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门派掌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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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门派掌门路-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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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抽身从旁坐
    山都山如今属于蒯家的了,因为都掌权的都是些蒯家老实人,也没什么想法,一切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

    齐休本想直接回家,但和赵瑶的**一度,还是搞得自己心乱如麻。

    虽然不是自愿,但一时竟也不想回楚秦山,总感觉吃了弟子的未亡妻子,有点愧为掌门,无颜见人。

    想起了死去的秦思过,更是觉得难堪,连道心都受了影响,一时彷徨无依。

    秦思过是在楚秦山下死的,可以说为了楚秦门,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

    自己却……哎!

    齐休还记得他在熊黛儿强行冲击筑基失败后,随口吟的诗。

    “多活百年身,回首望前尘,挣扎多辛苦,罔顾眼前人。”

    秦思过并未筑基,这多活百年身,竟不像是在说他自己,反而和齐休能对得上。

    挣扎多辛苦,罔顾眼前人……

    齐休一时痴了,想起了为楚秦门身死道消的弟子们,想起了仙林山下,被屠杀的千余凡人,自己杀死的敌人,害死的敌人,暗杀的敌人,构陷的敌人。

    甚至南巧蝶这个被自家骗得身死之前,才恍然醒悟,怨念无休的盟友……

    在这山都山上,耳边似乎又响起魏家的别离歌,其中一句,“聚多苦,真情诉,一招恍然方才悟。”

    映照自家九十年波澜诡谲的人生,真叫是一个绝佳的注脚。

    自己付出真情了吗?毫无疑问,是的。

    会不会到时候,‘一招恍然方才悟’呢?还是说悟出一个‘罔顾眼前人’?

    齐休道心再次一动,从山都山出来,一路飞行,直接到了曾经血战一场的清凉瀑。

    这里已不属于仙林地界,那处有瀑布的断崖被穆荀符宝削平,也不再是避暑的好去处,无人经营后,杂草丛生,人迹罕至。

    不过瀑布下的泉水还在,只是水流改道,失了补充,已渐近干涸。

    齐休在这只能算是浅洼的水边,盘膝坐下。

    秦思赵,李探,明文虎,秦虎……

    一个个鲜活的弟子面容,在眼前闪过。

    林真,穆矮子,穆荀,刘家家主,甚至那个王年……

    这些曾经现身清凉瀑的已死之人,同样,在眼前一闪而过,全都消逝在命运长河之中。

    “生命流逝,太过无情,阴阳之道,不能转变半分……”

    “人皆有死,早晚之事,大道挣扎,无法超脱苦海……”

    又想起了楚震临时前吟诵的歌声,“……大道苦海,浮游不得超脱,人世悲凉,唯有许多眷恋。”

    “超脱乃是修士一生追逐,而身为活生生的人,又怎能不眷恋这人世间的一切呢?”

    齐休感觉隐隐抓到了自身丹论的契机,道心之机,不知不觉,升华为顿悟。

    机不可失,将心中所感,化为口占两句,“求超脱不得超脱,说眷恋自然眷恋。人有情,大道无情,命有踪迹寻,大道渺无因!”

    “人世沧桑多少事,不能尽付笑谈中,待我抽身从旁坐,无悲无喜把命观!”

    双掌轻合,浅泉之中,自身倒影再度不见。

    这次不哀叹命运消逝,也不强求阴阳之机,只做一看客,阅遍自家命运纠葛。

    再次从襁褓之中,看见的那一幕开始……

    老掌门,秦斯言,安红儿,楚佑严,何玉叶……

    这次回忆,十分细致,甚至当年清河坊中,买自家一对【灵竹纸鸢】的夫妇,面目清晰,宛如昨日亲见。

    张世石,古吉,黄和,何玉,虞景,潘荣,秦唯喻,沈昌,展元……

    初南迁时的几名弟子,全都交替显现,看着他们各自不同的前程,泉边的齐休时而为之欣喜,时而为之哀叹,对何玉,则是露出不屑轻笑。

    然后便是楚庄媛,阚林,楚红裳,白晓生,楚夺,盗婴案,赵良德,无名谷之战,王涫,王清……

    有些人自己从心底惧怕,有些事只能深埋于心,有些战斗,一辈子无法忘怀,有些情愫,一辈子无法成真,有些遗憾……再已无法弥补。

    齐休即做当事人,又做看客,把其中酸甜苦辣,细细品尝。

    然后是魏同,魏玄,霍虎,还有山都山上……

    一直回想到敏娘,齐休忽然闭目,身周灵力奔涌,直接从修士求之不得的顿悟状态中,强行抽身。

    “我的丹论……我已明白了……”

    齐休泪流满面。

    ……

    三年后,楚秦门,演武场。

    十年一度的黑河坊擂台赛又近在眼前,楚秦门再次举办门中大比,选拔才俊。

    这次坐在齐休身侧的是齐妆,她现在‘剑魔’的外号在白山,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赫赫有名。

