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叶清扬帮她扣着衣服的纽扣,轻声哄道。
“那我爸爸也在云南吗?”
“对,可是现在不方便和你见面。”叶清扬帮她把衣服穿好,又拎来她的鞋套在她的脚上,“刚才是我考虑不周把你硬带了回来,其实,这很危险,对你,对我都是,所以,我必须马上送你回去,如果这几天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给爷爷说,让他带你回G市,知道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哦。”潆溪乖巧地答应下来,却红了眼圈,有些小任性地环住叶清扬的腰,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不住地蹭着,“这一次你还要我等多久呀?”
一句话问得叶清扬的鼻子酸酸的,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长发,又拢了拢她的衣领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这一次,不会让你等那么久了,很快的……”
喉头有些紧,却只能哽咽着说出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明白,她在等他的承诺,可是他不敢给。他怕她失望,怕她尝到那种狂喜之后又被重重摔倒底谷的痛,所以,他只能对她说出从不曾说过的爱。刚才深陷情。欲中,“我爱你”三个字就那么轻易地说了出来,但是他不后悔,甚至是窃喜的,终于说了出来。至少,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给她……
潆溪眼圈红红的,咬着唇没有哭出来,用手指戳了戳他,娇嗔地说道:“那你要快点哦……要是再等三年,我毕业了,你还不回来,我就真的要被别人抢走啦!”
“谁敢?!”叶清扬故意瞪圆眼睛,“你只能是我叶清扬的媳妇儿,谁敢抢走?”
潆溪咯咯地笑起来,抿着小嘴,心里满足不已。傻子,只要是你,一辈子我也等得起,短短的三年哪能带走我?
两人腻腻乎乎地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再不情愿,叶清扬还是要送潆溪回去。这会儿,大街上基本上没有人了,两人并肩走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潆溪看着路边团团的阴影,一言不发地走着。叶清扬心里想着过几天的事,也没有说话,一段路好像并不长,不一会儿就到了酒店门口,潆溪停了下来,看着叶清扬,似乎想要说什么。
他被她炙热的眼神唤回了神,宠溺地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快进去吧,我在这看着。”
“嗯。”潆溪点点头,却不动,“叔叔……等你回来了,我们就结婚吧,等到我大学毕业了,就生一个孩子。”
叶清扬一愣,想要看清潆溪的眼神,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她一说完这句话就低了头,身子晃啊晃的,看起来很紧张。叶清扬抬头看了一眼半弯月亮,粲然一笑:“好,结婚,生孩子!”
52、怀疑 。。。
由于云南毕竟是巴颂的地盘;叶清扬并不敢在酒店待太长时间,在看到叶国涛从楼上下来之后;他朝着叶国涛看过来的目光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叶国涛见潆溪平安回来了,也就没有说什么;只责备了两句就放人回房间休息去了。
潆溪腿酸,有些站不住,扶着墙夹着腿别扭地走回了房间,叶国涛在后面跟着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回身对着叶清扬消失的方向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不动声色地回了房间。进屋之后,叶母已经醒了,迷糊着眼问是不是潆溪回来了。叶国涛点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又说:“是清扬送她回来的。”
叶母一听是叶清扬,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一骨碌从床上翻身起来:“清扬在这里?”
叶国涛边解扣子边说:“嗯,潆溪和他在街上碰见了,他把潆溪送回来之后就走了。”
叶母欣喜地拉住叶国涛追问:“他一个人吗?你怎么也不让他上来?或者叫我下去也行啊……这都三年没回家了,你连个电话也不许我打,总是说他忙,他到底忙什么啊?怎么都到了父母楼下了也不上来看看啊?”
叶母越说越着急,到后面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啊?虽然家里还有潆溪这个乖巧的孩子陪在身边,不至于孤单寂寞,但不是亲生的,再怎么亲没有那层血缘在那儿连着,心里多少有些隔阂。叶清扬三年来没有一点消息,没回过一次家,丈夫和潆溪几乎对清扬的事三缄其口,无论她怎么问,两人都是死咬牙关说不知道。可是,丈夫每晚站在阳台上抽烟,潆溪晚上睡觉哭着喊“叔叔”,怎么看也不像是不知道的人。可是唯一的知情人说不知道,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叶国涛见妻子这个样子,有点心软,可是也明白,依着妻子的性子,肯定是会想尽办法把叶清扬弄回来的,他现在只能找借口先哄住她再说。儿子做的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相反,还是很正义的,他也没有不帮着的道理。
想起先前在楼下大厅看到的一幕,他吞吞吐吐的,还是向妻子提醒了一番:“你明天去问问潆溪,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叶母抹了一会儿眼泪,也缓过了劲儿来,既然是清扬把潆溪送回来的,那么他自然是好好的,单凭这个,她也可以放心了。只是叶国涛突然这么过问潆溪在感情方面的事,她还是有些想不通:“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她都上大学了,要是谈恋爱了也是很正常的,我们总不能管束得太严厉吧?”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尽管去问问,回来了告诉我一声,我只是怕她一个小女孩子吃亏。”叶国涛皱眉说了一通,又怕妻子不相信,连忙补充道,“潆溪被清扬保护得太好了,太单纯容易被骗,这也是清扬的意思。”
既然是儿子的意思,叶母当然是无条件地执行了。第二天,一行人吃了早饭就去了各个景点玩。叶家自然是众人的中心,叶母被一群高层太太围在中间高高兴兴地说着话,潆溪不喜欢那些话题,稍稍落后几步走在后面。
昨晚一起出去玩的男孩子跟在她旁边,见她眉眼间满是倦意,便关心地问:“没休息好吗?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啊?那人是谁啊?”
