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曦也无语,没想到君澜风会想出这样奇妙的办法来,倒也觉得颇好。
嘴角生出坏笑,她对无肠招招手道:“他若活下来,告诉人家主子,那堵被撞的墙便由他赔偿;他若不小心死了,墙的主人找来,就去他家将他老婆孩子都卖了,总归,这撞墙的一切费用,我们是不承担的。”
车夫听了这狠绝的话,两眼往上一翻,吓得直挺挺昏厥过去。
落云曦不由咯咯笑出声。
见她笑得开心,君澜风的心有如被一层阳光裹住,很是舒适,脸色也转变得极为温和。
无肠大声应着,将昏迷的车夫带了出去,他可是打定主意叫这车夫不死的,受个重伤,落个残疾,再欠一屁)7C股债,叫他知道,不是谁的命都能用金钱买的!
不说这车夫如何遭受这比死还痛苦的处罚,却说君澜风离开城西别院后,寒着一张脸,直抵中山王府。
漆黑高门紧紧关闭着,一如往昔的沉寂。
想当年,君府也并非这样萧条的,君澜风下了马车,望着高高的府门,眉心不自觉地蹙起。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又怎会如此?想到那人,他既心痛又怨恨(海天中文”全。文。),紧抿薄唇,神色复杂。
九煞命车夫敲开侧门,将马车先驾进去,自己站在君澜风身后不远处,一言不发。
“九煞。”君澜风头也不回,轻唤一声。
“爷,有什么事?”九煞瞬间便来到他身侧。
“明天,将落飞颖掳过来。”君澜风沉声说道。
九煞一惊,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今天落三小姐那事,多半与落飞颖有关,当即应道:“是!”
“落飞颖身旁有暗卫吧?”君澜风问。
“有,落府暗卫力量比以前更壮大了,尤其是落飞颖,落敬文安插给她的人更多。”九煞如实禀告。
“她要嫁给端木哲了,又有利用价值,落家自然宝贵她,不过,凭血狼的本事,抓她来,不难吧?”君澜风淡漠地问。
“放心,不会失手。”九煞一脸自信。
“好。”君澜风微扬光洁的下巴,剑眉星目,闪过一道冷嘲,“天夜第一美人吗?”
九煞低头,落飞颖的名声确实够响,可惜,只是个花瓶架子,在大多数人眼里,提到“天夜第一”四个字,便会想起杜晴烟。
只是现在,他的脑海里,总会先浮过落云曦的身影。
最近血狼中传得厉害,这位落三小姐,不说相貌如何,但年纪到底是小的,还没长完全,却已将主子一颗心迷得七荤八素。
能让爷那样性子沉定的人动心,他首先便高看落云曦一眼了,加上落云曦种种优异的表现,在他心里,自是不能再与杜晴烟相比。
*****************************************************************
落云曦回了云阁,与春柳各自沐了一个热水浴,除去一身汗气,又压了压惊,洗好后便去午睡。
午后,落敬文请的御医也到了,他先去飞雪阁看过落飞颖,才来云阁,替落云曦把脉。
“小姐,是宫里的陈光实太医,很有名。”春柳站在床榻前,将打听来的消息低低说了。
落云曦半盖锦被躺着,松了一头乌发,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将正中间一张小脸衬得越发精致玲珑,她半倚在石青引枕上,柳眉微蹙,凤眸含着一线倦意,问:“像吗?”
可能是洗过澡又午睡了的原因,女子雪白的脸蛋燃着两团火晕,白里透红,水灵灵得好想咬一口,春柳饶是和她这么熟悉,还是忍不住艳羡道:“小姐,好美……”
落云曦失笑:“我是问你,装得像不像?”春柳点头,老实道:“奴婢看,倒像是发热,不像是息子散。”
“那没事。”话音刚落没多久,外面便传来小语的声音:“小姐,太医到了!”
春柳打起帘子,任阳光洒进主房的红绒地毯,这床地毯是君澜风送来的,只怕她过冬寒了胃,铺在房内,潮气明显少了很多。
陈太医三十多岁,穿着御医大褂,却也能见身材挺拔,面相白净,下巴上生着青青茸茸的胡须。
他站在房门处问了声安,背着医药箱进来。
春柳依照规矩,便站在房门处看守着。
陈太医进来后,绕过屏风,行到床前,待看到床上女子不经意间透出的娇人神态,有些愣怔。
“陈太医,你为我看看,我是不是中了息子散。”落云曦无力地说着话,将右腕探了出去。
她的声音极为柔弱,媚意天成,陈太医有些不知所措,医药箱跌到地上,他赶紧拾了起来,上前把住她的脉。
“怎么样啊?”落云曦故作娇柔地问,声音娇嫩得要滴出水来。
自己制的药剂,虽能模仿息子散的药效,但肯定也有不同之处,所以,她才这般行为,最主要是为了改变自己的气息,一反常态,人体内部各种状态也会不稳,变化多端,令太医难以分辨。
陈太医的手微颤,抬头看她,目光透着难以压制的火热,邪魅一笑,声音粗哑道:“落小姐,你好迷人啊,比大小姐还要令人心动,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他说着,自己先激动起来,左手猛地捂住落云曦的嘴,右手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l↖(^ω^)↗l
165、本王要她消失在夜都
落云曦愕然,本能地扼住他的右腕,两人视线相触,空气凝结在一刹那。
她眉头轻蹙,凤眸一眯,闪过一线怀疑。
陈光实虽然年纪轻,医学造诣却深,品行更为人称道,所以深受皇帝喜爱,怎么会是这幅浪荡的样子?
