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沉默下来,的确,除了何玉,其他人都基本毫无机会,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嗯,那我也不去了,我有几斤几两,大家最清楚,还不如德诺呢!”齐休想了想,也决定不去。“年轻人里,你们看谁去合适?”
众人面面相觑,都想不到好的人选,楚秦门根基毕竟浅薄了,老的老,小的小,中生代只有何玉一个挑大梁的,齐休算是修为进境很快,但是天赋全不利于争斗,这时候就抓瞎了。
“你们怎傻了?光靠想怎么能想得到,他们从来没有比过,如何知孰强孰弱?我看啊,不如我们楚秦门自己先搞一次比武大会,赢了的人去,即公平,又热闹。”魏敏娘在一旁出声提议。
“对啊!”齐休朝爱妻递了个赞赏的眼神,“我怎么没想到!别家宗门,都会定期举办这种小活动,让门中弟子保持竞争,我们楚秦门原来人少,一直就没办过,这次我们索性办一次,一举两得,要是效果好,以后定下成例,隔段时间就举办一次。”
众人都没意见,你一言我一语,将楚秦门来南疆的第一次门中考校,定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楚秦门演武
“这两人悟性不错,算是可堪造就之才。”
魏敏娘坐在齐休身侧,和他讨论着场中比斗,这是低年龄组的最后一场,秦思过与赵瑶之战,两人之前都是全胜,此战将决定优胜的人选。两小如今都是练气一层,赵瑶认字较晚,灵根也驳杂些,所以灵力没有秦思过充足,目前正处于下风,不过小姑娘算是苦过来的,意志力犹为坚韧,还在苦苦支撑。
“嗯……”
齐休也笑着点头,门中的人才,他自然是不嫌多的。不过看着在场中左支右绌的赵瑶,眉头一皱,说道:“她已有十岁了,身量渐渐长开,怎么还是一副假小子的模样,你是楚秦的女主人,别光顾着打扮自己和玥儿,也该教她些女孩子该学的技巧了。”
魏敏娘被他说得脸一红,刚想反驳,场中却起了变化,赵瑶用古吉所创的灵猴身法,滚过秦思过一连串的攻击,冲到近前,仗着年纪大,又比男孩早发育的优势,用蛮力一脚将他踢倒,白晓生随即宣布比斗结束,赵瑶获得优胜。
“不对,不对,她耍赖!”
秦思过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嚷嚷抗议,观战众人见他眼泪汪汪的,认真的小模样十分招人,都爆发出一阵大笑。魏玥儿年纪渐大,不再像早前那般喜欢腻在母亲怀中,而是规规矩矩坐在魏敏娘身侧的小几子后,慢慢地细品美食,已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过乍见闺中密友获胜,立刻高兴地蹦起来欢呼,原形毕露,把小手都拍红了。
“赢了就是赢了,没违反规则,就该她获胜。”
白晓生笑着给秦思过解释,“瑶儿这套身法乃我门中一位古师兄所创,当年他就是靠着这套身法,以练气二层的修为,击败了练气后期修士,威震黑河。但是呢,他也在白山林中被一位老猎户所趁,死于一介凡人的暗器之手,所以争斗之道,在于取胜,并非一定要完全依靠道术法器,修为高低也不是根本因素,明白了吗?”
秦思过想了想,终于受教认输,规规矩矩地对诸人行礼,退了下去。
齐休听到白晓生说古吉之事,多年隐埋的那道伤疤又被揭了出来,面露悲容,忽觉手背被人按住,原来是魏敏娘见他神情有异,知道是怀念古吉所致,特意表示安慰。于是回了爱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站起身来宣布赵瑶获胜,又当场奖励给她一件一阶的小飞剑,赵瑶兴奋地接过,和魏玥儿打声招呼,行礼退下不提。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成年组的比斗了,这次用的是抽签淘汰赛的方式,有一定的不确定因素。齐休先说了些规则和场面话,就开始拈阄,当他看到对阵的结果,自己先笑了,大声宣布道:“第一场,展元,对阵,白慕菡!”
