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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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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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乱过后,诺颜平躺在床上,突然悲从中来。第一次,她是被他强迫,而这一次,更多的是为了证明自己。她和他,本来是两情相悦,为何总要将事情搞得一团糟呢?


    眼泪忍不住流了满腮,诺颜紧紧地咬住下唇,竭力不发出一丁点声音,不愿让熠瞳察觉她的伤心。


    熠瞳已经从刚才的狂乱中平复,他抬起身,细细地瞧着诺颜。诺颜侧过头,不让他看见她脸上的泪痕。


    熠瞳只能看见她的小半边侧脸,烛光离得太远,太暗淡,瞧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见一缕发丝搭拉到她面前。熠瞳温柔地执起她的发,想替她抚顺。手触到她的面颊,湿湿的,凉凉的。


    熠瞳大惊,扳过诺颜的身子,将她的脸对准了烛光。诺颜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你在哭?为什么?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




到底是谁过份

诺颜忍着抽泣,不愿回答。


    熠瞳懊恼地说:“你当真不愿做我的女人?是了,你对流萤说过,你成为我的妃子是被迫的。你既然倾心于他,又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你为何不跟他走?刚才我明明没有强迫你,你完全可以推开我,去找你的未婚夫啊。”


    诺颜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哽咽着朝熠瞳狂叫:“熠瞳,你这个混帐,你真是个混帐。”


    熠瞳眼中怒火渐起:“是,我是个混帐,我曾经强要了你。不过你未婚夫不是说过吗,他不在乎,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太过份了。”


    “我过份?自从认识你,我再没有找过别的女人。而你呢,不是跟幕风幽会,就是跟流萤私奔。到底是谁过份?你说我过份,好,我就过份给你看看,从今天起,每天晚上都由你侍寝。”


    侍寝?他真把她当成他的妃子,他的女人之一了吗?诺颜突然心灰意冷,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平静地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黑暗中的帐顶。隐约可以看见帐顶上绣着的精致的图案,但是此刻在诺颜的眼里,它华贵得冷漠,华贵得疏离,不可企及。


    熠瞳拉过被子,给诺颜盖在身上,轻轻地搂着她,在她耳畔落下一个吻,悄声说:“睡吧。”


    诺颜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但也不闭眼,仍是望着帐顶。


    熠瞳侧身瞧着她,想起了第一次在甘泉宫,他失控之后她了无生气的样子。现在她又是那样,对他爱理不理的。还说什么要同他一道隐居,这是安心同他过日子的样儿吗?


    烦恼地坐起身,冲诺颜叫道:“你是不是又不想见到我了?这儿是龙渊宫,是我的寝宫,这回只好你离开了。你走吧,我不勉强你。”


    诺颜诧异地转过头,看着他。他在说什么啊,他真的肯放她走吗?这不象他平时做事的风格啊。依了平时的他,才不顾她的心情,非要将她拴在身边不可。




我也可以找别的女人

熠瞳见开头百般温存,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现在一说离开,她马上就象活过来了似的,心里更是憋闷得厉害,抓狂地叫:“还不快走,难道你想见识别的女人是怎样服侍我的吗?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找男人,我也可以找别的女人。”


    诺颜的心象是被刀狠狠地扎了一下似的,眼圈儿顿时红了。


    但是暗夜中熠瞳没有发现她的变化,只一个劲地催促:“快走啊,还霸着我的床干嘛?”


