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太子妃:魏晋美男狂想曲 月斜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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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子妃:魏晋美男狂想曲 月斜影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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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 
  “张太守和石家人都在追杀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也不差他们两家。” 
  萧卷摇摇头,又咳嗽起来,闭着眼睛靠坐在椅子上,过得好一会儿,似乎睡着了,只听得微微的呼吸之声。 
  蓝熙之站在他身边,借助越来越昏暗的烛光细细的看着他。他的头发几乎是乌黑的,眉毛那样英挺,鼻子高而且直,薄薄的嘴唇因为咳嗽浮现的那丝苍白的淡红暂时还没有褪去。他的长长的腿随意的搁在地上,双手撑在椅子的靠手上,修长的十指带着一种疲倦的枯瘦。 
  她想,如果没有这一脸的苍白和羸弱,萧卷真的是个少见的美男子。有一丝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萧卷的一只眼睛。她伸出手去,轻轻为他拂开,又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心想:我一定要为萧卷画一幅像。 
  “熙之,藏书楼的第三层第二间密室里面有大量的武学典籍,你明天去找些来看看有没有用。” 
  他突然开口说话,她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手去,将手背在后面,抬起头,看着蒙蒙胧胧的屋顶。 
  只得这一声,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她低了头偷偷看过去,萧卷依旧闭着眼睛,就像刚刚的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萧卷,我给你画一幅像好不好?” 
  “夜深了,快去休息!” 
  蓝熙之摇摇头,又回到他对面的椅子上,盘腿坐下,慢慢闭上了眼睛。烛火已经燃烬,屋子里突然一团漆黑。那扇唯一的窗子虽然开着,可是外面高大繁茂的树木完全遮住了天空,呜呜的风吹着树叶摇晃的声音,依旧透不进半分光亮。 
  “熙之,害怕不?” 
  “不害怕,有你在,灯就一直亮着。”  
                  
第十五章 逃婚(1)
  晨曦微明,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往侧门走去。 
  他的手刚要触摸到门柄,忽然听到一声大喝:“站住!你要去哪里?” 
  石良玉回过头,嬉皮笑脸的看着面前的美妇人:“娘,我只是出去走走……” 
  “走走?家里这么大的花园,小径空旷,不够你走么?为什么要出去?” 
  石夫人一脸狐疑的看着儿子:“我看,你想跑路是真的。”“这个嘛,唉……” 
  石良玉见被母亲识破,干脆拉下脸皮,气呼呼的道:“娘,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做什么驸马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石家那么多子弟,不见得礼官就会选上你,你担心啥?” 
  石母揪住了儿子的衣袖,一个劲的往里面拽:“小子,即使应付你也要给我应付过去。这是圣旨,族中所有未婚配的子弟都要参加选举,你不去也不行了……” 
  “做驸马有什么好的?你看那些娶了公主的,无论如何英雄的男人也不得不摄威敛气,而且公主们往往颐指气使,娘,难道你希望娶回来一个恶妇,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本朝山阳公主尚孙家,孙家以为攀了高枝,不想,山阳公主不肯安分,公然置了好几个面首,孙公子的绿帽子戴得高高的,却一声也不敢吭。 
