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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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乱武-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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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滴下红杏的脸涨红一片喏喏点头。豪鬼用眼角的光扫了他一眼轻哼了一下。

    他这冷笑声中的轻蔑正好被红杏瞧个正着当下红杏怒冲顶门一个眼神杀过去“哼什么哼?了不起么?”

    豪鬼更加得意一个眼神杀回去“我在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嫉妒哦我的太子爷。”

    红杏更是恼火却苦于词锋永远不及他只好偏了头。

    “虽然你是冰力的儿子可怎么他的从容气度一点都没学来有点什么就飘飘然全然不是名家风采没的给你父亲丢脸。”剪爱仍旧没有抬头继续翻动着文件却很显然已经听到了豪鬼那一声轻如蚊蚁振翅的冷哼。

    豪鬼脸色顿变登时感到脊背一片冰凉冷汗湿透衣服。他为人冷静深得父亲器重做事向来稳妥但这也不自觉间就养出了眼空一切的骄傲来在他带领时节团进东洲后每每见到腐败的官员仓皇的百姓一腔自信蜕变成自大继而膨胀。在此之前他从没觉得自身有什么问题现在听到这名动天下的“军神”的评语内心里忽而便像上了一把名为“警钟”的锁。急忙踏前一步双膝跪地他用东洲最重的礼拜了三拜“大将军教诲豪鬼不敢或忘。”

    红杏脑筋虽然直了些可毕竟也是聪明人能体会到老师的用心也急忙跪在豪鬼身边去。“红杏知错请老师责罚。”

    剪爱合了手上的卷宗站起身来踱出门外立于台阶上看着两个跪拜的孩子。他的心里多了几分赞许暗说着“孺子可教”却没让他们起身继续说了下去。“一个东洲太子一个西洲皇储成天和人家闹事街头这倒好没在军营里学到兵之道倒变成了混迹于酒馆青楼的豪侠儿真是有出息!”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沉重的神色来“刚才我接到来自天京城的消息当今圣上重病在床朝政已经在国师日明和飞艳妃的把持之下相信不久会有些动乱吧。”

    这名将的语气很淡两个太子却都听出了很浓很浓的无奈那是一种郁结于胸的苦闷。他们知道东洲如今已经是暗潮汹涌了随时都会有变幻的风云出现这全是因为当朝国师自把自为弄得整个东洲人心惶惶。皇帝白盛世的三个兄弟白乐言、白琴炜和白旅者各自拥兵卫城、秋叶城和纳兰城牢牢控制了解甲关这东洲最富庶的城市若不是顾忌剪爱和崔家瑞这炎龙两大名将(崔家瑞镇守的东部边防临海关离三王控制的解甲关只有八百里的距离)只怕早就做反了。

    红杏颤着声问:“父皇病势如何了?”

    “放心太医已经过了手勉强可以走动只是不能当朝理政没有什么大问题。”

    红杏低下头去眼睛湿润起来。豪鬼不知如何劝解只好拍拍他的肩头。

    “圣上这一病实在是很麻烦听说国师日明封锁了禁宫百官不得朝见大小事情都得经他的手这样下去终非幸事只怕变乱的根源已经深深扎入土中大概就等着一场狂风骤雨的来临吧。”剪爱的心头掠过一片阴影他还没有明白国师日明的意图但这国师肯定不只是一个巨贪的官员那么简单他有几次都曾经观察到这国师的眼睛那偶然露出的异样眼神和那些无能的腐败官员不同那眼睛里有着连他也说不清的光芒。

    想到这里他的眼睛也多出了些灰暗他一生征战于政治这种藏在太阳背后的厮杀并不在行心里一动忽地想起一人。在当初红杏被国主白盛世下令放逐玄月关的那天晚上他曾经在这人家里长谈了一夜这人的政治眼光和非凡气度令已经贵为“军神”的剪爱也心折不已而这人在整个炎龙东洲也是屈一指的名士这个人就是前太子太傅的云漫步也即是红杏放逐前的启蒙老师。当这个名字闪现在心头时剪爱的眼睛里多少有了些光彩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起来。是时候请你来了他暗自下了个决定。

