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烧身(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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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烧身(高干)-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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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无力一笑:“不是柏邵心,是……”犹豫了一下,捧起她的脸深深望着她,“甘擎,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怎么跟你搭讪的吗?”

  “记得。”她很快地回答,“你讲了你系里学妹的故事。”

  墨兆锡笑着摇摇头:“不是这个。是后来的,我告诉你我不再接刑事案子,只是‘华逸’一名拟拟合同,和商家谈判的法律顾问。”

  甘擎恍然:“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隐约在他眼底看到丝受伤,忙说,“我……那晚好像喝醉了,你知道,我酒量实在不怎么样。”

  墨兆锡笑了,却闭上眼睛,呓语般讲述了那场轰动全城的官司,他是用第三人称讲的,慢条斯理,仿佛置身室外,甘擎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口,细细聆听从他胸腔传来的声音,她猜到那个被泼红油漆的律师就是墨兆锡,似乎这一刻,她才真正触碰到他这副属于身体之内的灵魂。

  故事里那个为了利益曾经不断乐此不疲地追逐,到最后为生命难以承受之重的矛盾而果敢放弃所有名誉地位的男人,就是她掌心下抚摸的墨兆锡,甘擎花了接近一个晚上的时间来承认这个事实。

  不得不说,她对他刮目想看,这个人没有因这样的过往让她觉得陌生遥远,反而让甘擎第一次对他衍生一种敬畏之情。

  墨兆锡和薛婷再见面,是在他预料之中的。

  到了医院,柏邵心给他引完路,便回去准备进手术室。

  在病房看到薛婷的时候,她头上绑着绷带,浓妆艳抹,大冬天的,只穿了件紧紧贴身的连衣短裙,外面披着个红色的羽绒服,表情又狼狈又充满嘲弄和愤恨,复杂得紧,已经完全认不出来是以前那个女孩。

  “你找我?”

  薛婷站起来,瞟他一眼,从他身边经过,往室外走,寒风吹起发丝,她把红色的假长发拆了,露出一头短到不可思议的黑短发。

  “那个贱人说要告我。”薛婷迎风而立,背对他,嗓子沙哑,“我第一个就想到你了,墨律师,我知道你可以帮我。”

  墨兆锡沉思半响,走到她面前:“我帮你可以,但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薛婷怪笑了一下,似乎很惊讶:“什么?”

  “你的病情怎么样?”

  薛婷“哦”一声,似笑非笑地接着问:“你说艾滋病?”

  墨兆锡:“是。”

  薛婷笑的更厉害了,走近一步,抬头看着他,美瞳将她的瞳孔放大,眼神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光芒:“墨律师真是神通广大,连我去做艾滋病检查都知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很关心我呢?”

  墨兆锡把她要抓上来的手拿到一边:“我会帮你联系我认识的最好的律师。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薛婷,我没有权利对你说教,你好自为之。”

  见他转身要走,薛婷在后面喊道,冷风灌进气管,薛婷被呛的连续咳嗽几声:“墨兆锡,别以为我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做什么!”

  墨兆锡脚步微顿,侧头:“我没指望你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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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兰的生日宴在临市一个小岛上举行;这天,两人刚出门;风有些凉,冷飕飕的;将甘擎大衣上的毛领吹翻起来,墨兆锡搂着她的肩压进怀里,低头看了看她露脚趾头的高跟鞋,担忧中带点责备语气:“脚冷吗?劝你你不听;非要穿这么薄的高跟鞋;冻坏怎么办?”

  甘擎抿唇,声音直抖,真真的美丽“冻”人:“没事。礼服当然是配这种高跟鞋了;难道我还穿雪靴吗?”

  “……”墨兆锡哑口无言。

  “再说我们不是在车子里;就是在房间里,不会冻坏的,弄双鞋子跟着怪麻烦。”

  墨兆锡浅笑:“恐怕有雪靴也会被你弄丢吧。”

  “欸?”寒风里,她的鼻头泛红,像头小麋鹿一样懵懂地抬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丢过雪靴?我真的为了参加‘墨滴’的年会丢过一双,你绝对体会不到,一个‘圣诞老人’打扮的女人半夜十二点多穿着凉鞋站在路边拦出租的痛苦!”

