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能力敌,便只能智取了。人是飞不上去的,难道不能让那鹰自己飞下来么?”旁边的一个贵公子说道。
刚刚那个散人一听,赶紧问道:“兄台,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你有什么办法可不要自己藏着!”
“是啊是啊,俗话说与人方便方便自己,互相帮助过了这关再说!”那个剑客也点头说道。
那贵公子一笑道:“好的,我说,我说。唐庄主不是说过那鹰是放出去觅食么,我看只要……”说着立刻压低了声音在众人身边喃喃地说了些什么。
众人一听,立刻大叫妙计,那书生点了点头说道:“鹰抓不着,空手逮两只兔子还不容易!”话刚一说完那群人立刻便向外跑了。
贵公子看着远去的那群人,脸上一丝诡笑道:“一群莽夫。”
听着他们的对话,姜云凡也知道这个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摇了摇头便向唐府外面走去。
一走出唐府,便听到刚刚那个书生的声音传来:“找到了!在这里!”
姜云凡听到他们找到了黑王,想了想便也跟了过去。
青河镇的小道上,刚刚谈话的那剑客正对着树上的黑王说道:“小鹰儿乖乖,你下来吧!”
书生也对着树上的黑王说道:“是啊,你要是肯下来,这些肉都是你的!”说着便把刚刚弄到的肉都拿了出来摆在那里。可是他们这么好说好劝,那黑王却似是没听到一般,待在树上一动也不动,那散人忍不住了,立刻说道:“这呆鸟是不是吃太撑睡着了,看爷爷爬上去逮它!”
那散人正想着要上树抓鸟了,不远处却传来猎户的叫卖声:“卖鹰食了啊,上好的鹰食!镇里镇外的老爷太太不管是什么李家唐家孙家,可都是从我这里买啊!”说完见大家都向这边看来,他立刻又说道,“祖传的野兔秘方,十里之外都能闻到,不管多么厉害的鹰都能服帖!”那些人一听,惊喜万分,立刻纷纷跑了过去。
那贵公子在后面看着,摇了摇头笑道:“这群白痴,唐老爷家的鹰怎么会吃那种粗制的食料。”说完却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竹笛轻轻地放在嘴巴上面吹着。那黑王见到下面有笛声,轻轻叫了一声,见不是自家主人,立刻甩头不理了。那贵公子一见,有些奇怪地自语道:“怎么不管用,不是说那鹰只听唐小姐吹笛子的吗?莫非小梅骗我……”
姜云凡把贵公子的那一幕可看的清清楚楚,说到这笛子,他立刻想到了唐雨柔落在山寨中那支。今天下山时,他已经把笛子放在身上,想着要还给她的。只是刚刚在唐府时,把这一遭给忘了。
从口袋里掏出那支笛子,心里想道:好在今天把这笛子拿来了。想到这里忽然发现自己竟不会吹,该怎么办呢,不管了,吹吹再说。姜云凡想着便拿来笛子吹了起来。可是那笛声吹出来,就连他自己也受不了。那鹰王一听,更是受不了,立刻叫了一声,飞下来便向他追来。
姜云凡见那鹰下来了,还以为是自己的笛声起作用了,立刻笑了起来说道:“啊,下来了。这真的管用……”可话还没说完,那鹰却是向他啄来,姜云凡赶紧躲开来摆手说道:“哇!别啄我!这个笛子又不是我偷的!”可那鹰却是不管,直顾向他啄去,姜云凡赶紧向前跑去,那鹰也跟着追来。
追过不远,姜云凡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反手便把它的一根尾羽扯了下来,那黑王受痛之下,大叫一声飞走了。
姜云凡见它飞走了,拿着手上的那根尾羽,呼出了一口气说道:“好险,不过好在没有白忙一场。”
青河镇中,那剑客怒气冲冲地说道:“那卖鹰食的龟孙子竟然骗我!什么野兔肉,分明就是风干的耗子。可恶!”
听到他的声音,那书生却是“嘘”声说道:“安静点,要不那畜生又不肯下来了。”
他们正说话间,上官雅一行人走了过来,对着大家一吼道:“都让开。”大家一听是毒公子上官雅,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上官雅扬起头走过,看了看天上正飞走的黑王,嘴巴一仰,手上的折扇一挥,一股黑烟便向那黑王飞去,接着便听黑王在天上摇摇晃晃地跌了下来。
那剑客一见,点着头道:“不,不愧是毒公子,这一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贵公子却是摇头说道:“唐老爷虽然没说不许用毒,但是下迷药算什么好本事,枉为名门正派……”
那剑客却反驳道:“上官公子都说了,咱们跟着沾点光又什么不对?”
话刚一说完,却听到有人说道:“抢羽毛啊!抢到了就能当唐家女婿了!”可话刚一说完,便见一道黑烟飞到了他身边,然后便见他应声而倒。
上官雅看着倒地的那人,用折扇扇了扇,说道:“唐家女婿?梦里做做吧。”大家被他这一手吓着了,立刻一拥而散。上官雅笑了笑便向唐府走去,他的随从却是从那黑王身上扯下一根尾羽,然后不知道怎么摆弄了一下,那黑王立刻恢复了知觉,接着便再次飞回了天上。
唐府内一小道上,上官雅对着一人说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人一笑道:“回少主,那几家都‘有事’被耽搁在路上了,今天之内绝不可能赶到唐家。”
上官雅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做的不错。对了,题目呢?拿到了没有?”
