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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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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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锋赤红双目凶光连闪,森然道:“无耻狂徒,咱们不死不休。”正要拧身再上,却听罗牛喘息道:“住手,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雷鹏擎出魔兵,咬牙道:“大伙儿还讲什么规矩道义,一起上,就不信留不住他!”
  罗牛被秦柔伸指封住胸前经脉血涌顿减,只低声吐出“不要……”二字便昏死过去。众人大惊围住罗牛,又是敷药又是续气。
  鬼锋收住雪影剑像,蔑然扫过顾智、辽锋和雷鹏等人,最终把视线落回罗牛的身上默然许久,倏地铿然收剑入鞘如鬼魅般消隐在凄迷雨雾中。
  整整三天后罗牛终于苏醒,伤势也逐渐趋于稳定,大伙儿紧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些。乘着罗府上下人心惶惶无暇顾及自己,常彦梧终于逮得了机会。他偷偷摸摸几乎察遍了罗府的每一个角落,连用水的深井底下也钻进去摸过了,却依旧没能找到一纸片语关于《天道》下卷的心得体悟,不禁大失所望。
  第四天清晨,常彦梧在海阔轩外的院子里无所事事散着步,心里盘算着如何想个法子再将罗牛夫妇的居室也搜上一搜,却见顾智满面肃穆迎上他说道:“常兄,我家主人想见你,请随小弟移步前往。”
  常彦梧做贼心虚,暗道:“莫非他们有所察觉生了疑心,不然罗牛昨晚刚醒转过来,却为何一大早急匆匆要见我?”
  他惊疑不定跟着顾智来到罗牛养伤的紫竹楼,入屋一看罗夫人、虎子姐弟和小蛋尽皆在座。罗牛半躺半靠在软塌上,脸上气色比昨夜见到时又好了不少。
  常彦梧在小蛋身旁落座,堆笑道:“罗兄,不知有什么可让我为你效劳的?”
  罗牛微微一笑,说话的声音比起平时虚弱了许多,道:“在下想请常兄和小蛋陪同羽杉即日奔赴翠霞,向盛师兄传讯报警,好令他早做准备。”
  常彦梧一怔,诧异道:“罗兄是要我和小蛋陪令爱去翠霞找盛年传信?”
  罗牛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此事本与常兄没有丝毫关系,小弟之托确有点强人所难。不过鬼锋的异术甚为诡异,尤其是从他仙剑上幻化出的光影令人防不胜防,所以在下才想遣羽杉前去送信。可惜罗某身负重伤,顾兄、辽兄需守护罗府分身乏术,没奈何只好请常兄辛苦一遭了。不晓得你和小蛋是否方便?”
  看到其他人不吭声,显然都已经知晓了罗牛的决定,常彦梧愈发感到奇怪。难不成真的是东窗事发,罗牛有意找这么一个借口,不着痕迹地将自己和小蛋“请”出天雷山庄,也算保全住他的面子?
  常彦梧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猜测大有道理,否则要去翠霞报讯,罗府随便派个什么家丁即可,为何偏要把这差使着落在罗羽杉身上?她可是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大家闺秀!况且说什么顾智、辽锋无法分身要守护罗府,把护送罗羽杉的重任平白无故地托付给两个陌生人,其中定有阴谋。
  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常彦梧略作沉吟慨然应允道:“没问题,这事包在我和小蛋的身上。倘使罗小姐回来时身上少了一根头发,罗兄尽管惟我是问。”
  罗牛欣慰道:“如此就有劳常兄了,一路之上这两个孩子还请你多加费心。”
  常彦梧心里已有了计较,笑呵呵道:“那好,索性咱们今日就启程,免得去晚了让鬼锋那小子又赶在了前头。”
  罗牛又交代了一些细节,众人告辞退出只留下了小蛋和罗羽杉。秦柔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笺交给罗羽杉道:“这是昨晚你爹爹口述的一封书信,到了翠霞后立刻交给盛师伯。你和小蛋不妨在紫竹林多住些日子,等鬼锋的事了结后再回家。恰好过几天翠霞剑会便要召开,你若能用心观摩可大有裨益。”
  罗羽杉接过书信贴身收好,低声道:“爹,您多保重,早日康复。”
  罗牛和蔼笑道:“有你娘亲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说不定等你回来的时候,爹爹又是生龙活虎了。”
  秦柔幽幽叹了口气,握起小蛋的手恳切道:“羽杉这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远行,她的经验阅历远不如你和常五叔。小蛋,柔姨将她托付给你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我的娘亲还在,她一定也会同样的牵挂我吧?”小蛋心头甘苦交集,默默向秦柔颔首。
  罗牛抬手从身侧取过一柄仙剑递向他,说道:“小蛋,这把剑罗大叔送给你了。”
  小蛋愣了愣伸手接过,只觉一股清冷灵气从仙剑上隐隐透入自己的掌心好不舒服,体内流转的真气竟霎时起了共鸣与它水乳交融游走经脉之间,一时神清气爽通体畅泰。
  罗牛介绍道:“此剑名为‘雪恋’,和羽杉所用的‘玉缘’是雌雄双剑,由我师弟丁原用东海奇铁精魄铸就。八年前虎子出世时,丁师弟便以此礼相赠。我看你没有随身的仙兵,也就借花献佛将这把仙剑转送给你。”
  小蛋吃惊道:“这如何使得?罗大叔,这把剑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秦柔含笑道:“小蛋,你觉得一柄仙剑和羽杉的性命相比较,哪一件更重要?”
