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日1931- 第114部分

　　　　陈成虽然有点醉，可何洁的小声嘀咕还是被他听了大半！指着吴宇笑道：“老弟啊！想不到你媳妇和我夫人一个样，，哈哈！不用管她们，咱们喝！军人嘛，醉卧沙场方显男儿本色！”

　　　　摇摇晃晃站起身，陈成对着窗外的明月张口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第十一章　忠义之释

　　　　“好！好个将进酒！没想到陈将军不但是军中骄子，对诗词还深有研究！”吴宇脱口赞道。

　　　　陈成摆摆手，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交给吴宇说：“今晚只喝酒，这是谈判纲要你拿回去再看。我知道，谈是谈不出个结果的，你看完了直接说出你的想法，这样还能省去不少磨嘴皮子的功夫，咱们都是军人，干脆点好！”

　　　　“好！痛快！何洁给陈将军倒酒！今日不醉不眠！”吴宇拿出舍命陪君子的架势说道。

　　　　夜了，陈成醉倒的时候吴宇也晕乎的走不动路了，任凭何洁死托活拽，可怜歃血盟老大就是爬不起来。没辙，只好让饭店老板再开一间房，在警卫员的帮助下经吴宇抬上床。那一刻，直把何洁臊的满脸通红。

　　　　“唔！我这是在那里？”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吴宇半夜醒来在黑暗中摸索着。这茅台加红酒真够劲，把吴宇烧得口干舌燥直想喝水，可吴宇醒来后怎么也找不着电灯开关，急得他越上火越口渴。

　　　　一阵“哐当、乒乓！”的乱响，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看你以后还敢喝醉酒！是不是想找水喝？”

　　　　呃！声音好熟悉好遥远，像是仙女在天上和自己说话。吴宇很想说自己确实是在找水，可干涸的喉咙无论自己怎样努力也发不出半个音节，只能坐在那里呼呼喘气。

　　　　“哧！”一根火柴发出了耀眼的火苗，虽然火苗是那么弱小，可它毕竟代表着光明。何洁将床头的煤油灯点亮，吹熄手中的火柴梗，在光晕的衬托下，发迹泛着金光的何洁似娇似嗔地瞪着大眼睛看着狼狈不堪的吴宇。

　　　　“x&％￥％#％x……！”看到何洁吴宇的酒醒了大半，指着自己的说不出话的嘴巴拼命做手势示意要喝水。

　　　　“水不是就在你旁边的床头柜上吗？”何洁看着吴宇的滑稽样又生气又好笑道。

　　　　回头一看，吴宇的脸立刻变得苦不堪言，胜似甘露的茶水刚刚被自己打翻在地，破碎的茶壶和倒扣的茶碗在木地板上分明显示一滴水都没有了。“呃！嗬嗬！唔！”吴宇指手划脚地示意没有水了，让何洁帮自己赶紧再倒一杯。

　　　　“这大半夜的，你让我一个女人去外面给你倒水？没门！活该渴死你！”何洁嘟着小嘴没好气道。

　　　　任凭吴宇跪在床上磕头作揖，何洁就是不为所动，这可把吴宇急坏了，要不是自己不能出声，何至于麻烦老婆大人在半夜里抛头露面啊！呀呀呸的！这酒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隐约中，一抹闪亮乍现眼前，那是何洁温润的嘴唇反射出的灯光，不管了，饥不择食，渴就不择唇了，吴宇一把拽过何洁，俯首吻住拼命吮吸……

　　　　第二天找来两个向导，先让那些政府大员们四处玩玩去，美其名曰实地考察，至于会议，双方决定三天后召开。

　　　　吴宇和歃血盟的头头脑脑们要在三天时间里，针对这次谈判的各项条款拿出最好的应对措施，这可是一件决定歃血盟命运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可吴宇当众打开谈判纲要时，大家不是捧腹大笑就是嗤之以鼻。

　　　　民国政府的谈判条款不说也罢，那些狗屁条款总结起来无非是一句话——解散歃血盟。这事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是不可能的那这次谈判就大可不必了，吴宇将纲要还给陈成的时候说道：“陈将军，这份纲要是不是民国政府中有人大梦未醒啊？我们实在不能理解政府能提出如此的条件，我看我们双方的会谈就不必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加紧备战吧！”

　　　　“我早说按照这份纲要谈跟并就不可能谈拢的，尤其是看到你们的真实实力后，不过民国政府也不是没有想到这点，或者说着份纲要也不完全是明国政府的意思。”陈成对于歃血盟的反应并不感到惊奇，反而耐心地向吴宇解释道。

　　　　“我想你们不会没注意到代表团里有几位外国人吧，他们是列强派来的军事观察员，说白了，这次谈判是几个军事强国共同要求政府促成的，民国政府此时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处理海南的事情，即便有也不可能如此直白地提出要求。真正害怕你们的是那些军事强国，他们才是这次谈判的真正主谋！”