    诺颜死命眨了眨眼,吸了吸鼻子,把即将滚出来的眼泪迫了回去。然后抓起床上凌乱的衣衫,以最快的速度套在身上,一头冲出了房门。


    门外侍立的几个公公并不熟悉诺颜,他们早听见了房内熠瞳的咆哮,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脸上均变了颜色,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呢。


    见诺颜独自从房内出来,衣衫凌乱,花容惨淡,说不出的狼狈,互相对视了一眼,拦在她面前说:“娘娘,请让奴才为您净身。”


    熠瞳从不让后妃为他生育儿女,这点诺颜是知道的,也能理解他那样做的原因。


    熠瞳只是慕风的替身,皇位迟早是要还给慕风的。他从来不碰慕风之前的妃子,他自己的这几个妃子相信慕风也拎得清,待慕风返朝后爱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情。


    可是有了子女就麻烦了。如果留在宫中,亲生骨肉难以割舍不说,将来皇位的传承也是个问题。如果带走,难免引起群臣后妃的怀疑与非议。干脆不要的好。


    于是,这三年来,熠瞳每次临幸后妃之后,都有太监来为后妃净身,这已经成了后宫的惯例,连萧贵妃也不能例外。若不然,熠瞳早该儿女绕膝了。


    之前熠瞳日日留宿在甘泉宫,曾特意交待过下边,不许惊挠了玉妃娘娘。韩公公又最会察言观色,因此诺颜没有遭遇这等尴尬事。


    她自己在甘泉宫深居简出,压根不知道整个宫庭,甚至整个朝野都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否则,萧贵妃也不致那般忌恨她。




你就准备着受苦吧

今夜皇上没有去甘泉宫,反是诺颜到龙渊宫来侍寝,然后又被熠瞳赶了出来,明摆着她是触怒了皇上。这几个太监脑袋不如韩公公那般灵光,生怕不按惯例办事,事后熠瞳怪罪下来吃罪不起,因此拦住了诺颜。


    诺颜本来心中难过,见状更增悲凉,自己竟也落到这步田地。


    几个公公见诺颜并不反对,胆子更加大了,说道:“奴才为娘娘宽衣。”伸手想替诺颜解下衣带。


    诺颜轻巧地避过,倍感屈辱地说:“我自己来。”


    手刚放到衣带上,却听见身后传来熠瞳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不许对玉妃娘娘无礼。”


    诺颜心头一暧,热泪又涌上了眼眶,他还是在意她的,不愿她受辱。


    几个太监抬头望向卧室,只见熠瞳随意披了件衫子站在门口,胸前大敞,几缕乱发垂在额际,浑身散发着野性与不羁的味道。他的眼神狂躁而悲愤,与平日那个衣冠齐楚,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判若两人。


    一个太监鼓足勇气问:“皇上,这是要留吗?”


    “留。”熠瞳的口气不容置疑。


    几个太监知趣地远远避过一旁。


    诺颜笔直地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再往前走。


    熠瞳来到诺颜身后,附在她的耳边,用只容她一人听见的声音说:“我听说,生孩子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你就准备着受苦吧。我会让你生一大堆的孩子,八个儿子,八个女儿,一个都不能少。”


    曾经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你要给我生一大堆的儿子女儿。可是当初他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柔情蜜意,而现在,生孩子却成了处罚她的一种方式。


    诺颜用平静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声音说:“臣妾遵命。”


    “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吗?”熠瞳的声音忍不住又高昂起来。


    诺颜仍是不看他,略带嘲讽的口气说:“皇上要臣妾说什么呢?”




让孩子帮我拴住你

熠瞳恼怒地瞧着诺颜平静得异乎寻常的侧脸,这个倔强的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气急败坏地叫:“传柳妃,不,传林妃侍寝。”


    诺颜鼻头一酸,心突然变得空落落的,但是她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平静无波地说了句:“臣妾就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臣妾告退。”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龙渊宫。


    熠瞳一动不动地站着,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斯人已去,空气中却还留着余香。


    诺颜,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你说你心里装的是我,为什么我却无法安心?听说,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安定下来,就让孩子帮我拴住你吧。


    回到卧室,桌上孤零零地躺着一封信,正是宣宗当年写给静夫人却还未来得及送出的那封。诺颜临走的时候没有忘记带走匣子,这封信却被她拉下了。


    熠瞳执起信,唇边露出一丝苦笑。今晚,他发现那个匣子,猜到诺颜便是当年宣宗预定的太子妃,大为震惊,所以到甘泉宫去找诺颜。卧室中空荡荡的,熠瞳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她去了寒蕊宫。