  小蛋毫不犹豫回答道:“自然是人命大如天。”
  秦柔道:“那就是了。赠你雪恋仙剑不过是你罗大叔的一番心意,你若拒绝不是让他很失望么?”
  罗羽杉柔声道:“收下吧,小蛋。也许这一路上你就会用得着。”
  小蛋心中感激,嗫嚅道:“可干爹从未教过我剑法,我怕用不好它,反辜负了罗大叔的好意。万一再让它落入恶人手里,那就更对不起罗大叔了。”
  罗牛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道:“不打紧,你先收下它,剑法今后慢慢再学就是。”
  小蛋见推辞不过,收起了雪恋仙剑。罗牛接着道:“小蛋,那十二幅天道星图你一时半会记不住也没关系。罗府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只希望你将来不论遇到任何事,都能牢记罗大叔那晚在石壁星图前对你说过的话。”
  小蛋点点头,一字一顿复述道:“光明磊落,无愧天地!”
  罗牛徐徐合起双目,说道:“好了,你们也准备一下吧。稍后我就不去送行了,出门在外一切都需自己多加小心。”
  罗羽杉恋恋不舍地起身,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父亲说。但看到罗牛疲惫的神情,她终是红着眼圈和小蛋一起退出了屋子。
  秦柔目送窗外的两人走远,强压愁绪幽幽道:“我真怕羽杉这孩子会出事。阿牛,要不还是由我前往翠霞给盛师兄报讯吧,有三两天的工夫也足够往返。”
  罗牛轻轻道:“我已请顾兄暗中跟随保护,又有常兄这样的老江湖陪行,羽杉绝不会有事。你也不必太过忧虑了。”
  秦柔眼中珠泪欲坠,道:“可羽杉还是个孩子啊,此去翠霞万里迢迢,你教我怎能放心?”
  罗牛微笑道:“阿柔,还记得我们两人年轻时闯别云山的事么?那时候你我又比羽杉大得了多少,我正是要借此机会来历炼她。温室里养大的花朵虽然好看,可总禁不住风吹雨淋,白石谷的事就已很好地说明了这点。让羽杉独立地去飞一次,我的女儿,我相信她!”
  一行三人离开天雷山庄奔赴翠霞山。由于小蛋和罗羽杉均未修炼过御剑术,故此三人只能御风而行。到了掌灯时分进了一座颇大的镇子,常彦梧找了家冷僻的客栈打尖,说是要尽量低调,以免暴露了行藏。
  或许因为用的是秦柔送的盘缠,常彦梧一口气包了三间上房,又打点给伙计不少碎银子。那伙计难得碰上位一掷千金的豪客,眉开眼笑地又是打水又是送上热毛巾,不亦乐乎。
  小蛋长这么大还极少让人如此殷勤周到地伺候过,看着伙计前奔后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只好把秦柔私下送他的三两银子又分出一半打赏给了那伙计。好在他对钱财素来不怎么在乎,反正没钱的时候一样可以幕天席地吃野果喝山泉,乐在其中。
  洗完脚天色已然黑透,就听院子里有个清脆冰冷的声音喝道:“我出两倍的房钱,你让他们腾一间上房出来不就都解决了么?”