  旬阳公主尚周家,嫌弃周家公子矮小,不肯圆房,每次周公子一进她的闺房,就看到房间里贴满自己祖父、父亲的名讳——士族即便著书立说遇到长辈名号,也要避讳找其他别字代替,现在,遭到这番公然羞辱,周公子不得不一次次嚎啕大哭,羞愧退出,以至于结婚几年还从来没有挨到过公主的身子。 
  就连勇武如桓大将军,娶了公主,在家也是低眉顺眼,朋友约请喝酒,都不敢痛饮狂欢,生怕错过公主规定的时间,要跪搓衣板………… 
  石母姓王,出自四大士族的王家。她自己的一位族兄也尚公主。偏偏那公主是个虐待狂,经常将丈夫捆绑在院子里凌辱。去年寒冬的一天,因为夫妻之间的一次小口角,这个族兄又被公主拔光了衣服绑在一棵大树上,若不是他的大哥及时得报,打上驸马府,几乎要跟公主玩命,只怕这位族兄已经被冻成僵尸了。 
  所以,只要没有昏头,哪个小伙子都不愿轻易接下公主这个烫手山芋,唯恐攀龙附凤不成,先玩掉了自己的小命。 
  王夫人听着儿子滔滔不绝的举例,这些事情,她自己也是件件耳闻目睹,身子不禁抖了抖,拉着儿子衣袖的手不由得一松。 
  石良玉心里一喜,可是,转瞬,衣袖又被牢牢抓住:“儿啊,可是皇命难违啊。你爹就是怕你溜走,早就吩咐我看着你。你随便准备准备,对付一下吧。” 
  石良玉白玉般的脸变成了苦瓜脸,无奈母亲抓得太紧,又不敢强行挣扎,只得垂头丧气的跟着母亲一步一趋往回走……  
                  
第十六章 逃婚(2)
  石府的大花厅里,十几个年青未婚的男子拥挤一堂,窃窃私语,一个个心情紧张不已。 
  看见石良玉垂头丧气的进来,他们的目光立刻全部落在了这个家族里名声最响亮的美男子脸上。 
  “你们看着我干啥?”石良玉又急又怒,这一急,白玉般的脸几乎成了红色的苹果。 
  众人都笑了起来:“良玉,你-不-保-了……” 
  石良玉冷笑一声:“你们先别幸灾乐祸,走着瞧好了……” 
  众人并不理会他的冷笑,都大大松了口气,有石良玉在,就有替死鬼了,还怕啥? 
  门口侍立的一名小厮悄声道:“来了,来了……” 
  原本窃窃私语的一众男子立刻正襟危“站”,很整齐的列成两排,大气也不敢出。 
  很快,石家的大家长石茗就陪着礼官说笑着走了进来。 
  礼官挑剔的目光扫过一众子弟,被他的目光扫中的人,心里无不砰砰直跳。礼官边看边点头,来回走了两圈,忽然道:“哪个是石良玉?” 
  石良玉的帅名早已传遍士林,来为公主选婿的礼官自然作足了功课。兜了一圈就直接问石良玉。 
  一众子弟暗暗吁了口气,只见石良玉漫不经意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微微佝偻着腰,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的。 
  礼官迎着他的视线,不禁皱了皱眉,面前的小伙子虽面目白净,但是双穴鼓起,眼角下吊,目光无神,正是命相上很典型的“克妻相”。而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没精打采,形容萎缩。 
  礼官暗道传闻往往言过其实,摇摇头,目光又转向了其他男子。原本以为可以就此逃过一劫的一众子弟,心口又全部提到了嗓子眼,无不狠狠瞪着石良玉,几乎要用目光杀死他。 
  就连石良玉的父亲石茗也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眨眼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第十七章 逃婚(3)
  青草上的露珠苍翠欲滴,微风吹来,露珠纷纷滑落叶子坠入地上,有一颗露珠微微偏了方向,不直接坠地,却落到了一根细细的青草上,立刻压弯了青草的腰。 
  萧卷站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下面,阳光透过叶子洒得他满头满脸一片金黄。 
  他的乌黑可鉴的头发从束好的冠帽上掉下一缕,和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同样乌黑的眼珠,几乎算得上是炯炯有神,和着英挺的眉毛一起,似乎和整个的病容严格独立开来,自成一派,显得异常的生气勃勃。 
  春日的鸟鸣、花香、萧卷,一切都刚刚好。 
  蓝熙之看看面前这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自己初来时,是个寒冷的冬天,只看到一地的枯黄,随手晃了下火褶子就燃烧了一大片的枯草。如今,奇妙的季节忽然施展魔手,漫山遍野蓦地换上了新装。 
  “萧卷,我第一次来时,这草地是枯黄的。” 
  “草木不善于记忆,只知道一岁一枯荣。它们现在绿了还是要枯黄的,凋残是它们唯一的宿命!” 
