们当真被如此折腾一番,君家下场无论如何,对他们而言也全无意义了,因为他们根本就再也见不到,单单是那耻辱,就足以令他们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这些人之所以强硬,只是因为一种腐朽的观念:妻子如衣服,兄弟若手足。君莫邪所说的先前刑罚,这几个人虽然在意,却也未曾到屈服的地步。妻子不洁了,休了换一个便是……
但现在轮到他们自己。却是一个个真正的慌了神。
殊不知道,君莫邪心中也在暗骂自己失策,早知道这些人不把妻子看在眼中,自己还是做出了这事,实在是不可原谅!所以他话锋一转,直接针对本人,果然效果不错。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们不是那么的大义凛然吗?看你们身后那些人,他们才是真正不明真相的,而你们却尽都是明白的。”
君莫邪嘿嘿的一笑:“其实都一样,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管你们明白真相还是不明白真相,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毫无意义!因为不管如何你们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立场,其结果都是伤害了我在乎的人。无辜也好有意也罢,总之,你们是冒犯了我,既然冒犯了我,就要承担冒犯我的后果!”
“而我,绝不会放过冒犯我的人!尤其是你们这样的伪君子!你们身后的人唯一应该庆幸的就是,老子不会牵连他们的家人,但是你们。现在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嗬嗬嗬……”君莫邪笑得很邪恶:“我敢保证,老子名声虽然臭,但却比你们还要好听得多!不信的话,咱就试试,还是那句话,你道本少爷敢是不敢,做不做得出来……”
秦求仕喉咙里咕咕两声怪响,眼中闪着极度恐惧的光芒,踉跄后退。退到颜丰和韩志东中间,三人的身体。都是筛糠一般的颤抖了起来。他们不敢搏,甚至想一想都不敢,之前所营造成的大义凛然、仁人风骨早已经荡然无存。
此刻君莫邪身上的邪恶气势以及那淡定到极点、全然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刻毒说词,让他们清楚的有一种感觉:面前这个少年,只要是他说得出的,就一定能做得到!
他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君王,冷酷地宣布了自己这些人接下来的命运!
若是自己三人按照他说的去喊话,那么,自己三人将从此无颜在天香国待下去,成为人人喊打人人鄙视的最底层。自己原本依附的儒家势力也不会接受自己三人,他们在此强出头,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一旦临阵退缩,当真就永无翻身之日。
但,若是不这样做,结果将更惨淡,更加的万劫不复,因为摆在面前的,根本就是生生世世都无法洗雪的莫大耻辱,就算是在事后即刻死掉,也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想死!
一时间,三人进退无路,惶然相对,束手无策。
君莫邪冷冷地看着他们,等着他们作出抉择。
君莫邪不急,一点都不急,他甚至全不在意这三个伪君子会作出什么选择。
无论什么选择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分别!
他们三个人,只是杀给猴看的鸡而已。
后面的千百人似乎也察觉了气氛的不对,声音也渐渐的小了起来,目光尽都集中在场中核心位置,有些人在好奇,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却出来了三个女人?还有狗和猪?这是要做什么?那三个书生刚刚还那么的声色俱厉,怎地现在却尽都面如死灰,那还有点活人的脸色?
“我之所以可以随意摆布你们,就是因为我有强大的武力!而你们。除了手握笔杆子,什么都没有,连任何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在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大的世界上,你们所谓的智谋,我根本不必见招拆招,我只需要横蛮的冲过去,你们就是一堆烂肉!但我实在不屑动用武力,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君莫邪好整以暇的转着马鞭,温柔的道:“我的时间很有限,而我的耐心……更有限。希望你们早一点做出选择!如果你们实在太难抉择,我帮你们做好了,说句老实话,我根本就不在意你们的抉择,我更乐意看大戏!”
三人闻言,犹如死灰的面色再转漆黑,其中又以秦求仕最是不堪,双股颤颤,几欲扑到。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飘飘忽忽的声音叫道:“君莫邪,你这卑鄙小人,说理说不过就要拿着别人的老婆来威胁,你真是下作到了极点!我们绝不受你的威胁,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三位才子,老婆固然重要,名声固然不能不顾,但操守同样不能遗弃!我们怎么能向君家这个罪恶势力低头,我们一定要与这无耻之徒、奸夫淫妇斗争到底!天下人尽都是我们的坚实后盾!君家纵然实力坚强,但能斗得过天下民心吗?”
