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气极了,心中正挣扎着,是要有骨气地离开,还是接受他的威胁留下来? “我还是留下来好了。”短暂的挣扎之后,她还是决定屈服了。
“很明智的决定,欢迎你留下来。坐啊!”欧传伦得意地转回目光。
“谢谢。”没志气的家伙!她在心里痛骂自己。接着她鼓着腮帮子,僵硬地走到角落,优雅地坐下,目光却不晓得该摆哪儿。
她不想看他那副奸计得逞的表情,更不想看他那性感得要命的结实臂膀,因此眼神左瞟右瞄的,就是不肯看他。
她可爱的反应令他莞尔, “这张未完成的沙发是我准备抢攻市场的作品之一,我没有画设计图,图案就记在我的脑子里。”他弯下身取了工具和皮革,边聊边工作着,“你知不知道,很多人想尽了办法,企图一窥我最新的设计作品,但他们都没有你这么幸运……”
她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认真工作的身影。幸运?!他的话颇令人质疑。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目前水涨船高的名气,即将发表的新作品的确很受人瞩目。
范丝莲专注地看着他,看他结实的臂膀随着每一个动作起伏,一张原本看来毫不起眼的木质长椅半成品,披上了裁成长条的马鞍皮,经过他精巧却相当耗时的手工编织,蜕变成一件富有美感且具有实用价值的艺术品。
他的每一个编织的动作是那么的令人惊讶,他抚摸过的每一寸木头和皮革似乎都变得有生命力。范丝莲完全迷失在他认真专注的艺术创造过程中。
他的手赋予了椅子生命,他的汗水让他那古铜色的臂膀看起来更加性感迷人。 莫名地,范丝莲竟然嫉妒起那张椅子来。它是那么的幸运,竟然能享受他双手的抚摸及他专心一志的注视。
而她,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完全被忽略了。
她吃醋了——对那张椅子吃起醋来,她真想踹坏它。
心头不仅醋意横生,甚至还充满幻想和期待,期待他的手能抚摸她的肌肤、她身体的每一寸。她好想化身为那张长椅,独占他的注视目光与如同膜拜神祗般温柔的抚摸。
“天啊!”她这是什么心态?!脑海中的遐想让她惊诧地低呼了一声,脸蛋跃上两抹羞窘的红霞。
“怎么了?”他转身,投来疑惑的一瞥,“对我的设计有意见吗?”她红透了的脸蛋让他讶异地挑起了眉。
“没、没有。”她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他投来的视线令她手足无措。
“你的脸很红,是屋子里太热了吗?”欧传伦将她奇怪的反应收进眼底,他可以确定,她之所以脸红一定是因他而起的。
“是呀,挺热的。”她绞着手指,避开了他所投来的探测目光。
“要是太热的话,可以把身上的毛衣脱了。我是不会介意你衣衫不整地在我屋子里晃来晃去的。”他耸耸肩戏谑道。
他轻佻的言词惹得她更加心烦意乱,“我还没热到必须脱衣服的程度,谢谢你‘好心’的提议。”她愠恼地回话。
他夸张地哀叹了一声:“喔!那真是太可惜了。”
没眼福饱览美女的好身材,实在扼腕。看着她从脸颊到颈子的肌肤全红成了一片,他低沉地笑了出来,深邃的目光从她烫红的颈子再往下延伸到大腿处。
“欧先生,你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吗?如果有空的话,我们何不来谈谈合约的事?”她赶紧转移话题。站起身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投落在她大腿上的放肆视线。她暗暗倒抽了一口气,慌忙地拉拉卷到大腿上的裙子。可是弯身时皮包却不小心勾到了丝袜,当她身体站直时,丝袜立刻被勾破,形成了一条细缝,裂痕从大腿直达脚踝。 “喔,该死的!”怎会这样?!