    他没有惊动旁人,自己悄悄来到寒蕊宫,正好撞见诺颜在与流萤私会。


    当年宣宗迷恋静夫人,如今自己、慕风还有流萤都为诺颜着迷,这母女俩,当真把后宫搅得一团糟。红颜祸水,祸水红颜啊。


    熠瞳将信举到烛火前,火舌卷到信纸上,蚕食着它,不一会儿整封信就化为了灰烬。


    门外传来太监的尖声通报:“林妃娘娘到。”


    熠瞳皱了皱眉,来到门口。


    林妃夜间已经睡了,被人从床上拖起来,说是皇上要招幸。好象天上掉下一个特大号的馅饼,林妃喜出望外地妆扮好,随着传话的公公来到龙渊宫。


    这时见熠瞳衣冠不整地站在门口,少了平日里的威严,却具有无比的魅惑,腿一软,跪在地上,甜甜地叫:“臣妾叩见皇上。”




天人交战

熠瞳淡淡地说:“起来吧。夜深了,你找朕有何要事?”


    “谢皇上。”林妃站起身,惊讶地望着熠瞳,娇羞地说,“皇上,是您召臣妾来的。”


    熠瞳恍然记起,刚才与诺颜斗气的时候,是曾吩咐召林妃侍寝,但过后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这时瞧见林妃渴盼兴奋的样儿,若要让她回去多少有些不忍心,毕竟是他自己大半夜的把人家从床上揪起来。但是他又不愿让人随意留宿在龙渊宫,遇到诺颜之前,都是他去临幸的妃子那,从未让谁来过龙渊宫。


    心中一忽忽想着,诺颜一而再与男人私会,自己也临幸别的女人给她看看,不要以为只有她会红杏出墙。一忽忽又想着,诺颜私会便私会了,其实并未做出越轨的事,她还是自己一个人的,就大度点吧,何必再刺激她。


    林妃痴痴地瞧着他,见他面上一会白一会红,不敢打扰他,只得端端正正地立着。她为了讨熠瞳欢心,身上的衣衫很是单薄。原以为一来就会躲进熠瞳温暖的怀抱,不曾想却被撂在这风口,冻得瑟瑟发抖。


    天人交战了好一会,熠瞳终是提不起兴致,说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林妃的心情一落千丈。


    熠瞳吩咐:“送林妃娘娘回宫。”掉头进了房间,根本没有多瞧林妃一眼。


    林妃委屈得差点要哭出来,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只能无奈地随着公公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诺颜早就回到了甘泉宫。熠瞳的话对她刺激太大,一路精神恍惚,也没想过自己其实是偷溜出甘泉宫的,此时甘泉宫服侍的众人都以为她好端端地睡在床上呢。


    甘泉宫值夜的仆婢见诺颜从大门外进来,衣衫头发又着实的不整齐,不禁都惊讶地张大了口。但也不敢多问,忙着把她迎进室内。


    诺颜再次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觉,林妃和熠瞳的身影纠缠着盘旋在她脑中,挥之不去。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




又来这一套

早上刚刚起床,就见凝霜端了一小碗粥过来,说是皇上特意吩咐厨下做了给她滋补身子的。


    哼,又来这一套,诺颜瞧也不瞧粥碗,赌气说:“我不吃。”


    凝霜劝道:“娘娘,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呀。皇上还说,让你用过早饭后就搬到龙渊宫去住。”


    她没听错吧,熠瞳竟然让她搬到龙渊宫去住,那可是他的寝宫啊,昨晚他才把自己从那赶出来。难道他还嫌折磨得她不够,要她夜夜看他与别的女人表演吗?诺颜紧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凝霜跟了诺颜有些日子,对她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昨晚的事她也听说了,心里明白这两人又是在闹别扭呢。