    两个太子头低头不语默默聆听着训示。月儿明亮将小院里照出一地银辉在她唱这独角戏的时候群星识趣地隐没了光华于是小院的上空便成了一片温柔的暗蓝。莲花荷叶的清香随了轻风舒卷了进来悠悠地徜徉于庭院中为这小院就平添了许多惬意。院外世界的喧嚣渐渐消失了到后来只剩下更夫的打更之声空空的在静夜里远远飘开。玄月关与内地不同作为边防重城宵禁很早路上行人绝迹买卖铺户在十点后不可以再做生意只有一队队的巡逻士兵在有秩序地来回视察。

    剪爱灌下一大口酒满足地呼了口长气那股酒气直冲台阶下的两个人。“就后天吧你们跟月光寒去城外阿斯卡村扎营吧去学学战地经验省得在新兵营里不安分。”

    “是!”

    “那么再跪一个小时吧。”

    “啊?可是老师昨晚已经领过责罚了啊。”

    “哦?那么……再跪两个小时好了。”

    “……”

    两个太子再不敢顶嘴垂头丧气地挺了挺背老实跪着。

    剪爱仰头看了看天色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慢腾腾地说:“林丫头这么晚还不睡?那就下来陪这两个小子如何?”

    房顶上人影一闪而过随风荡来一片银铃般的笑声。

    “不许你跟这两个小子去!”剪爱当然知道林婵又在打“偷渡黑蛮”的念头及时补充了一句。

    于是小院里的三个人听到一声“哎呀”然后是几块瓦片落地的声音想是有人从房上摔到了地下。紧接着林婵的声音从院外撞了进来“你们都不是好人!”这声音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没一丝杂质愤怒得很纯粹。



………【第176章 写信很奇妙】………

    “亲爱的伙伴们你们好……很久没见你们还好吗?你们真的还好吗?……哦应该是很好吧……”

    相思居的老板和伙计停止了手中的活儿直勾勾地看着身边的桌子准确地说是直勾勾地看着那张桌子边上的人。:;文字版这个人毫无形象地蹲在长条凳上穿着一身粗麻的蓝衣背后披散了紫色的头一只毛笔在嘴里叼着面前铺开了几张纸时不时地念念有词。

    事实上整个旅馆的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有路过喝碗酒解乏的本地人也有在这打尖住店要去冰原做生意的人他们此时都在瞧着那碎碎念的男子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很怪异的事情。

    紫的男子进入这状态很久了看着他桌上零散的几个大纸团就可以想象得到。老板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近他身边苦着脸问:“无语公子您这是写信还是练字啊?”

    男子红了脸地回过头来一脸都是明媚春光的样子眼睛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咧开嘴笑道:“老板嘿嘿你说说看这写信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呀。”

    满堂哗然包括柜台里算帐的老板娘在内全都笑倒。显然无语对于他们的这种反应有些气愤他很不满地左看右看可他的眼光实在没有杀伤力。也许以前人们对他拯救了相思镇还深表敬意但他入住相思山以来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在他身上没有人看出一丝“英雄人物”的迹象平凡得像是邻家的孩子况且他还是在相思居里打工的杂役人员。

    “笑什么啊?难道不是吗?我可是头一回写信啊心里这叫一个‘紧张’简直就是心如鹿撞啊七上八下的。”无语愤愤地叫着脸上憋得通红。

    “可是无语公子这‘心如鹿撞’似乎是形容女子的……”老板多少还是有点文化的“当初我家这老婆子给我写情书就是用这个形容词的……”

    这次轮到无语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看似忠厚的老头在当年居然还会有被女人追求的时候?他努力地想从这满脸褶子之中找寻出老板当年的影子最后还是放弃了。“老板同志你觉得你这话会有人相信么?”