  墨兆锡没有被她描述的场景逗笑,反而眉头皱在一起。

  甘擎弯了弯眼睛,嘿嘿笑,探过头来:“你怎么啦?心疼啦?”

  墨兆锡把她搂紧,吻她的额头,不置可否。

  甘擎沉溺在他疼惜的眼神中,转而小声说:“我说的夸张了点,其实也没那么痛苦,因为后来我发现我手机落在公司里回去取的时候,竟然有人放了一双鞋在我的位置上。”

  墨兆锡微不可察挑下嘴角:“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穿回家了呗,第二天我把鞋子带到公司里,问了一大圈也没找到那双鞋的主人,奇怪。”说着话,两人上了车,甘擎转转眼睛,突然转头问了句,“墨兆锡,你鞋子多大号码的?”

  墨兆锡发动引擎,诡谲一笑:“43。”

  甘擎低吟:“好巧。”

  两人把安鑫从“科园”接到港口,有专门的小游艇来接送,想来何仲是花了不少心血和银子为林兰筹办生日宴,墨兆锡在那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他不会相信林兰搪塞的借口,她和何仲没有等他回到咖啡店就逃之夭夭先走一步,不正好说明这点了吗?

  不难猜,他们是刻意安排这场生日宴留下安鑫。

  前几天下的初雪没停留多久就化的差不多,岛上的风光似乎也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甘冽清新。

  车子沿着不算宽阔的小路前行,停到一幢墙上爬满树藤的三层欧式风格的别墅前,墨兆锡记得他以前来过一次,是在别墅刚买的那段时间,他二叔带他来瞧过这处度假别墅的位置和设计怎么样,墨兆锡还由衷佩服二叔这种励志做居家男人的勇气,当时的他,还在不知疲倦地游戏人间,更不曾想过有一天还会再遇见她。

  时光荏苒,四五年过去了,墨兆锡的人生际遇与当初相比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后视镜里看眼聊得正开心的母亲和甘擎,墨兆锡更加肯定男人到了这个岁数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父母健在,妻子体贴,生活安稳,最好还能有个孩子……男孩女孩呢,凭良心讲,他喜欢女孩。

  安鑫乘的飞机是明日下午起飞,正好在陪林兰过了生日再休息一下就返回荷兰。

  甘擎陪安鑫准备了一套礼服,深紫色,绒面质地,领口镂空图纹设计,衬得皮肤白皙的安鑫更加优雅大方,年轻迷人。

  安鑫换好礼服出来,甘擎没有吝啬自己的感叹:“阿姨,您穿这件真是太美了。”怪不得墨兆锡叫安鑫安美女啊,这确实是名符其实。

  安美女也是十分满意,想起来甘擎把她误认为儿子的前女友,一阵好笑。

  林兰这晚也是盛装出席,由何仲搀扶从二楼款款下来,楼下的宾客齐声鼓掌,甘擎不禁慨叹,这阵势比“墨滴”的年会都热闹。

  何仲代表林兰讲了些客套话,即使简单的几句,何仲也总有在台上独领风骚的魅力,但,今天如果没有身旁的安鑫和墨兆锡,甘擎是绝对不愿意站在这里。

  再次想起他们相遇的那年的情景和她前阵子见识到的那个心胸狭窄、轻浮浪。荡的何仲,真是判若两人。

  同样的,墨兆锡又何尝不是,以前那一年多,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风流不羁的花花公子,然而这小半年,他在她面前,俨然就是一个黏人的普通大男孩,前几天他又揭晓了他是如何从曾经叱咤风云的金牌律师变成一个极限运动挑战者的心路历程……

  甘擎仰头看着他:“喂……”

  墨兆锡俯身,侧过耳朵:“怎么了?”

