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喜欢吃的糖醋鱼。”
因为这里离御膳房较远,再加丰流入宫一月尚未有任何的宠幸,狗眼看人低的太监们虽然会送饭菜过来,可是往往送来的都是些剩菜剩饭,没辙,丰流提议就她们私开炉灶,日子倒也过得挺爽的。
偶尔会去那个什么池钓两条某国进贡的金贵的啥鱼改膳一下伙食,又或者会去那个什么林顺手捕两只哪里擒得的珍贵小鸟……
一听到鱼,丰流的手顿了顿,诧异地看向绿草,“不是吧,绿草,你终于开窍敢去那个什么池钓鱼了?”神奇咧,每一次绿草都是一边吃着香喷喷地鱼,一边数落她,以后不要干这种事了,这鱼多XXXX珍贵。
“才不是,是律寒将军派人送来的。”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去皇上的御用鱼池里偷鱼。
“律寒?”丰流凝了一下眉,这几天似乎听到他的名字特别多,“是负责妃嫔膳食的人么?”貌似这几天她们都有加菜,都是归功这位叫做律寒的人。
翩翩律公子1
黑线从绿草的额际冒出,滑下粗长的一根,她眉角抽了抽,“娘娘,律寒将军怎么可能会是负责宫里膳食的人呢?”这也太污辱律寒将军了吧,他可是金国最年轻的将军,是律家的长子啊。
“将军?”不知为啥,丰流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一月前那个身穿白色盔甲,有着俊美五官,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男子。
“就是迎亲的律寒将军啊。”别告诉她,这么大名鼎鼎的人,娘娘不认识,他可是一路迎娘娘过来金国这里的啊。
果然是他,丰流点点头,“哦,是他啊。”
他为什么给她们改善伙食呢,她跟他很熟么?呃,她的意思是说,之前的那个丰流跟他很熟么?
记得那时他离去时说的话语,关心间夹带着着紧,似乎还有点点的无奈:不要再做傻事了。
这个怎么看都像是情侣间的对白,为什么会出自他的口中?
“娘娘,律寒将军,律寒将军他……”绿草突地欲言又止,吞吞吐咕地没个痛快。
丰流翻个白眼,“他怎么了,有什么话,你不能对着我直说的啊。”最烦这样一句话说个开头不讲经过结尾的,吊得人心慌。
吞了吞口水,绿草摇头,“没事了。”她怎么敢说,律寒将军似乎喜欢娘娘的话,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娘娘是皇上的人,死也是皇上的鬼,而律寒将军是皇上最得意的将军之一,忠国忠君……二人怎么也不能有结果的。
看着娘娘的神色,应该还没有发现到这份情感,这样也好,她倒真的希望娘娘没有发现。
不然,娘娘呆的就不是寒晨殿,而是冷宫了。
只是,绿草的庆幸才刚祈祷完,某帅身影就停驻在了她的旁边。
丰流继续活动着筋骨,边动边边问,“绿草,你有没有见过会飞的人啊,就是那种像仙子一样,一下子可以飘得老远的那种。”轻功,可是每个穿越人都想学的说。
翩翩律公子2
绿草的喉咙动了动,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后宫的男子——律寒。一时间都忘了行礼,怎么可以,律寒将军怎么可以私自进后宫来,被发现会被处重罪的。
律寒却只是淡淡地挥挥手,示意绿草安静的退下。
伤口已经好了么?活蹦乱跳的,有点不像识识的她了。
“诶,不懂么?就是轻功啊,会飞来飞去的武功。”见绿草没有回事,丰流刷的一下转身,脸上还带着挺兴奋的表情。
只是看到某人时,表情却是瞬间的僵住,嘴巴张得有些大,手指还维持着古怪的造型,“律寒?”
