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沫……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堪的,我只为了宝宝……夜沫,你相信我,我已经答应你,不会和你抢力扬,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求求你,放过力扬吧,他其实是爱我的……”
夜沫深深地看他一眼,扫视那些冷漠的记者,在看向想要拉开记者,一脸着急的吴妈,他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可怕,是,她生气了,为自己生气,也为乔力扬生气,他指着地上的女人,笑的漫不经心。
身体犹如要到下,苍白无力地向飘荡在风里,浑身止不住颤抖,竦目惊心地望着裴萱萱,或者从今天开始他应该对他刮目相看:“你说力扬爱的是你,诚如你所说,一个如此爱你的男人,又怎么会抛弃你呢?一个人为了让自己的私欲可以用别人的名誉作牺牲,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
“那么夜先生就懂得爱吗?做第三者?从别人的手里抢走未婚夫,出卖自己的身体得到自己想要的,也配说爱?”开口的是佟宇,混迹于记者当中,起哄,挑拨事非。
夜沫激愤,“请问你又以什么资格问我的事,你又是哪家的记者,人在做,天在看,是谁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有数,乔力扬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曾经他爱过他以为可以爱的女人,然而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去爱!”
“巧太太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都不是事实,那么请问事实是什么,我看到的情况就是裴小姐跪在地上,求你还给她老公。”一个记者跳出来,但是语气显然比刚才好很多。
“是呀,夜小姐如果说不清事实是怎样的,那么也难怪我们会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当初乔力扬和裴萱萱相爱是公开的事实,乔力扬突然和你结婚,这不是太奇怪吗?”
夜沫的瞳孔泛起很深的琥珀色,即使如此他也还想要保护乔力扬,转之看向惺惺作态的裴萱萱:“裴小姐说肚子里是力扬的孩子,又何来的证据,是不是还要等生出来才知道,乔力扬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扪心自问,你又是怎样对他的!”
“乔太太的意思是裴萱萱背叛了乔力扬,所以乔力扬才爱上你的吗?”
佟宇又插入一句:“夜小姐不要颠倒事实的真相!”
夜沫一个冷哼,也是恶脸相向,恐怕这时候再好的修养,“我没有这么说,但也并不代表事实不是如此,这件事情我会等力扬回来,正式说明。我不认为乔力扬是一个可以被美色诱惑的男人,那是他打下的江山,只凭我几句话,亦或是想勾引就能勾引的吗,如果他真是一个这么没有定力的男人,我更要怀疑他对裴萱萱小姐的感情是不是真的了,还是因为裴萱萱小姐用美色迷惑,我相信在场的人都是有品位,拥有正常审美观的人,只要是正常的人就会认为裴萱萱比我更拥有勾引人的资本!”
他看到裴萱萱的脸色大变,非常难看,而刚才吵闹的记者,现在突然安静下来,似在度量他所说的真实度。
一开口气说了很多,有些激动,夜沫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继续道:“我又没有勾引乔力扬,只有他自己清楚,就算是我勾引了,恐怕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爱情不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在没有结婚之前,谁都有资格争取一个好男人,我不知道在你们的定义中何谓勾引?牵手?上床?接吻?我可以让这个男人为了套上结婚戒指就是我的魅力,你做不到,却在这里指责我破坏了我的不是,为什么你不问问自己,为什么这个男人抛弃了你?”
已经不再顾及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明天的保值怎么登出来,她只担心他的父母和朋友,还有大洋彼岸的男人,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记者都只会为了更有新闻价值而做一定的修改,如果他连一口气都不出,那不是要憋死。
“今天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在乔力扬回来之前我不会再接受任何采访,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如果不是你们的打扰,我已经在办公,希望你们能离开,不然我就会找警察,告你们私闯民宅,就算你们拥有记者证还是什么证,就是警察进入我家,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也是犯法。”没有睡饱的人本来心情就容易不好,这一点他在乔力扬走之后深有体会,这些天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在今天如火山爆发。
再次看向拉着他的女人,“放开我,如果你要留住男人,不是甩阴谋,而失去反思自己的过错,几个月前我就已经说过,你不配得到乔力扬的爱,几天前我跟一个男人说过一句话,多行不义自毙,今天我把这句话送给你,好自为之。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裴萱萱,我再说一遍,放开我!”夜沫微怒,始终还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敢用力,所以更加生气。
“夜沫……不要这样……求你……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能再让这个孩子失去爸爸……”
“你在胡说什么,孩子永远不可能失去爸爸,我保证也不会抢孩子应得的爱,如果你再闹下去,才有可能让孩子不上你的后尘,快放手……你这个疯子……”夜沫怎么也挣脱不开裴萱萱的双手,主要是他没有顾忌,而她却不能不顾及,那是力扬的孩子啊,她答应她要保护她的。
闪光灯依旧不停地闪烁,原本想走的记者再次停下了滞留的脚步,也不明天他就会上报,小三VS前未婚妻,或者伟大妈妈誓死护卫自己的爱情,不管怎么写她都是那个万人唾骂的女人。
“放手!”夜沫尖利地大声道,对正因为挤不进来,不知所措的吴妈道:“吴妈,帮我报警,说这里有一个疯女人!”
