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 王抗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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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 王抗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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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铮看陈默掉头就走,赶紧追上来帮忙解释,“李姑娘很久之前就到府里了,她只是少爷的一个侍妾,微不足道的。”

    后来他也就不解释了,因为他看到陈默的一脸无所谓,忽然有些了解了什么,她根本不在意呢,这个无法掩藏野心的女子,要的从来都不是男人的眷恋。

    总觉得秦家会因为她改变些什么。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四)

当天晚上陈默还是一个人睡,虽然是成为秦家媳妇的第一天,但是她心头已经有一种独守空闺的准备,甚至准备承受长久的寂寞。只是嫁进一介务商的人,就会这样寂寞,陈如现在的情况又是什么样的。

    婢女站在外间说,“少夫人,少爷让我跟你说一声,今天晚上他在东院睡下了,让你不用等他过来。”

    陈默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才说,“我知道了,今天就算拉,以后少爷如果他要在东院那边睡,叫他不用特地来告诉我。”

    说完她翻身就睡,躺在这张华丽的大床上,自己的心突然空荡荡的。

    这张床真得很大,她躺在一侧,露出很大的空余,纤细的身体好象更加瘦弱,微微弯着的姿态,让她看起来格外的脆弱,一副随时在抵御防备着什么模样。可是这里明明没有什么危险。

    这座前朝遗留下来的巨大古宅,也许只有东院还在热闹着,李氏在轻轻地喘息呻吟,她是一朵盛开的花,艳丽迷人,用尽温柔和妩媚,将风流成性的男子圈在她湿润沃土里面,娇弱的承受,等待着能发芽开花的结果,尽管她已经失望了无数次。

    陈默在那张空荡荡的大床上做第三次翻身的时候,精力旺盛的秦观重新覆盖在李氏身上再次进入。

    大概是闻了不习惯的熏香味,她今天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这香没有家里的好,渐渐的她开始觉得不对劲。

    胸口开始揪紧,熟悉的闷痛开始明显起来,陈默反手抓住床帐,尽管很用力,也只是现出淡淡的青色痕迹。

    娘准备的瓶子放在枕头下,她告诉自己不要着急,拼命挣扎着呼吸,一边用力往床边移动,慢慢的感觉到身体开始酥软,感觉意识有点模糊,可是这个时候谁会来救来,颤抖着手,冷汗也开始滴下额角,陈默努力了三次,“呼——”终于打开了紧紧拧上的瓶盖吞下药丸。

    秦观也在重重地挺动之后喘息着从李氏的身上翻下,他觉得和李氏在一起,总能得到彻底的满足,是在其他妾室身上体会不到的激烈情事。当然在他的妻子陈默身上,同样也得不到的满足。

    那个女人,秦观想只要她在床上保持沉默,不会说出败坏他兴致的话,他就会很知足了。

    身体开始恢复的时候,陈默有种错觉,好象从此以后,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她的生死只有自己才会担心,这个古宅里的人,包括那个男人,都只会保持冷漠而已。

    谁能想到呢,秦家的长媳昨天才刚刚进门,今天就死在了她的新床上面,这会成为她三次被退婚的又一桩笑谈吧。

    陈默咳嗽着,腮边呈现出不正常的绯红,只有那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眼睛,明亮动人。也许到目前为止,这还不是最坏的状况,对于明天,陈默突然不再那么有把握。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五)

第二天起来陈默睡过头,醒来的时候,婢女才跟她说老爷和夫人要回南都,都已经用了早饭,现在已经出大门准备走了。

    陈默正在喝粥,昨天晚上的闷痛延续到深夜,她也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起来的时候腹中空空,恰好下人送了饭菜过来,虽然味道不是那么合她的口味,但是实在饿了的时候,她也不挑剔的。

    听到婢女说起她的公婆要离开,又说只有她一个人还没有到场,陈默放下碗筷,用茶漱漱口,然后才说,“我这就过去。”

    秦夫人对陈默的满意,也只是从昨天到今天的现在,她不耐烦地看看门口,“老爷,就不用等她拉,我们先走吧。”

    李氏整理好一个包裹送给秦夫人,“这是今年的梅子馅饼,奴婢知道小姐和夫人都喜欢吃,就让他们多准备了一些。夫人回去以后替奴婢向小姐问好。”

    她笑得有丝苦涩,露出一截如玉的手臂上,有一道新添的伤痕。她见不小心露出伤口,赶紧拉下袖角遮住。

    秦夫人脸上带点歉意,一边接过东西,一边对她说,“你也是秦家的媳妇,哪里是什么下人。喜妹,我也知道委屈你了。你这孩子心地太软,可这新来的少夫人不是一般的角色。好在还有少爷照顾你。你呀凡事都让着她,实在不行就跟我说。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李氏低下头来,“夫人和少爷对喜妹的恩情,喜妹铭记在心。至于其他的女人,甚至是少夫人,我也不在乎,现在也想通拉。”

    秦观正跟他爹话别,注意到李氏有些苍白的脸色便走了过来,“娘,李妹她最近人不太舒服,你就别问她太多事。”

