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烧身(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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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烧身(高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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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挥菜刀把他的手和那玩意儿统统剁掉!

  激战整整一夜,这家伙竟然一清早还在做春梦?!

  最最可恨的是,被她亲眼目睹了……

  甘擎开车素来谨慎,就算在无人的郊外她也慢慢悠悠,权当欣赏风景,而今儿一早,她从上道便疯了似的加大油门,一路狂奔,车窗最大程度的敞开,清冽的晨风灌进来,吹散她原本就没有认真梳拢发丝,身体也冷得发抖。

  进入人流多的市里,她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心有余悸地将速度慢下来,在小区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门口停车,买了几样速食打包回家。

  不管怎样,饭还得吃,班还得上,国庆节第二天,还有一个读书讲座要忙,就是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来照常上班。

  从车库途经楼下的时候,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踏出电梯,终于明晓了,何仲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桶正站在她家门口等,看见她走过来,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刚才门口暂停着的正是何仲的车。

  “你回来了。”

  甘擎一愣,笑得牵强至极。“嗯。”

  “我刚刚到而已。”何仲没有表现出一点责问的态度,反而像在很轻松地告诉她,她夜不归宿他一点也不介怀。

  不过,甘擎直觉,他已经等了很久。

  “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甘擎没有顺着何仲的话说下去,而是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礼貌性邀请他,这个时候她越辩白解释,就会暴露的越多。

  何仲倒也没客气,进了客厅,熟门熟路找到厨房,从碗柜里拿出两只碗,把保温杯里的清汤和粥水小心翼翼倒进去,端上餐桌。

  “阿姨今天一早就做好的,让我快马加鞭给你送过来,过来尝尝。”

  甘擎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然后上班,用繁忙的工作麻痹凌乱的思绪,然而,何仲一开口,就把他阿姨直接搬出来,这算怎么回事?

  “太,太客气了吧。”甘擎抿了抿唇,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坐到餐桌前,拿起汤匙,舀了一口,笑着赞道,“嗯,味道真好,你带我向墨太太说谢谢,我只是个‘墨滴’的小员工,哪好意思麻烦她亲自给我做汤。”

  何仲坐在对面,手肘支在桌上,看着她含笑说:“只要以后你和我一起叫她阿姨,她不会介意每天早上都给你做汤。”

  甘擎手下一滞,抬头看何仲:“嗯?”

  何仲耸耸肩,视甘擎茫然的表情而不见:“不过,她可能每天都要我这个跑腿的给你送过来。”

  甘擎放下汤匙,沉了脸色问道:“你是不是和墨太太说过什么?”

  “没什么,你的雷达不必这么高度敏感,她平时没事的时候爱好下厨做些汤水和点心,看你昨天累坏了,今天就派我来慰问慰问。”

  何仲轻松的样子让甘擎不得不怀疑自己确实多想了,低头又喝几口,心里盘算怎样下逐客令,何仲却探头指着她的脖子忽然说:“你这怎么弄的,好像有点伤到了。”

  甘擎心惊,下意识一缩,把运动衫向上扯了扯:“没……秋天我容易长湿疹,可能是湿疹……”

  何仲抽回手,甘擎只听见他在她耳边深深呼吸几次,没有抬头看他的反应。

  “昨天的庆功宴之后,怎么没看见你?”

  甘擎依旧垂眼,重新拿起汤匙,一下一下搅着碗里喷香的花生排骨粥,心底不知是羞还是愤,他并没有资格这样质问,但她似乎也没理由拒绝回答,便随便编了个谎言应付:“我昨天晚上去酒吧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先回家了,我太累,又很晕,迷迷糊糊在车上睡了一觉,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

