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时候我的恩师早已在我舅舅的家里,当天的夜里就把小弟带往了卧牛山!”
黄清芬认真地问:“你真的不知你的恩师是谁?”
卫擎宇立即正色道:“姊姊已是小弟相依为命的妻子,我怎的还会骗你?”
黄清芬一听,芳心激动,内心感激,她实在不该不信任自己的夫婿,而问出那么一句,
因而脸上也现出了惭愧之意。
但是,她却郑重亲切地道:“宇弟,不是姊姊缠着你舍不得让你下山,是因为我现在不
宜在江湖上走动现身……”
卫擎宇立即面现难色地道:“可是,小弟急於想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以商议的口吻,轻柔地道:“宇弟,这样好不好,你把舅舅的住处
写下来,咱们派人把舅舅请来如何?”
卫擎宇一听,觉得也是一个可行之策,立即起身颔首道:“也好,就依姊姊的意思去
做。”
黄清芬将卫擎宇引至她的书桌前,取出一张素笺铺好,并亲自在笔架上取了一枝羊毫为
卫擎宇饱墨。
卫擎宇愣愣地立在桌前,看着青春健美的黄清芬的每一个动作,心里非常快慰自在。当
他在黄清芬的玉手中接过毛笔时,一股暖流立即通遍了他的全身,这不是欲念的冲动,而是
拥有一位美绝艳丽而又体贴贤慧妻子的快乐、幸福和满足!
他接过笔来并没有坐下,依然以闪烁着异彩的目光,呆呆注视着黄清芬的美丽的面庞。
微垂眼帘望着桌上纸笺的黄清芬,见卫擎宇接过羊毫仍不坐下写,不由惊异地抬起头来
看一眼他。
一看之下,娇靥顿时通红,因为,卫擎宇的这种目光使她看了浑身酥软,也有些惊骇战
栗,想到昨夜帏中的情景,她真怕他再把她抱进去。
於是,她转颜深情轻睇,忍笑娇嗔道:“傻相,姊姊的睑上有花?有什么好看的?”
卫擎宇急忙定神一笑,道:“姊姊的脸比花还美,比花还娇……”
说话之间,竟忍不住伸手握住黄清芬放在桌缘上的柔荑。
黄清芬娇靥通红,直达耳后,再也忍不住高兴的“噗哧”笑了,同时,很不好意思的挣
脱玉手,双手按住卫擎宇的肩头,笑着道:“姊姊不喜欢你贫嘴,乖乖地坐下来给姊姊写!”
写字拖得特别长,竟将卫擎于按在座位上。
卫擎宇看了黄清芬这种亦嗔亦喜,满面羞臊撒娇媚态,真的有些把持不住了,再也忍不
住放下毛笔,猛地将黄清芬的娇躯抱进怀里。
黄清芬嘤咛一声,也趁势仰面一倒,但嘴里却娇笑俏声道:“当心丫头们进来看到!”
卫擎宇哪里肯听,先吻她红如蜜桃的香腮,又吻她艳红欲滴的樱口,最后猛地吸吮她圆
润如羊脂的玉颈。
黄清芬在飘飘然中,一阵润热奇痒,猛的一缩玉颈,再也忍不住“格格”的笑了,同时,
急忙挣扎着坐起来,望着室外娇喘笑声道:“请胡执事上来!”
话声甫落,外间立即响起两个少女的清脆应是声!
卫擎宇一听,只得意犹未尽的将黄清芬松开了。
黄清芬挣扎坐起,但并没有离开,依然坐在卫擎宇的怀里,伸出春葱般的纤纤玉手,代
卫擎宇按着素笺,扭动着娇躯催促道:“快写嘛,宇弟!”
卫擎宇一手揽着黄清芬的娇躯,一手挥笔写下他舅舅的淮安城的地址。
他丢下羊毫,正待去抚摸黄清芬酥胸高耸的一双玉乳,外间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黄清芬花容一惊,急忙由卫擎宇的怀里眺下来,赶紧理了理微显散乱的鬓角,急忙拉了
拉劲衣,同时,深情轻睇,忍笑悄声道:“都是你害的!”
卫擎宇得意的一笑,正待说什么,胡秋霞在珠帘外先咳嗽了一声,闪身走了进来。
由於胡秋霞的这声咳嗽,黄清芬的娇靥更红了,因为胡秋霞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礼貌动作。
因而断定胡秋霞在外间,听候差遣的四个侍女中的嘴里一定听到了什么。
这时一见胡秋霞进来,羞红着娇靥赶紧笑着道:“霞妹,今天你是怎么啦?哪里来的这
么俗套,反叫姊姊觉得咱们姊妹疏远了!”