依旧是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仿若仙子,少了穿盔甲时的威严,却多了份飘逸。所谓翩翩少年郎,大致就是形容他这样的人。
“是我。”勾动着唇角,轻微上扬的弧度,律寒轻声地应着。
思念原来也这种滋味,明明她已在眼前,却还是会想念。
他还是忍不住的进宫来看她,以各种理由,当皇上以探索的眼神看他时,他却只能低下头逃避着……
帅啊,如同画里边走出来的男子,丰流打量着律寒,发觉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刚刚好,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自觉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四十五度角,“谢谢你的鱼。”
这样的话语一下子就冲散了有些美感的画面,丰流却是半点也不自觉。
秋日宫院中,旁有盆栽几株,落叶几片,残枝数根,白衣少年郎,微笑目视前方。粉色宫妆,绝色少女上扬最完美的微笑角度,衣袂飘飘……
“不客气。”律寒保持着微笑,眼角里也有了盈盈的笑意,她的脸上已没有之前见她的忧愁。
“留下来吃午饭吧?”算是回谢他的赠鱼之情。
“好。”眼睛没有离开她半步,律寒只是轻声地应着。
丰邵将军的女儿,的确不应该过于沉浸于懦弱的过去的。
翩翩律公子3
“……”沉默,没有了下言。
丰流看着律寒,猜测着他来的目的,顺便目测一下此人与原丰流交情有多深,单相思OR苦恋?
只是对视几分钟有余,答案却是只有一个,他除了微笑,什么也没法让人猜测得到……
这种人,通常用一个词可以形容得恰当,‘牛人’。
丰流在打量律寒的同时,律寒也凝视着丰流,变了,她的眉际不再有苦凝,微笑得自然,没有半分的勉强,哀愁从眼底尽褪,与第一次见她时,完完全全就像变了一个人。
如若不是这眼如杏,眉如山黛,脸似桃花的样貌,他真的以为眼前的丰流不是丰流。
“律寒将军。”丰流唤了几遍,都不见律寒回神,真不知他这会魂游到何处去了。
她知道,她长得是有那么几分姿色。
好吧,就诚实一些,的确有点倾国倾城之本,当时她初看第一眼时,也是被吓了一跳的。
眉如远山黛,肤如雪凝脂,樱口红唇,身姿婀娜……总之,那些个能让她想到的美的形容尽数都用上了。
可是眼前这个也是一个翩翩公子呀,自已长得也很不错哇,没道理迷恋她的外表吧?一个有内涵的男人,应该不会这么肤浅才是。
“嗯?”连回神的语调也是这般的轻柔。
“没什么了。”丰流突然间就不想说什么了,本来还想问问这个金国的事情呢。
律寒没有追问,而是改了话题,“还习惯吗?”
丰流微笑,眼角轻弯,“很好啊,挺安静的。”安静得平日里除了她与绿草,基本上见不着啥人物。
律寒抬头环视了一下寒晨殿,有些脱落的红漆的圆柱,少了窗子的的窗棂,斑驳得外墙……
寒晨殿,已经好久没有再修理过了。
所谓安静,他当然知道是指这里相媲如冷宫的萧条。
这会已是秋季了,可是看她穿的衣服,却仍穿着单簿……
记仇的皇帝1
心疼在他的心底泛开,“不冷吗?”
丰流不自觉地拭了拭额头,不知他怎么突然冒出这句不应景的话来,“不冷啊,我倒是觉得有些热呢。”都秋天了,怎么还像个夏天似的一样热啊。
看着她额际的汗,律寒轻笑,“那是因为你刚刚活动过,伤口还没完全复原,你不要再像这样子活动,身子骨重要,知道吗?”
