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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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兔-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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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问话,其中一名婢女忆起,曾见到三个男人找着一个麻布袋经过厨房,婢女误以为是菜贩,并末多加留心。他问过厨,今日并没有菜贩送菜入府,如此可以断定当时麻布袋所装的是晓兔姑娘无误。
  “少爷,徐姑娘来了。”被派去请徐书意过来的婢女禀告。
  “你找我做什么?”徐书意踏进珍珠亭,虚张声势扬高下巴。
  当婢女到她居住的院落通知她殷槐笙要见她时,她着实受到不小惊吓,除了猜想他之所以想见她是为了白晓兔的事以外,委实想不出其他理由,本来要借口头疼拒绝,随即又想此举不就摆明是作贼心虚吗?无论他有没有怀疑到她头上,她都要泰然自若面对,反正只消她一口咬定不知道,他也拿她莫可奈何。
  殷槐笙放下画纸,转身看向明显不敢正视他的徐书意,他一直在思索,倘若晓兔的失踪与徐水莲无关,那么会是谁想除掉晓兔?又有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引三个男人进府带走晓兔?
  答案除了徐书意以外,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且徐书意一来就心虚回避他的双眼,无疑让他更肯定自己的臆测。
  他故作纳闷问:“今儿个天气晴朗,徐姑娘怎没到花园走动,反而窝在房里?”
  “我就想待在房里,你若没事的话,我要回房了。”果然有鬼!他可不曾关心过她的生活起居,她不想与他多说,以免不小心漏了口风。
  “先别急着走,我的确是有事想要好好请教徐姑娘。”殷槐笙皮笑肉不开口留人。
  “什么事?”来了!他要问她白晓兔的事了,她要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偏头,问得善良无害。“徐姑娘知道晓兔失踪的事吗?”
  “我一整天都在房里,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失踪。”果然他在怀疑她。
  “徐姑娘真是整天都待在房里?可是就我所听到的似乎不是这样。”殷槐笙拿起案上的水晶纸镇在掌心把玩。
  当纸镇拿开,微风一吹,案上的画纸纷纷被吹散,候在一旁的婢女手忙脚乱追捡着,不让画纸落入湖中。
  “我不晓得是谁在乱嚼舌根,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今儿个一整天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徐书意的心猛地呼了下,怀疑难道是自己开后门时不小心遭人撞见?
  “是这样吗?那真是怪了,早些时候我在珠宝问了殷夫人,她手脱臼了,依然否认晓兔失踪与她有关,现下你也说不知道,这下我该找谁要人去?”纸镇啪、啪、啪地拍打掌心。
  “姑……姑母的手怎么会脱臼?”殷槐笙说话的语气愈是轻柔,她就愈是觉得可怕,仿佛他会在下一瞬间化为残暴猛兽。
  殷槐笙朝她露齿一笑,桃花眼阴鸷骇人,没半点笑意。“是我弄的,本来是要一根根折断她的手指,不过她说了实话,所以我仅仅让她的手腕脱臼而已。”
  徐书意吓得倒怞了口凉气,不敢相信他会将这件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看着他不停以纸镇拍打掌心,似乎在评估有没有办法以纸镇敲断人的十指,脸色登时刷白,不由自主往后退缩。
  “徐姑娘怎会看起来好像很害怕的模样?”殷槐笙一步步靠近,掌中的水晶纸镇不住拍打,宛若命符。
  “没……没有。”徐书意吓得胆颤心惊,一退再退,直到背脊撞上亭柱无路可退才停下来,她愈来愈觉得想要嫁给他是她所作过最糟的决定,她怎么会以为他很好掌控?甚至分别与姑母及哥哥做出谋夺殷家家产的协议,实在是太蠢了。
  殷槐笙以水晶纸镇轻轻抚开她垂落到颊边的发丝,徐书意误以为他要拿水晶纸镇砸她的,不禁尖叫出声。“啊!”
  冰凉的水晶纸镇堪堪停留在她颊边,殷槐笙恍然大悟。“啊,看起来徐姑娘是在怕我,为何会怕我,莫非是做了亏心事?”