他饶富兴味地看着她笨拙的动作, “我的工作恐怕还得花点时间,不过休息个几分钟倒无所谓。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是你比较忙。”
“我、我……”她懊恼地瞪着残破的丝袜,真是糗到了极点,恨不得地上能有个洞让她钻进去。
“我说过不介意你衣衫不整的模样。”有美腿可以看,他索性丢下手边的工具,双手抱着胸,欣赏起她来, “其实你的腿很美,不必多此一举地用丝袜来修饰它……”这样便可直接造福他的眼睛。
“拜托,麻烦你闭上嘴,行吗?”她已经够窘了,可他老兄竟然还敢杵在那儿说风凉话,“我想我还是先告辞好了,明天再来拜访你。”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很狼狈,非走不可。
“你可以上楼去把丝袜脱了。”他可还不想放她走。
“不,谢了,我还得回公司一趟。”她急促地转身往外走,甩动了一头波浪长发。
“我的工作应该可以在两个小时之内告一个段落,如果你想要和我详谈合作计划的话,我建议我们可以边用晚餐、边谈合作的细节。”他提议道,“如果你错过了今晚的邀约,明天可就没机会了……”
他的话成功地阻止了范丝莲极欲离去的脚步。
这该死的男人,老是拿这个来胁迫她。她应该不要再理会他的,但只是挣扎个一秒,她又气馁地再次屈服于他。
她僵硬地转过身来,不甘愿地迎上他的视线。欧传伦性感的唇微往上勾,对她展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既然是这样,那我先上楼处理这双坏掉的丝袜。”她绝美的脸上维持着迷人的笑意,但心里却是气得牙痒痒的。只有眼角那控制不了的抽动,泄漏了她的情绪。
她挺直了腰,昂然越过他,踏上了楼梯。在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时,身后面传来狂妄的大笑声。
她踉跄了一下,险些摔跤。柔荑抚上烫红的颊,低咒了一声:“喔!该死的欧传伦!”
第五章
睡意朦胧间,范丝莲隐约可以感受到背后熨贴着一堵温热的身躯。那股温热的气息暖暖地包裹着她,让她原本即将清醒的意识又陷入昏沉。
半梦半醒地眨了一下眼睛,她再度进入睡眠状态之中。
时间从指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睡在软床上的娇躯不安分地蠕动了起来,紧贴着她闭眼共眠的男人倏地张开了眼,目光温柔地放在眼前的娇柔身影上。
范丝莲细白的柔荑虚软地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刚从睡梦中醒来,意识模模糊糊的,背后那堵散发着温热的不明物体让她纳闷地翻过了身。
一翻身,一张显然也刚从梦中转醒、且英俊无比的男性脸庞倏地映人她的眼帘,令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
“你、你……我、我……我们……”她的青葱玉指颤抖地抵着他的胸膛,脸上的表情除了错愕还是错愕,“怎么会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睡着了,因此我好心提供我的床给你。”笑容之中充满致命的吸引力,属于他的邪魅气息围绕着地。
“我睡着了……”她上楼等着他工作告一段落,等啊等的就睡着了,“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呢,竟然和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天啊!真是要命。”她慌慌张张地从他怀中挣脱,翻身欲跳下床去。
他准确地掳获了她的腰,阻止她离开自己的怀抱。宽阔的背脊又从后面贴了上来。
“你放心,我没有对你做出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由他口中吐出的气息,撩动着她敏感细白的肌肤。
“什、什么有的没有的事?”她僵硬地躺在他的怀中,他的气息使得她的脑子乱成一片,压根儿没法子思考他所说的话。
“就是一些亲密的举动……”他很好心地解释给她听,“如果你还不了解,我可以示范给你看——”低哑地说着,摆在她腰间的手极不安分地沿着她优美的身体曲线往上移动……
“不!不必了!”她慌乱地按住他即将溜上她胸脯的毛毛大手。
“你确定?”