    婉言劝道:“娘娘,皇上是真的很在意你呢。昨晚你回到甘泉宫后,林妃奉命去了龙渊宫,不过连龙渊宫的门都没进就被皇上给退回去了。”


    “昨晚他是一个人睡的?”诺颜脱口而出,瞧见凝霜打趣的眼神,不禁脸上微微泛红。


    凝霜大力点着头说:“是啊,皇上根本连林妃的手都没碰一下。这下你该放心了,赶快吃早饭吧。”


    诺颜口是心非地说:“我才没有不放心呢,他跟谁在一起根本不关我的事。哼,自大狂,半夜三更把人家叫过去,连门都不让进,太过份了,他还真以为……”


    说到这儿诺颜住了口。


    “真以为什么?”凝霜好奇地问。


    “没什么。”诺颜随口掩饰,本来她想说他还真以为他是皇帝啊,但想着这话可不能乱说,别漏了熠瞳的底,因此没有说下去。


    凝霜当然不会再追问,不在意地说:“要说,林妃也不是什么好角色,她在萧贵妃面前可没少进你的馋言呢。平时她仗着萧贵妃青睐她,没少在后宫作威作福。昨晚被皇上治治也好,如今她成了众人的笑料,看她还怎么嚣张。”


    诺颜无谓地一笑,后宫嫔妃为何相争,还不是因为她们共属一人。从来没有人想到责怪皇帝这个罪魁祸首,反要苛责可怜的嫔妃,真是悲哀。




妻子迎接晚归的丈夫

诺颜磨磨蹭蹭吃过早饭后,还是乖乖地搬到龙渊宫去了。毕竟熠瞳现在的身份是皇上,她不可以当众违逆的。凝霜也一道搬了过来,仍然是她的贴身侍婢。


    熠瞳不在龙渊宫,但不断派了人来陪她消遣。为她丈量尺寸做冬衣的,给她讲笑话解闷的,陪她下棋的,送字画供她玩赏的,不一而足。身旁的小宫女看得艳羡不已,连连惊叹玉妃娘娘的圣眷之隆。


    诺颜心里却明白,熠瞳这是怕自己又偷偷地溜掉呢,他自己没空过来,因此派了人来看住她。


    直到傍晚时分,熠瞳才披着晚霞回到龙渊宫。今天他本来还有很多事务的,但想着诺颜是第一天搬到龙渊宫,因此挑着捡着处理了一些较大的事件,便赶着回来了。


    老远地就看见诺颜倚在门口,熠瞳心头暖洋洋的,这情形象极了妻子在迎接晚归的丈夫。以后,他和诺颜隐居的日子大概就是这样的吧,男耕女织。他在外面劳作了一天回到家,诺颜早做好了晚饭在门口翘首企盼。


    对了,她的身边,还应该再缠绕着几个顽皮打闹的小毛头。今晚,他得加紧努力了。


    心中颇为后悔,早点让她搬到龙渊宫来该有多好。


    熠瞳热切地注视着诺颜,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诺颜面前。刚要张开手给她来个大大的拥抱,却见诺颜弯腰朝他福了福,说道:“臣妾叩见皇上。”声音不咸不淡的。


    这不是生分了吗,熠瞳心里不痛快,但碍于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只好伸手将她扶起来,说道:“爱妃不必多礼。”


    拥了她便想进去好好温存温存。


    诺颜拉住了他,说:“皇上稍待片刻。里面熏香的味道太浓烈,我刚叫人新换了一种。”


    原来她到门口是闻不惯熏香,而不是来等他的,熠瞳不免大为沮丧。


    沮丧归沮丧,好歹诺颜还在他身边,好歹她没有抗拒他,好歹他们还有未来,虽说那未来有些捉摸不定。熠瞳小小地伤心了一下,也就顺着诺颜的意,待熏香的味道不再呛人了才陪着她进去。




来真格的

执着诺颜的手,熠瞳询问她一天的细况,诺颜一一回答了。两个人心中都藏了太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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