    秦夫人的一双眼睛落到李氏的肚皮上,“我都忘了喜妹怀有身孕,大夫不是说等明年我们回来的时候,喜妹就要生拉。秦观,我就把喜妹交给你了,好好照顾她,不要让有些人找她的麻烦。”

    其他在这里送行的几个妾室,脸上的表情或多或少有些怪异。

    不过秦观一样公道,雨露均沾,至少他的女人们之间相处还不是那么糟糕,也不至于明知道秦观最宠爱谁还跟对方去斗,所以秦夫人说的这个别人,也只有这新娶进门的少夫人。

    陈默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很多人看着她,脸上都是一副“你怎么能来晚了”的表情,被这样的目光围着陈默已经不是第一次,所以颇为坦荡地穿了过去。

    秦夫人心头再怎么不舒服,也端出笑脸走到她跟前,“你要是起不来就多睡一会儿,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氏站在秦夫人身后,手被秦观牢牢地抓着,她想要挣脱秦观又偏偏不让,过了会儿两个人像孩子似的看着对方傻笑,完全没注意到陈默的到来。

    侍妾们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少夫人,嫉妒是嫉妒,也不得不承认,是很好看,而且是整个人都很好看。

    也有男子在打量她,觉得陈默虽然瘦弱一些,也不是秦观喜欢的那种妩媚。她眉眼舒展着,步履从容不迫又带着些矜持,笑容并不如想象中的张狂,而是含蓄温和,走出来的时候其实就让很多人看愣了。

    而云铮从见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整个人很白净,清清爽爽,就像是林间朝露,晶莹透明,带着一种初生的纯净。

    这样清秀好看的女子,并不如世家之间传言的那样高傲不可亲近,反而她有时的慌张,更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

    因此在众人都还沉默的时候,只有云铮对她示好,并且做出了维护,“都是我的错,一直都忘记叫下人通知少夫人。所以少夫人事先并不知道夫人和老爷要走的事。”

    陈默并没有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对他抱以感激的笑,而是对秦夫人说,“娘,来晚了是我的错,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不过在我的眼里,只有陈家和秦家的将来,除此从来都没有其他东西,包括所有的人和事。”

    她转过身向一干人发问,“你们的事情都做好了吗,今天宴席上要用的吃的准备了吗,各家的请贴送到别人府上没有。最基本的,我要搬过去住的院子有没有打扫干净?如果还没有做好,那就立刻去做。”

    下人们这才知道新来的少夫人的确是不太一样,就算少爷故意冷落她,却也不能改变秦家已经换了新的女主人这个事实。

    送走了秦老爷,下人一哄而散,其他的侍妾也借口离开。秦观拉着李氏,从陈默面前经过的时候却冷笑了一声。而陈默留给他的,只有干脆利落的背影。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六)

李氏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又拉拉秦观的衣袖,“相公,她好象不高兴,你真的不过去看看她?怎么说,她也是孤单一个人,你就当陪她说说话也好啊。”

    秦观闻言立即摇头,“相公我是那样的人吗,说好这几天陪你的。她吗,我实在不想看到她,更不想和她说话。”

    他几句话逗笑了李氏,妩媚的女人甜笑着钻进他宽厚的胸膛,“相公,我是看她可怜。身为女人得不到丈夫的喜爱,而且在新婚燕尔的时候就独守空房,你却整晚陪着我。就算我可怜她好了,你今天就去陪陪她吧。”

    秦观点点她的鼻头,“你心头不是这么想的吧?明知道我有多不想去,偏偏还要求我去。为什么我要去北院,你就那么不愿意?”

    李氏娇嗔着不依,拉着秦观进了自己的院门,目光在进门的时候下意识的朝主屋的方向看了看,“她虽然可以住在那里,但是她却很可怜。”

    主屋是秦家每个长媳才可以入住的院落,妾室则分散在府中四个角落里边,不过也有妾室的房子华丽胜过主屋的时候,就好象现在一样,秦家的下人,几乎是把李氏看作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秦观看她这样坚持也只好答应她,“我稍后就过去,你就不要一直提醒我,说她嫁过来是多么可怜了。”

    本来他在江都的时候就一直在烦恼要如何跟心爱的女人解释,为何他去退亲不成,反而还娶回来一个少夫人,可是李氏的大度和体谅,让秦观悬起的心终于落回原地,也更加为自己所爱的人是如此美好而感到开心。

    他依照李氏的叮咛,到晌午时分去陈默那边用饭,下人进进出出忙着上菜的时候,陈默才由帐房回来,秦观等得不耐烦,还要硬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事情都忙完了?”