    在一阵放肆的笑声中老板娘尖叫出声“你个老不羞的当年是你硬要追老娘的!要不是你每天送吃的来我爹早把我嫁给隔壁老张头了。”

    然后旅馆里的笑声更大了。

    无语开心地笑着他十分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生活情调。地处冰原北洲附近的相思镇的夏天还是比较凉爽的人们可以豪爽地喝酒叫嚣而不必担心醉倒的情况地出现内地的人缺少这种幸福他们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夏天炎热的气候里像永远喝不够水的骆驼恹恹的没有精神。无语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小镇了很想就这么永远住下去但他又清楚地知道他的心里放不下远在万里之外的玄月关的伙伴。通过“死神兵团”的情报他已经知道外面的局势日渐紧张根据那两位当家的分析暗流已经加快了步伐有些甚至开始浮现于表面。所以他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年轻人是不需要平稳的生活的他和普通的年轻人没有区别他也想走遍世界感受外界的一切虽然他并不想卷进无休止的杀戮战场。

    我要不要去找他们呢?如果红杏和人家打架我还要不要去帮他?如果红杏和豪鬼开始争霸天下我该帮哪一个?有很多的问题都在他脑海里盘旋仿佛蜘蛛网一样一层一层地连绵起来这也是他始终没有离开相思镇的原因。

    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他决心写封信去问候朋友们可等到真正要写的时候他才现原来自己从来就没写过信更不知该写些什么。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他硬是写不出几个字来倒是浪费了不少纸张这使他很头疼。

    掌柜的好心地建议“无语公子咱们镇子上的老王头是专门代人写挽联的您看是不是请他帮您写这信?”

    无语更加郁闷一双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焰来“老板同志你觉得一个写挽联的老头能比我还强?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学历没有老王头高呢?”

    掌柜的眨了眨眼很无辜地把眼神飘到别处“这个么……我听说吧老王头年轻的时候是镇子上唯一的秀才不知道公子您的学历到了什么程度?”

    “哦……秀才?了不起么?”无语有些泄气了“的确是比我学历高……”

    清音飘渺如轻风扶云如烟波细雨淡淡的柔柔的登时将旅馆内外的喧嚣覆了过去。丁冬之声如珠帘上串起的银铃在风里轻震一片冰清撩起了惹人的情丝醉倒了所有人于是人人都想就这么沉浸下去。

    无语对这竖琴之音实在是熟悉不过了嘴角划起一条弧线笑了。那是幽岚开始了她的工作每天早上和黄昏她都会在相思居门外卖艺赚点零用钱。他很喜欢听她的琴他很喜欢在琴声里陶醉不醒不管心里有多少烦躁、多少忧伤只要听了她的琴就可以悠然重生感觉身体里重新充满力量。今天也不例外。

    当下灵思源源他重新拿起笔来在悠扬琴音中写完了这在平常人看来没什么难度的信件。说句老实话能为写一封信苦恼两个小时的人似乎还是极少极少的而主人公同志正正就是这极少数的人之一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的人为写信苦恼几个小时的但是凭心而论向着创立文字的祖先起誓人家写的是情信。

    在一个转折之后琴音袅袅散去听者们还没有从醉中醒来一个绿色的女子已是踏入了旅馆内迎着无语走了过去。看到旅馆内的安静状态女子浅笑无声手指轻勾震动了一根琴弦出一声清脆的裂响。这一声脆鸣纯粹得很舍了繁复的缠绕仅是简单的拨动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人们从甜美的沉寂中无情地扯回到现实。旅馆内于是恢复了热烈的生机。

    “到底是幽岚姑娘这竖琴弹得真好。”

    “每天听听姑娘的琴便像是有了很多力气干活啦。”

    老板娘的心里始终是有个疑问的她自出生便在这相思镇生活对镇里的大大小小的人和事都很清楚底细但这绿衣女子的出现却完全在她认知之外。这女子来历很奇怪她只记得在六年前一个细风绵绵的秋天这个女子在镇内出现那时她只是静静地找个地方弹奏竖琴瑟缩着单薄的身体大张着两个绿得深邃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围来往的人们。起先她弹得很普通充其量也就是好听罢了还说不上是高明相思镇里民风很淳朴倒也会经常扔下些铜钱然后她渐渐弹得好了直至她成了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大家。

