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替我谢谢阿嫂。”
水絮自然也清楚这并非刘婉贞的功劳,她却仍笑盈盈道:“是。”
京城第一日,应当算是……挺完美的,至少住处可以打上九十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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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56 章 天作之合
即便刘婉贞是事事依着宁博闻的性格,却也不表示她全无秘密;比如阿兄让她邀阿容来做客;可不能说是他的提议;只说是他们兄妹二人的秘密,刘婉贞便听了。
这这辈子自出生后她就极少见到她的阿爹阿娘,在出嫁前;几乎都是听长兄的,长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后来遇到了宁博闻,此为她生平最坚持的一件事,若是不嫁他,还不如死了好,是以她嫁了;婚后听宁博闻的。
刘婉贞原是极简单的人,此生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兄长,一个是丈夫,更何况她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便答应了历祯帝。
而宁博容对此丝毫不知。
实则刘湛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正处于相当艰难的时期。
这年代北地情况的恶劣,要完全超过了他的想象,他是重生没错,但客观环境怎样他并不能改变,而上一辈子他从未参与过北地的战争,只知道这场战争延续了三年多,用不少大梁将士的鲜血堆积出来的胜利不过是一场惨胜,并不值得称道。
甚至因为这一场战争,大梁的将士伤了元气,养了好些年才养回来。
刘湛心中清楚,不管他此世想要过怎样的日子,要防备哪些人,要感谢哪些人,要做一个怎样的帝王,他都是一个大梁人,他清楚这个国度的将来,明白自己肩负着怎样的责任,所以他才会来这北地。
理想再如何丰满,也改变不了现状,他毕竟没有神仙之力。
“左师,怎么样了?”他到了这里,左重自然也来了,此时的左重身披重甲,脸上略有疲惫之色,手臂上被包扎好的地方隐隐有血色沁了出来。
左重原就身材高大,一身名士风流的范儿,但此时却全然变成了铁血将军的风格,若是宁博容在这里,恐怕会看一会儿才认出左重来,因为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完全不同了。
听刘湛问话,左重叹了口气,“天气转暖了,本是我们反攻的好时机,偏偏对方换了一员统帅,竟是死都不肯退。”
刘湛冷笑,“打到这种程度,他不退,我们更不能退,冯将军那里怎么说?”
左重摇摇头,“情况不大好,他之前的伤就没好透,本身那冯义就是个犟脾气,又硬要领兵出征,他的意思自然也是出战,而不是拒城固守。”
“先将他安抚下来,这一仗要怎么打先定下来,”刘湛淡淡道,“如今士气太低迷了,我虽不大会打仗,但是听那几个老将军的话还是会的,这一仗,我亲自上。”
“四郎!”左重一下子站了起来,重重道:“你不行!”
“为何不行?”刘湛反问。
左重瞪着他,“你若是有闪失怎么办!”
刘湛轻笑,“左师,你也知道,我如今可不比几年前那样羸弱,万里书院给了我的,可不仅仅是那些知识。”
“那又如何?此为战场!刀枪无眼,这——”
“左师,你是自小看着我的,我前十几年的人生如何?”刘湛认真道。
左重不说话了。
“从我记事起,就从没有多少真正平安的日子,涉险而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时候我没事,这会儿更不会有事。”若是他那么容易死,早就不知道那那宫廷中死了多少次了。
左重皱着眉,“可战争与那种并不一样。”
“没什么差别的,”刘湛轻轻一笑,“只得更艰险才是,我宁愿面对这样光明正大的刀枪剑戟,而不是那些从暗处射来的箭,左师,我必须要加重一些筹码,让那些暗处射箭的人更添几分顾忌。”
左重叹气,“罢了罢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你若要亲自上,我自护持在你左右。”
“多谢左师。”
“对了,阿容她——去了京城。”
刘湛惊讶,“她何以去了京城?”
“宁博闻调任鸿胪寺卿,她只是到京城暂住。”
刘湛默然,“是否是姑姑请她去的?”
“这个却是不知。”
刘湛苦笑,她在京城又如何?他又回不去,越是在艰苦的环境中,他就越是想念宁博容,但是此等话自是无人可说。
这种苦闷,或许便是被称为“相思之苦”的东西?
