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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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乱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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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卑鄙小人!”红杏狠狠骂道。

    无语看着荡起无数涟漪的湖面,眼睛一动不动,淡淡地说:“卑鄙么?看样子是了。”

    湖面的涟漪突然变成漩涡,就像有人拿棍子在锅里胡搅。四人盯着这突然变浑浊的湖面,暗自戒备起来。“哗啦”一声响,湖面破开,一个黑衣人像是从地狱中奋力冲出,冲上湖面丈许处一声呼啸,手上乌黑的大棍一摆,凌空下扑,狠狠向四人砸来。应着他的呼啸,从小亭外不远处的树林里飞快闪出三十条黑影,朝着亭子杀过来。骤眼看去,明晃晃一片,却都是闪烁寒光的大刀。

    雨势大了起来,刚刚**的寒意却被这群杀手的杀气给冲散了。三个男人眉毛都没动一下,就连岑岑在这时也显示出天下名姬的风范来,脸上表情仍是俏丽可爱,似是对这些杀来的人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无语和月光寒动了。

    “月光!”无语大喝一声。

    月光寒心领神会,大吼一声:“毒蛇钻心!”蛇矛幻化成一条黑蛇,卷着雨水朝持棍的黑衣人突刺。矛上**的气劲将雨水卷起来,形成白蒙蒙一片水气,气势将对手牢牢锁定。

    无语大喝的同时,飞身而上,朝着持棍男子的右边冲去。

    红杏赞许地看了岑岑一眼,“岑岑奇女子!”弯身抱住亭内小台几,双膀较力,大喝一声:“起!”小石台本是连在地上,却被他生生拔了起来。紧接着,红杏将台子用力砸向冲来的三十人。台子还在半空时,他跟上一步冲出,脚下用力一蹬,蹿了起来,手上长枪一拧,又是一声大喝:“破!”一枪刺在台子中心。

    持棍男子本以为自己偷袭在先,气势又已经登到高峰,信心十足,却不料对方这个看上去还是孩子的小黑脸动作这么快。眼前突然白蒙蒙一片,遮掩了视线,在他心叫“不好”时,一段矛尖从中突现,朝自己心脏处疾刺过来。一颗心猛地揪了起来,总算他实战经验丰富,长棍变砸为扫,同时半空勉强扭腰,往右侧身。“当”的一声,矛棍相交。黑衣男子更是心叫“完了”。临敌变招本是大忌,现在又低估了对手的力量,他只觉得一股强横的力量透过长棍涌了过来,两条手臂被震得同时酸痛,虎口更是破裂,忍不住松开手,放弃了武器。

    月光寒收矛后退,更不追击,退回亭子,守在岑岑身边。

    黑衣男子暗叫“侥幸”,可下一刻又魂飞天外。他身子还未落地,却听见右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你运气真好,岑岑小姐在场,我们不会杀人。”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紫少年伸出右臂,一把箍着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惯了下去。“扑通”一下,当真是从哪来回哪去,黑衣男子张牙舞爪地重重跌回湖里。

    另外那三十人气势汹汹,眼看就靠近了亭子,却见眼前飞来一张石台。他们也是久经训练,竟然丝毫不见慌张,有几个人立刻扬刀,朝台子劈去。不曾想,刀还未砍中台子,那台子在红杏的枪劲下猛然间碎裂开来,迸成无数石弹,劈头盖脸砸了过来。三十个人惊得纷纷后退,阵形已是乱了。待石块散开,就听那边湖里“扑通”一声,自己的领导被人打到水里去了。而眼前尺许处,一道深达五寸的线在土上划开,线后站着一人。那人一身武士服,红得如此耀眼,让人眼睛花,长枪就那么随意抗在肩头,正冷冷地看着他们。三十个人心里不约而同泛起冰冷的寒意。

    “越过此线者,杀无赦!”红杏冷笑着说。

    三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呐喊一声。

    红杏的枪立刻横在胸前,蓄势待。月光寒也上前一步,将岑岑护在身后。那边无语也不管湖里的人,跑向红杏。

    “风紧!扯呼!”一大群人呐喊一声,掉头跑了。

    “哗啦”一下,湖中的黑衣人又一次冲出水面,却没冲来,反向也跑了。

    月光寒没反应过来,有点不知所措看着那群人逃走的背影,恍惚了心思,“完了?”