这句极富煽动性的话一出来,本已渐渐平静的人群立时又鼓噪起来。甚至韩志东等三人原本闪烁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恢复了坚决!
君莫邪一声冷笑,一扬手,袖中突然射出一条细细的长长的绳索,宛如毒蛇一般闪电般钻入人群,下一刻,一声凄厉的惨呼响起,一条壮大的身影凌空飞出来,跌在空地上,却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
这人混在人群中,借机挑起混乱,而且说句话就换个位置,根本就没有人不知道那声音究竟来自哪里,但他再狡猾,又岂能瞒得过君莫邪眼下的庞大神识?之前一言出口就已经把他锁定了,目标一旦锁定,自然再无遁形之能,立时被大少揪了出来!
这大汉刚落在地上,就怒吼一声跳了起来,浑身青蒙蒙的光芒闪烁。君莫邪嘿嘿一笑:“竟然是玉玄高手!就你这点修为,也想在我面前弄鬼?真是他妈的不知道死活!”
“死活”二字刚刚说出,那绳索再度翻腾,那大汉再度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接着绳索如同飞龙一般夭矫而起,直冲上天,而那大汉的身子也随之被凌空带了起来,就像是半空中有一只手在托着,飘飘忽忽的飞上了旗杆。
飞上了君莫邪在不久之前刚刚加长了一倍的旗杆的顶峰。就像一条咸鱼一般,直挺挺的挂在上面——旗杆的顶部,那尖锐的棱角,狠狠地穿过了他的后颈,插进了他的颅骨之内!
人直挺挺的挂着,脑袋被穿在旗杆上,却未死,一张绝望的脸,正好面对着众位才子和闹事群众,两条腿犹自在抽筋一般的抽搐着,弹动着……
君莫邪轻飘飘地飞起,整个人站到了马背上,马鞭“啪”的一声,在空中挥出一声暴响,凌厉的目光,如同雷轰电闪一般扫视一周,每个人都感觉到,被他的目光扫在脸上,犹如被一柄钢刀划过,脸上油然而起一种冰凉沁骨的寒意,霎时间人人闭嘴,鸦雀无声!
直到这时,颜丰才终于惊讶的叫了出来:“竟是……”总算他知机,即刻收声。
君莫邪冷笑一声,突然眼睛逼视住颜丰的眼睛,就像是直看进了他的内心深处,将他的灵魂一同锁定!厉声喝道:“他是谁?”
随着大喝,君莫邪狂猛的精神力,接连天地一般的迅猛下压,狂潮一般的涌过,轰然冲散了颜丰的些微抗拒。
“是……是孟家的人。”颜丰突然惊慌失措,眼神更形迷乱,才答完了这句话,便突然口吐白沫,歪歪扭扭地软倒在地上。以他目前脆弱的精神状态,如何能抵挡君莫邪这等连神玄高手都要谨慎应付的精神冲击?自然是毫不意外的昏厥过去,不当场变白痴就算是很好彩了。
“孟家的人?不错不错……区区孟家的人居然敢来跟我捣乱,真是好胆色!我记下了。”君莫邪哈哈大笑,道:“既然你刚才也说过,‘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现在,就让我成全你的愿望,我现在就让你粉身碎骨,因为我也想看看在你粉身碎骨之后,你的清白到底在那里!”
第四部 风雪银城 第055章 让我看看你的清白!
君莫邪一直勉强克制的狂虐之意大发,突然一声长啸,身子凌空旋起,一道闪亮的光华当空一闪!
炎黄之血!出鞘!
“不……要……饶命!”半空中的大汉一句话未完,便在突然之间断成了两截,从腰身以下,“吧唧”一下子掉了下来,连腹腔也被切开了一个大洞,鲜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血球,哗的落了下来,肚腹内的五脏,和热气腾腾的盘成一团的肠子同时掉落,但掉落到一半却又被扯住,吊在了半空。
唯有肠子就像是一条细细的蛇,散发着热气从高空坠落,在离地面还有几丈高的地方,突然停止。就像是一条血红的红带子,挂在了旗杆上!
而此时那名大汉却还尚未即死,还在嘶喊着。上半身还挂在旗杆上抽搐着,抖动着,噗噗两声,两个眼珠子在剧痛之下,硬生生挤出了眼眶,吊在了脸上……
鲜血掉落在地面!