  “草木固然是一岁一枯荣,可是,人善于记忆,为什么还是要死呢? 
  草木枯了还能荣,可是,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也许,在那枯萎的草根上长出来的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棵草了。就比如人死了,留下的是他的子孙,有他的血脉。可是,无论如何,他是他,子孙是子孙,再流着相同的血,他们也绝非是同一个人了。” 
  “荣的草是枯的草的子孙,而并非一岁一枯!那棵枯的草,早已死了,再荣的又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株草了。只不过,因为我们没有认真观察,就以为是那棵枯草复生了!其实,不是这样!归根结底,万事万物都会死亡的!萧卷,你是这个意思么?” 
  萧卷微笑起来:“熙之,草木没有什么子孙。” 
  “人有子孙,草木就有子孙!可是,子孙又怎能代替那个逝去的人?” 
  蓝熙之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脚下的青草,又扬起头看看萧卷。 
  萧卷不咳嗽的时候,他总是站得那样挺拔、坚毅,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她长久的盯着他:心想,萧卷真是好看!可是,为什么自己盯着他时,他的相貌是如此清晰,而一闭上眼睛或者一个转身——只要他不在面前,自己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他的样子呢? 
  蓝熙之呆了好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个人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对面的山路上猛冲过来。 
  他的脚步一瘸一拐,可是偏偏速度又那样快捷,看起来十分诡异。她吓了一跳,赶紧拉了萧卷退到一边,来人收势不住,差点撞在那棵大松树上。 
  “石良玉?”石良玉靠在松树上,口里呼哧呼哧如拉风箱一般,连连道:“好险,好险……” 
  蓝熙之见他原本如某种新鲜水果般的脸上忽然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好像被谁揍了一顿。再细细一看,他的脸上又没有丝毫伤痕、血迹,似乎是某种颜料所致。 
  再看他的脚,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一瘸一拐——水果男受伤了! 
  蓝熙之有些意外:“水果男,你干啥?” 
  “你说谁是水果男?” 
  石良玉拼命瞪着她,脸上的汗水密密的浸湿几缕头发,斑驳得一张原本粉妆玉琢的脸庞更是五颜六色。 
  “你啊,你现在就像一个被砸烂的苹果。”  
                  
第十八章 逃婚(4)
  萧卷看着他一脸的五颜六色,倒真像一个破相的苹果,他强忍了忍,嘴角牵了几下,还是笑了出来。 
  石良玉的脸红了一下,不过他的脸已经够花了,红得也不是很明显。蓝熙之看他哭笑不得的样子,奇道:“有老虎在追你?” 
  石良玉恶狠狠的道:“好厉害,你怎么猜到的?” 
  “真有老虎追你?这山上哪里来的老虎?” 
  他一本正经的道:“是母老虎,比老虎还厉害。” 
  一边的萧卷见蓝熙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微笑起来:“石良玉,礼官去你家选驸马了?” 
  “还是您了解情况!” 
  石良玉向他行了一礼,口里依旧吭嗤吭嗤如拉风箱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好可怕,差点就被看上了,要不是我英明,早做准备,自行毁容,真要落入魔掌……哈哈哈,我那些族兄弟还指望我做替罪羊,现在,不知道他们哪一个会成为倒霉蛋,哈哈哈……” 
  他越笑越开心,萧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蓝熙之狐疑地看着他:“你脸上大概是某种特别的油彩,这个不稀奇。可是,你的脚是你自己‘毁容’的?” 