好……好温柔的语气,丰流傻眼地盯着一脸柔情的律寒,那深邃的眼神里蕴含着关怀与在乎。
“谢谢……我会的。”突然间,一丝红潮染上丰流的脸颊。
糟了,绿草瞧着这一幕,心格登一声,娘娘可不要动心啊,她是皇上的人,对别人动了心只会让将来的日子更难过而已。
于是她刹时间打定主意做起恶人,破坏和谐而又浪漫的气氛,嚷着,“娘娘,先梳洗一下吧,午饭弄好了。”
对视被扼杀于中断,红潮敛于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程咬金,丰流白了一眼绿草,她可真是会挑时候。
“律寒将军,你先等会,我去梳洗一下就来。”
“嗯。”
“娘娘,您要与律寒将军保持距离。”像刚才那样的深情凝视最好不要有下一次了,唉。
绿草跟在丰流的后头嘀咕着,没有半点身为奴婢不得干扰主子的自觉。
丰流微提裙子上了台阶,听到她这话,侧过头来鄙视地看她一眼,“你担心什么呀,我跟律寒将军可是比豆腐还要白。”
可是人家将军对你有情哇,绿草将这话扼杀在喉咙里,“是,是,是奴婢多嘴了行不?”
“不是多嘴,是你自己情窦初开了吧?”丰流取笑道,说着,还挺有模有样地观察天气,“话说,这会是秋天,不是春天啊。”
绿草脸刷的一下红了,“娘娘您取笑人家。”说着,一个不干,蹬脚先进屋内去了。
丰流的脸上露上很无辜的笑,她这不是说的是事实么,余光睨向还在庭院中的律寒,却见他嘴角微微带笑,正视着这边。
记仇的皇帝2
轻叹一声,她没有留恋地进屋去。
等再出来时,却已没有了律寒的身影,空荡荡的院落只余那几株盆栽,秋风清扫着残余的落叶,带来萧条。
突地,丰流的心底却是涌上淡淡的失望。
为毛这样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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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完颜烈好心情的轻呷一口竹叶青,淡淡的酒香拂过鼻尖,让人沉醉。眼睛轻抬,睨向那正走向的律寒。
他嘴角微扬,招呼着道,“来来,律寒,陪朕喝一杯。”
“给皇上请安。”虽然完颜烈的态度很随意,但是君臣之礼,律寒还是不会忘记的。
“起来吧,来来来,陪朕饮一杯。”完颜烈的态度仍旧随意,一旁的太监上前斟满一杯。
也许是渴了,也许是心里烦闷,也许……甚少喝酒的律寒竟然一下子端起酒杯,痛饮而下。
刚端起酒杯的完颜烈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反常的律寒,他微移着酒杯,似要在淡淡酒香溢出酒杯。
太监又上前斟满一杯,律寒嫌不够似的,又一次性杯酒下肚,如此,三杯下肚后,他才有所制止。
“律寒,你有烦心事?”借酒消愁可是愁更愁的说。
律寒只是抬头,眼眸下是一片清水,“没有,只是臣能跟皇上一道饮酒,是臣之荣幸,不痛饮三杯,岂可?”
完颜烈露着好看的笑,眼眸深看了一眼律寒,良久,他轻呷一下杯中的酒,放下酒杯,酒杯碰到石桌,发出轻脆的声响,“你也学会说谎了。”
笑,是淡淡的,都让人看不出完颜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笑。
撒谎么?律寒微愣,是,他直觉的就撒谎了。
可是他除了撒谎,还能说些其他的吗?他能说,其实,他很想留下来陪丰流吃顿午饭吗……
“臣不敢。”他低头避开完颜烈的直视。
记仇的皇帝3
没有深究,又或者是不在意,完颜烈随口淡问,“风妃现今怎么样了?”