  说完,她蓦然意识到,自己还是中了圈套。

  “真是这样吗?”何仲显然不信。

  甘擎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

  何仲摇摇头,没有再逼问,无奈地扯出一个涩涩的笑:“那你睡的一定很不舒服,吃完东西再休息一下,今天我帮你请几天假。还有……”何仲看一眼茶几上的一大袋速食,露出担忧的面色,“还是少吃一些方便食品,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嗯。”甘擎讷讷,转而想要拒绝何仲的建议,“我……可以坚持上班,今天和明天还会很忙,其他人也都跑马拉松了……”

  “听我的话,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真的很糟糕。”

  何仲总是这样欲言又止,他现在的强颜欢笑使得甘擎甚至有些狐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她和墨兆锡之间不纯的关系,毕竟他俩是拐着弯儿的亲戚,墨兆锡如果有什么秘密,他想弄清楚一点也不难。

  何仲走了以后,甘擎迅速钻进浴室,把衣服都脱掉,泡个热水澡缓解一身的疲惫和酸痛,她伸手摸了摸“湿疹”,相信经历过点人事儿的人都看的出来,那是一块红果果的吻痕,哪是什么疹?何仲肯定也猜到七八分。

  昨晚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甘擎哀嚎一声,整个人没入水中。

  在家休息的这几天,并不太平,甘信像怕她偷偷回老家打小报告似的,再三和甘擎强调回B市一定要叫上他,而何仲连续三天顿顿以林兰的名义给她送饭吃,害她连懒觉都睡不好,在何仲第一次拿来那份味道上乘的粥汤之后,甘擎已经打电话和林兰道过谢,现在再去惊扰恐怕不妥。

  第三天,她忍了忍,终于还是说出来:“明天我就上班了,不用再给我送饭,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何仲没说什么点点头。

  随着话题多起来,他留下坐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有一次竟然走进她卧室说:“这块露台你还是没有好好利用。”

  甘擎倚在门口,摊摊手:“我在生活的细节上总是不太用心。”

  “我当初帮你选这间公寓以为你会喜欢这个露台,把这里布置得很浪漫很温馨,晚上的时候看看书听听音乐,或者我们两个……”

  何仲苦笑了一下,没说下去,惯常性留白。

  甘擎发现自己的思想不知不觉开始趋于男性化,脑袋里盘旋了几个该死的画面,不过,那男女主角竟然是她和墨兆锡!

  狠狠咳嗽一声,她转移话题:“你也忙过好几天,是时候休息一下,工作可以先放一放。”

  何仲路过她身边,走出房间:“过些天吧,明天还有个重要合作要谈。”而事实上,是他今早刚从墨雒骅那里知道,墨兆锡出差三天明天就要回来。

  17

  17、17【小修】。。。

  甘擎正常上班这天,有三个同事轮休,小强简单主持了下会议,底下的人开始做汇报,在她非常不敬业地连续打了第五个哈欠之后,汇报也终于结束了。

  何仲看看她,丝毫没有掩饰那眼里流露出的宠溺,给她一个微笑。

  甘擎捂着嘴巴,打到哈欠的最高。潮,猛然发现大家的眼神已经变味,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她和何仲有暧昧。

  颇为不尽兴地结束第六个哈欠,甘擎若无其事垂下眼睛继续翻看资料。

  回到办公室,甘擎捧着杯温水在办公室里转悠,恍恍惚惚地想,人,尤其是女人,千万不能懒散,这脑子只要一停下来几天,就各种困倦运转不灵,打不起精神……

  过了会儿,小强颠颠跑过来,跟她借车,甘擎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查了遍行程表,今天正好没有外出用车的时候,低头看了眼小强呈九分裤长度的裤子,眉头不觉拧拧,她可以肯定小强不是追求时尚年轻人,所以一定是长裤洗缩水了才呈现这种不伦不类的状态。

  她把车钥匙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他,开玩笑说:“你太高了?公司的商务车塞不下你?”

