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鸿钧扯上关系了?
暮米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无限恐怖》这本书里和洪荒应该没有关系的……吧?虽然她只看了这本书的前几十章。
对了。暮米突然想起来:“我们现在还能出去吗?”
通天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我就猜到肯定有这么一天。”通天沉默了好一会儿,再说话时竟意外得平静:“你要跟我走吗?去找那所谓的真相?”
暮米脸上的笑容一僵,接着,她就发现自己的灵魂像是又被某种力量禁锢住了一般。而她的嘴巴……却仍在说话。
“你知道了什么?”“暮米”问道。
通天深深地看了“暮米”一眼,忽而笑了起来:“道祖,不……天道。我劝你你别再白费力气了。”
天道?
用她的身体装神弄鬼的……竟然是天道?
只能在自己的身体里默默围观的【真·暮米】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你既然不想让她知道真相,为何还有意把她送到这里?”通天说道:“我想……要让青绛(暮米)知道这一切的,应该是道祖吧。”
“师傅以身合道。他是天道,天道是他。”通天嘲讽全开:“然而你和他的意思却是完全相左的。师傅在算计你,你也在算计师傅。至于青绛,她就是你们的赌注。”
一声叹息:通天……
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非常迷茫的暮米猛地抬起头:“谁在说话?”
“是我。”一身青衫的男子缓缓现出身形。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而在看到暮米时这笑容又柔和了几分。这幅神态暮米是不陌生的。上一次鸿钧将她拉进梦中时,他就是这样的表情。
只是现在细细想起,那时的他好像更冷漠一些?
莫非当时把她扯进梦境中的,竟然是天道吗?
暮米摇摇头,她不打算想这么多了。
“就让天道和通天在这儿吵?”暮米问道:“万一这个空间塌掉了怎么办?”
“不会的。”鸿钧说道:“这个地方比你想象得坚固很多,不会像草房子一样那么轻易地被破坏。”
道祖你又开玩笑了……
暮米“哦”了一声,继续转头看外面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通天拿出诛仙剑是要做什么?不会想把自己连身带魂灭掉吧?
“他倒也奈不住性子。”鸿钧笑道。
“……你不是和天道合体了吗?Orz”暮米对鸿钧求助道:“你快点儿显显神通,把天道给收回来呀!”
她这话一说,心里就觉得不对味了。
怎么感觉外面两人正斗得厉害呢……她和鸿钧却在现场围观得很Happy?就差两个小板凳和一袋傻子瓜子了。
鸿钧看起来却不怎么在意,他很轻描淡写地说道:“通天不会把你弄死的。”
暮米不吱声了。
“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鸿钧侧头笑问道:“我以为你还有很多疑问。”
“我已经猜出来了,就是不想说而已=。=”暮米抬头挺胸很得意:“我在穿之前可是专门研究这个课题的!”
“说来听听吧。”道祖微微一笑:“反正他们还有一阵子才能结束。”
暮米说:“正好我把我这段时间旅行的结果说给你听听吧。有一些东西你可是不知道的哟~”
“好。”
从开始研究这个课题开始,暮米就准备了一个本子专门记录这一切,她曾经尝试着把本子带进梦里,结果真的成功了。
写进本子的第一段人生,并不是古剑奇谭里作为修仙者的青绛的人生,而是三国里与诸葛亮、黄月英等人一起度过的那些日子。
无论是三国演义、步步惊心,还是现在想起来都感到毛骨悚然的……白雪公主和哈利波特的世界,都还算平静的。
一直到《盗墓笔记》,暮米去救二月红那件事情发生以后。
暮米两次向青铜门进发,一次是二月红和张启山在山里失踪以后,她乔装打扮成一个小道士进山寻找。还有一次就是这次的长白山之行。
然而,非常蹊跷的是,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事故,阻止暮米进入青铜门。
“青铜门里到底有什么?”暮米问道。
鸿钧笑而不语。
暮米只得耸耸肩,继续往下说。
离开盗笔的世界以后,她穿到了仙四。
“我没搞懂一件事。”暮米说:“按理说我应该是先穿洪荒,你们才会认识我的。可是为什么……通天的徒弟会认识我?还收我当徒弟?”这么一来辈分全乱掉了!=口=
道祖顺毛:“你先继续讲。”
鸿钧(天道)第一次露面是在囧魂,他担任了系统一职。
接着陆小凤的世界又是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直到再穿到久川暮身上,和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玖兰枢·贞子先生见面……
然后是洪荒。
盗笔。
“如果说洪荒是主线,”暮米在空中画了一个简单的结构图:“盗笔里的青铜门应该是一个支线结局,只要进去了就可能完成一个结局。”
“仙剑四、古剑奇谭,还有玖兰枢那三次……是时间上的矛盾。囧魂是修正BUG的世界,陆小凤世界则是给我一个休息的时间。”
“嗯。”
她怎么觉得道祖是要把她当实验品……用来试验主神空间的可行性?