　　　　“即便是这样你们也不必跑到我的地盘上自麻烦啊？我虽然说过对内战不感兴趣，也无意建立什么新王朝，但是我们却可以向任何企图对歃血盟动手的势力发动反击，不管这种势力是来自国外的还是国内的！还有，国民政府在想些什么呢？帮着外国佬欺负中国人，这道理本身就说不通嘛！难道政府的头头脑脑都是些外国人的打手？解散歃血盟，真的解散了你们能抵挡的住外来侵略吗？就你们的政府空有那么多军队居然一弹未放就把东三省让出去了，要是我们解散了，只怕台湾海南要不了多长时间就变**家的了！奶奶的，我要考虑是否还要保持中立态度了。”吴宇皱着眉头骂道。

　　　　陈成心里也气，按照吴宇这么无所顾忌地一说，什么弯弯绕绕的东西都不存在了，一个**裸的国民政府暴露在眼前，什么曲线救国、攘外必先安内、肃清匪患、统一大业都是他妈的为了自身成就霸业，其他人不敢也没有资格这么说政府，可歃血盟却是另类，这股势力决不能推到政府的对立面去。

　　　　“吴将军不必动怒，实际上我们是想和贵部演一出戏，共同耍耍那些洋鬼子们！这也是上峰的意思，只不过不方便明讲罢了！”陈成知道再不说实话这次谈判有可能真的要黄了。

　　　　“呃！演戏？别逗了，我平生爱看戏，可是看戏却把我糊弄了！从小我就立志报国，纵然成为岳飞第二，被贱人所害都无怨无悔！可时间长了，自己明白了，忠义两字的份量不是那样解释的！忠我只忠于国家忠于民族，义我只服从民族大义服从人间道义！对于那些打着一统中华旗号的人物，我只能给三个字——野心家！如果他们没有合理的解释，根本就不可能让那么多人血染沙场！要知道，死的可是咱们的手足兄弟啊！还有你们，一朝开国元勋，等待你们的未必是好下场，炮轰功臣楼、杯酒释兵权，呵呵！等着看吧！”吴宇仰天狂笑，眼中的泪花隐约可见。

第十二章　坐地起价

　　　　“还有！即便是我同意在台前演戏，这场戏的主角是谁？内容是什么？演给谁看？谁来打赏？你不说清楚我们怎么演啊？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就政府的那些如意算盘，不用在我们跟前乱打了。我与陈将军既然把酒言欢，有什么直说好了。”吴宇想想觉得还是让陈成把话说完，只有彻底了解老姜的想法，才能让歃血盟免遭算计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陈成对吴宇的情绪变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刚才一番言论激愤之极，忽然这么一转还真让人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不管怎样，口气松动总是间好事，一定要抓住机会说清楚，免得谈判还没开始就打道回府，那还不被老姜训得一无是处？

　　　　“实不相瞒！诸国列强在防务会议上一致提出要限制歃血盟的发展，并以危害全球军事平衡的理由要求政府对贵部进行管制。你是知道的，中原大战和福建事变后，目前国内政局刚刚趋于稳定，如果此时列强们强加干预，政府所处的局面将会十分被动，所以说此次谈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件事。”

　　　　吴宇知道这一说就不是三言两语的事，干脆端张凳子掏出香烟，扔一根给陈成，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坐下来慢慢听。

　　　　“谈判条款上的列出的条件我们是可以商量的，我已接到上峰指示，秘密协商的方案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我知道歃血盟并不在乎那些蝇头小利，但这样好歹也能堵住列强们的嘴，不给他们找借口的机会。”

　　　　“什么方案你就直说吧，你说的那些我道理我都懂！我们不会去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更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吴宇再次提醒陈成说话不必拐弯抹角，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既想做**又想立牌坊的政客。

　　　　“按照条款上所说，歃血盟必须解散或交出部队由**接替管理防务！这一条是很难办，但也不是没办法变通！我们可以在名义上收编你们的部队，但绝不干涉你们部队的管理，也不会打乱你们的建制，只不过几位主要领导的名字不能出现在序列当中，实际上这些部队还是由你们掌控！”为了争取一个良好的开端，陈成一上来就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歃血盟以前接受过**的收编啊？怎么还要收编？我们这里的叶挺就是**少将！搞这套换汤不换药的把戏有什么用啊？再说了，以前歃血盟建制规模小，可现在却大不一样，我怎能相信你们不会像对付水泊梁山一般把我们瓦解了？”反正无所顾忌，吴宇干脆想到什么提什么，倒要看看对方还有什么把戏好耍。

　　　　“我的确不能保证，我只能把上面的意思说给你听！你如果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不过我相信你们这样群英荟萃的集体绝不会被轻易瓦解，你说对吗？”陈成两手一摊说道。

　　　　“你少忽悠我了！继续说吧！还有什么要求？”吴宇知道就是陈成拍着胸脯下保证也没用，老姜的出尔反尔是有名的。

　　　　“如果贵军同意改编，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为了把这场戏的功夫做足，谈判期间我们希望贵部能和我军搞几场类似于演习的对峙，方便的话最好能打几枪放几炮！”说话时陈成上将的小眼睛还眨巴了两下。