  小强顺甘擎的眼神看下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是……何总的车早上抛锚了,他让我过来向你借的。”

  甘擎一时无语,松开手,钥匙掉进小强的手里,年轻人欢快地又一阵风似的颠颠离开。

  她是一个在议论中长大的人,积极的,悲观的,指责的,怜悯的……似乎世界上的所有类型的闲言碎语她都听了个遍,所以,从很小的时候,甘擎就要学会不在别人的舌根下生活,保持自己独立的思想,不被流言蜚语牵着鼻子走,可……还是有例外的吧,墨兆锡,甘擎虽然很不愿意,但又必须得承认,他到底是她生命里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

  对于公司上下的误会,她本是不介意,但如果真的让何仲以为她不反驳就是变相默认,从而曲解了她的意思,那情况就不太妙了。

  手机嗡嗡嗡的震动声将甘擎从苦苦思索中拉出来,这三天以来,墨兆锡没再联系过她,当然,她也不期望他能给自己道歉,但似乎他也始终欠了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即使她猜得到墨兆锡八成会咧着欠扁的笑看着她:“没什么解释的啊,都是巧合而已。”

  电话是甘信打来的,甘擎大大吐口恶气,他到底要啰嗦到什么时候才肯相信今年她都不打算回老家了。

  然而,当甘擎恨恨接起来,却听到了甘信用异样严肃的口吻对她说:“姐,我现在在回B市的路上,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婶儿……今天早上被送进一院的抢救室了,我这两天都不在A市,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去,但我正在……喂,喂?”

  甘擎穿上外套,拿起包和手机,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一边想拨打杨颂英的号码,一边还想给小强打电话要车,她看见手机触屏里映出自己正在哆嗦的手指倒影,深吸一口气,先给杨颂英拨过去,明知杨颂英不会接,她还是坚持不懈地打了四遍,双腿机械地走出“墨滴”总部所在的大厦,她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那让她失望了十几二十年的忙音一遍遍在耳旁回荡。

  甘擎攥紧双拳,咬死牙根,手里还举着手机,怔怔站在马路边,眼前的世界被一层接一层的水汽淹没,天气并不凉,她还穿着长袖西装外套,身体却有如陷入冰窟,结满雪霜,僵直着不知道怎么动作。

  杨颂英有点低血糖,可能又是早晨没按时吃饭导致短暂的晕厥……

  她之前站在电梯里想好的,这个时候,她要么应该先打电话给小强,把车要回来直接开回家;要么应该先打车到车站,不管汽车还是火车,总有一样能到家;又或者去长途客车站附近拦截那种跑城际的的士……甘擎觉得自己可以考虑周全,也可以做到有条不紊地冷静应对,但到了这一步,她竟然只是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随着几声越来越近的鸣笛,甘擎才看清那辆正在靠近的休闲车里坐着的人。

  她抬手揉了揉发涨发疼的眼睛,终于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转身背过去。

  “上车!”墨兆锡没顾忌什么形象地探出头来,看她不动,语气倏尔硬朗,“甘小擎,先上车再说!”

  甘擎回头怒视,胸前剧烈起伏,和墨兆锡紧视几秒,甩开步子,绕过前方,坐进副驾驶,伴随着的还有“嘭”的一声巨响。

  “你摔车门真有一手!”墨兆锡打着方向盘折回,有些庆幸,“还好我老婆够结实。”

  甘擎目视前方,对他的玩笑置之不理,泪水一直在眼里打转,双手紧握,强忍着全身因为恐惧而无意识产生的战栗。

  “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和我说话。”墨兆锡飞快看她一眼,翻出手机里的电话簿,递给她,方才还委屈的语气,现在却变得出奇的沉着镇静,“这是我爸认识的B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位内科专家的电话,他们是二十多年的旧相识了,你先记下来,待会儿到了医院,也许会有用处,即使不能直接帮忙,但只要你母亲在一院留查,他多多少少可以关照一下。”

  甘擎瞥了眼他的手机,侧脸不可置信看他。

  墨兆锡看路况专心开车,端着手机催促:“我知道以你家里的背景,这点关系也许用不到,我也只是想帮点忙。”