    甚至第一次主导擂台赛的南楚楚家,特意派人来要求,一定要齐妆参赛,增加比斗的精彩程度。

    齐休只得同意,两人一同笑看场中,眼下正进行着的幼年组决赛。

    楚秦门未来一代,不出意外,将由明贞、多罗森和潘家洛三人挑大梁,不过多罗森天赋不擅争斗,决赛毫无悬念地在潘家洛和明贞之间进行。

    内门弟子,长老齐妆亲传弟子,明贞今年十二岁,练气三层。

    她也是个祸水级别的美人胚子,身后本命【檀香针囊】虚影大现,正用二阶【眩光天磁针法】,御使着天磁群针,将潘家洛围得密不透风。

    内门弟子,潘家洛十一岁,也是练气三层。手中剑诀连挥,御使空中【星云锁链剑】,抵挡的极为辛苦。他【星云锁】【流云剑】本命,正好契合此剑,虽然是下风,但他【通明剑诀】学得不错,还可以支撑许久。

    “你这弟子,得了你的真传,说不定日后,会闯出个‘针魔’的名号。”

    已筑基八层,迈入后期境界的齐休,一边看,一边开着齐妆的玩笑。

    “‘针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另一侧的敏娘和熊黛儿笑道。

    “哎!”齐妆叹口气,把眉头皱起,“可惜我家小锤,本命过于驳杂,人又聪慧,练他老子的【秦氏黄庭功】,十分危险……”

    自从齐休把安斯言幼子,给秦唯喻和齐妆两人收养之后,他俩把满腔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养子身上,各种灵丹妙药,道法经典,用了无数,也不见成效。

    还好齐休看得紧,没惯出当年秦思瑶的毛病。

    两人正说着,白晓生上前分开两小,再看潘家洛,身上道袍已被刺出一个个针眼。

    “明贞获胜!”

    白晓生高声宣布,齐休自然笑吟吟地鼓励一番,然后赏她件一阶法器。

    自从出了白光义那档子事,还有秦长风被同门孤立的前车之鉴,齐休十分注意,不使弟子们的个人物品,有太大的落差。这件法器虽然精致实用,但毕竟是一阶,不会引起别人的嫉妒之心。

    明贞是明家子弟,从小受儒门家传的熏陶,虽然争斗起来十分凶恶,但一下场,便规规矩矩,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轻声行礼谢过,便默默退下,旁观起了正式组别的争斗。

    楚秦门中生代,则是阚缺,古铁生,张胜男,秦长风的舞台,再加上远在稷下城,功课越来越好的秦思瑶,这五人不出意外,其中肯定会出筑基修士。

    半决赛便在阚缺与秦长风,古铁生和张胜男之间进行。

    阚缺停留在练气八层好多年,和秦思过一般,消沉了不少时候,今年已二十九岁。齐休、白晓生、姚青、古熔、阚林五人,为要不要更改他修行的路线,激辩许久。

    最后三比二,齐休将得自申崮的大印和土系道法传授给他,从侧重【回春草】,转而开始侧重【磐石山】本命。

    这一变动,阚缺就和开窍了一般,短短三年,迅速进入练气十层,将一方二阶上品的【伪番天印】,使得虎虎生风。

    秦长风则因为小时候遭受排挤,大道上一直有些缓慢。随着年岁增大,心志成熟,才开始一路顺遂,今年二十七岁的他,也已练气九层。

    一柄二阶中品【星落斩雪剑】,【遥及闪】和【通明剑诀】也是学得精熟,闪过阚缺一次又一次不将道理的雷霆攻击,头顶【参宿星】映照,一剑一剑,刺向阚缺要害。

    阚缺有本命【磐石山】虚影这个乌龟壳,根本不为所动。磐石山上,还爬满了绿色的回春草,一边打,还能一边给自己回复气力。

    两人同为内门弟子,身家也相差仿佛,谁也奈何不得谁,只能拼起了消耗。

    最后,还是原属于申崮的【伪番天印】消耗大些,阚缺无奈认负。

    另一场半决赛,则是一对练气圆满夫妻,张胜男和古铁生之间的较量。

    他俩虽然是今年成婚,那不过是因为古铁生才到三十岁,刚刚满足楚秦门的规定而已。

    张胜男可已经四十二岁了,两人在楚秦山底的硫磺地火洞里,早搞到一起不知多少年了,因为这事是古熔亲口允许的,齐休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古铁生是单【硫磺地火】本命,张胜男争斗之道上,也是以【炉中火】本命为主,两团火焰烧到一起,难舍难分,不过张胜男二阶【火鸦丹炉】中的火鸦之火,品阶稍稍高些,占得了上风。

    其实一个炼丹修士,一个炼器修士,争斗之道上稀松得很,齐休等人都是边笑边看,不太在意细节。

    “古铁生要是筑基……古熔是个什么意思?”