  “那真的不干我的事,求你不要打坏我的脸。”徐书意抱头哭求,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张脸,倘若被坚硬的纸镇给毁了,那她这辈子就甭想找到好婆家了。
  “所以你是知情的喽!”桃花眼更显阴沉,语气也更为森冷,果然被他料中,她参与其中。
  “我……我……”徐书意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溜了嘴,抖颤着唇不知如何圆回来。
  “你该知道一件事,我一点也不介意打女人,因为有的女人表面上装得纯真无辜,背地里却干尽肮脏事,你说,你会不会就是其中的一个?”他靠近她耳边,以幽冷的口吻加深她的恐惧。
  徐书意吓得魂不附体,泪流满面,腿软跪坐在地。“是……是我开后门让哥哥带人进来绑走晓兔姑娘的。”
  闻言,殷槐笙将手中的水晶纸镇用力砸向徐书意身后的亭柱,水晶纸镇断裂成好几个小碎块,吓得她抱头尖叫。
  她完了,真的完了,殷槐笙会杀死她,谁来救她?
  他如出柙的猛虎蹲下身,与徐书意平视,大声怒吼。“徐书进把人带到哪儿去了?说!”
  “呜……我不知道,哥哥他没说,只说要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晓兔姑娘。”她吓得不敢直视他的双眸。
  “看来我对你太客气了,你才会只透露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赵平,拿刀来!”
  “是。”赵平马上解下腰际的佩刀递给他。
  “你要拿刀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说了。”她害怕得全身都快抖散了。
  “不,你在说谎,没关系,我手中的刀会帮我问出实话来。”殷槐笙扬着闪耀着光芒的刀靠近她的脸,他晓得她的弱点,知道怎样做可以让她说出更多。
  “不要,我说,我说,哥哥他说,晓兔姑娘本来就是当妓女的命,偏偏跟着你鸡犬升天过着养尊处的生活,他要导正晓兔姑娘的命运……”她双手紧捂着脸,唯恐会被他手上的刀给划花。
  “所以徐书进要将晓兔卖到妓院?是哪里的妓院?”徐书进会傻傻的选择京里的妓院吗?不可能,只消晓兔出现在京里的妓院,不用一个晚上,消息就会传进翡翠姨娘耳中,放眼京城没有妓院的老鸨会蠢得敢挑战他及翡翠姨娘,所以晓得兔人应该是先被藏起来了。
  “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哥哥他没说……”哭花了脸的徐书意摇头,见到刀锋朝她逼近时,惊叫了声。“我只知道他提了红娘这个名字,我不晓得她是谁,但我猜那个红娘应当知道晓兔姑娘的下落。”
  “那个向天借胆的红娘,以为我查不出她玩的把戏吗?”殷槐笙将手中的刀丢回给赵平,红娘这个名字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她是翡翠姨娘的对头,开了间沁香楼,就在翡翠阁正对面。
  明知晓兔会被卖进妓院,徐书意仍昧着良心开后门放人进来,在场听闻的赵平及婢女们皆不齿她的恶行,没有人同情哭得梨花带雨的她。
  “你滚吧,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不然下回我不会对你客气。”他厌恶地说着,连看她都嫌费事。
  发现威胁解除,徐书意放下掩面的双手,不甘心的娇容扭曲尖声道:“殷槐笙,你拿刀威胁弱女子,算什么君子!”
  这一切全不是她的错,为何她得承受恐惧与威胁?说到底若非他无视她的美丽,践踏她的骄傲,所有事都不会发生,明明是他自己犯的错,怎能怪罪到她头上?他怎能?
  “你忘了我是出身于翡翠阁的地痞流氓,根本就没想过当君子,你若不甘心,尽可到处去说今天所发生的事,我不在乎。”他懒懒回她一瞥,根本就不在意旁人如何对他说长道短,在这世间,只消晓兔知他懂他便已足够。
  他的不以为意教徐书意内心更加增加对他的怨怼与不满,在她如此狼狈痛苦时,他怎么这么潇酒自在?老天爷未免太亏待她了。
  “我今天对你算是客气了,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事情不会就这样算了,你欠我的,终究要偿还。”他是没多余的时间与她计较,并非不计较。
  徐书意揣着心口,惶惶不安地想着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他要报复她?如何报复?有无止尽?她该怎么办?有谁能够救她?