潆溪本就觉得有些累,昨晚被叶清扬按在床上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几个小时的睡眠怎么可能恢复过来。因此,那人一直在她耳边嗡嗡地说着话,她只觉得烦,随便“恩恩”了两声,打发对方的问话。那男生见她不耐烦,眸子暗了几分,嘴角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不再说话。
众人在前面走了一段,就觉得累了,找了个地方歇脚。叶母招呼着潆溪坐到她身边来,两人亲密地聊着天。突然,叶母就笑着停了下来,指着先前那个男生小声地问潆溪:“我看你们俩聊得挺好的啊……你啊,就是应该多出门和同龄人玩,老跟我这个老太太呆在一起干什么?”
“奶奶,他好烦,哪有男孩子在那叽叽喳喳地说话的。”潆溪喝了一口水,不耐烦地说。
“我就没看你不烦过几个人……”叶母笑了笑,追问,“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怎么看哪一个男孩子都觉得烦呐?”
潆溪想起叶清扬,红了脸,却又怕被叶母发现什么,只得垂头否认:“没有啊,我还小,哪里来的什么男朋友啊?”
叶母又不是不经事的小女孩,看她羞窘的那个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伸手安慰般地拍了拍潆溪的手臂:“没事,要是有男朋友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你现在都十九了,算是大姑娘了,又在念大学,有交好的男孩子也不是坏事。只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答应我……看人要多注重人品,现在人心多复杂啊,凡事多长个心眼,别被骗了。”
潆溪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却是在痴痴地笑,她是怎么也不可能被那人骗的,至于人品,那自是无可挑剔的。
叶母看潆溪一副小女儿情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等到回了酒店,她才笑盈盈地将整件事都告诉给了丈夫。本以为叶国涛听了也会高兴,毕竟他们家的孩子长大了,心里的那股成就感是怎么也挡不住的。但是,出乎意料地,叶国涛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到后来,竟然不住地叹气,像是很困扰的样子。
叶母在一旁看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去洗了澡准备上床休息。刚从浴室里出来,叶国涛就凑了上来,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郑重:“你再去问问潆溪,她的男朋友是不是G市人,有多大,家里是干什么的,姓什么?”
“我说,你还管上瘾了不成?”叶母没好气地呛声,“她不就是谈恋爱了吗?你弄得跟她是要嫁人了一样,调查得这么仔细干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这事儿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叶国涛这话说得有些重,叶母听了火气就上来了,什么叫有你后悔的时候?这话像是怪她没有处理好什么事一样。在对待潆溪的事情上,哪一件不是她花了心思去办的?哪一件不是真心为了她好的?
“那行,你要去你去,我可没这么多门儿啊道儿啊的,你心里要存着什么心思,你自己去找她去!”叶母摔了手里的东西,上了床,“要是以后出了什么事,也别想赖在我身上。”
“你又胡乱扯到哪里去了?”叶国涛皱眉,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狠狠地抽了几口,吐出烟雾,才说,“清扬送潆溪回来的时候,是半夜。”
“嗯。”叶母靠在床头,腿上搭着一本杂志,眼睛盯在上面,嘴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潆溪上楼的时候一直扶着楼梯,走路的姿势看着也有点别扭。”
“啊?”叶母这才抬起头来,“她腿不舒服吗?你怎么不早说,我好去看看。”
“你先听我说完……”叶国涛看妻子要起身,赶紧拦住,“那天隔了段距离,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清扬的这里,”叶国涛对着脖子上的一个地方虚虚地比划了一下,“有划痕,像是女人的指甲划出来的,我怕……”
“不可能!”叶母听明白了丈夫的话,立马否定道,“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随便乱来的人,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清扬怎么可能是那么没分没寸的人了?潆溪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知礼懂事,她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子怎么会和清扬做那种事?”