胡秋霞却故意“噗哧”一笑道:“俺的好姊姊,倒是你今天怎么了,妹妹的喉咙痒了一
下你也多心了!”
说话之间,又向着卫擎宇礼貌的含笑点了点头,继续望着娇靥上红晕稍褪,一直含笑的
黄清芬,继续问:“姊姊喊小妹来有什么事?”
黄清芬转身在书桌上将那张素笺拿起来,谦和地道:“霞妹,宇弟的舅父大人住在淮安
城的东大街上,请你亲带两位姊妹……”
话未说完,卫擎宇已急忙解释道:“芬姊,舅舅是位生意人,霞姊姊去接恐怕不太好,
还是派一位年龄较长,面貌老诚的老者前去比较有把握!”
黄清芬对卫擎宇的话当然是百依百顺,立即望着胡秋霞改口道:“霞妹,那就请你派一
位心腹可靠,老成稳健的人去好了!”
说着,将手中的素笺交给了胡秋霞。
胡秋霞接过素笺,迟疑地问道:“就凭我们派去的人空口述说,舅老爷会相信吗?”
卫擎宇虑眉一蹙道:“舅舅可能还认得我的笔迹……”
说此一顿,突然想起了蓝衫肋带上的一双珊瑚小狮子,立即低头拿起肋带道:“芬姊,
就把这对珊瑚小狮子拿去做凭物好了!”
当黄清芬小心剪下两个小狮子的时候,兰梦君深情款款为他缝缀在蓝衫上的一幕,立时
浮上了他的脑海,不知怎的,一阵愧意和不安,立时涌上了他的心头。
是以,连胡秋霞离去他都不知。
慕然一只温暖的玉手抚上了他的肩头,同时响起了黄清芬极端关切的柔声问:“宇弟弟,
你在想什么?”
卫擎宇悚然一惊,急定心神,立即凝重地道:“我是在想,这对珊瑚小狮子的事!”
黄清芬并不知道这对小狮子是兰梦君为卫擎宇缀上的,因为那时她已潜出了栖凤宫。而
且,卫擎宇前去栖凤宫时,她也未曾注意卫擎宇的蓝衫腑下肋带上缀着这么一对精巧可爱的
珊瑚小狮子。
是以,这时不疑有他,因而关切地问:“这对小狮子怎样?”
卫擎宇虽然还是一个大孩子,尚不太懂得风情,但女人善妒他还是清楚的,何况兰梦君
已有了夫婿,这件事也不宜再提。
是以,神情凝重,但却含糊地道:“因为那对小狮子是恩师留给小弟的心爱遗物,小弟
担心,不知道舅舅是否还认得?”
黄清芬一听,立时笑了,同时宽慰地道:“你放心,你去舅舅家时,师父早已住在那里,
舅舅当然会注意到的,他老人家一定还记得!”
卫擎宇见黄清芬没有起疑,也孩子般地笑了,同时笑着道:“芬姊,你不知道我是多么
希望早一天见到舅舅!”
黄清芬宽慰地一笑道:“你放心,他们去时乘马,回来的时候才用车,最多八九天就接
来了!”
说话之间,伸手挽住卫擎宇,继续道:“走,我带着你去花园里看看我的练武厅,今后
姊姊还要请你当我的额外老师呢!”
卫擎宇得意的一笑,压低声音,凑近黄清芬的鬓角耳畔,道:“那怎么成,老师和女弟
子……”
话刚开口,黄清芬已娇靥一红,伸手捂住了卫擎宇的嘴,忍笑嗔声道:“你若是再胡说,
别想我再理你!”