突然想起什么,她的心〃咯噔〃一下。
陈光实,是从飞雪阁出来的榧?
而这人,云阁并没有认识他的,只因一切发展得理所当然,这人到底是不是陈光实可难说……
想着,落云曦手上反应却丝毫不慢,左腕急转,径直扭断〃陈大夫〃的手腕,腾身飞起,连环腿踢出,毫不留情。
〃啊!〃〃陈大夫〃惨叫一声,摔下床,又立刻爬了起来墼。
落云曦跃下床榻,一手将及踝长发一挽,随意打了个结,甩在肩上,脸颊越发娇红了,水灵的眼眸内却散发着汩汩凉气:〃你是谁?〃
她挑眉问道。
见是他,春柳当即住嘴,落云曦习惯地抽了抽嘴角,这人,来去进出倒是自如,当他自己家了吗?
虾子也是一惊,他识得这是中山王,但中山王不认识他,所以他保持沉默,心想,中山王怎么会在这里?
君澜风在外面便听见落云曦的话,心中发麻,快步过来,见她只穿了中衣站在地毯上,立刻责备道:〃人都抓起来了,加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吗?你是不是喜欢生病?〃
他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大衣将落云曦的身体裹了起来,女子身材削瘦,他看得心疼极了,为她系好腰带与领扣,望着她红韵未退的面颊,他揶揄地笑道:〃瞧你,就像发热一样,下次再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得惩罚你。〃
落云曦咬了咬下唇,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正触到虾子震惊的眸光,冷斥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虾子惊惧低头,他只知道中山王教导过落云曦礼仪,这事在夜都早就传遍了,成为热谈,可却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到了这一地步!
可转念一想,他竟然耍了中山王的女人,大脑一阵空白,这一刻,他是真得害怕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君澜风却如没看见他似的,凝望着落云曦,低声自责:〃是我的错,不应该让无肠去搜寻那车夫,没想到,贼子竟敢光天化日地来云阁!〃
落云曦笑道:〃我应付得了,无肠见过车夫,他去处理这事再好不过,这是我的决定,不怪你。〃
午前,她便叫无肠去负责此事,无肠见她呆在云阁,便放心地离去了,只是落飞颖许是下了狠心,恨不得除她而后快。
没等君澜风问,落云曦便简单地将虾子的事情说了。君澜风的脸色越来越铁青,蓦然问道:〃刚才过来的那几个女人,都是谁家的,还记得吗?〃
落云曦柳眉轻拧,那些人,她并不认识。
〃不用了,今天谁来过落府,我回去一查便知,只要封了她们的口,其他麻烦事便不会有。〃君澜风说着,喝道,〃来人!〃
〃等等。〃落云曦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虽不识,却记得她们的相貌。〃
她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将那几个女人的相貌、发型、衣着打扮详详细细地说了,君澜风这些年表面上不问朝事,实则,以他的聪明,凡是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比如说,三姨娘,在他面前,算是个小人物了,可他却一直记着。
听落云曦说了后,这几名女人来自于哪几座府弟,他心中已经有了数,冲九煞说道:〃安排下去,立刻令这几人乖乖地给本王闭上嘴,谁要敢乱说出去一个字,本王要她消失在夜都!〃
他的声音不大,很是低沉,可浑身散发的高高在上的冷漠高贵,睥睨天下的狂势,却是半点没有减少。
落云曦心头一暖,这事,她原本没放在心上。
那些人怎么说是她们的事,没有证据,什么都算不上,毕竟,今天的事情,也就几个人看见了,而不像落冰玲的事,几乎整个上层都亲眼目睹了。可君澜风这样的处理方式,她更满意。
九煞领命而去,房内出现了片刻的沉默,突然,春柳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她掩住口鼻,朝怪味处找去。
(啊,小标题中这个她不是落飞颖,鹿乍起这个题目,突然想,要是落飞颖该多好啊!)
D*^_^*W
166、那王爷愿不愿意呢
屋子里三个人同时向虾子看去,只见他脸色苍白,腿脚乱颤,一些液体顺着腿流了出来,腥臭更浓了。
落云曦当即变色,君澜风已喝道:“带下去!”
