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丰流的一只手包住,轻声地道,“金国的冬天比你的家乡是有些冷,不过,会习惯的。”
宽厚的巴掌很轻易的就包住了她的小手,丰流只觉他的手掌心比棉被还要暖和,符合他的话,“的确。”就算不习惯也得要习惯的。
“睡吧。”他温柔地哄着她。
他竟然哄她?丰流很诧异,却无法说些什么。
这样的好,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寝殿异常的安静,宫女们退在殿门口,随时准备服侍主子。
烛火摇曳的弧度有些大,似乎今夜又变冷了不少……
丰流安静的闭上眼,手心里传来热度,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第一次,竟觉得有些安心。
只是终究无法安心睡去,不知是因为什么,她还是开了口,“你不睡吗?”
这样的宠3
完颜烈暧昧的一笑,“爱妃希望朕留下来?”
囧,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好不好。“……”沉默,她决定沉默就是金。
完颜烈将她的手塞进被里,拍了拍她,“爱妃如此邀请,朕真舍不得离开,不过,今天是十五。”
丰流抽了抽,她邀请什么了她,她只是很随口的问了句,他要不要睡觉而已啊,为嘛他总爱YY?
“朕走了。你好好睡吧,不用跪安了。”完颜烈说完,离开了朝清殿。
她还真的听话地没有跪安,实在是天气过冷,不想起床。反正他都这样说了,她若再起来岂不是自找罪受。
绿草恭送走完颜烈,直到圣驾一行人远去,她才蹬蹬地跑进内殿,却见丰流安心的躺在床上,不由得诧问出口,“娘娘,你动作怎么这么快?”皇上才走呢,她就爬回床上躺好了。
丰流翻了个白眼,“没跪安。”如此在别人眼里大逆不道的话,她就这么随便地说了出来。
果然,绿草一个上前,差点就都忘了规距,怪叫道:“可是您又没病。”在后宫,除非是病重的无法下床,才不需要跪安的啊。
就算是身怀六甲,也是要请虚安的,不是?
“绿草,你是在诅咒我吗?”她好端端地,病什么啊真是。
只是没跪安而已,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这么冷的天,谁肯离开暖和的被窝,去碰触到冰冷的地板喽。
“奴婢不敢。”皇上,对娘娘是这么的好啊。
“十五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想起完颜烈刚才的那句十五,貌似今天是一个什么特殊日子似的,丰流不禁向绿草问道。
绿草很正经地看着丰流,“月圆的日子。”
噗,绿草应该庆幸此时丰流的嘴里没有任何东西,不然,她就遭殃了。
丰流有种无力感地看着绿草,露着很白的眼神,“你现在擅长讲废话吗?”谁不知道十五是月圆的日子啊,这有什么特殊,全地球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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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草很委屈地看着丰流,“娘娘……”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嘛,本来就是啊,十五的确是月圆的日子。
瞧她的委屈样,丰流不由得投降,“得了,不要装了,十五还有其他的意义没?”
收起撒骄样,绿草道:“每逢初一,十五,皇上都要在未央宫就寝的。”不知道这个算不算特殊。
丰流听罢,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说今天是十五,怪不得他不脱衣,原来他压根就没打算在这就寝的。
噢,还害她担忧了一下。
她沉默着,庆幸着,可是在绿草看来,她却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模样。
身为宫女,娘娘的贴身宫女,绿草觉得自己此时应该说些安慰的话语,在她看来,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通常是从第一次开始。
而昨夜,娘娘失去了她的第一次,她将会开始爱上皇上……
“娘娘,没事的,皇上很少去未央宫就寝的,初一十五是规距,除了这两天,一个月里也就去几次。你放心,依奴婢看,皇上明儿个,一定会上朝清殿来的。”
丰流只觉绿草的嘴巴在动个不停,她说这么长,都不用停顿一下么?
“绿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嘛听起来,像是在说她吃味于完颜烈去未央宫睡?
绿草叹息,上前将丰流胸前的被子拉好,唉,娘娘是太激动了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皇上,不是一个人的皇上啊,“娘娘,奴婢陪您聊会天吧。”人不孤单了,就不会胡思乱想。
丰流只觉绿草反应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怎么个怪法,反正睡不着,聊聊天也好。
于是往里头挪了挪,招呼着绿草上床,“那你上床来,这样暖和些。”
只是很普通的提议,却让绿草红了眼,娘娘,真是好人啊。
感慨归感慨,她还是不能越距,摇了摇头,“奴婢不冷。”
丰流看着绿草那双冷得有些红的手,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于是改了主意,“那你把我的暖炉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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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绿草将暖炉递给她时,她却摇摇头,“我不冷,你暖手吧。”不等绿草说些什么,她就继续道,“那咱们聊聊天?”她眉角上扬的表情,有些可爱。
“从前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丰流才刚开口,绿草的额际就冒出黑线,嘴角抽了抽,“娘娘,你这故事好狗血。”
狗血这词是绿草从丰流口中学来的,刚学来的词新鲜,平日里用得很爽。
丰流翻白眼,“我教你这个词不是让你来形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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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
皇后刻意的妆扮过,脸上显得有些妖媚,是的妖媚,丹凤眼用碳笔挑了下眉角,让人看上去媚,这种媚是她口中最讨厌的那种,可是,今天,她却让手下的宫女这样为她妆扮起来。
只因,她要等的主角喜欢这调调。
她掌管后宫,可是是终究一切都完颜烈给予的。
十五,这个日子是属于她的。
端详着镜中那过份妖媚的自己,皇后自己的心情也会好些起来,不知皇上可喜欢她这样的改变?