    老板娘一直很注意她自从小姑娘来了之后这小姑娘就没怎么露出过笑容总是一幅很忧郁的样子。现在的幽岚姑娘可是大不一样了每天都是微笑的老板娘很欣慰地想着然后她注意到幽岚看无语的眼神暗笑着小姑娘终于有心上人了呢。

    “幽岚姑娘。”

    幽岚听到老板娘喊她侧笑了笑点了点头。可看到老板娘那似笑非笑的脸她心里突然加跳了几下一抹红晕便上了颊忙低了头继续走。老板娘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妮子脸皮真薄还真没看出来她笑起来倒也看着很顺眼呢。

    “哦幽岚来了你们玩吧老头子我还得忙呢。”掌柜的扯了幽岚按到桌边坐下笑着走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了?烧了?”无语叼着笔杆偏了头瞧她一副无赖样子。

    幽岚白了他一眼取过他刚完成的信来看眼里突然就有了层淡淡水气竟是有点痴了。

    阳光明媚从门外涌进的无数光线编成了帘幕覆在无语的身上仿佛给他加了件光的披风他得意地笑了。

    老板在门口站着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年轻时代嘴里轻轻哼着小调“年轻时代年轻时代露一点胸膛才叫男子汉……”

    老板娘在柜台后站着凝望了老板的背影心里琢磨着自己的年轻时代嘴里轻轻咕哝着“你不要学那风流才子站在巷子口那里等我……悔啊……”可脸上笑得甚是开心。



………【第177章 远方的来信】………

    玄月关夜。(本书转载文学网外面的空气有些闷热于是人们更加热切地想找些乐子。一片似有还无的风吹了起来将这栋大房子屋檐下吊着的两个大红灯笼摇了摇门帘感觉也很无奈只是象征性地晃了晃又没精打采地遮掩了下来。房里的空间很大通风性却好倒不觉得闷热了晦暗了些只有大大小小数十张桌子附近光亮得很拉长了人们的身影缠叠在一起形成了难以言喻的古怪场面。

    老板焦急地在来回溜达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不时出长叹之声宛如一个多年苦读却始终落第的老举子。屋里黑压压站满了人一个个愁眉不展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是没人敢说话出奇的安静。只有一张长桌边坐了五个人两男三女男的固然是英伟女的更加美丽他们毫无忌惮地谈着话好象周围的人和物并不存在一样。

    “这是那小子的信?”红杏皱着眉头苦笑起来。

    “是啊是啊哥的字是这么难看的了。”林婵一个劲地点头。

    所有人看到她都会不自觉地凝了目光不管她有任何动作都会表现出漂亮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来。美女这种生物原本就是有宿命的这宿命就是被人称赞乃至讴歌俗称群殴。

    豪鬼顺手接过信来又看看依露“依露这小子在卖弄些什么?”

    “卖弄?难不成这小子……”岑岑一把抢了信和依露起来“果然这家伙在游侠里面就是个异类……”

    依露啼笑皆非悠悠叹了口气“这小子铁定是从来没过信!格式内容都乱七八糟的!”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好!我想你们应该是很好的!

    竹

    绿衣翠骨

    相思林清雅居

    舒卷云山悠然出世

    裹三尺青锋携七寸竖琴

    晨望雨润山黛夜观月笼罗裙

    错恨已成今已误灯前依稀故人心。

    以前的事我都抗了总有回报的时候。完了。无语。”

    这就是无语苦了几个小时搞出来的所谓“信件”看着它上面寥寥数十字五个年轻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格式明显不合规范的信还可以忍受可内容就实在是太过含蓄隐晦了乍看之下根本理解不到写信人到底想写些什么。

    豪鬼苦笑道:“这农民到底想表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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