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穿越高速》作者:花影深【完结】
一花三国
话说刘备辞别孟公威与石广元,上马投卧龙岗来。到庄前下马,叩门问童子曰:“先生今日在庄否?”
那童子咧嘴一笑:“先生昨与我家姑娘相约,出外闲游去了。”
刘备惊讶曰:“何处闲游?”
童子悄悄瞥了眼手心上的小字,笑嘻嘻地说道:“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
张飞撇嘴,低声对关羽道:“二哥,我可不信这小娃娃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定是有人教他的。”
“你别胡说!”那童子听到这话,顿时恼了,他狠狠地跺了跺脚,“刷”地一声就转身进屋,顺手还把门给带上了。
张飞没料到自己话音刚落,就被正主抓了个现行,黑脸一红,心想大哥说的没错,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果然会遭报应……
刘备很是无奈地瞧了张飞一眼,对自己这个弟弟的闯祸能力他虽然早就有了深刻的认识……但再次见识到还是又囧又好笑。
关羽则是一直表现得很冷静,他突然说道:“大哥,我也是觉得三弟的话是有道理的。”
“你的意思我当然是明白的。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卧龙先生的意思!”刘备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随即又高声说道:“刘备定会再来拜访先生!”说罢,便上马离去了。
内屋。
一男一女面对面坐着。
男子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女子面容清秀,双眉却紧紧地皱在一起,一脸沉重。
“你怎么了?”男子轻轻摇了摇羽毛扇,“最近几日都心不在焉的,阿英也同我说你也没什么精神,莫非你是瞧上了那个刘皇叔不成?”
“孔明。”那女子双眉微展,捻起一枚棋子轻轻落于棋盘上,然后叹息道:“我倒是比较担心你看上他了。”
原来屋里这两人就是本应“结伴出行”的诸葛孔明与暮米。
诸葛亮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几次用计将我引到别处去,就为了不让我见到他。刘玄德是怎么惹到你了?让你对他那么不待见?”
“……我本来就是没打算瞒过你的。”阿暮话音一转道:“况且,你要是真的想见他,我那些错误百出的小计谋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罢了。”诸葛亮也洒脱,不想再追问暮米心底的那点儿心思。他一挥衣袖,拂掉了这盘乱七八糟的棋,挑眉说道:“不过刘备既然走了,我们应该也可以正式出发了。”
阿暮沉默了会儿,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他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先前那小童说的话,“这不是你教他说的话吗?”
阿暮一愣,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心里一暖。
诸葛亮19岁时从师水镜先生司马徽,在那里见到了暮米。两个人因为袁绍和曹操这点破事儿聊了几句,发现挺投缘的,于是他们俩整整7年的友谊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开始了。
暮米有个秘密一直都藏在心里头。
她6岁时倒在山下,司马徽把她带上山。暮米醒来后只说“自己无家可归,希望先生可以收留”,却绝口不提其他事情。
因为她是一个穿的。
她应该生活在21世纪的中国,小区门口有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每年秋天总会有大片大片的树叶往下落,鞋子踩上去的时候感觉特别好,和踩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一样舒服。
而自从暮米与她的一个强迫症患者见过面后,她便陷入了不停穿越的可怕状态中。有时候她会在一场梦里度过几十年的人生,有时她只是打个酱油就立马炮灰。
不久前她与她的患者再次见了面,那个小女孩已经恢复了以前开朗的模样,看着她严肃地说:“医生,你最近气色不大好啊。”
可能这还是你的原因。暮米无奈地想。
而这一次,在阿暮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便已经以一个六岁孩童的身份跟在司马徽的身边了。
阿暮在司马徽身边多是和男孩一起学习,偶尔她也会被司马徽的妻子叫去学习些针绣活。经常阿暮自己也会感叹,自她在告别桃花岛后,就再也没有过得如此悠闲了。
暮米与诸葛亮两人都是那种突发奇想就会出门游玩的人,甚至经常什么都不带消失大个月,一直等到连外人都不放心的时候再一脸若无其事地飘回来。
这次理所当然的也是这样。
只是诸葛亮站在高山眺望远方时,心中莫名惆怅。一边正在烤兔子的阿暮瞥了他一眼就说:“怎么,是不是后悔没应刘玄德的邀请了?”
诸葛亮摇着羽毛扇,突然开口:“阿暮,你可曾……相信天命?”