卫擎宇一笑,正待说什么,两人已走到了卧室门口了。
自这天起,卫擎宇便和黄清芬,昼同习武夜双宿,恩爱异常,如胶似漆,过着形如新婚
燕尔的甜蜜生活。
幸福美满的日子,极端快乐的时光,是最容易飞逝的,不觉转眼已过了七八天了。
这天傍晚,卫擎宇和黄清芬率领着十数贴身女侍卫,穿过了广大花园,再度前去练武厅。
这是卫擎宇第十次陪黄清芬前来练武了,他对这座占地极广,里面设备俱全,铺满了厚
厚白毛毡的练武厅非常满意。
尤其,中间一尊高塔,高达近十丈,不但可以练习飞升下跃,而且可以练习轻功绝技梯
云纵。
三丈以上有通风暗窗,不怕别人在外偷窥练武,而且四周悬满了斗大雪白的薄纱灯笼,
一经点燃,光明如昼,实在是一处最佳的习武场所。
到达练武厅的大门口,早有七十二死士中的四名彪形大汉将门锁启开了,照例将贴身女
侍卫留在门外,分别担任四周的警戒,仅卫擎宇和黄清芬两人走入门内。
这是一座圆形的练武厅,纱灯早已点燃,厅内耀眼通明,地上的毛毡,闪着像雪花般的
小星星,但却出奇的静。
跟在卫擎宇身后的黄清芬,急上两步,亲切的柔声问:“宇弟弟,你的剑路那么刚猛,
静时如止水,动时如脱兔,和我轻灵飘逸的剑式迥然不同,我实在无法领悟……”
话未说完,已到了厅的中央。
卫擎宇先停身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大厅门,这才亲热的含笑拉起黄清芬的一双玉柔荑,
笑着道:“芬姊,在练剑之初小弟就对你说过,惊鸿剑法不适合你们女孩子练,你偏要学几
招……”
话未说完,黄清芬已轻颦柳眉,委屈地道:“出剑时比闪电还快,尤其,呆呆地站在那
儿,要等对方兵器及身,招式用老才出剑,吓都吓死啦!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定力!”
卫擎宇正色道:“要想学好惊鸿剑法,就必须有‘泰山崩於前而不惊,猛虎蹑於后而不
乱’的镇定功夫……”
话未说完,黄清芬再度委屈地道:“剑法那么怪异不算,而掌法也那么特殊,用内力真
气,挥臂迎击,我哪里来得那么大的力气?再说,我一个女孩子用那种掌法,人家看了不说
我是疯子才怪呢!”
卫擎宇忍不住失声一笑道:“所以今天小弟教你梯云纵嘛!”
黄清芬一听,立即绽唇一笑,道:“哼,恐怕只有向你学点儿梯云纵了!”
说罢,仰首上看,举手一指,道:“你看到了没有,塔顶高十丈,中央悬着一个小铜钟,
你若是纵至顶端打一下小铜钟,那你的轻功虽不能说超凡入圣,至少可称得上炉火纯青!”
卫擎宇在黄清芬说话间早已看了个清楚,塔内共高九层,每层约九尺有余,圆径愈高愈
小,每层四周都点燃了纱灯,塔顶中央的那个小铜钟,金光闪闪,是那么高远,好似深遂夜
空中的一颗明星。
卫擎宇看罢,不自觉的笑了!
黄清芬一看,立即娇声嗲气地问:“你笑什么嘛?”
卫擎宇根据他的轻身功夫,十丈以内的高度,仅施展一鹤冲天绝技即可摸到顶层中央的
小铜钟。
但是,他没有向黄清芬炫露,因为他爱她,他怕刺伤了她的自尊。
是以,他技巧地问:“芬姊,你长身一跃,距离小铜钟还有多少尺?”
黄清芬冰雪聪明,她根据卫擎宇的神情和语气,知道他可以一跃而达塔顶,因而一笑道:
“多少尺?你应该问我还差多少丈!”
卫擎宇知道黄清芬在说笑,因而一笑道:“不管你还有多少尺多少丈,今天我们练梯云
纵!”
说罢,立即将梯云纵的要领、心诀和方法说了一遍,并一面比划着到达空中,展臂蹬腿
的垫脚的动作。
黄清芬神情肃穆,聚精会神地听,将心诀要领一项一项地记在心里。她的好胜心很强,
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夫婿,认为她是一个笨拙的妻子,虽然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那只是苦海
师太一两天后回到总坛即办的事!
卫擎宇讲解完了心法口诀,正待亲自示范一两次给黄清芬,紧闭的厅门上,突然响起了
砰砰的敲门声。
两人心中一惊,知道总坛发生了重大事情,否则,黄清芬曾有过交代,无事绝不敢在黄
清芬练武的时候前来敲门。
黄清芬看了卫擎宇一眼,两人双双走了过去。尚未到达厅门前,门外已传来胡秋霞的声
音道:“帮主,卫少侠,苦海师太回来了!”
