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在谷内指明她藏身的位置,你马上可以自由离去。”
蓝带壮汉依然惶急地看一眼左右,胆怯地问:“我们不再等刘野他们一会儿了吗?”
卫擎宇断然道:“不用了,他们两个这时恐怕已经满地打滚,嘶声哞叫了,你快头前带
路吧!”
蓝带壮汉再度看了一眼左右,毅然颔首道:“好,小的带您去。”
卫擎宇知道一进狭谷便是歹徒潜伏之地,他根据途中那个老花子的话,知道风月仙姑的
身边还有天坤帮的四五个人,因而,他必须随时提防偷袭。
进入狭谷口,山风特别强劲,狭谷内一片漆黑,而在前引导前进的蓝带壮汉,看来毫无
顾忌,大步向谷内走去。
前进约二十丈,山势渐向左右分去,内谷也渐广阔,除了满谷的残坟巨冢和稀疏的古松
荒草外,再就是百十丈外的一道崎岖高崖。
在前引导的蓝带壮汉一见,立即回头望着卫擎宇,压低声音道:“卫岛主,那就是断魂
崖,风月仙姑就隐藏在崖下的一个深洞里!”
“里”字方出口,左右两边谷崖上,突然传来弓弦声响。
正待打量的卫擎宇,心知有异,脱口呼了声“小心”,疾演小挪栘,身形如电一闪,早
已隐身在一道天然石隙内。也就在卫擎宇闪身的同时,嗖嗖连声,羽箭纷纷射至。
接着是,一声惊惶尖呼:“仙姑是我!”
但是,那声尖呼,却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凄厉惨叫!
紧接着,一道身影,晃了两晃,“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卫擎宇心中一惊,定神一看,引导他前来的蓝带壮汉张自行,身中数箭,业已倒在血泊
中。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顿时大怒,知道行踪已经败露,因而也断定风月仙姑已和另两个黑
带壮汉先碰过了头,所以才在谷口尽头,埋伏下弓箭手。
心念之间,石隙外嗖嗖连声劈啪直响,羽箭纷纷射来,震断的箭杆不时溅到他的脚下。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倒在血泊中的蓝带壮汉痛苦地继续低呼道:“卫……岛……主……
卫岛……主……小的有话说……”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动,知道蓝带壮汉还没有死,基于人道和义愤,他不能见死不救!心
念已定,趁这一批羽箭身在石壁上的一刹那,“锵”的一声掣出了霸剑,
舞起一片如林剑幕,飞身纵出,一个箭步已到了壮汉倒身之处。
两崖上面的弓箭手一见,纷纷惊呼呐喊,羽箭如雨射来。
但是,纵至壮汉身侧的卫擎宇,伸臂将壮汉提起,一面反臂挥舞着霸剑,一面如飞向谷
外纵去。
所幸谷道弯曲,而外高内低,一拐过弯处,弓箭已失掉了用处。
卫擎宇不敢停留在谷口内,直到奔至乱石广场的边缘,才将蓝带壮汉放下来。
同时,急忙蹲身关切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说话之间,尚不停地察看四周和谷口方向,以防风月仙姑等人追来。
只见蓝带壮汉摇头喘声:“卫岛……主……小的……不行了……崖后有湖……要由……
水中潜入……洞府……”
卫擎宇心中一动,立即关切地问:“你是说,由惨云谷进不去,要由断魂崖后的湖中潜
水进入惨云谷,才能将风月仙姑捉住?”
蓝带壮汉的呼吸已变粗浊,而且眼球有上翻之势,但他仍乏力痛苦地喘息道:“是……
是……岛主……替……小的……报……仇……”
卫擎宇一看,知道蓝带壮汉不行了,因为他胸背都有中箭,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要想知道兰梦君的真实下落,这正是时候。
是以,急忙将嘴凑近蓝带壮汉的耳畔,急声问:“麟凤宫的兰姑娘现在什么地方?”
蓝带壮汉两眼上翻,呼吸乏力,张大了嘴巴双唇颤抖,似乎要说什么,但又无力说出,
看来极为痛苦!