新鲜嘛,她也会有的。并不是说皇后就只能是一味的端庄。
宫里点上了完颜烈最喜欢的薰香,鼻尖里弥饶的是她沐浴过的花香与熏香的混合味道,出奇的,让人闻起来异常的喜欢。
看了看时辰,皇上应该差不多来了,她轻声地问道,“碧螺春泡了没?”
“皇后娘娘。”一宫女突地从殿门口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怎么了?心歌。”看着她这个贴身的宫女,皇后只是轻抬了眼。
心歌是伴嫁入宫的,从小服侍着皇后,一路看着她由一个官家小姐晋升到皇后,皇后是什么性情,她比谁都清楚。
以致,当她负责去殿外放风时,听到了不一样的消息,不禁开始担忧皇后的反应。
这样的宠6
所谓放风,就是圣驾来时,赶紧回来告诉皇后,让她做最好的准备。
通常这样的工作在未央宫来说是好事,因为今天是十五,皇上的去向根本就是没有半点的悬念。
但……
心歌跪倒在地,头不敢抬,语气里有着不安,“皇后娘娘,皇上他……”
皇后脸变了变,却仍旧压抑着,温柔地轻问,“皇上来了吗?”
心歌的脸刷的白了一下,皇后越是这样温柔,越让人觉得害怕。
她就算是贴身宫女,皇后也未必不会牵怒于她。
祈祷过后,她吞吞吐吐地道,“皇上去朝清殿了。”
“……”沉默,安静,让殿宇显得压抑。
众人摒息,不敢有谁敢大声呼吸出来,就怕哪个倒霉的人被牵怒出来。
心歌手指泛白,她突然间有些后悔跟随娘娘一起进宫了,娘娘自从进了宫后,变得好可怕,好可怕。
身边的宫女熟悉的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她们去了哪里,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今夜,她会倒霉的成为那一个吗?
今早因为风妃没有来请安,皇后娘娘脸色已是阴郁,如今十五,皇上却去了宠妃之殿,那跟打了皇后一巴掌有何区别?
皇后那样的一个人,怎能不气?
寒风吹进殿里,烛台上的红烛有一支突地扑灭,亮如白昼的寝殿瞬间变得有些阴暗,不知谁呀了一声,打破了殿里的寂静。
皇后终于回了回神,脸上的刹气消失殆尽,“烛火灭了,去点着吧。”
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心歌,“心歌,起来吧。”
心歌颤抖地起来,不明白皇后反应怎么这么的冷静。
“皇后……”她想说什么,却被皇后阻止了,“皇上会过来的。”
因为听闻皇上去了朝清殿,未央宫里的人做事都更加的小心翼翼了,就怕触及到霉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二更时分,在安静的等待中,在所有人都在盼望皇上一定要来未央宫时,那一声‘皇上驾到’的喊声如天籁之音般在众人的耳旁响起。
未央宫上下,每人的脸都露出轻松而欢喜的一笑,接驾的人,声音也前所未有的宏亮,“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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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美丽的脸上露着一丝浅笑,嘴角微微上扬的站了起来,时间恰好地给进来的完颜烈请安。
“给皇上请安。”她声音带着点点的委屈,还有点点的不喜。
她故意的。
完颜烈刚进殿门,就闻到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大笑道,“皇后,这殿里的香味是什么香啊,这么好闻。”
女人,即便是皇后,耍耍小性子,当然是可以的。
皇后走近完颜烈的身旁,扬了扬手,“皇上说的是月季花香吗?”
“皇后,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完颜烈吸了吸鼻子,好闻的香味有些浓郁,来不及表达什么,却对上皇后的媚眼。
皇后的脸有着可疑的红晕,轻启朱唇,却是有淡淡的酒香味,闻着,让人有股醉意。
“你喝酒了?”
近看皇后,果然媚眼中有着轻微的醉意,朦胧不已,她微侧头斜外窗棂的皎月,笑容有些飘浮,“十五嘛,臣妾高兴了,就贪了两杯。”
完颜烈轻挑了下眉,对上她的醉眼,了解地一笑,“朕似乎闻到了酸味。”说着,轻拢皇后的肩,却被她巧取豪夺妙的闪开。
她手轻碰额头,姿势妩媚动人,“酸味?酒也会酸的吗?”