  “对啊,我自己用蜡烛炙伤的,好疼!”石良玉伸手擦擦眼睛,“为了装成‘克妻相’,我整整练习了三天鼓突方法,又临时在眼里加了点东西,可是,现在要弄出来就难了……” 
  他一甩衣袖,里面掉出来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好险,幸亏准备充分,哈哈,我真是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他伸手,想擦去脸上的污迹,可是越擦脸越花,眼眶也揉得通红,就像要泪流满面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蓝熙之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羞不羞啊,你!”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石良玉的“眼泪”怎么忍也忍不住,一下掉了出来。 
  明明是眼眶里的颜料所致,可是,自己确实是已经“泪流满面”,石良玉分辨不得,气恨交加:“蓝熙之,枉我那么崇拜你,你居然看我笑话!” 
  “公主是什么夜叉猛兽?叫你怕成这样?” 
  石良玉还没有回答,萧卷忽然道:“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蓝熙之原本满心好奇,但见萧卷已经转身走了,只得道:“嗯,萧卷,你该好好歇着……我们回去吧……” 
  她转身要走,石良玉飞快地拦住了她:“蓝熙之,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先别走……” 
  萧卷微笑起来,慢慢的独自往不远处的阁楼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得一点也看不见了,石良玉才收回视线,狐疑的看着蓝熙之:“你直呼他的名字?” 
  蓝熙之反问:“不叫他的名字叫什么?他不是叫萧卷么?” 
  石良玉有些吃惊的看着她:“你来读书台多久了?” 
  “我不是读书台的人。” 
  “招隐阁”里的“读书台”是个专门接纳士林中贫寒读书人的地方,很多才能杰出,却因为各种原因暂时落魄的人士,纷纷闻风投靠在这里。“读书台”为他们提供食宿、让他们安心著书立说。只是,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接收女子。 
  石良玉想,能画出那幅维摩诘像的人,自然不能当一般女子看待,现在,听她不是“读书台”的人,更是意外。 
  他还想追问,蓝熙之先开口:“你找我什么事情?” 
  他正要回答,却龇牙咧嘴的坐在草地上,一把拉掉自己左脚上的靴子,除掉袜子,口里“哎哟、哎哟”的呻吟起来:“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第十九章 玉足
  一只雪白的脚映入眼帘,脚趾修长、趾甲红润整洁、不肥不瘦,长短适中,白中又透出一些淡青色的细细的血管,似乎能看到里面淡淡的粉红的血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脚踝上被炙伤一块黑红的血迹,铜钱般大小,不过,更给这雪白映衬了一份妖媚。 
  石良玉呻吟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只见一双眼睛正牢牢的盯住自己的脚,不由得吓了一跳:“蓝熙之,你看啥?” 
  “你的脚怎么这么漂亮?是天生的还是有什么保养秘诀?” 
  “你,你,你……居然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的脚看?有什么好看的?” 
  石良玉没好气的道:“你还是不是女人?” 
  “说不准,也许是也许不是。” 
  “天啦!”石良玉紧紧捂住自己的脚,似乎吓得不轻,“什么叫也许是也许不是?蓝熙之,未必你是阴阳人?” 
  “有这种可能哦。” 
  她干脆上前一步,石良玉飞快的窜身站起来,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套好了自己的靴子,后退一步,低头看着这个身高方过自己肩头的瘦小女子,不胜惶恐:“你想干什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看到漂亮女子的时候不也会多看几眼?我看一下漂亮男子就不行?” 
  “可是,若有漂亮女子时,我一般是偷偷看的,并不像你这般肆无忌惮!”  
                  
第二十章 鉴赏
  “长乐”酒家的一个雅间里。石良玉蹑手蹑脚的关了门,回到桌子边坐下,又探头探脑的看看开着的窗子,然后又去把窗子也关了。 
  虽然是大白天,虽然是艳阳高照,虽然关了窗户雅间里也明晃晃的,不过,蓝熙之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狐疑地看着他:“你到底有什么古怪?” 
  石良玉终于坐定,小心翼翼的去雅间的暗柜里取出一幅寄存的长长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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