    红杏勉强用枪撑住身体,“啊?我没打啊!”

    那边无语还没跑出几步,眼见这突状况,楞了一下,差点扭到脚。“怎么一点专业精神都没啊?做杀手做到这份上,不是给杀手行会丢人吗?”

    岑岑笑着看那些一哄而散的人,“他们可不是杀手呀。”

    “嗯?”

    莫名其妙的突袭,又莫名其妙的逃遁,仿佛这群人过来就只为上演这么一出闹剧,荒谬得紧了。



………【第二十一章 冲动】………

    雨未歇止,渐渐细密起来,千丝万线落进湖中,有雾气慢慢升起。說閱讀,盡在这闹剧似的一场偷袭显得荒谬而滑稽。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才想起来,的确不是专业杀手。”无语慢慢走回了小亭中。

    月光寒点了点头,“是啊,杀手讲究潜行、化装、跟踪、接近、一击必中。这些人只以布巾蒙面,又是以人多采取包围战术,明显不是正经杀手该有的作风。”

    红杏自小生在宫里,出来闯荡才几个月,很多事情仍旧是一知半解的,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现在看他们三个摇头晃脑的,心里极为苦恼,“喂喂,你们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啊?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呀?”

    无语瞥了他一眼,“佣兵。”

    “佣兵?”

    月光寒跟着解释:“应该不错的。他们刚才冲来的时候用的便于突击的阵势,而且按他们进退的章法,和军营里的战士很像,但从他们的气势和胆量上来看,比正规战士可差太多了。战士没收到命令之前是绝不可以后退一步的,退后一步,即是死地。”

    岑岑举手掠了掠被风吹散的青丝,“那个拿棍子的人我们都见过的,就是和钱虎比赛的那个龙跳,东城佣兵营的二当家哦。呵呵,好自大的家伙,居然不蒙面。”

    红杏虽然江湖经验少,可毕竟也是聪明人物,心里猛地亮了起来,恨恨地说:“原来如此,就是那个钱财神派来的刺客吧。哼哼,果然卑鄙!收买不成就来杀人越货!好,等着,我这就去找你算帐!”说完抬步就走。

    “红杏哥哥,别去啦。他们人多,你打不过的。”月光寒急忙叫他。

    红杏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走。

    无语让开了路,斜靠着亭柱,悠悠地问他,“红杏,你放心地去吧,我就不陪你了,我得去趟棺材店,你觉得楠木的怎么样?”

    红杏停了脚步,站在那似乎在考虑什么。

    “到底是太子殿下,豪气逼人。听说钱财神家里有三百多人的看家护院,他赞助的东城佣兵营里还有三千人。请太子殿下小心点。明年今日,小女子一定去看您。我正好还会弹一‘葬礼镇魂曲’。”岑岑靠了另一根亭柱,与无语一左一右跟门神似的,连表情都是一般的戏虐。

    二话不说,红杏马上就回到亭子里来,在石凳上坐了,一脸通红,狠狠咬了咬牙,憋出话来。“好汉不吃眼前亏!”

    三人哄然大笑。

    “孺子可教呀红杏。”

    “呵呵,我还真怕红杏哥哥去了。”

    “我的太子爷,果然知时务。”

    红杏红着脸瞪着这三个嚣张的家伙,“哼”了一声。左想右想,心里着实堵得慌,又站了起来,来回溜达,好像被人放在火上烧烤一样。

    月光寒奇怪地看着他,转了头去问无语“红杏哥哥在想什么?咱们不是打赢了么?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无语爱笑不笑的表情浮上了脸庞,看着就像在奚落红杏一样,用手指刮着下巴,摆出看透一切的高人模样来,“还能想什么?无非是想着要怎么对付这个钱财神罢了。”

    红杏睨他一眼,还是没说话,继续来回踱步。

    月光寒提议道:“要不今晚咱们潜入他家去,找个麻布袋子罩着他,然后暴打他一顿,如何?我在军营里面修炼的时候,这种事经常看到哩。”

    岑岑慢慢走近他,咧开大嘴朝他笑,把个月光寒笑得心里直毛。然后他看到这姐姐优雅地撸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了白嫩的半截手臂来,虽然觉得很养眼,到底还是不踏实。

    “岑岑姐姐,你要干嘛呀?”