一上来就是夫妻内战,众人都大笑起哄,特别是和展元关系最好的潘荣,沈昌两人,最是起劲。展元红了脸,当先下场,大声说道:“比就比,老爷们儿的事,哪怕妇道人家。”不过明显色厉内荏,底气不足,又引来一串笑声。
白慕菡笑吟吟地下了场,对夫君福了一福,说道:“妇道人家,还请您这位大老爷们儿,相让一二。”
“好说!”展元刚答应下来,就露了怯,抽冷子一道银针符篆打出,马上给自己加持上元素护罩,成年修士比斗,符篆法器什么就都可以动用了,一切按照黑河坊擂台赛的规矩来。
白慕菡修为远在他之上,闪过银针,祭出惯用的八面小锤,一锤一锤地敲他的防御罩。展元成心一震家风,攻击手段连珠打出,将符篆流演绎得淋漓尽致,不过总是被白慕菡的二阶【磁光点翠步摇】挡住,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松化解。
终于慢慢将元素防御罩敲到近于消失,展元刚掏出一张符篆想补充,白慕菡觑准机会,抖手射出一支金镖符篆,破了防御,小锤落下,在展元脸上轻轻拍了一记。白晓生便笑着宣布比斗结束,白慕菡获胜。
“不是我不想让着夫君,而是看夫君这样用符篆,心疼家里的钱财,不得已而为之,请夫君见谅。”
白慕菡又是浅浅一福,还揶揄了展元一句,展元脸皮这些年越发厚了,大有超过齐休之势,也不生气,面向众人说道:“让让老婆,没啥丢人的,你们说是吧?”
“是!”
潘荣,沈昌两人大声回应,帮他把场子硬是圆了回来。众人又是一番大笑,余德诺连连摇头,“无耻,无耻。”也不知道是说展元,还是说潘荣,沈昌二人。
齐休再次拈阄,结果又令他失笑,大声宣布道:“第二场,潘荣,对阵,沈昌!”
刚还在同声为展元打气的二人瞬间蔫了,对视一眼,只好乖乖下场。两人这些年在仙林总算是获得了修行的灵气,但仍旧停留在练气二层,一来是天赋不佳,二来道心也不是很坚定,一到三十岁就张罗着娶了亲,过起了小日子。
说是比斗,但一直在这种欢乐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着,终于决出四位修士,要进行事关擂台赛参赛资格之战。
其中练气二层的莫剑心意外地击败了魏敏娘,又加赛击败了潘荣和沈昌之间的胜者,可以说是这次门中演武的最大黑马,把莫归农在台上乐得胡须都翘起来了。
齐休也由衷为他高兴,魏敏娘虽然练气五层,但当年是魏家用灵丹妙药,强行提升出来的,为的是嫁给她前夫家族时,面子上好看些。而且她实在是对修行有些兴趣乏乏,平日里除了陪伴宝贝女儿,就是和齐休为传宗接代而努力,于争斗之道,是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打输也是正常。
“下一轮,张世石,对阵,白慕菡!”