“我是真的担心,”叶国涛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又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和我们不一样,大胆开放。这么些年来,清扬始终不肯和女孩子交往,更别提结婚了,要是他真的和潆溪有个什么,咱们家的脸可就是全丢光了。”
叶母心里一咯噔,她倒不是有多相信潆溪和清扬在一起,她是听丈夫说起叶清扬这些年来坚持不肯谈恋爱不肯结婚就心慌,这其中的原因她也是不知道的。现在细想起来,之前有段时间,清扬明明是默许了她给他张罗相亲的,可是,潆溪当时生了一场病,清扬上楼和她说了会儿话,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再后来便开始拒绝了。这其中的联系,她之前没有注意过,现在却是越想越害怕。
其实,叶国涛还有几句话憋着没有给妻子说。叶清扬这次任务是极隐秘的,要不是需要进入叶氏作掩护,他也不可能知道。可是他的直觉告诉她,潆溪一定知道什么。那段时间,潆溪没事老爱往公司跑,高高兴兴的样子,他随便一瞧就能看出来。后来,叶清扬竟然把去外地的事情也给她通了气,他本来以为清扬是担心潆溪。但是今天,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他竟然当街把她带走,直到深夜才送回来,他看见那副场景,怎么可能不多想?
如果他们两个之间真有了什么关系,他作为叶清扬的父亲应该怎么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中途停电了,我凭着记忆用笔记本敲啊敲啊,头都快疼死了
我发现在我的文中怎么都是父亲聪明一点呢?顾长新的第一次也是被他爹发现的,叶清扬也是这样o(╯□╰)o
53
53、怎么会 。。。
潆溪自然不知道叶国涛他们的担心;此刻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暗自叹气。要是那天临走的时候问了叶清扬接下来的几天要去什么地方多好啊,这样她假装路过;也可以和他见上一面。正遗憾着,突然想起叶清扬的话来;又暗自庆幸没有问,要不然他就危险了。就这样一会儿皱眉一会窃喜的,在床上翻来滚去地到了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起床,潆溪顶着一对黑眼圈;打着哈欠去楼下用早餐。刚端上餐盘;叶国涛就过来了,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她。潆溪心头一跳,有些疑惑地去找叶母;后者也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神戚戚地看着她。
“奶奶……”潆溪撒娇一般地蹭过去,讨好地将盘子里的小蛋糕用叉子递到叶母的嘴边,“爷爷怎么啦?看起来好吓人!”
叶母没有张口接那小蛋糕,欲言又止地看着潆溪。两个人都如此这般,潆溪就越发地慌神了,没了胃口,放下盘子,回了房间。
以前上学读《红楼梦》的时候,身边的一干人等都喜欢薛宝钗,却只有她一个独独钟爱林黛玉,不是她自命清高,而是那种寄人篱下的滋味,她深有体会。不管在外人面前,叶家二老对她又多好,她心里都清楚,在叶家,她一辈子都只能仰人鼻息过活,有了过错,叶国涛和叶母都会不高兴。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地,每每有人夸她乖巧,她只能谦虚地笑,可是心里却微微泛苦,不乖巧一点怎么讨得叶家二老的喜欢呢?
这世上只有一个叶清扬,所以,她只能在他一个人面前放肆一点。在他的面前,她可以只做她自己,温顺、懂事亦或是无礼娇嗔,都只能是叶清扬一个人可以全部看到的一面。
叶国涛走到妻子身边,问了刚才的事,叶母简单地说了一遍。叶国涛有些担心潆溪,低头想了一会儿,便说:“你还是上去看看她吧,还是个孩子,我们也不能逼得太紧,万一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嗯,我等会儿就上去看看她。”叶母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又问:“如果……他们俩真的……你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先问问清扬的意思,再看看两人现在到哪一步了。”叶国涛冷哼了一声,“以前宝贝成那个样子,现在还……不知道的倒还好说,知道两人之前关系的,背后要怎么议论这件事啊?”
“我以前就说把人带来家里,我来养着,清扬偏不愿意。”叶母也显得极为恼火,“还有你,先前不是和我想法一致么?后来不还是答应清扬把潆溪带回部队里去了?”
“你们女人就是爱翻旧账!”叶国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那个时候,清扬一副非要不可的样子,我要不答应他,估计他今后的几年都不会回来了。再说了,我当时就想到了小丫头总得要上学读书的,清扬那部队里哪来的学校?还不得送回市区来,还不是照样养在了我们身边。既然最后都是一个结果,刚开始的时候又何必去惹清扬的烦。”
叶母嗫嚅着,想要反驳却又觉得丈夫说的句句属实。最后干脆手一摊,上了楼去找潆溪。小丫头这会儿正难受着,被子蒙头盖住,倒也没有流泪,十九岁早过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