她用力地对他点了点头,再确定不过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欧传伦在她颈边轻叹了一声。他原本想利用这个机会捞一点好处的。
“请、请你放手好吗?我得回去了。”范丝莲使出吃奶的力气按住他的手,灿眸悄悄瞥向半敞的窗幔,窗外的天色已晚。
显然她睡了很久,把该谈的公事和晚餐都给睡掉了。她明天回到公司该如何向包雷尔交代?说她不小心睡着了,还和欧传伦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两人同床共枕,可是有关合作的事却没谈到一字半句。
如果真的这么说,包雷尔的黑脸一定会气得更黑。
“要我放手可以,得先给我一点好处才行。”
他成了天字第一号大无赖,倏地翻过身,将她软绵纤细的香躯压向软床,宽厚的胸膛悬在她的娇躯上方。
“好处?”她既羞又惊,望进他染上了深幽色泽的眸子里,“什么好处?”
“一个让我满意的吻。”见她如瀑的长发披泻在床铺上,几绺发丝散落在嫩颊、玉颈上,他动情地凝视着她,一颗心热热烫烫的,体内的血液沸腾不已。
吻?
“由我来吗?”范丝莲不安地抬眼望着他,眼底流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看情况她似乎拒绝不了这个无理的请求。
“如果你没有把握让我满意的话,由我来也行。”他并未多加刁难。
“这……我……”他可真是好说话啊!她的脸颊烧烫着,抵在他胸前的小手颤抖地画着圈,努力思索着该如何打发他。
“我们也可以就躺在这张床上耗一整晚,如果你继续犹豫下去的话……”他低低地威胁道。
“那好吧!就由我来——”这句话吓得她马上痛下决心,小手紧抓着他的毛衣,娇嫩颤抖的樱唇迅速噘起,往他的唇瓣印了上去。
“啾”一声,然后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离开他那张性感得要命的唇。
“好了,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重新躺平在床上,她的脸颊一片红艳,视线移向别处,不敢对上他的注视。
“你确定这可以称得上是让我满意的吻?”欧传伦愕然地看着美丽的她,狐疑地开口问。
这个吻比闪电打雷还快,只能唬三岁小男生,用来应付成熟男人简直可笑。如果他方才刚好闪个神,铁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甭想感受她甜美馥郁的滋味。
“你、你不满意吗?”她双眼直盯着地板,就是不看他。
“极、不、满、意。”他俯身在她的鬓边笑了起来,取笑她胆小的行为。
她不知所措,意图挣离他的怀抱, “那……”
“我来教你。”他贴紧她,使得彼此的身躯几乎不留一丝缝隙,紧紧密合。
“不!”飘着红霞的俏脸火速转回,星眸无助地迎上他的。
“拒绝无效。”他咧嘴一笑,手轻扣住她尖美的下颌,下一秒便袭向她微启的唇,霸气却不失温柔地含住那两片娇嫩,尽情品尝。
“……”他的吻总是令人迷醉,让人无从抗拒起。
她双眼迷离,红唇逸出一声声的细喘娇吟。被压在他身下的娇躯软绵无力,两只虚弱的粉臂攀绕上他的颈项,抓着他茂密的发丝。
欧传伦使了个小手段,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个满意的吻,可这并不能满足他。他要的,比一个吻还要多很多。
可是前两次的经验告诉他,要得到她的心,首先不宜太过躁进,他要一步步引她落入网中。
一大早,悦耳的门铃声骤然响起。
才刚起床准备进入浴室梳洗的范丝莲,抬起迷蒙的睡眼看着镜中的自己,素净的脸上仍有着几分睡意。
“是谁呢?”公司的同事很少人知道她住在这里,所以向来鲜少有人上门找她。
可是这个时间却有人按门铃,让她感到挺纳闷的。双手掬着冰冷的清水,往脸上拍了几下,好让自己清醒点,她懒懒地走出浴室,从床上拿起睡袍套上,走到玄关前。
“哪位?”透过对讲机,她问道。
“这是货运公司,请问范丝莲小姐在吗?”