  暴怒的双眸燃烧着熊熊烈焰,誓言要焚毁那些胆敢对晓出手的人。“赵平,带上人,咱们上沁香楼要人。”
  很好,徐书进想玩,他绝对奉陪!
  “是。”
  幽淡的月光斜照进满布蜘蛛网的柴房内,一捆捆柴墙堆放,满布灰尘的地上有掉落的柴枝,空气中散布着浓浓的潮湿霉味。
  当晓兔自黑暗中悠悠转醒时,立刻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双脚亦受缚,整个人像是丢弃不要的薪被扔在地上,杂乱的脑袋一时间仍无法理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痛……”虚弱的半垂着眼廉痛吟,全身疼痛不堪。
  “你哪儿痛?要不要我帮你柔柔?”恶意的笑声扬起,坐在椅上的徐书进弯下腰乐于欣赏她痛苦的表情。
  突来的声音使晓兔猛地瞪大眼看,这一看正巧对上徐书进得意的眼瞳,她惊得倒怞一口气,紧接着想起了他与他的两名朋友突然出现在珍珠亭的事,是他们出手将她打晕的,她紧张地不停挣扎,试图挣脱麻绳。
  “不必忙了,是我亲手把你绑起来的,你以为我会让你轻易挣脱?”徐书进咭咭怪笑,起身走到晓兔身边,用脚尖踢了她腹部一下。
  晓兔将到口的痛呼吞下,不愿让徐书进称心如意。
  她的倔脾气引来徐书进的不满,出力再踹她一脚,忿忿道:“这是回敬你在酒肆对我的无礼。”
  这一脚痛得晓兔眼眶泛红,泪珠夺眶而出,可贝齿仍紧咬着唇瓣,即使咬到沁出血来,依然不肯屈服。
  没获得块感的徐书进蹲下身,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左手轻拍她的脸颊。“我说你啊,叫个几声让大爷我过过瘾有那么难吗?还是说你存心想气我?”
  晓免瞪着他,不回答就是不回答,她太清楚徐书进这种人,早就打定主意要如何对付她,不论她有没有响应,他都不会善待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让他更加得意?
  “你光是瞪着我做什么?说话啊!”她的怒视让徐书进不爽地狠甩她两记耳刮子,声音跟着大了起来。“只要你出声求我,我会马上放你回家,快求我吧!”
  晓兔眼冒金星,双颊热辣生疼,耳朵嗡嗡作响,痛得泪珠又要再次滚落,可当她一想到阿笙,便将眼眶中的泪水用力眨回,连作几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示弱,阿笙一发现她不见,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她,她对阿笙有信心。
  “你是哑了不成?!”一而再、再而三都得不到她出声讨饶,徐书进气得蹦蹦跳,要知道为了在酒肆发生的冲突,他被爹娘骂得狗血淋头,若非姑母最后拿出银两来赔偿酒肆的损失,真要典当家中的字画才有办法偿还。
  发生冲突那一天,“京馔酒肆”聚集了许多达官贵人,他最想结交的宫熙禛与君傲翊也在场看他出丑,加上事后好事者大肆对外宣扬,使他颜面尽失,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柄,他对殷槐笙与白晓兔二人可说恨之入骨,于是想出绑走白晓兔的计划,好让他们知道他并不好惹。
  当然他的计划也获得妹妹书意的支持,书意当内应帮他开后门偷偷带人进殷府,他们的进出皆无声无息,他要让殷笙一辈子都找不到白晓兔,让书意顺利嫁进殷府,再和书意聊手除掉殷槐笙,使殷家所有一切落入他们手中。
  怒火无处可发的徐书进抓住她的头发,恶狠狠地问:“你为什么不肯说话?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你除了把我偷偷绑过来外,还能做什么?”晓兔终地如他所愿开了口,可话里充满轻蔑。
  他恨恨的在她耳畔大声怒吼。“我还能做什么?告诉你,我可以做的事多着了,你晓得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你晓得什么叫生不得相见吗?你蠢到不晓得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将有如活在地狱般痛苦。”
  他松开了她的头发,得意地仰头哈哈大笑,刺耳的笑声及吓人的威胁教晓兔背脊发寒,可她仍保持镇定,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阿笙一定会来救她,绝不会让徐书进得逞。
  此进沁香楼老鸨红娘扭腰摆婰地带着两名龟奴走进柴房,睨了地上的白晓兔一眼。“我说徐公子,这丫头你是打够了没?记得她对我大有用处,可不能把她打残了。”
  “我才没打几下你就进来了,这哪够我消气?”徐书进啐了声,他还没打过瘾呢!