完颜烈看了看空的的手,随即跨步,很容易的便将她抓住,拉入怀中,“皇后是在吃风妃的醋,嗯?”尾音微扬。
皇后听罢埋入他的怀中,似在取暖般,“没错,臣妾是在吃醋。”
她坦荡的承认反倒让完颜烈怔了一下,将她拉离怀中,凝视着她的媚眼,黑眸散发着深邃的眼神,“想不到皇后也会跟别的妃子一般爱吃醋。”
皇后嘟嘴,“臣妾虽贵为六宫之首,可是臣妾也是女人呐,臣妾……”她望着完颜烈俊美的容颜,棱角分明的五官让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爱上了他。
“嗯?”听着她欲言又止,完颜烈兴趣有些被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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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完颜烈,却见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皇后暗松了一口气。
“皇后的爱意,朕也爱。”他爱别人对她的爱意,只有这样,她们才会死心塌地,可是这样,不代表,他就要回报同等的爱给她们。
正如皇后所说,他不是她一个人的,也不可能是后宫中任何一个女人一个人的。
皇后听罢,眸子激动地转了转,动情地唤道:“皇上……”
温馨感人的画面却并没有继续下去,完颜烈打了个哈欠,“朕累了。”
听到他这句话,皇后的酒意也醒了大半,忙体贴地道,“臣妾帮您宽衣。”
完颜烈并没有阻止她的迫切,只是为她这样的清醒,眉头却是不经意间皱了起来。
“皇后,知道朕最讨厌什么吗?”
正为完颜烈宽衣解带的皇后动作顿了一下,浅笑轻问,“皇上最讨厌什么?”
嗯,第一次发现,原来皇后宽衣的动作要比别人都快,还是说,经历了昨夜丰流的乌龟动作,才这样觉得?
完颜烈一边想,一边随意地回答着皇后的疑问,“朕最讨厌别人欺骗朕。”如果别人都当他是傻瓜,那那个人自己本身肯定就是个傻瓜。
皇后动作僵住,正准备脱掉完颜烈内衣的手也瞬间没有了下步,笑容显得有些僵,“皇上,普天之下,谁敢欺骗皇上您啊。欺君之罪,谁敢犯?”
完颜烈轻应一声,手却碰巧地覆在皇后欲脱他内衣的手背上,“朕只是说最讨厌这样的事,想必这样的事不会发生的。当然,如若发生了,最好就不要让朕知道,不然……”
他轻笑起来,笑音有些刺耳。
皇后硬生生的打了个颤,嫁他这么多年,她仍旧无法看穿他。
她得到过他的宠,或者说,在后宫,她得到的宠是最多的,她有着众妃所不能及的皇后之位,完颜烈尊重她,怜惜她,可是,有时她会觉得这是一种错觉。仿若昙花一现般,虽然,这个昙花一现一过就是数年。
她以为还可以再持久,只是想不到会出现丰流这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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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完颜烈带着探究的笑意看着走神的皇后,他依旧是令人难已看透。
皇后回神,露着媚笑,“臣妾只是在想,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有些早。”
完颜烈松开她,自己走向寝床,“没想到,皇后也是这样认为。”原来认为冬天来的早不是只有丰流一人而已。
皇后错愣,“皇上也是这样认为吗?”她只是随口感慨而已。
完颜烈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邀请着皇后过来坐,不知为什么,看过了丰流的素颜之后,他突然觉得,侍寝的人明明都要睡了,却还化着精妆,未免有些假了。
皇后听话的上前,却因脚步不稳,刚刚好的向前摔去,撞入完颜烈的怀中。
巧合?故意?
完颜烈只是顺手的将她接住,免于她受伤,还调侃地笑道:“皇后醉得不轻啊。”
“困了,睡吧。”
说着,他自己先躺下了,都没有去关心一下皇后的表情。
看着完颜烈丁点的性趣也无,皇后不禁有些气馁,难道她真的不如丰流吗?
想想,咬了咬下唇,像是做出什么重大选择似的,她娇呼一声,“皇上,臣妾好热。”说完,顺便的就脱起外衣来。
完颜烈眼里带着玩味的笑,这样的皇后,他可从没见过。
女人,只有嫉妒下才会变得可爱么?
见完颜烈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而已,皇后唱独角戏越唱越顺了,纤纤玉臂转眼间便从厚重而华丽的宽袖里露了出来,而后是香肩,再之便是那性感的琐骨,带着赤裸裸的挑逗性,皇后将往日的端庄尽数抛却……
完颜烈的眉挑得更高了,饶有兴趣地看着皇后,似乎在观看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人有羞耻心的,但是一个处于嫉妒,兼且有着醉酒名号的女人是没有羞耻心的。
很显然,皇后的底线就在于……脱——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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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权力表演,但是观众同样有权利不看。眼看着皇后的衣服褪至胸前,完颜烈突然间就没了什么兴致,起身地用棉被将她包好,“皇后,你醉了,这样会着凉的。”
急时的动作让皇后避免了春光外泻,同时也避免她娇嫩的肌肤被寒风侵犯。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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