　　　　“呵呵！你是不是看演习看上瘾了？跟**搞演习，白白浪费物资和弹药，没劲也没兴趣！”吴宇摇头说道。

　　　　“不用你们花钱，钱和物资都由国民政府出！就当你们教教我们怎么打仗还不行吗？哪怕你们不愿意教，让**的那帮土包子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战争也好啊！”陈成见吴宇摇头，顾不得自己的老脸低头哀求道。

　　　　吴宇仔细看看陈成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可吴宇的心中总有那么点怀疑：非要和我们搞演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面前这家伙刚才说的不是上面的意见，而是自己擅自更改了条款？如果是这样，为了保全自己，让国民政府见识歃血盟的军力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提出新条款和我们签约，以此达到顺利完成谈判任务的目的？

　　　　“恕我不能答应你，这并不像我们开辟一片山地那么简单，两军对垒，即便是演习也少不了伤亡，我不希望在演习中看到中国人流血。谈判本就是双方讨价还价，谈不成肯定要开打，何必再谈判中耗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

　　　　“唉！我还是直说了吧！不是真的要和你们打，是打给那帮外国佬看的！要让那些外国人知道政府在谈判中是不遗余力的，这样才就能稳定住政府在国际上的地位，保持良好的外交环境。外国佬让我们清理门户，我们总要做做样子给他们看不是？如果不这样，他们万一再来一次八国联军入侵，你我可都是中华罪人了！”陈成脸上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

　　　　“靠！别给我扣大帽子！外国人说句话你们就开打啊？这政府还有点骨气没有？如果真的欺软怕硬，我干脆率军来个兵谏！逼老姜下令让你们打小日本去！我就不信了，这么大的中国出不了一个铁血政府！”吴宇就纳闷了，凭什么外国佬想看戏政府就非演不可？要耍猴也别找歃血盟去敲锣啊！

　　　　这话怎么说的？陈成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说服吴宇，这家伙根本是软硬不吃、水火不侵！也难怪，在这个纷乱的时代，人家有枪有炮有飞机，有的是让列强们都侧目的实力！换作是自己，肯定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受人摆布。

　　　　“如果说通过两三次演习我们能获得大量的军事物资和金钱，你看这件事还有没有可行性呢？”既然绕不住人家，陈成只好打出最后一张牌——利诱。

　　　　终于说出实话了，吴宇笑了，说到底南京的那位还是一个无利不早起的家伙，能让他花费如此大的精力算计此事，里面肯定有着巨大的好处，像这种为了得利连国家和亲人的利益都能出卖的商贾，吴宇从心底里鄙视之。

第十三章　坐地起价2

　　　　“有钱当然好！但是有谁能支付得起如此高昂的出场费呢？难不成又是小日本？话可说好了，演习计划由我方制定，一个师的演出出场费每场不低于两千万美元，我方要拿到八成才考虑出场！其余两成演习一结束就立刻结清！”既然你们是在和外国佬做交易，歃血盟何不从中大捞一笔？此时吴宇缺的就是钱，有人送钱当然好！

　　　　“只要你肯答应，我会尽力跟上峰商量费用问题！”陈成长吁一口气道。就怕吴宇不理会，现在他虽然是坐地起价，这事总算还有商量的余地，和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谈判，连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先声明一点！你刚刚说的最终目的是瓦解歃血盟，这个结果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就算我配合你们搞几场演习，也不至于为了钱自毁基业，到最后你们怎么向那些外国人解释呢？”吴宇虽然答应骗钱，可关键问题确丝毫不让步。

　　　　真费劲啊！陈成抓过吴宇丢在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无奈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按我的猜想，这次谈判至少也要谈个半年到一年。在这一段时间里，贵部的发展必然是惊人的，到时候即便是将贵军的旧装备扔出去一部分也算不上什么大的损失。这里面最关键的问题是那几艘法国战舰，列强们最为忌惮的也是这个，那些海上巨无霸的存在使他们寝食难安，一旦有机会，法国人肯定要想办法收回去。法国人怎么收我不知道，就目前的形势通过战争夺回去的可能性极小，但歃血盟想要留住战舰也很困难，如果贵部愿意放弃那几艘战舰，我认为解不解散歃血盟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交出战舰？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如果我们不交，政府会是什么态度？”吴宇想知道民国政府到底站在哪一边。

　　　　“实话说！我也不同意交，有那几艘战舰护卫中国领海，外国佬就不敢轻易单独进犯！但是话又说回来，不敢单独进犯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联合起来一起围攻中国。外国人的做派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他们可以通过军事、政治、经济等一切可以限制打击你的手段来压制你，这次防务会议上，几个列强为了对付你们，已经隐约有了结盟的意向，如果他们共同进犯，即便是合全国之力也未必能抵挡住他们，我这样说你不会介意吧？”陈成一边说一边看着吴宇的脸色。

　　　　“没关系的，你说的是事实！”吴宇摆摆手说。那些列强们的嘴脸吴宇岂能不知？打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