暮米愣神,垂下眼帘说道:“我有一天夜观星象。”
孔明顿了顿,侧头看她。
“你原本的人生是要比现在精彩许多的。你念刘玄德三顾之恩,又想成就一番大业,于是跟着他出山。”她顿了顿,微微低头说:“……阿英和几个孩子都很好。”
'吾受刘皇叔三顾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于此,勿得荒芜田亩。待我功成之日,即当归隐。'
就是说这话的人再也没回来。
刘备和孔明,这对君臣之间的故事作为贤君良臣的代表,流芳百世,代代相传。诗圣杜甫写下千古名篇《蜀相》赞他雄才大略。岳飞手书前后《出师表》,笔走龙蛇,倒海翻江,那遒劲奔放的行草,喷自一管八千里路云和月中的凌云健笔;那墨痕如涕如泪,笔锋如枪如戟,涌自一位英雄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的激烈壮怀。
暮米忽然想起自己电脑里那些玄亮同人不禁一怔:“=口=等等等等孔明,你不会真的好刘备那一口吧?”
孔明:“……你还是继续吃你的兔子吧。”
两人大约在外头闲逛了有三个月多的时间,终于踏上了返途的旅程。一路上不停地传来各种各样的八卦,比如曹操大败了袁绍;曹操身边多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这话安的什么心哪?);曹操和一个叫刘备的哥们相爱相杀了(……)等等。
孔明怎么样暂且不说,阿暮回来后就宅在家里很少再出去了。因为她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这场梦,大概也快要醒了。
有一天阿暮被黄月英从床上拉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回头一看诸葛亮正坐在院里安静地读书。几个孩子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睡觉,最小的那个还流下了口水。
“孔明。”暮米眨眨眼睛问他:“你上次和我出门玩之前,是不是给刘备留了三个锦囊,让书童交给他?”
“嗯。”诸葛亮平静地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说道:“我让他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打开第一个锦囊,走投无路时打开第二个锦囊,死到临头前再打开第三个锦囊。”
“刘备不会那么早死的。”诸葛亮微微一笑,“据我所知,庞士元在我们从许都回来之前已经投到刘备帐下了。相信刘备即使是遇到了再大的危险,在‘凤雏’的安排下也只会有惊无险吧。”
阿暮看了他一会儿,端着茶杯不肯说话。
诸葛亮伸出手轻轻拍拍阿暮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一般。
“这样很好。”他笑着说:“虽不能成就大业,却也在这山间过得逍遥自在。”
暮米醒来时已经是10点多了,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她挠挠头发,转过去看电脑屏幕,电脑里还在放着《新三国》,只是孔明已不再是和她基友一辈子的那一个。
步步惊心(一)
步步惊心(一) “大哥,喝药了。”纳兰揆叙叫他。
“嗯。”容若微笑应了,他伸出手要从弟弟那儿接过碗,却又在看到自己的手的那一刹那有些愣神。这是一双长期练习骑射的手,又是一双文人的手。
“大哥?”纳兰揆叙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自家大哥自从昨日醒来后就时常会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日子过于伤神的缘故。
“没事。”纳兰容若接过碗,故意装作一副疲惫的模样轻咳了几下,然后抿起唇迎上纳兰揆叙微带担忧的目光:“这段时间劳烦弟弟照顾了。回去吧。”
“……大哥,”纳兰揆叙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劝道:“想必嫂子在天上也不愿看到你……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
见纳兰容若只是微笑不答,纳兰揆叙心中的挫败感更强烈了。他唤来丫鬟,低声嘱咐他们好好照顾“大爷”,又深深地看了侧靠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纳兰容若一眼,便推门离去了。
待纳兰揆叙离开后,容若开口道:“你们都出去。”
那些丫鬟们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女孩子站出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大爷,是二爷让奴婢们留下来的。”
意思就是你兄弟叫我们留下来照顾你,有什么不满找你兄弟说去。
纳兰容若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平静地说道:“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会唤你们的。出去吧。”
那丫鬟说道:“那奴婢们就在门外候着,大爷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唤我们便是。”说着,就恭恭敬敬地跪下,朝纳兰容若行个礼,领着一众年轻的小姑娘出去了。
“纳兰容若”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整个人都从紧绷的状态中松了下来。“他”从怀里拿出一支玉钗,轻声喃喃道:“看来这身体的主人还是个专情的。”
想来坐在屏幕跟前的看官们也都猜出了,这纳兰容若早就不是原装的货了,而是咱们的主人公,暮米。
话说阿暮看完芒果台大作《步步惊心》后,一双眼已经熬成了蚊香眼。她半眯着眼睛,好不容易摸到了自己温暖的大床,谁知道脚一时没稳住,扑腾着手臂就跌倒在床上,还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
等她感觉舒服些了,眼睛一睁,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还躺在一张似乎挺舒服的床上。已经有数次在梦中穿越经验的暮米只略微一惊讶就冷静了下来,只觉得被自己附身的这身体疲软无力,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禁无奈地叹了一声。
这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嘶哑,像是昏睡了好几天似的。随即阿暮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丫鬟装扮的女孩子一看见“他”睁开了双眼就惊喜地叫起来:“大爷!您醒了!”