  她其实想问,喂,墨兆锡,你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和我说,但思及两人之前闹别扭时探讨的“信任”问题,她抿抿唇,低声抱怨:“高跟鞋好卡脚,我真该听你的话。”

  墨兆锡回给她一个“你看吧”的眼神,贴在她耳边:“要不我把我的鞋给你穿啊。”说着就要拉她走出人群。

  甘擎没想到他来真的,忙拽住,绞尽脑汁地圆谎:“不用啦,我不想站在你身边让别人觉得我矮,和你不般配,还有啊,你知不知道男人送女人鞋子的意义是什么?!是暗示要分手,从今往后各走各路!”

  “啊?”墨兆锡不由惊讶,咽咽口水,“还有这层意思。”

  “嗯,你不知道吗。”甘擎白他一眼,嫌弃地哼,“再说了,谁要穿你的臭鞋!”

  墨兆锡挑挑眉,嘀咕:“还不早就穿过?”

  “你说什么?”

  “没什么。”墨兆锡指着角落的吧台,“这样吧,我们到那里坐坐,你就不用这样站的这么优雅了。”

  “讽刺我啊你。”甘擎用力捏他的左手的虎口,疼的墨兆锡哼哼叫。

  这时的安鑫被老熟人唤走,已经离开两人身边,否则他俩也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只是这一切很难不落进何仲眼中,他深吸口气,草草结束讲话,宾客们并未全散开,寿星林兰自然成了焦点,被老友和墨雒骅生意上伙伴的夫人们团团围着。

  过了一会儿,安鑫领着墨兆锡和甘擎过来打招呼。

  “这次真是太急了,我都没准备好,下次可不准这样了啊。”安鑫说着,回头眼神示意了一下墨兆锡,墨兆锡把刚从接待那里拿过来的礼盒送到林兰手上。

  林兰微笑推搡,面向安鑫:“说了不要买礼物了嘛。都是亲戚,还这么客气!”

  “是你别客气才对啊,这礼物……”安鑫拉过甘擎的手放进自己臂弯里,“你也说了,兆锡难得交个这么好的女朋友,这礼物是我和甘擎一起费心思挑的,你怎么也要收下,下次说不定换你来喝兆锡和甘擎的喜酒,到时候我可不会和你客气啊。”

  林兰听罢,脸色一下子塌下来,煞是难看,墨兆锡再把礼盒向前递了递:“二婶,一番心意,您收下吧,祝您青春常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墨雒骅远远见林兰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太失礼,无奈摇头,赶过来救场:“给我吧,兆锡,谢谢你啊,嫂子,能来就好,让你再破费,我这脸上都挂不住了。”

  手肘碰了一下林兰,林兰缓缓神,抬头见周围也围了不少人,笑笑说:“是啊是啊。”

  墨雒骅打开礼盒,一阵清新的兰花香味扑鼻而来,是枚精巧的镶钻兰花胸针,墨雒骅很是满意,往林兰的方向偏一下:“你看,很适合你,兰兰。”

  安鑫满脸都是让林兰恼火的得意,亲昵地拍拍甘擎的手:“都是小擎想的周到啊。我这未来儿媳妇,贴心的很。”

  林兰看了看甘擎,沉重叹息,只听大门口“啪”一声,两个人影相继窜出去,似乎是一男一女,林兰晃神,想让何仲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微微回头,才发现外甥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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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兰慌忙让从家里带来的司机追出去看看状况;墨雒骅怕她小题大做,一边安抚她;一边让客人们继续随意喝酒聊天。

  “何仲早就是大人了,你别紧张;他自己会处理好。”

  林兰仍放不下心,两只手放在胸前,向外张望。

  甘擎随安鑫也上前过来,安鑫担忧问:“是何仲吗?”