  小蛋一愣,打开房门见伙计正陪着一老一少两名女子走进院里,苦着脸解释道:“小的方才已问过那位常五爷的意思,可人家不愿答应,小店也没法子。”
  那少女一抬头瞧见站在门口的小蛋,没好气道:“看什么看,长这么大没见过漂亮姑娘么?”
  小蛋听傻了,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少女“噗哧”一笑,面容又迅速转冷。她约莫和小蛋差不多的年纪,一身鲜红如火的装束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耀眼,也将她白皙如雪的冰肌玉骨衬得越加动人。
  微风里飞瀑般晶莹柔滑的秀发用枚小巧的红色发簪一束,犹如波浪般熠熠流动。一双灵动的杏目只骄傲地扫了小蛋一眼就不屑地移开,只把红润的樱桃小口在不经意间朝上挑了挑。在她腰际一柄朱红皮鞘收着的短剑斜插,艳红剑穗缀着六颗清一色闪烁碧光的宝珠,异常绚丽。
  在她身边跟着位面容姣好的妇人,白发满头神色沉静,穿了身素淡的蓝衣背后同样负了柄仙剑。
  “砰!”屋门一开,常彦梧打里面探出身子慢条斯理道:“长得漂亮又能如何,不就是只火烈鸟吗?再说,窑子里好看的姑娘多得是,也没见哪个像你这样。”
  那红衣少女显然不晓得“窑子”就是妓院的意思,但常彦梧话中的讥讽之意她如何听不明白?冷冷一笑手就按上了剑柄。
  旁边的老妇一把压住少女的手,冷漠拂视过常彦梧的脸什么话也没说。
  旁边的伙计忙不迭打圆场道:“两位女客官往这边请,小的带您两位去看客房,包您满意。”
  一场风波似乎化于无形,渐渐夜深人静,客栈里所有的灯火也都熄灭了。
  小蛋躺在床上恹恹欲睡,忽“咚咚咚”有人在轻轻敲门。他一醒问道:“谁?”
  门外常彦梧低声回答道:“是我。你还没睡吧,赶紧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小蛋不明所以,打了个哈欠披衣下床开门。常彦梧也不进屋,抓住小蛋的手道:“别作声,跟我走。”三转两转,引着小蛋来到僻静无人的后墙根下。
  小蛋困乏难当却不得不努力打起精神,问道:“干爹,到底什么事?”
  常彦梧挑起大拇哥往一扇客房后窗指了指,神秘兮兮地笑道:“你干爹我已经把所有的事情搞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啦。”
  小蛋迷迷糊糊瞅了瞅那扇后窗,立时清醒了一大半,困惑道:“那不是罗姑娘住的上房么,你要我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把她给‘干’了。”常彦梧得意洋洋道:“我刚才用‘紫玉生烟香’将那丫头迷昏,就算屋子着火了她也不可能醒过来。你现在就进去把生米做成熟饭。干爹教你的‘龙虎大法’没忘吧?是时候用了,保管让她结上珠胎。嘿嘿,回头老子就要和罗牛结成干亲家啦。”
  小蛋所有的睡意都不翼而飞,瞪圆眼睛道:“什么,您要我强——”
  常彦梧赶忙死死捂住他的嘴巴,怒骂道:“笨蛋,你给老子轻点声!啥叫强奸,咱们这是‘毛遂自荐’。等你成了她的男人,今晚的事情自然万事大吉。罗府里不管藏着什么宝贝,都得拿出来和咱们分享。”
  小蛋被捂得喘不过气,狠命扯开常彦梧的蒲扇大手道:“万一适得其反呢?”