    阚林对身边的张世石问道。古熔对古铁生一向上心,而且虽然当年将古铁生留在楚秦门,但结丹之后,态度反而又迷昧起来。

    张世石凑在他耳边,轻轻回道:“管他古熔怎么打算,我家女儿指东,保证铁生不走西。”

    两人相视大笑。

    最后张胜男故意露个破绽,让了小丈夫一把,保送他过了关。

    秦长风没有意外,决赛战胜了古铁生,勇夺第一。而阚缺则战胜张胜男,拿到了最后一个参加黑河坊擂台赛的资格。

    齐休掏出一件二阶法器,赏给了秦长风,正想说句勉励的话,罗汉犇急匆匆跑到他身边禀道:“毛茂林不行了……”

    “噢!”

    齐休心中一恸,神色落寞下来。

    ……

    第十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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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偷回黑河坊
    三阶【乙木御风梭】,缓缓停靠在黑河坊外的兽船转运点。

    随着出来的修士人流,一名十三四岁的俊朗少年,并不好好走路,从老高的地方挺身跃下,双脚刚刚触地,却不由得一软,差点栽倒。

    身后传来轻笑声,少年脸瞬间通红,回头骂道:“有什么好笑的!”

    两男一女,随后慢慢踱步下飞梭,俱是十四五岁,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清丽绝色,旁边路人看了,心中都要赞一声彩,谁家的这许多风华少年。

    一名年龄大些的白袍少年把折扇一收,在那掌心轻轻一击,笑道:“做了这许久的飞梭,脚肯定会酸软一些,庆之你连这都不知道?”

    “我一辈子都没出过稷下城,难道该知道么?”唤作庆之的少年没声好气驳道。

    “别吵了……”四人里唯一的少女秀眉微蹙,说道:“这次是偷跑出来的,黑河坊有我家的产业,还是快找地方落脚。”

    “就是这话!”

    白袍少年像众人的大哥哥一样,带头前行,随手招过一个在坊市门口等生意的凡人向导,问道:“这里可有上好住处?”

    黑河坊中的凡人营生,大部分都是白晓生、白慕菡的白家人在做,这位也不例外,双眼一扫,从这四名少年的穿着气度上就知道是贵客,而且涉世不深,最是好忽悠,连忙一心奉承。

    “您几位不知,这黑河坊擂台赛眼看就要开了,各大旅店都已客满,要不咱住得次一点,有家楚秦旅店……”

    这白家向导话未说完,少女神色显出一丝慌张,清咳一声,白袍少年会意,摆手打断:“你莫骗我们这些外地人,拣齐云根脚,最好的客店,带我们去就是。”

    “是,是……”

    白家向导虽然给自家揽客的小心思泡了汤,不过毕竟是专门干这个的,再不多话,转身带路。

    正往坊市中心走,看见一家杂书店门口闹哄哄的,两拨修士正各执一书,吵得面红耳赤。

    稷下城的人,最喜欢这种雅事,四位少年一看到此情此景,就有些走不动路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庆之对白家向导问道。

    “哦……这是两本关于擂台赛的实力榜,他们在争哪一本更正确呢!”

    白家向导答道。

    自从上次白晓生在黑河坊,大败给万事知之后,十年间,和姚青沉下心来,搜寻各家修士的情报,而且因为得了齐休资助,做得更加顺风顺水。

    这次,署名‘’的实力榜终于得到认可,和署名‘万事知’的实力榜卖得不相上下,而且各有拥趸,往往因为其中修士名次高低,两拨人就起争执。

    四人中一直沉默的青袍少年不悦说道:“吵成这样,还以为是争大道至理,没想到是争些虚名。”

    白家向导心说在这黑河擂台,实力就是至理,实力就是实利,哪来虚名一说。不过面上肯定不露形色,频频点头附和。

    少年们都失了兴致,又催向导快一些,终于在齐云广汇阁最好的旅店门前站定。

    随手打赏一块一阶灵石,白家向导就乐得磕头道谢,白袍少年也不看他,带着三人抬步入内。

    大店自有大店的风度,连知客都是练气弟子,而且都穿着广汇阁的上好道袍,气质也不差。上前对四小一拱手,笑道:“几位道友是住店还是吃饭哪?”

    白袍少年便说要最好的客房,那知客面露难色,“这最好的客房,必须是筑基前辈才能……”

    “我省得。”白袍少年不以为意,摸出一个白云玉佩在知客面前晃了晃。

    “哎哟……”

    知客面临惊容,随即马上平复,二话不说,把四小带到顶层,回头问道:“这套房里面许多单间,住四位是尽够了,不知……”对着少女直看。

    “你这瞎眼的狗才……”

    那位叫庆之的少年抬脚把知客踢了一个趔趄,“哪有同住一室的道理,给这位秦小姐再开一间!”

    知客心中大怒,竟有人敢在广汇阁产业内如此做派,闷头不语,开了两间房,给他们住下。转头下来找主管这家店的筑基奉行。

    “一个白袍青年,高高帅帅,用的是门里姜家的信物,跟着他的二男一女,不知什么根脚,不过其中一个黑袍少年,最为可恶,竟然踢了我一脚。”

    知客告完状,筑基奉行不耐烦地回道:“既然是姜家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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