她微微皱起眉心,“我就是。请问有何事?”
“‘卡莱家具’委托本公司运送一组沙发到这儿来,收件人是范丝莲小姐。”
“卡莱”?欧传伦送她沙发?!她惊讶地打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小不一的半圆形球状不明物体搁在走廊上,分别是黑色、红色、乳白三色。
“这是……沙发?”她看着这堆奇怪的东西,询问一旁的工人。
“请你发挥创意自行组合吧!我们也不大清楚。”工人也是一头雾水, “需要我们帮忙搬进去吗?”
“麻烦你了,摆在客厅就行了。”她让开路,方便工人把它们搬进去。
几分钟后,她在签收单上签下名字,挥挥手送走了工人,反手把门关上,回头开始认真地研究起这堆奇怪的半球体。
这几个半球体,最大的是乳白色的,再来是黑色、红色。
“既然是沙发,那这凹进去的地方应该是可以坐的吧!可是这个白色的凹洞太大,要怎么坐呢?”她弯下身,拾起黑色的那个,试着塞进白色的半球体里,然后坐进去试试看。 “哇呀!”她低呼一声,大半个身躯都被凹洞所包覆,只剩两条美腿露在外面找不到立足点地晃啊晃。
不对!这样坐着好像摔进洞里爬不出来似的。
她费力地重新站了起来,弯身再拾起红色的半球体叠上。
宾果!原来是这样。
俏臀高兴地坐了上去,不但弧度恰恰好,坐起来也很舒适,半圆形的沙发像摇桩一样摇啊摇的,她两条嫩白的美腿跟着晃啊晃,脚尖一会儿高起、一下子点着地板。
“好有趣的沙发!”她赞美地拍拍它,身子慵懒地赖在这布料柔软的沙发里,完全忘了得赶去上班。
欧传伦送她这组沙发的用意是什么?!向她献殷勤吗?
应该是吧!他想追求她的企图是那么的明显,不必多想也晓得他想借机讨好她。
范丝莲心头甜滋滋的,悠哉的她窝在沙发上摇啊晃的,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直到电话声刺耳地响起,她才惊醒过来。
伸个懒腰,打个甜甜的呵欠,她依旧赖在沙发上没起身,粉臂往前一捞,刚好捞得到话筒。
“哈啰……”
“范总经理,你该不会忘记今天得上班吧?”来电的是包雷尔的红牌特助,他讲话的语气和包雷尔几乎是一模一样。
上班?!天哪!她真的忘了。
“哦,我、我当然没忘。我只是、只是……”她像火烧屁股似的跳下那舒服得让人离不开的沙发,手中紧抓着话筒,试图挤出一个迟到的理由。
“欧传伦先生已经到公司了,总裁目前人不在公司,但他交代要你尽速赶到。”
“欧传伦到公司做什么?”“欧传伦”三个字倏地劈进她的脑中,她转身看向身边那组半圆形的沙发,脑海浮现昨晚两人窝在床上亲密拥吻的画面,以及他在她耳畔说的那些私密的耳语。
范丝莲的一颗心骚动不已,桃腮泛起红晕。
“他指名要找你,你尽快赶到就是。”
“我马上去,请你先找个人接待他,可别怠慢了人家。”挂上电话,她边脱下睡袍,边快步冲进房里着装,婀娜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范总,她迟到了,欧先生若执意要等她,恐怕得浪费一些时间。总裁要我先过来接待您,关于合作的事,您何不跟我谈?”唐雪芮一身时髦名牌套装,美颜精雕细琢,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妩媚风情。
“不必了,这件事我会和范总谈。”眼前这个女人很美,可是却是属于那种艳丽型的,不对他的味。
欧传伦投给她淡然的一瞥,然后就把视线移开,宁愿欣赏墙上的画,也不愿把目光放在搔首弄姿、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