    陈默在桌边坐下,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疲倦,“还没有。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秦观回答她,“是李妹让我过来看看。她这个人很好,一直说你刚刚来可能还不习惯,挂念着你过得好不好。你以后也不要太为难她了。”

    听他的口气倒是很维护那个李氏,陈默看看他有些阴沉的模样,心头立即都明白了,他刚才的笑脸,大概也是装出来的,看她是假,来兴师问罪才是真。

    “你在可怜我,或者是你的女人在可怜我?”就算是前面不介意,但是一想到秦观坐在这里,是因为他和他的宠妾可怜自己得不到丈夫的疼爱,陈默收敛起了笑容。

    秦观感觉自己今天是来错了,而这个女人完全就是不可理喻,“你简直让我无法理解。明知道我求亲的对象不是你硬要嫁进秦家也就算了,别人的好心,你居然也是如此回报,我不知道陈老爷是怎么教养他的子女的,尤其是你。”

    她不懂秦观的转变,而且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说她不对,不过陈默还是坐直了身体,看着对方认真地问,“我们是在吵架吗?”

    他无法控制的冷笑,“不,我们怎么会吵架?但是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和你相处了,我想最好连一句话都不要跟你说。”

    秦观推开自己面前的碗筷拂袖离开,陈默怔在那里,一脸不知为何的神情,这次留下背影的人是他,可秦观还是有一种落了下风的感觉。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七)

虽然看起来温和有理,其实执拗任性,而且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与其说她不在乎,不如说是谁她都不放在眼里,娶这样一个脾气古怪,难以伺候的女人回来,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过他总能找到办法摆脱这个女人的。

    秦观从主屋出来以后照常去李氏那里用饭,在那边和李氏亲热一番可是还没得到尽兴,李氏就支使他到陈默那里。

    自从知道李氏有了身孕,他已经很克制不去碰她,可是连月来的忍耐,哪是昨天一个晚上能舒解的,他又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所以吃过晚饭,他自己不用人劝就去了主屋。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踏进这个门,陈默沐浴以后穿着白色里衣,洗过的长发用布擦得半干披在身后,她这会儿坐在案几前看书,晕黄的烛火旁边,是她清秀好看的侧面,白嫩的耳垂上缠着一缕乌黑的发丝。

    他收回视线,大大方方地推开整扇门,“我今天到你这边来睡,你看够了的话,就早点上床休息。”

    深潭一样沉静的眸光投注到他的脸上,好象在认真研究他这几句话的含义,有时候秦观都会忍不住怀疑,她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秦观当着她的面,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躺到床上去,陈默稍微发会儿愣,才明白刚才那几句话是他在叫自己一起过去睡的意思。

    倒不是她故意假装听不懂,一开始是真的不明白他的用意,她又怎好开口问。看他躺在那里闭着眼睛,陈默让烛火亮着,然后放下床帐侧身倒下去。

    萦绕在秦观鼻尖的是清冽的气息,像一股清澈的山泉水那样的味道,很是好闻,他忍不住凑过去闻闻,一边嘟囔着问她,“你用的什么香料,怎么这样好闻?”

    陈默的手一下拽紧,纤细的身躯有点僵硬,洞房的那个晚上,秦观喝醉了,一来就把她按在身下为所欲为,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明明应该觉得轻松一些,她还是忍不住感到紧张,当他凑近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何必要这么多温柔,其实连话都不用说的,也好过他突然来的温柔,叫人措手不及。嫁给男人让陈默最烦恼的就是必须要在床上尽妻子的义务。

    秦观当然察觉到她的紧张,带着某种恶意的念头,他甚至更加贴近一些,直到似乎都能听见她心跳的距离才停下,还故意问,“你怎么都不说话?”

    贴近的唇角好象都快吻到自己了,陈默难耐地别开脸,声音小小的回答,“我从来没用过什么香料。你今天不是生气了吗?”

    有些颤抖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像溪流一样淌过他的心田,秦观的呼吸不知为何开始有点急促,他压低了嗓音调笑,“我现在没有了。你在害羞吗,那该如何是好,嫁给一个男人,这是你要做的最基本的事情。现在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将床帐拉开一条缝,昏黄的烛火流泻在她柔白细致的锁骨上,床帐的打开,就像是掀开了她紧闭的心房一角,陈默从他怀里挣脱翻身背过去,纤细的躯体却无意中展露出细致的线条。

    即使她的人不那么讨他的喜欢,这具身体却是不错的,秦观的笑容带着贪婪的欲望,游戈在她一寸寸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面。

    他带着征服的欲望从后面将她按在身下,缺少了怜爱的心思,让他干脆地拉下她的单衣,露出白皙纤细的背脊,他伏身在她的耳后轻轻喝一口热气,就满意地看到小小的耳尖染上一片绯红。

    秦观的手从她的腋下操过去,覆盖在那柔软上面,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看你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资格来反抗我呢?”

    陈默陷入慌乱和窘迫中的思绪捕捉到他话里的冷意,整个人如坠冰窖,那一点好不容易克服羞乏才有的勇气,又完全的退缩回壳里。

    她已经被剥得精光,可是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也只是松开裤带,身上依旧穿着整齐,就算是在床上,这个男人也丝毫没有尊重她的意思。




冷漠的婚姻:鸾歌(十八)

秦观刻意贴近她的身体,笑着说,“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要告诉你,我不管你在陈家如何呼风唤雨,但是在秦家绝对不可能。安分守己,你这个少夫人才可以当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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