喷溅!
站在前面的好多人的脸上,都被溅上了些微血沫。但一个个呆呆怔怔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唯有眼球极度恐惧的凝固着,脸上,充满了惊骇欲绝的神色。
如此血腥到了极点的场面,这些个只知读死书、死读书的才子们几时曾经见过?这些人,素来只知“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甚至平常在自己家里都不会杀鸡的角色,如今生生地看到这人世间至为残酷的血腥一幕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连晕过去,居然也成了奢望……
任谁也没有想到,本来看上去君莫邪正在与三大才子谈论着什么,虽然有争执,但众人也绝想不到会到了出人命的地步!
毫无征兆的一个人就那么飞上了天,后脑勺就这么定在了旗杆上,然后刷的一声,下半身没了。肚子就像是一个没有底的鱼缸,哗啦啦全吊在了外面……
君莫邪,竟然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光天化日之中,生生地制造了一起残杀大案!
本来这些人气势如虹而来。就是想着一件事:法不责众!
任你君莫邪再牛逼,再怎么不要脸,但你总不能把我们这么多人全杀光了吧!甚至,你君莫邪根本就不敢动手的,面对这么多人的声讨,你也只有夹着尾巴赶紧逃。你只要一逃,满天香国的舆论,就能把你君家淹没!一人吐一口吐沫,就能淹死你!
再大的权势,说到底也是皇上给的!但任何帝王,都不能忽视人间的骚乱,民众的反应!只要这场风波达到了一种朝廷不得不作出一定反应的微妙地步,那么,就是两个选择:一是出兵镇压,二是用君家来向百姓谢罪,给天下一个交代!
但朝中那么多反君家的大臣,如何能够让皇帝做出第一个反应?只能是打着旗号,顺应天意民心,将君家牺牲掉。
到那个时候,就是君家的末日到来了!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采取的计划和行动本来已经算是相当的极端的了。但君莫邪的反应竟然比他们还要极端!他没有逃,也没有躲避。而是挺胸迎上,根本就不跟你讲什么大道理,直接就是进行最血腥最残酷的威压!
看着眼前这简直比凌迟还要更加残忍血腥的一幕,一时间数千人都感觉到心脏蹦蹦的跳起来,似乎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眼中看出去也已经模糊,耳朵里也茫然如同出现了幻听……
所有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念头:我要立即离开这里!不管君家是不是无辜是不是贻羞天下,不管这一场斗争谁胜谁败,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做,反正这种事我是不管的了……跟我没关系……太恐怖了……呜呜……
“哈哈哈……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留得清白?清白到底在那里?你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但你留的清白在那里?我怎么没看见呢?”君莫邪残忍的笑着,远远的拨拉着那一团血污,嗤嗤冷笑:“我只看到了一堆烂肉,却没有发现什么清白!”
君莫邪呵呵笑了笑,缓缓走到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儒生的面前,竟是异常温柔的问道:“我没有看到他的清白,你看到了吗?如果看到了,请告诉我,好吗?”
那中年儒生本来正在拼命地往后挤,但两腿发软浑身无力,后面明明人并不多,他也出尽了吃奶的力气,却硬是挤不过去,更感觉自己仿佛碰上了一面最坚硬的铜墙铁壁一般,正在惶恐之中,突然君莫邪走到了他的面前,“和蔼可亲”地问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淡淡的一句话,听在他的耳中。却如是惊雷炸响,君莫邪的和蔼可亲的面容,在他眼中,已经幻化成了地狱恶魔,似乎还长着两个角……
中年儒生绝望的眼睛异常空洞的看着君莫邪,喉咙里‘咕’的一声响,面条似的软倒在地,彻底昏迷了过去……
“唉……怎地这般的不济,难道本少爷的语气还不够温和吗?”君莫邪遗憾的摇摇头,走到另一人身前:“他没回答我,现在你来看看……那里面有清白吗?好好的看看再回答我,我真的好想知道!”
这人两眼发直的看了一会血污,脸色苍白如同棺材里的死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木木怔怔的摇了摇头。君莫邪舒了一口气,道:“原来你也没看到,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他叫的那么响,我都真的信以为真了……以为他粉身碎骨之后真的有清白呢……真是惭愧。”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