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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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皇后(完结) 冰蓝水心-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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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否吻一个人,才代表了是否爱这个人吧。


    他的唇是干净的,熠瞳低下了头。


    诺颜却背过了身,她和熠瞳之间隔着仇恨的沟壑,再这么儿女情长下去,她还怎么报仇啊,本来就已经徘徊不定了呢。


    熠瞳的吻落了个空。


    诺颜背向着他,语音僵硬地说:“你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




选择一个

“诺颜,”熠瞳痛苦地说,“你还想着报仇的事吗?不论上辈做了什么,不论谁是谁非,你真想报仇,尽管冲我来吧。不论你如何待我,我都不会怪你,但是我请你不要伤害自己,不要伤害母后。”


    诺颜捂住耳朵,叫道:“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他就是这样,为什么他不对她再狠一点?她真是没骨气啊,明明亲眼看到他同别的女人在一起,为什么还是无法恨他,被他几句话就给收伏了。


    熠瞳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拿过案上的一个铜制的烛台,敲断了。将诺颜拉转过来,把把手塞进她的手里,尖锐的一端对着自己。他拉开胸前的衣服,对着诺颜,叫道:“你来吧,朝这边刺过来,然后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诺颜手中握着烛台,怔怔地望着熠瞳赤裸的胸膛,他这是在逼她吗?


    “你刺呀,刺下去,你就报了仇了。”熠瞳低吼。这阵子他憋了太多的怨气,但他只能苦苦憋在心里,找不到宣泄的途径。


    刺吧刺吧,刺进去,他就不会痛苦了。


    诺颜一把扔掉烛台,扔得远远的。


    “你就是会耍赖,你明知道我不忍心伤害你。”诺颜掩面而泣,低头想跑出去。


    熠瞳拉住她,诺颜拼命挣扎。


    “你放开我,你让我出去。”


    熠瞳死死地拉住她,怎么也不肯松手。将她拖进怀里,将她的头固定在他的胸前,逼视着她的眼睛,说:“你就选择吧,好好爱我,或者杀了我报仇,你只能选择一个。”


    “不,我不要选择。”诺颜想躲开他紧迫着她的目光。


    “不行,你必须选择,你别再折磨人了。你就会折磨人。你别再折磨你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我没有办法选择。我每天都在选择,每天都无法说服自己。”诺颜闭上了眼睛,泪水淌了满脸。


    熠瞳一低头,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泪水同她的泪水交融在了一起。




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诺颜有那么一刻的沉沦,就让她偷一会懒吧,不要老想着报仇的事。


    可是,刚才熠瞳同别的女人交缠在一起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她用力推开他。


    “不要碰我。”


    “诺颜,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能原谅我?”


    诺颜摇头,狠命擦拭眼泪,狠命擦拭嘴唇。然后她掉头跑出了静宜宫。


    熠瞳紧紧跟在她身后,直到她跑进了凤仪宫。他还想跟着进去,但是诺颜背向着他说:“不许进来。”


    熠瞳只好呆在门口,直到诺颜的身影消失在门内。他向凝霜嘱咐了好一阵,要她注意娘娘的安全,多开导娘娘。


    他站在诺颜的窗下,如诺颜看他般看着她,直到夜深了,直到诺颜吹熄了蜡烛,他才怅然离去。


    熠瞳回到龙渊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韩公公,将龙渊宫所有的宫女都撤走,改由宦臣服侍。以后再不许任何女人踏进龙渊宫和御书房半步,太后带来的人也不行。


    当然,皇后娘娘例外,她任何时候想来都成,哪怕是他在接见大臣,哪怕是他在睡觉。


    诺颜,你该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夜幕降临的时候,熠瞳早早地来到凤仪宫诺颜的窗外。应该站在寒风中的人是他,而不是诺颜。


    他没有如诺颜般隐匿他的身形,而是站在窗外空旷的草地上,他在请罪,也是在等待。等待她的原谅,等待她的仇恨慢慢化解。


    他痴痴地望着诺颜的窗户,突然理解了诺颜夜复一夜站在他窗外那种矛盾的心情。她想报仇,但是她更爱他,如同现在的他。


    他明知道诺颜心怀不轨,明知道她同外人勾结,要对付他和太后,但是他就是无法不爱她。


    爱到了极致,就是没有了自己。


    诺颜当然知道他站在窗外,但是她紧闭着窗户,连窗口都不敢靠近,生怕一看见窗外站着的他,便会奋不顾身地冲出去,把所有的仇恨都抛到脑后。




情意依旧

宫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每晚都站在皇后娘娘的窗外,而娘娘就是不肯见他。他们不敢靠近凤仪宫,但又忍不住好奇,每晚都躲在远处,看着这个奇怪的皇帝。


    风声自然也吹进了太后的耳中。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熠瞳始终如一站在诺颜窗外,直到夜深她吹熄了蜡烛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太后终于坐不住了,她恼怒地来到熠瞳身边,责问他:“瞳儿,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熠瞳泰然自若地回答:“看夜色啊。”


    “看夜色?看夜色什么地方不好看,干嘛非得跑到这儿来?再站下去,你还有皇上的威仪吗?”