那人一听,却是低下了头道:“那个……唐家的丫鬟,都有些……那个,不吃软也不吃硬,难办啊。”
上官雅,折扇一收,立刻打在那人头上,说道:“没用的东西,哄个小丫头都没本事。”
那人摸了摸头,然后却是一脸谄媚地说道:“哎呀,小的又没有少主那么风流潇洒,要讨女人欢心自然是那个……有点困难。”
一听到赞赏,上官雅心情好了不少,忽然又想起了姜云凡,立刻又问道:“那个山贼小子呢?”
那人又低下了头说道:“让、让他进去了。”
“哼,就不敢拦下他?”上官雅瞪着眼道。
那人不敢抬起头来,低着头道:“上次我们十多个人都还是拦不住……”
“你。说。什。么?”
“啊不不,我是说,那小子武功还成,论文才哪及的得少主的万分之一。故意放他进去文试,当场丢脸,岂不是更好。”
听他这么一说,上官雅心里才好受一点,昨天那事,可是他心里的一痛啊。“哼”了声说道:“也罢,进去吧。”说着便向唐府大厅走去。
唐府大厅,唐海看着时辰已经过了许久了,可是大厅上却只有姜云凡和那上官雅通过了,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那上官夫人看着唐海的表情,却是说道:“时限早已过了,唐庄主请出第二题吧。”
唐海再次看了看外面,发现确实没人了,只得点了点头,叫道:“小翠。”
听到她的叫喊声,一个丫头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向唐海行礼,应声道:“是,”然后便走到上官雅身边,把一张信纸递给他,轻声说道:“上官公子,请。”上官雅接过那纸,不知道那里面是些什么。
那小翠把信纸给他之后又来到姜云凡身边同样的给了他一张纸。姜云凡接过那纸,笑着对她道:“多谢小翠姑娘了。”那小翠微微一笑,便下去了。
唐海见他们都拿到信纸了,点着头说道:“题目就在两位手中了,若有谁猜到了,就请说出来。不过答错了的话,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姜云凡和上官雅应声点了点头,然后翻开那纸张,只见上面写道:朝如云,幕成土,秀极则殇。同日生,同日死,情深不寿。(射一物一诗)
姜云凡看到上面写的语句,看起来和那天晚上听到那首诗很是相似,会不会就是那个“朝生暮死”,只是万一不是她写的那首,可就糗大了。
上官雅这边却是左思右想没得头绪,那上官弟子见了,问道:“少主,有头绪没?”
那上官雅摆了摆手说道:“别吵,还在想。”说着想起什么一般,立刻又说道,“你到外面去找丹青,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什么意思。”
那上官弟子有些担心地说道:“要是他也想不起来怎么办?”
“笨啊,不会叫他去问别人啊!就说答出来的给一百两银子!”上官雅说完见那上官弟子还在迟疑,立刻吼道,“还不快去!”
“是!”上官弟子应声而去。
姜云凡看着上官雅的样子,心里不知道嘲笑了好多次了,低语一声:“绣花草包。”
上官雅不知道姜云凡的想法,但是一看他那穷酸样,却是摇头低语说道:“穷酸小子。”
在他们想答案时,上官夫人一见自己儿子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便打起主意拖延时间,又看了看姜云凡一副思索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屑,和唐海聊起来说道:“早就听说雨柔诗词音律无一不精,这次的招亲也是有趣的很啊。果然要当唐家的东床,就该是个风雅人物。”
唐海不知道这上官夫人到底想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那上官夫人却似是不觉,再次说道:“算起来,咱们几家也快有一个月没见了,今天要好好聚下才是。”
唐海抱手一笑:“各位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唐某自是要尽地主之宜。”
“哎呀,庄主说的这么客气,真是见外了。唐家和我们多年的交情,小一辈都可算是青梅竹马了。”说完盯了一眼姜云凡又看向皇甫卓和欧阳慧道:“和那种贸然上门,不请自来的草莽人士可不一样,皇甫先生,慧姑娘,两位说是么?”