随着齐休的大声宣布,对阵双方跃入场中,见礼过后,张世石抖手打出一面一阶重盾护在身前,【玄黄塔盾】,是他第四面盾牌,之前的三面,分别在黑河蜥之战,无名谷之战,藏经阁之战中碎裂,可以说是阅遍了楚秦的诸多坎坷。
白慕菡脸色有些沉重,她虽然比张世石机变些,但对方那股数次搏命战斗中凝练出的气势,不得不让人小心应付。两人稍作试探,张世石见对方击不破自家盾牌防御,轻喝一声,祭出二阶【道土广生塔】砸下去,白慕菡一连变幻数种应对之法,但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到第三击时终于抵抗不住,败下阵来。
白晓生宣布张世石获胜,又对他说道:“这个重盾重塔,使的是越发精纯,只是盾防一面,空当太大,还需早做准备才好。”
张世石早知自己的弊端,连忙请教,白晓生想了想,回道:“你这两样物事,颇耗灵力,要是还用法器弥补不足,恐怕更难以长久。我看门中古吉所著的灵猴身法,偶有所得,以这种身法,结合一门舞器之术,独创出一套盾舞身法,不过还没完善。等完善之后,便传与你罢。”
张世石大喜,连声称谢。白晓生虽然动手不行,但是眼光阅历,在筑基修士中堪称翘楚,短短时间内融会贯通,独创一门技艺,真可称得上是天才。
接下来是秦唯喻对阵莫剑心,秦唯喻虽然愚笨,但贵在专心,即使前途黯弱,仍长年把精力花在打坐修炼之上,白晓生结合他的本命,为他在黑河峰上的聚灵阵中布置了一个【乌茎泽兰】的花阵,果然比使用单独一枝【乌茎泽兰】作为同参有效,如今已是练气三层修为,反而超过了潘荣,沈昌,虞景等远比他机灵的同门。还觉醒了一种本命天赋【乌茎泽兰阵】,前一战又碰到刚入门不久的明九,取胜也是理所当然。
莫剑心之前取胜两场,靠的是他自己用水炼之法制作的一阶【幻月灵剑】,此剑和他本命完全契合,又在白晓生的指导下觉醒了自身【幻月灵剑】本命的一种天赋技能【明月高悬】。但是碰到秦唯喻,问题来了,幻月,说白了是月亮的一种泛光现象,增益幻术,惑人心智。而【明月高悬】天赋在于破幻,和使本心通明,碰到秦唯喻这种痴痴呆呆,硬桥硬马的对手,反而都失去了效果。
两人对阵,秦唯喻使出【乌茎泽兰阵】,无数黑色茎干的植物铺满比武台,向莫剑心缠去。莫剑心用飞剑环绕周身,不停斩切,但乌茎泽兰生生不息,不多时就又缠了上来,烦不胜烦,渐渐落在了下风,不过水炼之术,最锻炼人的水磨性子,他也不慌,还能勉力维持住。
两人这么一僵持,就演变成纯拼灵力的战斗,三炷香过后,秦唯喻虽然修为高那么一层,但毕竟【乌茎泽兰阵】这种铺场的本命技能消耗甚大,反而先坚持不住,败下阵来。
如此一来,张世石和莫剑心,便获得了参加黑河坊擂台赛的资格。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秦氏分为四
既然要办成定期的正式活动,肯定就得办得隆重严谨一些,正好有广汇阁为黑河坊擂台赛定下的规矩做参考,楚秦门也有样学样,将门中的考校形制,定了下来,名称就叫做楚秦演武会。为此,齐休专门去器符城雇佣了一位营造修士,开工建立起楚秦门自己的比武场。
除了已定下来参加黑河擂台赛的何玉,齐休这个掌门,余德诺和莫归农两个老头子之外,楚秦门所有人无论大小,都要参加演武会,即是为即将开始的黑河擂台赛选拔人才,也是作为考校门中弟子们修行的一种手段。
十余名弟子按照年龄分为两组,李探、赵瑶、秦思过、余赏年纪还小,他们这组只是单纯的考校。秦唯喻、莫剑心、展元、张世石、潘荣、虞景、沈昌、明九,魏敏娘、白慕菡这组人里,要决出两位优胜者,参加黑河坊擂台赛。
比武场有专门的相关法阵,可以阻挡场中的攻击法术伤到场外观众,而且还能侦测出致命危险,及时制止,不过毕竟是死物,不如人灵活,还需要有位高阶修士看着场子,白晓生正好可以胜任。