卫擎宇知道蓝带壮汉有意说出兰梦君被软禁的地方,只是身中数箭,业已力不从心了。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自然焦急万分,但又不能为蓝带壮汉输送真力,因为蓝带壮汉的嘴
唇业已发乌,箭上显然有毒,一旦增强他的血脉循环,反而更加速他的死亡。
但是,急忙将掌平贴上蓝带壮汉的命门上,暗凝功力,徐徐注入,希望能使对方说出他
要说的话来。
真气一入壮汉的体内,壮汉的精神立时一振,双目大睁,呼吸突然变得有力,同时,急
剧喘息,但仍极吃力地道:“兰……兰……兰……”
卫擎宇一看,更加焦急,不由大声道:“你只说兰姑娘现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
蓝带壮汉似乎两耳已聋,依然在那里张着大嘴喘气,嘴里只吐着模糊不清的兰字。
卫擎宇一看这情形,心中又怒又急,为了使蓝带壮汉说出兰梦君的位置,只得再度增强
一些真力。
但是,心念方动,真力尚未输入,只见蓝带壮汉的两个眼珠猛地向上一翻,打了一个
“咯”,立即断了气。
卫擎宇一看,懊恼万分,吁了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先游目看了一眼广大的乱石间,再看了一眼漆黑险恶的惨云谷的谷口,他这时真是恨
透了风月仙姑,当然也气刚刚死去的壮汉。
因为,他如果早在昨天晚上,就把软禁兰梦君的地方和实情说出来,他此刻也不会身中
数箭,毒发而死呀?
想到方才两崖上的骤发之箭,现在和风月仙姑隐藏在惨云谷中的人,绝不止那个老花子
说的那仅四五个人,应该至少有十八九人。
但是,既然有这么多人,为何未见风月仙姑暗中追来呢?
继而一想,莫非她见一击不中,内心惶恐,趁机已在崖后湖水中逃走了不成?
一想到逃走,卫擎宇心中格外焦急,他看了一眼两眼上翻,死不瞑目的蓝带壮汉,展开
轻功,直向左前方的山沟处飞身驰去。
现在他无暇埋葬蓝带壮汉,因为救活人要比埋葬死人更重要。
沿着一道生满了乱石杂树荒草的山沟疾驰,不一会儿已绕过了崎险断魂崖后,举目一看,
果然有一处近百亩的平静水湖。
只见湖水粼粼,一片墨绿,且有波纹旋动,看情形似乎有人刚刚由下面的湖边出水或跃
进水内。
卫擎宇看了这情形,心中更加焦急,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风月仙姑偷偷逃离山区,今后
再想找到她恐怕就难了。
心念间,游目察看,发现附近的草丛,岭坡,乱石间,一片死寂,并无一丝动静,也没
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湖面上方才扩散的那片波纹却没有了,而湖面也渐渐静下来,这愈
加证明他判断的不错,方才有人从湖水中上来。
由于有了这一发现更加证实那个蓝带壮汉说的不错,崖下湖水中有暗道,可以进入风月
仙姑等人的藏身之处。
于是,他轻灵地飞身而下,直达方才水纹开始的湖边,这时,明月已经露出云外,藉着
月光俯身一看,发现附近并没上岸时溅激的水迹!
卫擎宇看得一愣,心想:“莫非是跃进水中的青蛙?还是方才有风月仙姑的人由此下
去?”
但是,不管是人或是青蛙,他都必须下去。
是以,再度游目看了一眼附近,立即“唰”的一声,以极轻灵美妙的身法纵入了水内。
卫擎宇一入水内,先挥出数掌,踢了数腿,这是怀疑水中可能有敌人偷袭时的必行动作。
因为,刚刚入水,尚不能立时睁开眼眼,一旦遭人偷袭,毫无反抗余地。
由于已经进入初夏,湖水并不太凉,卫擎宇也用不着运功抗拒寒气。
卫擎宇根据湖水浮力,知道这一带的湖水极深,他缓缓睁眼,湖水一片昏黑,水中也没
感应到有人旋游偷袭的激流,立即向高耸半空的断魂崖下游去。
看看潜游至断魂崖下,蓦然发现有面数丈外有一道寒光亮影飞游在崖下,似乎正在飞游
下沉!