    岑岑的笑脸忽的凶狠起来,左手食指曲了起来,冷不丁地连凿他几个爆栗,边打边骂:“臭小鬼,尽学些歪门邪道,那钱府里面出了名的机关多,你想这两个傻子死在里面么?”

    “哎”月光寒恍然,便由得这姐姐下狠手,他功力深厚不怕她的粉拳,倒是岑岑打了几下手都疼了,径自坐到一边去呼呼直喘。

    无语忽然笑了,“这傻小子就是想不开,我来劝他两句。”

    岑岑和月光寒就瞧着神神秘秘地把红杏拉到亭外取,又在红杏的耳边嘀咕了些什么,然后红杏紧绷的表情开始松懈下来,再然后,一丝笑意从红杏嘴边渐渐扩展开来,到最后,红杏似乎是连眼睛都在笑。这番诡异的举动让二人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家伙一定是出什么馊主意了。

    无语得意洋洋地走回小亭,只留个红杏还在亭外淋着小雨,兀自乐个不停。

    岑岑没好气地说:“我就问,你大概也不会告诉我吧。”

    无语装腔作势地给她施礼,“呵呵,岑岑到底是冰雪聪明。”

    岑岑白他一眼,咬牙狠,“总有一天,你会把红杏带坏的。”

    无语眼眉飞扬,嘻嘻笑道:“是么?我倒是一直觉得他很坏的了。”

    岑岑一摆手,“好啦,不跟你瞎闹,咱们该回去了。你们淋了雨,好该去洗个热水澡的,可别着凉了。咱们的太子爷明天还有比赛呢。”又朝亭外叫去,“你有完没完?”

    “来了来了。”红杏急忙跑了过来。

    四人撑起乌油的绸伞,沿着湖边官道出往城里去。

    雨还在下着,整个明雨湖更加迷蒙了,隐约笼在轻纱之中,看不出一点刚才的盈空杀气,明雨湖又回复了她那如少女般优雅的气质。



………【第二十二章 会面】………

    炎龙历三八二零年十一月十一日,解甲关。:

    连续两天下雨,将解甲关内的空气净化得异常清新,同时也加重了秋天的寒意。风吹在人身上,总也觉得有些冷。可这丝毫没有减少擂台附近看比赛的人数,相反,因为是准决赛,看的人更多了,人人情绪高涨,仿佛上台比武的人就是自己一样。事实上,的确和自己上去打擂台差不多,原因很简单,关内大小赌坊,街头摊点都在下着重注买自己看好的人。

    “买多赢多啊!小赌的赢个心里高兴,大赌的赢个财致富!”

    “还不下注么,小伙子?快买吧!机会难得啊!三年才这么一次比武大会啊。怎么着?不想赚钱讨个媳妇回家暖被窝?”

    “哟,大爷,你也来啊?看不出您老也好这口。啥?离异了?恭喜恭喜,赢钱再找一个好的。别说什么年纪大了,现在的小丫头就喜欢上了岁数的呀。”

    “嗨,公子,瞧您眉清目秀的,气色相当旺呀。来两手?听说怡红院的飘香姑娘今天也来小铺玩几把的,您不来凑凑热闹?”