“诸事完备,等秦唯喻和秦思过从齐云回来,就可开始。”魏敏娘作为仙林坳山门的庶务奉行,一力监督制造了比武场,整座建筑带着她浓重的个人喜好,少用浓烈的颜色和大直角转折,线条柔美简洁,用色清淡,大量使用【乌心荷花】的叶片纹作为修饰,配上水系法阵的雾气笼罩,比武擂台从上往下看,宛如水波之中,静静矗立在荷花盘中的莲蓬,不带一丝杀伐之气,更像是用来歌舞演艺的舞台,或者谈经辩论的道场。
说曹操,曹操到。余德诺随即来报,秦家人从齐云回来了,还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楚佑严,这位当年将楚秦门诸人从楚秦山上算是救出来的筑基修士,十余年不见,风采依然,修为似乎又有精进,被迎于上座,白晓生在下首作陪。秦家三人在堂下站着,秦继的脸色苍白,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哈哈哈,齐小友多年不见,不光把小小宗门,搞得有声有色,修为更是大进,可喜可贺。”
楚佑严上前把一进门就大礼跪拜的齐休扶起,说笑寒暄,全不似当年那般冷漠神态。
“我楚秦门上下,当前得了前辈大恩情,如今又劳前辈不远万里,送他们回来,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齐休口中感念不绝,又向余德诺微一示意,余老头用托盘盛了一件得自王家的二阶法器,呈了上来,做为致礼,楚佑严笑着收了。
“我时间不多,就不多叨扰你们了,这次送他们回来,也是顺路,我还得去各家宗门,送我齐云楚家的回礼。”楚佑严看上去事务繁忙,刚说几句话便急匆匆要告辞,回赠了齐休一柄二阶飞剑,便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指着秦继说道:“你们家这个夯货好大胆子,一介凡俗也敢往老祖身前凑,你多教育教育罢。”
说完飘然飞走,堂中的秦继整个人就泄了气,噗通一声跪下,瘫软在地上如一滩烂泥一般,哪还有前段日子上门来和齐休叫板的气势。
齐休目送楚佑严远去,看也不看秦继一眼,只将秦唯喻和秦思过叫到身前,动问起前因后果,秦唯喻眼看都快三十了,说件事,半天都掰扯不清,还是小秦思过机灵些,帮他一一补足。
原来秦继自从知道楚震还记着他们秦家,便一心想求着楚家帮忙,逼楚秦门确定下任掌门的继位者,一定由秦家修士中选出。甚至还想现下就把齐休撸下来,由迷迷懵懵,方便控制的秦唯喻即位。他也不想想,楚家元婴大典,乃千年盛事,哪顾得上他这种蝼蚁般的人物,眼见无人搭理,秦继急了,趁着大典现场万仙齐聚,便想冲到楚震跟前,告齐休的黑状,自然是不能成功,反而因为破坏秩序,恶了楚家,实际上算是被楚佑严押回来的。
听完事实经过,在场的齐休,白晓生,余德诺等人都一脸讥讽之色,一阶凡俗,想硬凑到元婴老祖跟前说话,这个秦继好生没脑子。
“既然如此,便商量着怎么处置这人吧。楚家特意送回来说那番话,不做点表示是不行的。”
齐休坐下,将张世石等人招了进来,当着秦家三个人的面,商量清楚了,便安排下去施行。
秦继这个领主自然是没得当了,看在他妻子赵氏与赵良德当年的情分上,留他一条性命,回去闭门思过,永不许出家门一步。秦家人口众多,老是这么抱成一团不行,不光其他各家族不愿看到这种情况,齐休,张世石等人早就有些打算,眼下机缘合适,正好一并解决。
秦唯喻所在的一房,分作一支,全搬迁到黑河去,在黑河峰、黑河坊内生活,如今坊市越来越大,里面许多杂务差役,都由凡俗之人完成,楚秦门毕竟是地主,塞进去些凡人是毫无问题的,秦唯喻这一房人也不多,完全可以容纳。这一支就叫做黑河秦氏。
秦思过所在的一房,也是同样,全搬迁到仙林坳山门附近,这一支就叫仙林秦氏。
秦继那一房人口最多,一分为二,秦继近支搬迁到仙林坳‘入’字型的左下角附近,称为左山秦氏。
从秦继那一房拆出来的另一部分人,搬迁到‘入’字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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