卫擎宇一看,哪敢怠慢,真气一沉,直向那道亮影如飞扑去。
根据那道寒光,卫擎宇知道那人手中拿着宝刀或宝剑,一方面是御敌,防人偷袭,一方
面是藉以照明,察看什么东西,换句话说,对方的水功不错,但却缺乏深厚的内力,因而也
影响了对方在水中的视力。
就在卫擎宇飞游扑去的同时,蓦见那道寒光影下沉斜游,似乎正向前方远处疾进。
卫擎宇一看,顿时大喜,因为在崖下向前游,必是发现了那条水中暗道。
游至近前一看,果然不错,正是一个大窟穴,好似一条水中怪物张开的巨口,洞口竟有
无数形似狼牙的钟乳石,的确令人感到可怖!所幸前面那人,已经进入洞
口,而且正挺身向上浮游,看情形那人对洞内的形势似很熟悉。
看了这情形,卫擎宇断定这人就是方才在湖边入水的那人,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久
才游到此地。
由于卫擎宇已断定,前面那人是风月仙姑的同伙人,正好利用对方头前带路,他只是默
默地跟随在后。
但是,他看到对方有这么精纯的水功,内心自然也不禁有些焦急,因为这时他还不知道
风月仙姑的水功如何,假设风月仙姑的水功也这么高绝,他要想取胜便十分吃力了。
正在徐徐上升,尾随那人身后,蓦见那人猛地一个回游,挟着一道寒光直向他飞游剌来。
卫擎宇看得暗吃一惊,他确实没想到,他这等小心地跟进仍被那人发觉,对方的水功很
可能比他卫擎宇高超。
心念间,运气凝功,分水斜升,企图攻击那人的侧背。
那人虽然也曾企图回游迎击,但总归因为水中不是陆地,数尺之差,就在卫擎宇的脚下
疾游而过。
但是,当那道亮影挟着一道寒光,像一条飞鱼般疾游而过的刹那间,卫擎宇看得心中一
惊,几乎脱口惊啊!但在心中他却忍不住急声道:“会是她?”
因为,在他身旁脚下游过,一剑刺空的那人,竟是前天在东光镇渡口相遇,又在同一家
客栈住宿的那位银装少女。
一看是银装少女,卫擎宇不由在心中一连想了几个问题。
第一,这个银装少女到底是谁?
第二,她为什么也前来邙山断魂崖?
第三,她何以清楚断魂崖下的湖水中,有通往风月仙姑隐身洞府的暗道?
第四,根据沿途发生的事端判断,她绝不可能是风月仙姑的同伙人,那么她前来此地当
然是找风月仙姑报仇,或有什么索求?
心念之间,对方银装少女已身形疾游,快如飞鱼般地一连向他攻了几剑。
一方面卫擎宇想着心事,一方面是对方的剑法实在精绝,其中竟有一两剑擦着他的腹和
肋肩刺过,情势十分危险!
卫擎宇一直飞游疾闪,他并没有发掌或擒拿,因为他认定对方可能也与麟凤宫的三位奶
奶或贼僧、丐道、瞌睡仙等有关连,是以,一直没有发掌伤她。
但是,对方银装少女好似决心与卫擎宇一较高低似的,看样子不但芳心已经生气,而且
不分胜负,绝不终止。
正因为这样,一个尽力施为,一个不施煞手,在这样的情形下,卫擎宇才有一两剑险些
被对方刺中。
正在打得难分难解,蓦见银装少女身形突然下沉,直向洞口外如飞游去。
卫擎宇心知有异,立即折身回游,随后跟了出去。
一出洞口,银装少女挺身上升,速度之快,连卫擎宇看了都衷心赞服。
卫擎宇一看,知道银装少女已无意再战,因为对方施展的是出水身法。
出得水面,发现银装少女已坐在距水面一尺多高的一块突石上,柳眉微剔,杏眼圆睁,
小嘴嘟得高高的。
银装少女一见卫擎宇露出水面,立即举手一指,含嗔低声问:“你一直不掣剑是什么意
思?”
卫擎宇游至距银装少女数尺处,才两手扳住一块石头,望着银装少女,答道:“因为我
不想杀你!”
银装少女哼了一声问:“你又怎知我不会杀你?”
卫擎宇一笑道:“我和姑娘素昧平生,既无嫌怨,又无仇恨,你又为什么要杀我?”