爷?
阿暮顿感不妙,心说自己这一次不会又穿成男人了吧。“他”微微动了动嘴唇,使劲地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要知道自己所处的朝代是什么。
然后,当他看见两个辫子头的俊秀青年走进屋的时候,眼睛一闭,立刻装晕。
——妹的,当男人就算了,还“嗖”地从三国穿到清朝,孔明救我!
纳兰揆叙结束了手上的事情后,又匆匆地赶到了纳兰容若的院里。看到婢女全都站在门口,不禁一怔,连忙皱眉问道:“绿水,大哥人呢?”
“大爷正在休息。”绿水低头说道。
纳兰揆叙微微放下心来,轻轻地推门进屋。
纳兰容若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额头上有汗珠沁出。揆叙看见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支玉钗,心中明了。
他知道这是什么的。
大嫂去的前一天晚上,突然有痊愈之相,众人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却不忍心告诉欣喜若狂的大哥。次日清晨,大哥还特地去上街买了一支玉钗要送给大嫂。结果,大嫂在他回来后没多久就去了。
“二弟?”
纳兰揆叙正望着纳兰容若的脸发呆,却不料自家兄长突然睁开了眼,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揆叙握住拳头,放在嘴边重重咳嗽一声,沉下声音说道:“大哥,为何要把那些丫头全都遣到外头?”
“图个清静罢了。”纳兰容若伸出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扬声唤道:“绿水。”
一边揆叙眉头皱了一下,却也不说话。
绿水进来给兄弟俩行了礼,朝容若问道:“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扶我起来。”
绿水一愣,用犹豫的目光询问纳兰揆叙。纳兰揆叙立刻转身说道:“大哥,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下床。”
纳兰容若摇摇头没有理他,而是再次说道:“绿水,把你们二爷带出去。我要起来。”
这具身体并不瘦弱。想来也是,纳兰性德(字容若)从小就学习骑射功夫,身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阿暮摇摇头,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道:在梦醒之前,你就是他,他就是你。可千万不能在熟人面前露出马脚啊。
“爷的身体看来好许多了。”正在帮他穿衣的绿水顿了顿,说道:“夫人走前在奴婢这里留了一封信,要奴婢等爷身体好些时转交给爷,爷现在要看看吗?”
容若一怔,顿时就觉得心如刀绞般得疼。绿水看他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连忙慌得要唤纳兰揆叙来。
“等等!不要把二弟喊过来!”容若拉住她的手臂,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你去把夫人的信拿过来……”
纳兰容若那强烈的情感还在身体里徘徊不去,即使是阿暮也无法压抑体内深沉浓重的悲哀。
容若猛地咬住舌头,当他闻到一股血腥味时,才感到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他几乎是断断续续地才把话给说完整:“把信拿过来……不要喊揆叙……”
绿水也颤抖着,含泪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然后猛地在纳兰容若面前跪下道:“爷!夫人去前要奴婢照顾好您,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好好照顾身子,夫人才能安心地走啊!”
纳兰容若打开信封,娟秀的墨迹在他眼前呈现。
“……纵是情深,奈何缘浅……妾能与夫君相伴三年……足矣……往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若有来世,愿与君……”
“……白头偕老。”
当纳兰容若看到最后一行字时,大门忽然被踹开,纳兰揆叙冷着脸夺过了容若手里的信,将他扯了出去。
刚读完信的纳兰容若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纳兰揆叙强硬地拉了出去。快要被他拉出院门的时候,容若才回过神来,连忙甩掉他的手喝道:“二弟!你魔障了不成!做什么混事!”
矮油,这破身体。纳兰容若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不禁咬牙。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但多情,而且多愁善感,怪不得身子如此之差,分明就是被他自己的脾性给弄的!
“大哥!”纳兰揆叙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这些天卧病不出,额娘急切万分,整天茶饭不思,念叨着你的病情。如今……好不容易病好得差不多了,你竟然还要再大病一场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把周围的人给引了出来:“不顾阿玛和额娘,只沉溺于悲伤中无法自拔,则为不孝!对当今圣上派来的人不闻不理,甚至避而不见,则为不忠!大哥!你才是入了魔障的那一个吧!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纳兰容若愣住了,但是别人没有。
只见一个男子快速走过来,怒喝道:“揆叙!这么与你兄长说话,难道就是正确的吗?你平日里读的那些书扔到哪里去了!两个孽障!给我跪下!”
纳兰揆叙一惊,猛地跪下:“阿玛!”
原来这就是纳兰明珠。
话说明珠听说自己那刚刚丧妻的倒霉孩子已经可以下床,不禁喜极,正想过去看看,谁知还没走近院子就听见兄弟二人争吵的声音,一时间火上眉梢、又愤又怒。可他在看到跪下的兄弟二人,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