“这……”皇甫卓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文-人-书-屋-W-R-S-H-U)
欧阳慧对她的话无感,摇头说道:“雨柔妹妹张榜选婿,是唐府的家务事,欧阳家不过一介访客,不敢指手画脚。”
被欧阳慧这么一回,上官夫人自感没趣,只得喃喃地停了来不语了。
正在这时,那上官弟子却是回来了,走到上官雅的身边说道:“少主,问了镇里那个卖酒的酸秀才,他说多半是……”
上官雅赶紧说道:“小声点,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哦,是……来着”那上官弟子便在他耳边低语地说道。
上官雅一听他的话,却立刻大声地叫出来道:“放屁,什么麻衣如雪。这时招亲又不是奔葬,起码的来个‘我心匪石’什么的吧。”
“可是……少主,这题目不是也挺触霉头的……”
“去去去,‘同生共死双宿双飞’,雨柔妹子不好意思之说,这姑娘家的心事你怎么会懂。哼,不中用的东西,最后还得本公子自己想。”上官雅说道。
第五章 求亲闯三关 玉佩现危机(2)
姜云凡却把刚刚他们的对话都听在了耳边,尤其是那句麻衣如雪,想起这句,立刻知道就是那晚那首诗了。
那边的上官雅却正自以为是以为射一诗便是赋诗对仗呢,想到这里他正高兴地心里暗暗笑着呢。偷偷看了看姜云凡,见他似乎还在考虑着什么一般,心下大笑:让你混过了第一关,决计过不了第二关。看着个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臭小子怎么应付。
看着得意的上官雅,姜云凡有些不知道所措,这个草包忽然怎么变得这么得意了,是不是想出答案了。
上官雅见姜云凡看着自己,心里一哼,脸上却是带着笑容地说道:“看兄台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想是胸有成竹了。你先请把。”
上官夫人想自己儿子这么说,肯定心里有答案了,心下一高兴,也帮腔道:“是啊,这位少侠快请吧,雅儿都说了,让你先答呢。”
看着他那副得意的样子,姜云凡忽然觉得自己上他当了。可现在骑虎难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上官雅看着他为难的样子,脸上露出讥笑,说道:“怎么了?难道这么长时间,连题目的边也摸不着么?唐庄主还等着呢。”
姜云凡没有理他,直顾对着唐海念道:“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说完抱手向唐海说道,“唐先生,这便是我的答案。”
见他念完了,唐海还没说话,上官夫人却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是否可以让这位少侠离场了呢,唐庄主?”
唐海摇了摇头说道:“不必,这位小兄弟说的是正解。”
“放你的狗屁!!”上官雅一听,却是口不择言地说了出来。
一听他说出这样的话,上官夫人赶紧叫道:“雅儿!!”
唐海到没有怪上官雅出口不逊,对着姜云凡道:“姜少侠,请随我来。”
上官夫人这时有点急了,赶紧叫住道:“庄主且慢!方才姜少侠一直在喃喃自语地念叨着什么,莫非是哪位高人传授的锦囊妙计,能告诉我如何?”姜云凡没有理她,这些诗词早在小时候他娘亲还在世时就会了,只是后面娘亲去世,随着殷其雷在狂风寨里,忘记了许多。
唐海看了一眼上官夫人,脸色一变,说道:“上官夫人是觉得这位小兄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上官夫人却是摆手说道:“不不,没有十足的证据在,怎敢妄下定论,只是唐庄主既然只说过‘猜错了没有第二次机会’,那还没有猜的,自然并无输赢可言。”
“这……”唐海有些哑言了,刚刚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全。
那上官夫人却接着说道:“姜少侠所说虽是正解,但若雅儿不谦让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两人都是对的,但以开口先后判胜负,如此定论未免不公,雅儿,是吧?”说着却望向上官雅而去。
上官雅沉迷在刚刚的震撼之中,当听到娘亲的叫声,立刻、点头说道:“正,正是如此。”
“那你的意思是?”唐海望着上官夫人道。
上官夫人笑着说道:“妾身以为这一场该算平局。之前庄主不是提过‘一共三题’么?两人都胜了第一场,第二场又是平局,就以第三场作为胜负场吧。”
姜云凡在一旁见上官夫人说个不绝,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为了让自己儿子占便宜。立刻感到有些不屑,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看来这话放在母子上也是一样的。
唐海点了点头道:“上官夫人既然这么说了,唐某也无异议。第三局我会将答案交给皇甫先生,请他裁决。上官贤侄和姜少侠想出答案后都私下告知皇甫先生就是了。”说着一笑道:“至于主持,唐某也偷闲一回,请欧阳姑娘担任吧。”
上官夫人笑了笑:“如此甚好。”
皇甫卓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唐先生有吩咐,自当效劳。”
欧阳慧抱手说道:“既然这样,晚辈便越俎代庖,斗胆主持一回。第三场进行期间,请除两位少侠和唐庄主之外的其他各位暂时回避。”
唐海点头笑着说道:“欧阳姑娘高见。小翠,带几位贵客到偏厅小坐,再吩咐厨房准备茶点。”说着又对着那小翠说道。
小翠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其他人说道:“是。上官夫人、欧阳管家、几位大哥请随我来。”说完便陆续地离开了大厅。
看着他们陆续离开,欧阳慧摇了摇头说道:“生个草包也得当宝贝养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身边欧阳斌一听,却赶紧阻止道:“小、小姐。”
欧阳慧一笑道:“放心,她听不到——就算听到了也只能装聋子。”
一听到这样的话,姜云凡却是高兴起来了,心道:看来四大世家也是有好人的。
等大家都走完之后,欧阳慧看了看两人,说道:“两位若是准备好了,就上前听题吧。”
两人一听,便向前一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