银装少女哼了一声,仰首看天,撇着小嘴轻声道:“你又怎知道你没有得罪过我?”
卫擎宇一听,知道银装少女指的是前天在东光镇大街上,乌骓马吻她青马尾部的事,因
而一笑道:“那是畜牲无知,怎能怪我?”
银装少女一听,顿时娇靥通红,不由低“啐”了一口,嗔声道:“谁跟你胡扯别的!”
卫擎宇看得虎眉一蹙,愈发断定银装少女是友非敌,因而歉然一笑道:“如果在下有什
么地方得罪姑娘,现在给你补赔一个不是……”
话未说完,银装少女突然又生气地扭过脸去,嗔声道:“现在再赔不是已经晚了!”
卫擎宇听得无奈,只得关切地问:“请问姑娘尊姓芳名?”
银装少女立即转回脸来,讥声道:“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卫擎宇听得不禁有气,但他仍强自笑着道:“在下姓卫,叫卫擎宇……”
话未说完,银装少女已沉声道:“我管你是鲫鱼鲤鱼还是大鲨鱼!”
卫擎宇一听,再也无法忍耐,不由略微提高声音道:“你这人怎的这样不通情理?”
银装少女一听,毫不迟疑地嗔声道:“无情无义的不是我,是你!”
卫擎宇一听,顿时呆了,方才升起的那股怒火,这时也一丝没有了。
因为,他在心中再度问了一声他自己:“这个银装美丽少女到底是谁?”
当然,真正使卫擎宇消气的不是银装少女到底是谁,而是他自觉对兰梦君和黄清芬的确
都称得上多多少少有些寡情薄幸!
由于银装少女的这句话,又令他猜想到银装少女,很可能是黄清芬派出来的心腹,一方
面是暗中帮助他卫擎宇,一方面将风月仙姑捉回岘山治罪!
心念及此,不同关切地问:“姑娘前来邙山为了何事?”
银装少女看也不看卫擎宇,仅淡淡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卫擎宇正色问:“你是前来捉风月仙姑?”
银装少女冷冷地道:“那是你的事!”
卫擎宇听得一愣,不由迷惑地问:“那么姑娘前来此地……”
话未说完,银装少女突然望着卫擎宇,一个字一个字道:“我是来杀她的!”
卫擎宇惊异地“噢”了一声,迷惑地问:“你是为什么这么恨她?”
如此一问,银装少女的娇靥突然红了,略微一愣,有些语塞地道:“她……她……她破
坏了我的幸福,伤害了我的挚友,难道我还不该杀她吗?”
卫擎宇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想必是银装少女的未婚夫婿对风月仙姑着了迷,或者是被
风月仙姑掳了去,既破坏了她的婚姻,又损伤了她的未婚夫婿。
由于想通了这件事,他自是不便再问,只得拉回正题道:“既然这样,你在此和在下长
谈,就不怕风月仙姑逃跑了吗?”
岂知,银装少女竟哼了一声道:“担心她逃跑的是你,而不是我!”
卫擎宇听得心中一惊,“哦”了一声就待沉下水去。
银装少女却急忙道:“慢着!”
卫擎宇似乎已无心和她多谈,这时一听,不由急切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银装少女问:“你可知道里面一共有多少人?”
卫擎宇毫不迟疑地道:“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我都必须进去!”
银装少女继续问:“水中暗道的形势你可清楚?”
卫擎宇一听,神色立显迟疑。
银装少女急忙道:“既然这样,进入洞后找到风月仙姑时听由我处置……”
置字方自出口,略微挺身,“唰”的一声轻响,婀娜曼妙,曲线毕露的娇躯,像一条又
滑又溜的大美人鱼,应声沉进了湖水内。
卫擎宇看的一呆,那具健美而充满了魅力的胴体影像,在他的眼前似乎仍印在那儿没有
消失。
因为方才银装少女斜坐在突石上,双手交叉胸前,右手反扣着宝剑,他并没有注意,再
说,他也不敢目不转眼地直盯着人家姑娘湿衣贴身的胴体。
这时银装少女突然挺身下滑,纤腰圆股高耸的双乳,俱都不折不扣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这时,面前水花一现,银装少女突然又由水面下升上来。
只见银装少女略微一甩银纱包着的螓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