鸿钧突然笑了:“看来通天他们谈得差不多了。”
他轻轻拍拍暮米的肩膀:“一切都结束了。回去吧。”
暮米一愣:“回哪儿?”
“回你的家啊。”鸿钧笑着指了指脚下:“被你称作‘主神空间’的这个地方,就是你梦境的终点站。我和天道之间的争斗已经彻底结束了。封神之战也即将开始。”
暮米还来不及说话,就发觉自己的身形在慢慢消失。
她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还有人在等她呢,道祖你就这么把她送回去了?
这也太干脆果断没人情了吧!
起床了。
暮米抓抓头发,坐起来看向窗外。
窗外春/色正好,天空太阳正晴。
每日睡到十点起啊从此君王不早朝~
但是……
番外 流水浮灯
番外 流水浮灯 丫头走后的第一天,二月红原本是没什么感觉的。
第二天早晨他一睁开眼,就习惯地问在床头伺候着的女儿:“你妈呢?一大早又去忙了?”
女儿眼圈一红:“爸,妈昨天刚去了呀!”
二月红先是一怔,随即淡淡笑道:“瞧我这记性!昨儿还是我亲眼看着她下棺材的呢!”他顿了顿,转而又吩咐女儿:“你把你妈临走前给我的那个匣子好好收着,别让我看见。”
“爸不想看看妈留给你的东西?”
二月红勾了勾唇角,轻描淡写地说道:“不看。反正不是什么好的。”
女儿应了一声,担忧地问道:“爸要起来吗?医生说你现在最好还不要下床。”
“不起来。”二月红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女儿出去了:“你陪你哥忙去吧。我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女儿素来乖巧懂事,知道父亲身体不好,需要休养,因此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烦他。说来也怪,比起脾气乖张的母亲而言,她和她哥哥从小到大更惧怕的却是他们的父亲,对母亲反而还亲近些。这让旁人很不得其解,只能将这归结于父亲的威严。
女儿轻轻合上房门。
临走前她还特地望了半倚在床榻上的二月红一眼。父亲的脸色看来有些憔悴,却比起前两天好多了。
母亲病后,父亲没有一天睡过一个好觉。半夜时他们兄妹爬起来给母亲熬药,每次都能父亲和母亲房间的灯亮着。当他们端药进去时,就瞧见父亲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的手轻轻说着什么。
他们也劝过父亲回去休息一会儿,却怎么也劝不动意外倔强的父亲。父亲的语气很平淡:“你妈时日不多了,让我多陪她一会儿吧。”
母亲病后,总是和人正说着话呢,就忽然睡着了。父亲知道这是母亲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前兆,但总不给他们兄妹俩说。每次客人来访,他就站在一旁听他们之间的谈话,然后等母亲睡过去后替她招待尴尬的客人。
当然了,他招待的方法一般都是直接请人家出门。
有时母亲也会清醒过来,那时候她一般是拉着他们说父亲年轻时候的风流史。她最常说的就是父亲和霍家小姨的那段往事……听说当年霍家小姨也是个美人,那股追父亲的热情连母亲都要被感动了。
后来父亲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霍家小姨彻底死心,这话到底是什么母亲从来不告诉他们,因为父亲不让说。
直到母亲去世后很久,他们才知道。
母亲前几日病情忽然有大的转机,他们一家高兴得不得了。结果前天晚上他们正在吃饭呢,母亲突然吐出一口血,昏了过去。
如果是别人或许她还会有心情吐槽这个吐血的梗是不是太狗血了些……但是当这回事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的时候,她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最后还是父亲先反应了过来。他紧紧地把母亲抱起来,一向带着笑的脸此时面无表情。他站起来,带着母亲大步回房,中途回头淡淡地吩咐他们一句:“不要找医生了。”
他们当时不知道父亲不让找医生的原因。也是母亲离世后很久……他们才从父亲一句话中得到了真相。
原来母亲很多年以前得过一场重病,那时父亲带着母亲在张大佛爷的殿前跪了好久,张大佛爷都不肯救她。后来母亲的病虽然慢慢好了,身体状况却大不如前。有一次母亲拉着年幼的他们在街上闲逛时,偶遇一位算命老人。老人说母亲命中还有一劫,怕是逃不过去的。
于是母亲立刻就把老人这句话告诉了父亲,并且非常坚决地说道,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就别花钱找医生了,就这么死了吧。
父亲先开始肯定不答应。但母亲最后竟然把他劝服了……这个世界上能成功劝说父亲改变主意的,只有母亲了吧。
女儿摇摇头,不再想以前的事儿。
母亲已经走了,她还要替母亲管理一下家中的事务。再大的伤痛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希望父亲能早日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
生活总要向前看的。这是母亲还在时经常对他们说的一句话。
此时二月红并不知道女儿心里的想法。他侧身靠在床头,双目微闭,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暮米死后,他的身体状况也变得不容乐观。只有在这时二月红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之快,儿子女儿都长大了,丫头走了,自己也老了。
过了几日,二月红的身体却是慢慢地好了起来。