  “我是怕你下手太重,一个不小心把她打死了,那咱们怎么报仇?”红娘仔细打量地上的白晓兔,不过是双颊红肿,看来徐书进真的还没好好教训她。
  与她结仇的人并非白晓免,也不是殷槐笙,而是唐翡翠,她与唐翡翠从年轻开始就在争夺花街的花魁之名,明艳照人的她却总是略输唐翡翠一筹,长年下来也非常不服她,后来两人又分别开了沁香楼与翡翠阁当起老鸨,好巧不巧就开在对门,两家销魂窟抢生意、争姑娘,无所不争。
  酒客们有眼无珠不识货,明明沁香楼的姑娘比较美丽,偏偏翡翠阁的生意比他们好,名气也更为响亮,她对唐翡翠积怨已深,却总是找不到机会还以颜色,正巧徐书进酒后对她大发牢蚤,说要绑走唐翡翠疼爱的白晓兔时,她就顺水推舟要徐书进将人带到她这儿来,她会付他一笔钱,买下白晓兔。
  她当然不会蠢得让白晓免一辈子都回不了京,算是她对唐翡翠的报复。
  “红娘你放心,我不会舍得那么快让她死,要好好折縻她才对得起自己不是吗?”他狠毒的看着晓兔,想着该怎样出手才会使她崩溃。
  感受到他邪恶的注视,晓兔想要退开,偏是动弹不得,恐惧笼罩在心头,她害怕到可以清楚见心脏惊恐的跳动声。
  “不错,是该好好折磨她一番。”红娘噙着冷笑,弯下身将戴着诸多珠宝首饰的手探向晓兔衣襟。
  “你想做什么?走开!不要碰我!”晓兔再也无法佯装坚强,她的声音抖散成碎片。
  “哈哈!红娘,你真是深得我心哪!”徐书进看穿红娘的心思,邪恶奸笑,是了,他怎么会蠢得没想到这一招?
  “感谢我吧,徐公子。”红娘快乐地欣赏晓兔的恐惧,一把扯开她的衣襟,露出粉色肚兜。
  “啊——”凄厉的尖叫自晓兔惨白的唇中逸出,本该快乐无忧的她,在邪笑声中瞬间坠入幽暗地狱。
  第7章(2)
  殷槐笙领着一标人如入无人之境地直闯以艳红为主布置俗丽的沁香楼,在莺声燕语环绕下寻欢作乐的寻芳客见他们一行人来势汹汹,醉眼迷蒙,脑袋浑沌之时,知道有事发生了,妓女们不清楚发生何事,只道他们是来寻仇的,全都噤声不敢再和酒客调笑。
  沁香楼的龟奴跳出来拦阻,无须殷槐笙开口,赵平的手下便出手打退,殷槐笙抓了名躺在地上声吟的龟奴逼问红娘下落,得知她人在柴房时,让一名手下押着龟奴带路,一行人赶行柴房。
  他们来到离柴房不远处,旋即听见晓兔凄厉的尖叫声,吓得殷槐笙心魂俱裂,甩下其他人健步如飞冲进柴房,赵平也发现情况不对,紧紧跟在殷槐笙身侧准备救人。
  殷槐笙甫冲进柴房,即见徐书进伸出禄山之抓想要对蜷成暇米状脆弱无助的晓兔上下其手,怒焰飙上心头,燃烧理智,他一脚重重踹倒徐书进。“给我放开你的脏手。”
  赵平见到晓兔受缚,全身不住惊恐颤抖,低咒了声,立即替她松绑。
  甫获自由的晓兔惊慌拉拢衣襟,快速退缩躲至角落,自地上拾起一根柴薪,挡在身前保护自己,不教任何人再有伤害她的机会。
  凌乱的发丝垂覆在眼前,曾经澄澈的眼瞳写满恐惧,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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