两名黑衣暗卫悄然无声地现出身形,一人抓了虾子的一个臂膀,迅速离去。
春柳又气又恨,心疼地直跺脚:“这人太,太过分了!居然在小姐房里……小姐,王爷,你们先出去,这里我来收拾,小姐正好不住这边,奴婢将毯子拿去洗。”
落云曦快步出房,在古代,她已经很久没做过事了,对春柳的依赖性越来越强榻。
君澜风掏了张青丝方帕,捂住嘴,蹙眉道:“换什么换,扔掉,我再拿条新的过来。”
说完,他大步行了出去。
春柳嘴角轻抽,心想,这个男人身份那么尊贵,没吃过苦,不知道生活的难处呀!她默默地将地毯卷了起来,出门时,君澜风与落云曦正站在树下说话谣。
“这人我来处理就好,没什么大事。”想到落飞颖竟然想毁落云曦的清白,君澜风的眸光便止不住暴怒。
落云曦没有反驳,事情交给他,她放心。
君澜风办事速度奇快,一面令暗卫送来新毯子和一床崭新的大红绣花被褥,一面完全封死了这件事。
随落飞颖过来的,其中就有谷丞相的夫人。不说别人,单说她匆匆坐了马车回府,心中却一直在想在落府看到的事情,满是震惊。
落云曦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现里后,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她也目睹了落云曦是怎么与太后、皇帝条理清晰地对话,怎么振振有词地与梁贵妃辩理,怎么镇定从容地打败落飞颖,又是怎么不动声色地暗箭伤人,这一切,根本不是一名废物能做出来的。
而她没想到,落云曦竟然还会偷会情郎!
她可是云英未嫁,甚至于年纪还没到十五啊!
感叹着,她下了马车,进了丞相府,问了声谷丞相的去向,便回向自己的主院。
快要到主院时,突然一道身影从眼前晃过,五、六名暗卫拔剑问道:“什么人?”
一名身穿黑衣、相貌平凡的年轻男人目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手中高抬一枚令牌,纵然隔得远,这些人也认出那是中山王的腰牌。
四大世家的腰牌各有特色,君家索本书名+小说领域看最快更新是一头血红的野狼,他们家祖上曾建立过血狼军队,腰牌便成了君家的标志,暗卫也袭承了“血狼”的名称。杜家是祥云,颜家是月牙玉,秦家是一头雄鹰。
暗卫一举血狼腰牌,谷夫人身旁的几人立刻不敢乱动了,却还是十分警惕,并没放下武器,围在谷夫人周围。
暗卫也不介意,冷声说道:“谷夫人,王爷命我来,只为转告你一句,今天在落府看到的事情全部忘掉,只要有人碎嘴,立刻就能查出来!而与我家王爷作对的人,通常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说完,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谷夫人一脸惊愕,他说的,必是落云曦的事情了。
“夫人,这人好生无礼!”同为暗卫,受不了刚才那人的嚣张,一人忍不住抱怨。
谷夫人眸光微动,说道:“罢了,你们退下吧。”
原本有打算将这事告诉谷丞相的,可她没想到,中山王会插手这事,而她不小心成了知情人员!谨慎地想了想,她剩下要做的就是装聋作哑,当作从没发生过一样了。
其他几名夫人小姐回去后也遇到了类似事件,故而,此事很快就被雪藏了。
落云曦于当晚搬到了对面偏房。她并非不想解释这件事,可这种事情,解释不清的,反倒越描越黑。
次日,落云曦直睡到将近午时才起来,梳洗后,早午膳一起用了,吃得有些撑,又睡久了,便让春柳陪着在府里散步。
到得飞雪阁附近时,落云曦并没绕道,她反倒想知道落飞颖在做什么。岂料刚走近,飞雪阁内便传来一声惊呼:“大小姐不见了!”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落云曦眼色一沉,立刻抓住春柳,舞开雪锦,缠到大树顶端,窜到树顶躲了起来。
不是她怕事,而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行为。
昨天的事情,飞雪阁内应该都知情,这会儿落飞颖不见了,她却正好出现在飞雪阁四周,若有人生搬硬套,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自己免不了沾腥上身。
刚蹲好,飞雪阁便冲出好几个丫环婆子。
“大小姐去哪了?怎么你们一个都没跟在她身边?”紫娟声音中含着一线恐惧。
她平常对落飞颖几乎是不离身,偶尔会派个小丫头服侍着,可今儿,落飞颖在房内午睡,等她进去叫醒时,被子凌乱地团在地上,床上已经没人了。
整个飞雪阁的下人,却是一个没少,谁也不知道大小姐去哪了,故而,大家这才怀疑起来。
一群人找了半个多时辰,连落飞颖的一片衣角都没看到,他们这才赶紧去向落敬文禀告,一开始不敢去说,只怕受责罚,又存着希望,大小姐是有急事,悄悄离开。这会儿见落飞颖真的找不到了,吓坏了,别无他法。
中山王府。
豪华瑰丽的主院,屋舍连绵,附近看不见一个人影,可王府内,还没有人敢无眼色地闯到这里来。
四周,布满了精锐的暗卫群,犀利的眸光如暗处的狼,只要有外人一靠近,便会成为被紧盯的对象。
落飞颖只觉后脑勺一阵一阵的钝痛,意识刚刚回来,她便伸手去揉后脑勺,试图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金星乱冒,她低弱地喃道:“紫娟……”
回答她的,仅有一声男子的冷笑。
落飞颖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摇了摇脑袋,努力地坐起来,待看到自己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