黑线在律寒的额际冒出,嘴角忍不住的抽搐,‘风妃’这么缺德的封号到底是哪个王八想出来的。
“皇上,明朝公主的封号是不是应该换一个?”他好心的提醒着完颜烈,这个‘风’号实在是不雅。
可是没想到换来却是完颜烈的哈哈大笑,“朕觉得挺好的啊,这名号还是朕花了两天想出来的。”
原来完颜烈就是那个王八。
“她不是叫丰流么?这风妃取与她谐音的姓,很适合啊。”谈到丰流二字,完颜烈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不少,听起来更像是在取笑别人的姓名。
“皇上,姓名取于父母,臣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律寒一脸严肃地看着完颜烈,不知道丰流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
虽然当然他第一次听到时,嘴角也控制不住的轻咧了一下,可是他可没有像完颜烈这样笑得这么的夸张。
寒意从完颜烈的眼里一闪而逝,他略微收敛了下笑意,“是吗?朕觉得挺好笑的啊,都说人如其名,不知她是否也风流成性呢。”
“皇上,话不可乱说。”律寒脱口而出,为丰流辩解,可是话才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妥,于是加以解释,“臣的意思是,她如今已是咱们金国的妃子,她的声誉就是咱们金国的声誉。
解释有点生硬,但还算过得去,完颜烈收回笑意,“律寒将军似乎与她很熟?”带着疑问的尾音,有着点点的颤意。
律寒心一紧,“只是迎亲时,接触过一两次。”
只是接触过一两次,就可以这样为她与自己的皇上顶嘴了,这个丰流呵呵……
“是吗?那她刚才见到你时有没有觉得很惊讶?”
“有。”寒晨殿那么偏僻,能来一个外人,还是一个男人,不惊讶才不正常吧。
“她的伤好些了没?”话说,都已嫁进了一个月了,他都没有去看过她一眼呢,唉唉,是不是有些太坏了?
记仇的皇帝4
赐于她风妃的称号,她应该很讨厌自己才对吧?
完颜烈一边神游,一边看着律寒,应该给律寒指一门亲事了。
“应该差不多了吧。”
“应该?”
“她已经活蹦乱跳了。”想起刚刚丰流的活动,律寒只是照实说而已。
“是吗?”那么,再过月余的话可以见见她了,到时已是冬天,嗯,不错,被窝不会太冷了。
看着完颜烈没什么意识的自问,不知为何,律寒的心就一紧,不顾礼仪的多嘴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祥平公主呢?”
一般的和亲公主都难逃被赐人的命运,就算不赐人,也是会被打入冷宫,终其一句话,和亲公主命很惨。
他应该在皇上说要赐她给他时,点头的,可是,他却偏偏否决了……
完颜烈挑了下眉,看着律寒,“处置?朕为什么要处置她,拒说她是明朝第一美女,你知道的,朕最喜欢美的东西……”
汗从律寒的后背浸出,“可是您不是把她扔在了寒晨殿么?”这不是代表着处置的前奏么?
以前那样来的和亲公主都是这样的啊。不是?
完颜烈微微摇摇手,“朕要先削削她的锐气,让她先感受一下冷落的生活,往后才会有点上进心啊,不是?”
其实根本上他就是不爽丰流可以无视他这个金国皇帝的威严,竟闹出自杀一事。
他就这么的讨人厌么?
怎么着他也是金国第一美男,有权有钱有内涵,她凭什么要以死来污辱他啊!
皇上很……阴险,律寒只能想到这个词形容他,只是心底却是悄悄地涌上点点的酸气,“皇上不是喜欢辣手摧花么?”
完颜烈微笑,摇摇头,“不,朕现在喜欢上征服美人心了。”
他倒想看看,受尽冷落的祥平公主,两个月后还是不是这么的能熬呢。毕竟在后宫,没有了宠爱,就等于花朵没有了阳光露水,活不长的……
后宫日子开始了1
“哈切。”打着喷嚏,丰流很不舒服地揉了揉鼻子,“谁说我坏话啊?”
“娘娘,谁会说你坏话啊。”鬼都不认识多一个,何况是人。
白了一眼绿草,丰流继续吃饭,这律寒将军送来的鱼还真的是挺鲜的,弄出的味道真的是不错。
“你隐射些什么,跟着我,住这么一个大殿,你还嫌不好啊?”揶揄着绿草,丰流自我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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