    满大街拉客人的赌坊门卫都在喊着,一个个声嘶力竭地,像吃了狗肉火锅一样卖着命和路过的人们打着非常善意的广告,这种热情劲绝对是最专业的。

    主席台上二楼三楼坐满了来观看比赛的官宦商贾,不少人拖家带口的,与其说来看比赛,不如说来开宴会。放眼看去,男女老少,穿金戴银,都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收拾拿了出来,一个比一个穿得华丽,一个比一个打扮得漂亮,更有不少少爷小姐的眉眼到处乱飘,希望能找到个顺眼的联络联络感情,畅谈畅谈理想。

    年纪只在十六岁上下的男女仆人穿梭不绝,个个眼疾手快,以自己最快的度将最可口的点心茶水端了上来,用自己最甜美的微笑招呼客人,因为他们得到了比平时至少多一倍的小费。毕竟这种场合下没有哪位达官富户愿意让人看到自己出手寒酸,即便气的人也阔绰了起来。

    一楼是武士的休息场所,无语看着那些登楼而上的有钱人,羡慕得不得了,“你瞧你瞧,今天是比武还是比富呀?”

    事实上他在这边羡慕楼上的富贵人家,那楼上的富贵人家更是嫉妒他,谁不想好好巴结一下这“天下第一歌姬”?偏是这般的人物总和他们之间划出了鸿沟,轻易不敢下来骚扰。

    岑岑看着他那要流口水的样子,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别在那给我丢人!老实坐好!”

    无语没奈何,坐在椅子里,不怀好意地瞅着她。

    岑岑马上就觉得背后凉,瞪着他,“又想干吗?”

    双手往左右一分,指了两个人,无语阴了脸哭诉,“我的大小姐,您老请看。我右手边这个小鬼,一身精神,一瞧就知道是年少英雄,虽然黑得像煤球。我左手边这个家伙,一身鲜艳,谁看都赞一句英雄年少,虽然是个败家的。可您老瞧瞧我,您不觉得我这一身装束和你们在一起有点失礼于人吗?”

    岑岑立刻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了,眯着眼笑起来,“无语公子,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也觉得有点问题。那就麻烦无语公子了……”她停了下来,看着无语非常热切期待的眼睛,吐出下半句,“那就麻烦你到外面去吧。你这个样子实在让我们很丢脸。”

    月光寒乐得笑弯了腰。

    无语“哼”了一声,“这年头,女人靠得住,公猪会上树!”

    岑岑“哼哼”两声顶了回去,“这年头,连游侠这种近似流氓的职业都想要打扮自己了。”

    两人在这逗嘴,笑倒了月光寒,奇怪的却是红杏闭着眼睛一言不,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光寒突然说:“那个钱财神过来了。”

    三人转头看去,果然,一个大胖子老头慢慢踱着步朝他们走来,身后跟着个干瘦男子。

    红杏“哼”了一声,闭上眼睛说:“你们打他们,我装睡觉。”

    无语和月光寒同时动手,将岑岑往前一推,然后退到红杏前面,一左一右将红杏挡了起来。岑岑气得咬牙,压低声音骂道:“三个没用的男人!这时候就把我卖了!”稍微收拾一下头衣服,上前两步。

    “老夫年纪大了,竟没看到岑岑小姐也在此处。失礼失礼。”钱财神的声音很低沉,措辞却很谦恭,这是一个成功商人的风范了,比一般商人目中无人的修养要高出不少。

    “哟,钱老爷说这话可折杀小女子了。谁不知道您老人家在这解甲关是头号大人物啊?小女子俗事太多,没去府上拜访,是小女子的不是了。”岑岑久混江湖,一番话说得非常得体。“小女子给您请安了。”

    “岑岑小姐言重了,老夫岂敢。若小姐哪天有了空闲,还请小姐来寒门坐坐。拙荆语清对小姐的歌艺一直崇拜非常,时常和老夫说起要亲自请小姐吃个便饭。”

    “呵呵,钱老爷太客气了。若岑岑得闲了,自该去府上拜会夫人,夫人贤德之名久播解甲关,正是小女子要学习的。可目下,不知钱老爷过来有何指教呢?”

    “请恕老夫冒昧,岑岑小姐和那几位是朋友么?”

    “是,他们三个都是小女子的朋友。”

    听到这里,钱财神双目微合起来,口气仍是那么谦恭,“哦,原来如此。不知老夫是否可以找他们谈谈呢?”

    岑岑笑了笑,“哟,钱老爷,这可是实在抱歉了。比赛马上就开始了,我这位朋友正在养精蓄锐。有什么话,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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