卫擎宇和黄清芬听得精神一振,不由彼此兴奋地对看了一眼,立即加速步子向门前走去。
黄清芬的兴奋是苦海师叔回来,就可以为她和卫擎宇的婚礼福证了,而卫擎宇高兴的是,
老师太回来已有了阅读玉心秘笈的方法和要诀了。
前进中,黄清芬首先忍不住吩咐道:“快开门!”
话声甫落,守在门外的四个卫士已将大厅门推开了。
只见胡秋霞神色有异,似乎强抑着内心的忧急,有些不耐烦地站在门外。
这时,担任四周警戒的贴身女侍卫们,也闻声纷纷地赶了过来。
黄清芬一看胡秋霞的神情,心中一惊,不由关切地问:“老师太现在何处?”
胡秋霞急声道:“立候在您的楼厅上。”
黄清芬惊异地“噢”了声,立即望着神情迷惑的卫擎宇,催促道:“宇弟弟,我们快去
吧!”
於是,黄清芬和卫擎宇两人并肩在前,胡秋霞和其他身背宝剑的贴身女侍卫跟在身后,
匆匆向前走去。
众人穿过花园,进入后园门,经过几座精舍独院和楼阁,已到了黄清芬的中心大楼前。
黄清芬和卫擎宇急忙登阶登楼,胡秋霞却和其他贴身女侍卫,自动地留在了楼下。
卫擎宇跟着黄清芬匆匆登上楼梯,发现仅苦海老师太一个人,神情凝重地坐在大椅上,
楼厅内灯火辉煌,连一个侍女都没有。
黄清芬一见苦海师太,立即恭声道:“师叔您回来啦?”
卫擎宇也恭声呼了声:“老师太。”
苦海老师太一见卫擎宇和黄清芬上来,立即强展笑颜道:“师叔此番下山,总算没有白
跑这一趟……”
卫擎宇和黄清芬一听,目光同时一亮,几乎是齐声兴奋地问:“可是得到了阅读玉心秘
籍的方法和心得?”
苦海师太慈祥地笑一笑,颔首道:“不错,我那位道友说得很详尽!”
卫擎宇和黄清芬听得十分兴奋,不由齐声问:“那位师太怎么说?”
苦海师太道:“很简单!”
说罢,突然又正色道:“玉心现在你两人谁的身上?”
卫擎宇赶紧恭声道:“在晚辈身上。”
苦海师太颔首道:“那很好,你现在可以进入内室,关上室门,一个人静静的阅读了,
这里有贫尼和你芬姊为你护法!”
黄清芬不禁有些焦急地问:“芬儿不能和宇弟弟一起阅读?”
苦海师太摇头道:“只能卫少侠一个人阅读……”
卫擎宇立即关切地问:“晚辈怎么个读法呢?”
苦海师太肃容道:“你最好盘膝坐在床上,将玉心捧紧在两手中,凝神祛虑,默运真力,
等到有玉心涨大,强烈光芒四射的感觉时,即可运集目力,凝目看向玉心,即可看到玉心上
记载的字迹!”
说罢举手一指室门,催促道:“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卫擎宇恭声应了个是,微一躬身,立即走进了黄清芬的卧室内。
紧接着,一阵“沙沙”轻响,内室的金漆铁门已缓缓地合上了。
金漆铁门一闭,苦海师太的神色立时凝重下来。
黄清芬看得心中一惊,不由关切地急声问:“师叔,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苦海师不答反问道:“你和卫擎宇可曾举行了结婚大礼?”
黄清芬听得芳心一震,立即回答道:“芬儿要等师叔您回来福证……”
苦海师太一听,立即埋怨她道:“师叔乃是佛门弟子,怎好与你们主持婚事大礼?”
说此一顿,特地压低声音郑重地继续道:“我早对你说过,见机不早,悔之晚矣。你既
已如愿得偿,就该打铁趁热,一切从简,及时举行结婚大典,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苟有变
起肘腋之患,你已立於不败之地……”
黄清芬听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问:“师叔,您在外面可是听到了什么?”
苦海师太神情凝重地黯然一叹道:“麟凤宫侦骑四出,乾坤六怪到处奔波,都在焦急地
找寻卫擎宇的下落……”
黄清芬一听,神色一震,立即笑了,同时宽慰地道:“师叔请放心,那是他们在找宇弟
弟讨回麟凤宫的镇宫宝剑,芬儿早已料到这一点,就在您老人家走后的不久,已派齐南狂叟
张堂主将‘霸剑’送回去了!”
苦海师太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