  甘擎动动唇角,心里突然冒出很多很多的疑问想要和他弄清楚,却在当下这时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拨了下鬓角的碎发,顺手揩掉眼角的泪花,低头,慢慢接过来:“谢谢。”

  “不用谢。”

  她客气,墨兆锡也跟着客气,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多说话,直到下了高速进入B市,等第一个红灯的时候,墨兆锡握着方向盘忽然转头看她,沉着英挺的双眉,目光笃信而坚定:“你妈妈会没事的,别担心。”

  甘擎到了一院的手术室门口已经找不到甘信的影子,刚才在路上,她给甘信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杨颂英没出来,怎么才一会儿……她瞬间被巨大的悲伤和恐惧淹没,步子虚软地在人来人往地走廊里踱步,空空地望着,表情迷茫绝望。

  有的时候,惧怕只是自己给自己营造的一种气氛,墨兆锡拍拍她的肩膀:“我给甘信打个电话,你别胡思乱想,在这里等我,好吗?”

  甘擎呆呆点头,唇颤抖着,没法说话,仿佛她母亲的离去已经成为事实。

  墨兆锡轻轻揽了揽她的肩膀,甘擎再抬头就发现他已经消失了,身体顺着冰凉墙面滑落,周围并不安静,甘擎闭上眼,却清晰地听到心口传来的一声轰鸣,泪水滴滴滑落。

  七岁那年,她亲眼目睹父亲意外离世的血腥场面,那满眼的鲜红和焦黑在熊熊跳跃着燃烧的火焰中狰狞咆哮,那不到一秒钟的生死交接、天地变色,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掉。

  “小擎最乖,不要挑食,你看,爸爸吃了四个包子,你一个都不到,你输了!输了的小孩回去要练半个小时的倒立。”

  “不倒立嘛,爸爸……”

  “那……不能看我打拳击,不能和我打球,也不能和笨笨玩儿……”

  她奶声奶气地撒娇:“不滴嘛——爸爸……”

  父亲的笑声永远那样亲切憨厚,却又那么遥远,远到她只能隔着时光与回忆,摒住眼泪,生怕自己的啜泣声将它惊扰,静静聆听。

  墨兆锡刚出去,就看见从住院部出来的甘信,刚才杨颂英从手术室被推出来,一行人手忙脚乱地跟到住院部,他和大伙儿算松了口气,却生生地把甘擎这茬给忽略了,他爸妈在电话里告诉过他,杨颂英从急救室转到手术室前,再三叮嘱,不能通知甘擎。

  “甘擎!”墨兆锡快步上前,把瘫坐在地上的甘擎扶起来,手用了点力气拍她的脸,“甘擎,你妈妈没事,手术很顺利,现在转到住院部去了。没事了,没事了……”

  甘擎的眼睛被泪水封闭,独自沉浸在陈年伤痛的回忆里。

  “没事了,没事了……”

  她恍惚听见有谁用和父亲同样的口吻安慰她,她立刻擦干眼泪,眼睛还是闭着的,对他微微一笑:“我很好。”

  他走的二十年里,她很好。

  杨颂英的作息常年没有规律,平时一个人吃饭也总是不留意,加上连日来疲惫的工作和精神压力,最终导致这次急性胃穿孔。走廊上最开始逗留的几个身穿法院制服的人这个时候也散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个小书记官留守,甘信和他父母匆匆忙忙吃了个午饭也没走。

  而墨兆锡和甘擎一样,滴水未进,半粒米也没下咽,正在楼下的花园里踱着步,脑子里全都是甘擎方才那张逞强倔强而让人心痛疼惜的面庞。

  差不多下午的时候,杨颂英的麻药劲儿过了,慢慢苏醒,甘擎在床边握着她温暖的手,平复下情绪后,居然睡着了。

  18

  18、18【补全】。。。

  甘擎感觉到杨颂英的手指动了动,惊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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