“夜沫……555……夜……啊……”
在夜沫终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裴萱萱突然戏剧性地倒在地上,捧腹而道:“好痛……我的肚子……夜沫……救我……我的肚子,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再也不敢了,不闹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夜沫惊征地看着这个女人,他根本没有陪到她,是他自己放开双手,无语,只是盯着这个女人,为自己感到不值,可悲,哀叹,可笑,他傻傻地站在那里,无所遁形。
知道裴萱萱转向记者求助,那些仿佛突然人品爆发,良心发现,亦或是现在才回过神来,面前躺着的是一个疼痛,满脸苦楚的孕妇,一个个围上去,只有她依旧傻傻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笑了。
这个时候,她思念那个男人,
想要告诉他,她什么都没做,孩子会没事的,这一切不过是裴萱萱导演的一场戏而已。他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阴谋等着他,但只要有他,他就会支持下去,等他回来。
危机(三)
手术室前,记者已经被赶走。
静谧的廊道,蔓延的心绪,终究难熬这样的静默,似若窒息,寒冷的室内温度,夜沫手术室旁边的椅子上,她知道孩子会没事的,可是她依旧止不住的荒芜和哀伤,浅浅抱着她,一边骂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边安慰她会没事的。
夜沫的脸上绽出古怪的笑容,连浅浅都以为他做了什么吗?夜沫没有应答,侧目看向Eli,捶墙站在一边,大概也是刚知道裴萱萱怀了乔力扬的孩子,知道这孩子是乔力扬的,所以担心。此刻的心情又是怎样的沉重而又复杂。
夜沫低下头,浑身颤抖,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男人,他应该也是在乎这个孩子的吧,力扬啊,我还是没有保护好的孩子,我让他成为了裴萱萱威胁我的武器。
泪未流出来,却已笑出声。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开了,夜沫惊悸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始终还是免不了担心那个孩子,只听到医生说孩子没事,孕妇需要静养,暂时不能探护。
静护病房,夜沫推门进去,Eli拉住她,“夜沫,医生说……”
“放开,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进来!”夜沫厉声喝道,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说话,立刻旁边的人都被吓到了,面容的苍白转为不可抗拒的坚持,Eli放开了手,夜沫走进病房,反锁住门。
看着闭目躺在床上的女人,目光转至高高隆起的腹部,原本应该亢奋激动的声音却化为难以言喻的温默,“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没有睡。”
裴萱萱流露出笑容,慢慢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睛清丽哪还有刚才无辜可怜的样子,夜沫走向她,举起手掌,愤然。
“啪——”
“夜沫,你!”裴萱萱不敢置信地怒视夜沫,女人的嫉妒和嫉恨从目光中迸射出来,满了疯狂的怒气,火花四射,恨不得活吞了她。
“啪——”又是一巴掌,夜沫高举起手掌,依旧停留在空中的手掌微微颤抖,“不敢相信我现在还会惹你吗?想逼走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没又让这个孩子流掉,我真为这个孩子感到悲哀,有你这样的母亲!”
“你——!”裴萱萱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他知道夜沫是无辜的,可是这个世上哪有什么公平的事情,她要怎么相信这个世上是有公平的,他只想争取自己想要的。各为名利,他就不相信夜沫有多么爱乔力扬,如果真的爱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他的身边还留着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怀着他的孩子的。
试问哪个女人会如此大度,让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自己位置上的人留在身边。
裴萱萱微微一愣下,狠毒地盯视她,“如果失去孩子可以赶走你,我肯定会这么做,但是我要的不仅如此,我要把事情闹大,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怀了乔力扬的孩子,我要乔力扬不得不娶我!”
夜沫的目光与她交织,颤唇,他无法想象这个女人,真的是……
“是你背叛了他,是你背叛了这个曾经爱你的男人,你怎么可以如此?”
裴萱萱的目光不复刚才的怒气,反而踱上了一抹哀伤和凄惨,“你知道什么事唐氏综合症?”
裴萱萱摸着自己的小腹,那样的笑容柔和而又凄凉,一点点的笑容,如妖治的夏花绽放,诡异的让人心惊,“我的孩子就是的了唐氏综合症,你觉得这个世上有什么事情是公平的,不要怪我这样对你,如果没有我的背叛,你又怎么可能嫁给乔力扬,如果你愿意离开,我保证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你,不然,那么就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吧!”