他开始把时间更多的花在种花、练字和读书上面,书房的墙上挂了一幅暮米曾经给他画的像。画中的二月红是年轻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有仔细看时,才能看清他眉眼间温柔的笑意。
一切都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好像暮米还没有去世,二月红也没有老。
大概是过了四、五年的时间吧,二月红画功小有所成。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关了一天,只为了专心画一个人……那是年轻时候的暮米。
或者说,那是年轻时候的丫头。
暮米对于二月红而言,永远都是那个丫头。
画完后,二月红怔怔地看着画中的人。他好像再也无法忍住心中的悲怆似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一边,抱着画痛哭出声。
他就这样又过了几十年。
他把所有关于暮米的东西都收了起来,除了暮米给他画的那幅画。后来解家那小子到他这儿学艺的时候,让他给他取个名儿。二月红看着那张机灵的小脸,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很久以前。
“解语花枝娇朵朵。”
“不懂哎,我不要,换一个嘛!”
“不换了。”二月红笑了笑,啜了一口茶:“就这个。解语花。”
当年那丫头刚嫁过来,就经常念叨这句话。
他那时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这句诗的确与解连环他儿子挺配的。
梦到这里就结束了。
男子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
他揉揉眉头,披了一件外套从床上起来,走到了窗台边。
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真不愧是清明时节,这场雨已经下了有好几天了吧。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竟然梦到了很久以前的事……丫头,你到哪儿去了?
那日在长白山,二月红一行人回来后,暮米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在哪?
解谜(2)
解谜(2) 在家吃完早饭,暮米决定出门踏个青。
天气晴朗,出去玩的人也不在少数。因为是春季,所以大多数的人们都选择了脱去棉袄,换上轻便的外套出门。暮米从家一路骑车到公园,看到不少穿着春装、带着风筝,和亲人、孩子或者是恋人出来踏青的人。
路上也有很多卖风筝的小贩,暮米本来想去买个风筝玩的,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一个人放没什么意思,于是就算了。
她本想把车停在草坪边,结果被公园的保安赶走了,说是要她去对面停车。而待她到对面想把车停下来的时候,又有人告知她,这里已经不允许停自行车了。
几番折腾下来,暮米终于成功地给自己这辆二轮找到了暂时的“安身之所”。她把钥匙扔进兜里,想要先去公园里的小湖边上走走,说不定还能划会儿船什么的。
湖边有好几对情侣在散步。暮米也不怎么在意,顺手摘了一条柳树枝,编成一个花环戴在头上,看起来也挺惬意。
走到码头,发现船都已经租光了,只剩下一艘小船停在岸边。暮米走过去,问坐在一边休息的伙计:“多少钱?”
“老板,这船能不能租啊?”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下,另一对小情侣也走了过来。其中的女孩也看到了暮米,顿时有些尴尬,小声对身边的男友说道:“好像已经有人租了?我们……”
她的男朋友侧过身,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又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暮米就听见了女孩愉快的笑声。
比起这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来说,独自一人的暮米在这儿就显得有些扎眼了。
她笑了笑,温和地对女孩说道:“你们租吧。”
他们有点惊讶,但也笑眯眯地接受了。随后,暮米望着男孩小心翼翼地牵着女朋友的手,跳进这艘……看起来不是很安全的船里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她转身准备要离去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人。
那人明显也看到了她,只见她立刻甩开了身边男生的手,欣喜地朝她挥手道:“暮医生!”
这姑娘正是暮米曾经的患者,是她接受的第一个陷入梦魇无法脱身的病人,更是把暮米拉入这恐怖的梦境中的人。
暮米愣了愣,也朝她点了点头:“方小姐。”
在接受了这个病人以后,暮米就开始了对这类症状的研究工作,并在一周后也陷入了这类“穿越梦”中。
这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医生太冷淡了!喊我方情就行了。”女孩看着暮米头上戴着的——用柳树枝编成的花环,嘴角抽搐了一下:“医生一个人来玩的?”
暮米忽然觉得“方情”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对。”
“这地方是情侣约会圣地啊。”方情感叹道。她情不自禁地瞥了被她落在原地的男友一眼,瞧见他挠着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呆样又是一叹:“我家这个……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