  常彦梧沉下脸来阴笑道:“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洒不了油。她若醒过来死活不肯还要告发咱们,就只好一刀做了她。”
  小蛋连连摇头道:“不干,我绝对不干。”
  常彦梧道:“杀了她你心疼是不是?好,事后干爹一定想尽法子哄她答应了这门婚事。我看十有八九不会出错,她一个罗府千金失了身,嫁给你虽然是委屈了点,但总算也是个男人,不也好过出家当尼姑?”说着笑咪咪按住小蛋的肩膀鼓励道:“好小子,你可是艳福齐天,白得便宜啊!称心如意后,可别忘了干爹的辛苦。”
  小蛋黑脸通红,欲哭无泪,只低声道:“干爹,这事我做不来。”
  常彦梧笑得出声道:“我晓得你还没这方面的实战经验。不要紧,照着以前干爹教你的法子做就成。有我替你望风,折腾到天亮都行。”
  小蛋苦道:“我说的不成,是这事不能做。罗大叔相信咱们,才把爱女相托。我要是——那、那还是人吗?”
  “砰!”话没说完,他的脑袋上结结实实被煽了一巴掌。换常彦梧瞪圆小眼道:“你个傻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点窍?我教了你十多年,到现在还不如罗府养的一条狗好使唤,推三阻四不肯听话。告诉你,今晚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两手抓住小蛋衣襟就往后窗口推去。
  小蛋拼命用脚抵住墙根,挣扎道:“干爹,干爹……”
  常彦梧恶狠狠道:“叫‘干爷爷’也没用。你不把她给做了,就别想出这间屋!”
  正推推搡搡不可开交,突然头顶上有人寒声道:“好你们两个采花贼,受死罢!”
  常彦梧吓得一哆嗦,松开小蛋退后两尺抬头张望。房檐上飘然玉立着早先在院子里要和他们争上房的那位红衣少女。她本就气质如霜,眼神如刀,此刻,满脸布满不屑与杀机,更是像足了一位红衣女煞神。
  小蛋手足无措地乱摇双掌道:“姑娘误会了,我没有采花……”
  “呼——”眼前红云一闪,“啪”脸上被火辣辣地抽了一耳光。红衣少女双手叉腰蔑然道:“敢做不敢认!哼,被本姑娘抓个人赃俱获,还敢抵赖?”
  小蛋一来心慌意乱,二来没料到对方说动手就要抽耳光,这一下竟没能避开。
  常彦梧勃然大怒,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自己的干儿子虽说的确是又笨有憨很不争气,可也轮不到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教训。他亮出点金神笔冷哼道:“一只小鸟也敢猖狂,看老子拔光你的鸟毛!”纵身攻上。
  红衣少女似乎懒得拔剑,一双玉掌穿花绕柳变幻莫测与常彦梧斗到一处。两人好像各有顾忌,均不愿闹出太大响动,故此不约而同收敛劲力埋身闷斗。
  打了十余个回合,居然是赤手空拳的红衣少女渐渐占据上风,把常彦梧一步步逼向后墙。常彦梧几次奋力反击都是无功而返,反而差点捱上一掌。
  他恼羞成怒,猛然双笔并交左手跃上墙头右袖飞卷喝道:“着!”
  红衣少女也是大意了,冷哼道:“狗急了要跳墙么?”一晃双掌蹂身欲上,突见满眼银光晃动寒气迫人,常彦梧的袖口中激射出数十根细如牛毛的冰针。
  情急之下却有一道蓝影凌空掠过,“哧哧”连声冰针似射入水里没了影踪。“啪!”常彦梧猝不及防胸口重重捱了来人一掌倒翻下墙头。
  小蛋惊呼道:“干爹!”顾不得红衣少女和突如其来的蓝衣人,腾身跳出后墙。
  红衣少女站定身形叫道:“奶奶!”那蓝影在空中转了道弧光落回少女身旁,一搭她的手腕低喝道:“这里不能住了。走!”
  红衣少女道:“可是这两个混蛋——”蓝衣老妇厉声道:“忘了你师父的叮嘱了么,走!”拉着她身形一晃旋即消失在夜色中。
  小蛋扶起哼哼唧唧嘴唇溢血的常彦梧。幸亏蓝衣老妇不欲杀人惹事,这一掌仅仅用了三成功力聊作惩戒。没一会儿,常彦梧胸头的一口闷气流转过来,吐了两滩血痰便能自己晃悠悠站起身形。
  在小蛋面前让人一巴掌毫无还价地煽下墙头,常彦梧深觉颜面无光,他恨恨骂道:“这婆娘好阴险,躲在暗处突施冷箭下手暗算。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老子记下了!”
  小蛋手抚常彦梧后心注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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