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亲和,夜沫不知道什么事唐氏综合证,但也可以想象那是什么病,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力扬的孩子有可能得不好的病,她的心莫名的心慌而又心痛,讶异地再次看向那个隆起的腹部,他看起来是那么正常,怎么可能。
咬住牙心如刀绞般苦涩,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孩子的问题,刚才面对记者,只是为了赌裴萱萱的话,她才质问孩子有可能不是乔力扬的,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孩子不是乔力扬的,他根本没有必要撒这个慌,是不是乔力扬的孩子,待孩子出生后一验便清楚,如若不是,她照样什么都得不到,乔力扬亦是清楚。
看着她的肚子,夜沫说不出话来,是谁在她的耳边道,他想要一个孩子,是谁辛苦搭建小木马,整个乔家都已经做好了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不知不觉眼泪流出来,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乔力扬,亦或是为了这个还未出生就生病了的可怜孩子,心口压抑着沉痛,“你好自为之吧。”
走出病房,Eli正在抽烟,地上丢满了才抽了一半被踩灭的烟头,医院是不能抽烟的,大家都知道,所以每当他烦躁地点燃烟头的时候,才抽了几口被踩灭,如此反复。
“吴妈,你照顾她,不要再让她出任何事了,既然医生说他需要静养,就安排他住院,申请几个看护,在静养期间不准任何人袒护,尤其是男人!”夜沫压抑着低声道,扬眼时Eli对温默地笑着,那笑容让人舒心,他是乔力扬的朋友,所以在代替他照顾她,安慰她,给他鼓励吗?
如此真好。
走出医院,抬头看着淡黄色的太阳,看着依旧沉睡着的手机,不出几个小时整个n市都会天翻地覆,因为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浅浅,我没有推他,我现在也很平静,只是爸爸妈妈那边需要你去安抚一下了。”夜沫看着她,淡淡的笑容,不再是逞强,而是难得一见的软弱。浅浅点头,“跟我客气什么,不是说我就是你吗,干妈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那边我回去说的,但是你自己的事情也要早点处理好。”
和浅浅分道扬镳之后,做Eli的车回公司,经过早上一闹,又来了另一批记者,如此劲爆的新闻,不出动整个n市的记者都是不可能的,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记者,应该也在途中了,不用夜沫说,Eli已经绕道从后门进入。
“夜沫,你和乔力扬到底怎么回事?”离下车的时候Eli忍不住问道。
乔力扬走了以后,Eli一直和她一起奋斗,他有几天没有睡好,他就有几天没有睡好,在他心中,早已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
“我和乔力扬是契约结婚,那天在酒吧的话,他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因为喝醉酒了说的胡话,结婚的那一天,我和他看到裴萱萱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之后我变成为了他的老婆,一千万买来的老婆!”夜沫轻声解释道,压抑着情绪。
Eli有一霎那得愣神,目光交织,他的目光复杂,似在看着她,又似没有,眼睛有一颗的波澜,“夜沫……”
“很奇怪吗?”如果他没有看错,刚才Eli的眼中漾着一抹温情,不知道可不可以把这弄温情解释为同情,也许在这个时候还会同情他的人只有Eli了。
Eli在车上继续喷云吐雾,她发现自己突然很享受这样不健康的空间,压缩在车厢里,坐了半天,谁都没有上楼的意思,良久,夜沫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角逐最后一个大奖,一般来说还要两三天,不过如果快的话也许明天就可以回来。”一直看向窗外的眼睛,看向夜沫,皱眉。
知道了她和乔力扬的关系之后,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帮他吗。
“先不要告诉他,即使他现在赶回来,也是明天的事了,赶回来又能做什么,既然帮不上忙,为什么要让她担心呢?”夜沫牵唇一笑,下车朝地下电梯口走去,已经耽误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如果乔力扬回来,她怎么好意思交还给他的,只是一个烂摊子。
Eli紧跟着他进了办公室,还不待夜沫说话,便一直到他心中所想,“分店的申请你先不用管,我会去找韩希,最近你已经很累了。”
“我已经让浅浅联系好刑梓岩,韩希并不比箱子岩好说话。”如果他出面他肯定不能去找韩希,虽然她和乔力扬已经把话说开,但是也不希望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而且经过一次的事情,他不觉得自己求得动韩希。
这个项目一直是他在负责,他有责任把她弄好。
“砰”玻璃门被大力撞开,走进来的竟然是于墨,他的手中拿着报纸,原来以为要到明天,这件事才会宣扬开来,比他想象的要快,于墨已经知道,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父母也知道了。
于墨朝她走来,二话不说,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夜沫蹙眉看向他,“于墨,你干什么?放开我!”
“还没看清这个男人嘛,离开他,我同样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于墨漆亮的瞳眸中似染了雾霭沉沉的痛心疾首。
夜沫一懵,目光却是看向那个大幅的版面,果然乔力扬这个名字是几句新闻价值的,竟然让这些报社愿意花几个版面来报导这件事情,来不及做任何梵音,桌上的电话开始不停地响着。
于墨拉着她的手,声音颇为沙哑,“夜沫,我可以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