    威仪?没有了诺颜,他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要那劳什子的威仪做什么?


    熠瞳自嘲地一笑:“母后,这皇宫,这整个的天下,都是我的对不对?”


    “当然了,你是当之无愧的皇帝。”太后骄傲地回答。


    “那就是了,反正都是我的,我站在哪儿都可以。”


    熠瞳气定神闲地站着,甚至抽出了洞箫吹奏。原先的洞箫还在诺颜那,他另准备了一支。箫虽然不同了,可是箫声依旧,箫声中的情意依旧。


    太后无法,只得悻悻离开。原以为可以让别的女人取代诺颜在熠瞳心目中的地位,没想到反是更加深了熠瞳对诺颜的感情。


    当箫声响起的时候,原本坐在桌前的诺颜恍恍惚惚地站起了身,她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在塔楼与熠瞳相会的日子。


    她神情恍惚地来到窗前,手握住了窗户的插销,就在窗户快要打开的一刹那,她突然醒悟过来,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冲到床上,用被子捂住了耳朵,把自己整个严严实实地捂在被中。


    熠瞳一遍又一遍地吹奏当初他同诺颜第一次见面时吹奏的曲子,窗户仍是牢牢地闭着,仿佛没有人居住的样子。直到蜡烛如常熄灭,熠瞳颓然放下了洞箫,颓然回到龙渊宫。




负荆请罪

等到熠瞳离开,等到所有的人都进入了梦乡,诺颜的窗户却无声地打开了。然后诺颜从窗内出来,来到熠瞳每晚站立的地方,深深地叹息。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在窗外的草地上的时候,诺颜从房内出来,到凤仪宫外僻静的小道上散步。每天,她只有趁熠瞳早朝的时候,才会溜出凤仪宫一会,以免撞上他。


    树叶上、草尖上都是晶莹的露珠,空气清新得醉人,而诺颜的步子,却是沉重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沉重。


    这些日子,她是在逃避,可是她不可能永远逃避下去。尤其是,现在的熠瞳每晚都在逼她,逼她早日作出抉择。


    今天,她无意识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平常从未来过的一条小径。前方有嬉笑声传来,诺颜从沉思中回过神,闪身躲到路旁的一座假山石后面。


    这一带显然是别的嫔妃居住的地方,她不愿遇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来的却并不是嫔妃,而是几个小宫女,一路走一路交谈。


    “你们说,皇上还会在皇后娘娘窗外站多久啊?”


    “嘻嘻,依我看啊,皇后娘娘若是总不肯见他,没准他会一直站下去呢。”


    “真奇怪,还有这样的皇帝。听说,龙渊宫和御书房现在连宫女都没有一个,皇上下了令,除了皇后娘娘,谁也不许进去。”


    “这是为什么呀?”


    “你不知道吗?”


    “我刚进宫,不清楚这些事,姐姐们告诉我好吗?”


    “还不是因为宜妃。皇上背着皇后娘娘临幸了她,结果被皇后娘娘给逮了个正着,皇上这是在负荆请罪呢。”


    “咦,皇上临幸妃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皇后娘娘怎会因此生气?皇上又怎会向她请罪?”


    “谁知道呢。大伙都在说,皇上这是对皇后娘娘动了真情呢。”




当真不想报仇了吗

“可笑宜妃,太后选中她去龙渊宫侍寝那天,得意得不得了,以为从此就攀上高枝了。结果呢,皇上现在对她不理不睬的,她好几次去到龙渊宫门外,皇上连见都不见她呢。”


    “还有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那晚皇上之所以会临幸她,全是因为太后给皇上吃了助兴的药。”


    “我倒觉得皇上蛮可怜的。流萤篡位那会,还不是封了皇后娘娘当冷妃,皇上都不跟她计较,她还吃什么醋呀。”


    谈话声渐渐去得远了。


    诺颜呆呆地站在假山石后面,她压根不知道熠瞳把龙渊宫的宫女赶走的事。凝霜倒是有好几次要跟她说,但每次一提及龙渊宫便被她给阻住了话头,她不想听任何与他有关的事。


    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没有个三宫六院啊,若是专宠哪个女人,反倒会被世人指责耻笑呢。熠瞳若不是真心爱她,怎会做出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来。


    怪只怪,他偏要是仇人的儿子。


    为什么他不能爱她少一点?为什么她不能爱他少一点?


    诺颜没有兴致散步,郁郁地回到凤仪宫。刚进门,就听见凝霜在向她禀报,说是国师有要事求见。


    他能有什么要事,多半是要逼她报仇呢。诺颜这些日子举棋不定,心里矛盾苦闷不堪,琢磨了一会,心想,让国师来逼逼她,让她狠下心来做个抉择也好。于是吩咐人宣他进来。


    国师随了来人进到凤仪宫,行毕礼,与诺颜闲聊了几句命理之类的话。诺颜便命人出去。


    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国师立刻收敛了刻意做出来的谦恭的神情,直视着诺颜问:“诺颜,你当真不想报仇了吗?”