  林兰看她俩的眼神有些闪躲;忽地挽着安鑫的手臂;嘴边的笑扯得有点不自然:“不要紧,嫂子,让他们小辈去玩吧;我们去游戏室打牌去。”

  林兰又招呼了几位太太;大概可以凑成三四桌,看甘擎自然而然走到墨兆锡身边,便嘱托说:“兆锡,你也别总牵着甘擎不放了,既然嫂子认定你们这小两口,多给她介绍几个你圈子里的朋友,借着这个机会互相认识一下,加深了解。”

  墨兆锡细细品着林兰的话,笑着答应:“我会的,二婶。”

  长辈们说说笑笑离开,墨雒骅走来拍拍墨兆锡的肩膀:“你二婶固执起来像个老小孩,兆锡,你别跟她计较啊。”

  墨兆锡和墨雒骅像兄弟似的互相勾了下肩膀:“哪里的话,二叔。”顿了顿,“刚才那个人影倒真的很像何仲,难怪二婶担心。”

  只是一转眼,林兰又兴高采烈地张罗打牌,这可不是一向溺爱外甥的林兰会做的事,墨兆锡看眼甘擎,和墨雒骅又随便聊了几句,便拉着甘擎的手找个角落单独坐下来。

  何仲追出别墅,前面的女人穿着高跟鞋仍然箭步如飞,终于在被两个保安迎面堵住之后停下来。

  “女士,请让我们看一下您的邀请函。”

  何仲已来到她身后,眼神示意,保安识相退散。

  “临阵脱逃,你什么意思?”

  女人转过脸,双眼泛着恨意:“你没告诉我那个人是墨兆锡!”

  “墨兆锡?是墨兆锡又怎么样?”何仲摸摸她脸颊,女人撇头躲开,何仲不介意,收回手□兜里,唇靠近她耳边,笑了笑,“你不是恨他吗,现在不正好?你的机会到了,薛婷。”

  薛婷理了理被寒风吹乱的假发,在看到何仲让她假扮成旧情人在生日宴上大闹一番的对象是墨兆锡时,她着实吃了一惊,为了戴假发,她把厚厚的绷带拆了,只留了一块覆在伤口上的纱布,刚才的奔跑牵动了伤口,现在一下一下如针刺一般的疼。

  薛婷痛的流汗,声音虚弱,语气却很坚定:“不行,我还需要他替我打官司。”

  “你真好笑,墨兆锡害你家破人亡,现在你让他帮你?”何仲绕到她面前,“A市任何一个律师事务所,你需要哪个律师,点名就行了,我也可以帮你请。”

  薛婷错愕地张了张嘴,原来何仲打探到她的背景,早就知道墨兆锡和她有过节。过半响,薛婷驾轻就熟地抚摸他胸口的西装布料,巧笑嫣然:“谢了,何先生,不过,我有我的计划,你来指手画脚似乎有些多余。”

  何仲箍她的手,脸色阴沉:“那今天呢,你什么意思,这活儿你不做了?耍我?”

  薛婷没有丝毫退缩:“何先生,你明知道我和墨兆锡的恩怨,却没有事先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在耍我?”她用力挣回手腕,“别以为你们有钱人可以只手遮天,为所欲为,我现在说我不干了,你听见了没有!你的钱,我回到A市会一分不差还给你。”

  何仲牙齿咬紧,眼看着薛婷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离开,缓缓地,他嘴角勾起。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生日会他的计划虽然落空,但至少他知道,墨兆锡是怎么也逃不掉他和薛婷的纠缠了。

  墨雒骅找他谈话的那晚,他半夜到酒吧寻欢,竟然真的再次看到上次艳遇的女孩,酒红色长直发,浓重的烟熏妆,皮肤却很光滑细嫩,一看就知道年纪不大,令他惊讶的是,女孩的做派却很成熟利落,几个眼神,她心领神会跟他从酒吧里出来,随后在车里男欢女爱一场。

  “又见面了。”何仲坐上她身边的高脚凳,示意酒保给她续杯。

  女孩懒懒瞥他一眼:“你谁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见过?”

  何仲只是笑,无声的,一直看着她,在等女孩的反应。

  “哦——是你,怎么?还想上我?”

  何仲微笑,伸出手:“我是何仲。”

  她用眼角瞧了瞧,那是一双不太符合他外貌和打扮的手,宽厚而颇有些岁月的痕迹。

  “薛婷。”她轻轻一拍,没打算和他握手。

  两人坐在吧台前闲聊几句,何仲本是想随意找个还合心意的女人泄一下火,手机恰时响起来,是夏琳玲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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