    诺颜勉强答道:“仇当然是要报的,不过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塔塔部落被灭族已经快二十年了,还要如何从长计议?整个部落只有我们两个传人,报仇的重任只能落在我们身上。”


    “我自有考虑。”




另有曲折

国师没有再逼问,凝望了诺颜好一会,说道:“好吧,我不逼你。其实,这阵子我又有了新发现,是关于玉矿和当年的血案的。”


    诺颜眼前一亮,问道:“是什么发现?”


    国师深深地看着诺颜:“当年的血案可能另有曲折。”


    “是什么曲折?”诺颜迫不及待地问。


    如果,她心中升起一丝渺茫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希望,灭了塔塔部落的人不是宁王,而是另有其人,该有多好啊。


    国师一直在注视着她,她眼中陡然升起的希望之光压根没有逃脱他的目光,但他装作没看见似的,镇定自若地说:“我还在调查。等事情有了眉目,我会派人通知你的。说不定还有事需要你帮忙,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我会的。”诺颜回答得十分爽快,“怎么说我也是塔塔部落的后人,调查的事我也有份。”


    “好的。那么我先告辞了。”


    “请。”


    目送国师离去,诺颜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彩,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老天保佑,凶手千万不要是宁王。她不想活得这般艰难,她不要做如此艰难的选择。


    有了希望,日子似乎更难熬了。国师走后,诺颜一整天坐立不安,盼望着快点有新的消息传来。


    她并没有等太久,当天晚上,便有人捎了消息给她。


    来的还是上回在龙渊宫外面遇到的那个刺客。熠瞳刚一离开凤仪宫,他便来到诺颜的窗前,轻敲她的窗户。


    “娘娘,你睡着了吗?”


    诺颜听出是他的声音,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披上衣服,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道缝。


    那人就站在窗外,一身的夜行衣,蒙了面。


    “又是你?有什么事?”


    “有消息要送给你。”


    诺颜赶紧打开窗户,让他进来。朝窗外瞅了瞅,没瞧见有人,马上关上了窗户,埋怨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凤仪宫周围有不少的人巡视,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传递消息

那人扯下蒙面的黑巾,恭敬地答道:“因为情况太紧急,又找不到别的人可以传递消息,所以在下只好甘冒大险。娘娘,有人托我告诉您,请您明日上午巳时到存放玉矿的密室,有很重要的事情。”


    有人托他?上回他说过他是在为国师办事,那么托他之人当然是国师了,为何他不肯明说?


    诺颜脑中转了转这个念头,但没有深想,大概是他比较谨慎的原因吧。国师上午才跟她谈过,说是要派人来请她帮忙,这个人又提到玉矿,与国师的说法相吻合。


    因此诺颜没有怀疑,问道:“到底有什么事非要去密室?”


    那人答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请您一定要去,去了自然知道。”


    “好吧,我会去的。”


    那人又叮嘱了几句,见诺颜确实同意了明天的约定,才放心地告辞。


    诺颜打开窗户,朝窗外张了张,没发现有人,于是让来人出去。


    “记住,直接出宫,不许生事。”诺颜不放心地嘱咐,生怕他顺道拐去慈安宫刺杀太后。


    她本来就在犹豫要不要报仇,如今事情又有了转机,当然不想在这当口惹出事来。


    “知道了。”那人早蒙上了黑巾,答应着从窗口离去。


    诺颜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直到亲眼看见他确实出了宫,才回到凤仪宫。没有人发现她,尽管她的身子不便,好歹还能施展轻功。


    躺在床上,诺颜琢磨着明天的约会,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阵阵的不安,却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二天,诺颜早早地起床,交待了当天的事务,不让任何人跟随,离开了凤仪宫。她几乎每天都会独自去凤仪宫外面散步,因此没有人起疑心。


    诺颜自己掌管着后宫大权,出宫令牌什么的都有。她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换了身宽大的宫女衣服,遮住身形,找了个借口从一道偏僻的侧门出去。


    (吼吼,如果没有意外,下周完结。)




希望就这样化作了泡影

宁王府依旧,上回来过的侧门依旧,只是没有了上回带她进入密室的那个家奴。


    侧门虚掩着,见不到一个人影。诺颜疑惑地走进门去,一直来到密室,一路上什么人也没遇见。


    然而,刚走到密室门口,就听见室内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和抽泣声。密室的门太紧,听不真切。诺颜放轻了脚步,来到门前。


    门开着一道极细的缝,象是特意为她留的。


    诺颜伏在门缝前,向里张望。这一看差点失声惊叫出来,忙用手掩住了嘴巴。只见密室的中央,一身素服的太后正跪在地板上,她的面前,是一个身着黑色大氅,黑巾蒙面的男人。


    男人笔挺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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