刘湛想到此间,反倒失笑,摇了摇头不去想了,现在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花在儿女情长上。
反正,凭他对宁博容的了解,这个坚定决绝的女子,定然是不会轻易答应旁人的提亲的,崔氏看似不露声色,实则心中通透,因宁博闻、宁博裕之事,在宁博容的婚事上必然更加慎重,这都是能争取下的时间。
只需要——再给他两年。
宁博容此时正坐在院中梧桐树下的秋千上,瞧着院中里里外外忙忙碌碌。
她已经住在这里两天了,刘婉贞又派了四个婢女两个婆子并两个仆妇来,甚至搬来了不少好东西,是以才会这样折腾起来。
宁博容托着腮看着,她知道刘婉贞大抵是想要通过讨好自己讨好宁博闻,但是面前这个女人……就有点诡异了。
“小娘子放心,水静的身契都到了小娘子手中,如今自然就是小娘子的人了。”面前的女子跪得笔直,口吻淡淡的,却也能听出相当的诚意。
宁博容皱着眉,“可你原是圣上给阿嫂的女官,怎可能随便给我?”
“我已遭公主贬谪,我们说是女官,哪里又是真的‘官’呢,”水静自嘲道:“实则不过仍是公主的奴婢罢了。”
例如水静水絮这等,原也是宫女,这年代的宫女也只是从民间采买来的,她们这些高等宫女被称一声“女官”,不过是说来好听的,因为服侍的人地位高,她们自然也能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实则,一样是签有卖身契的,不过是卖身给官家罢了,而只需要上头一句话,照样是能赐给旁人的,最常见的便是赐予官员为妾,这对于她们而言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局了。
但水静不想这样。
自从那天水絮与她说过那席话,水静回去想了一晚, 第 056 章 ,历祯帝并不想在将来后族对刘湛形成辖制。
宁博容的身份,却是刚刚好,父为清流大儒,母为世族之女,长兄娶了长公主,又正当盛年,刚好可以留给刘湛大用,家中结构简单,与宁家断得挺干净不说,宁博容只两位兄长,越是简单,越是好。历祯帝考虑过之后,才会亲自考量此女,偏这小女子也是如此聪慧,恰与四郎相当。
这历祯帝心中,便认定此为天作之合。
可是,宁博闻不这么想。
皇帝和宰相都没说什么,喝了会儿茶就走了,茶自是宁博容带来的红茶,此种茶好入口,不生涩,又茶香弥久,在京城如今也是大行其道,宁博闻替宁博容盘下一家小铺子,小小一家卖茶的铺子,便已有日进斗金之势。
宁管家却凑到宁博闻耳边,如此这般一说,宁博闻简直是脸色大变。
他立刻想起了刘婉贞盛情邀请宁博容来京之事。
“阿贞,是不是圣上要你邀阿容来京城?”
刘婉贞一惊:“咦,你怎知道,阿兄对我说,想要看一看那个作《少年说》的小姑娘,我见他带着赞赏之意,想来对阿容也是好事,便——”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郎君可不要怪我,是阿兄让我谁都不要说,我想着不是什么大事……”
宁博闻的脸色很难看,不是什么大事?事情大了!
刘湛在云州那几年他自然也看着,对宁博容有心他大概也知道,但是这位不说,宁博闻就可当做不知道,这两年崔氏一直在替宁博容物色丈夫,宁博闻也是支持的,他可没真正想过将妹妹嫁到皇家去!
否则也不会在李珂生出那等做媒的心时便立刻掐断他的心思了。
且此事若是被崔氏知道,自己又是首当其冲。
这时他便不想再看被他吓到泫然欲泣的刘婉贞了,甩袖便出了厅门。
刘婉贞犹自茫然未知。
“公主,”水絮轻轻道。
刘婉贞立刻一把抓住水絮的手哭道,“水絮,这时怎么了……郎君他,可是厌弃了我?”
水絮叹了口气,“怕是圣上另有所想,而公主既嫁了郎君,怎可连此等大事还瞒着郎君?郎君怕是……”
刘婉贞哭得有些惶然,“那、那我错了,这便向郎君道歉去!”
“公主!”水絮拉住她,“公主还是缓缓吧,如今郎君正在气头上,这事同宁小娘子有关,不如去看看她,将她安排得周周道道的,郎君不生气了,公主再软语道歉,郎君什么时候真正怪过公主?”
刘婉贞立刻点头道:“对、对,你说得对,我、我这便去。此后无论何事,我再不瞒郎君了,即便是阿兄让我不说,我也定会告诉郎君的,只求郎君不要再生我的气。”
她大哭过一场之后,洗过脸上了一层妆,才往宁博容的院子里去了。
水絮在她身后低眉顺目地跟着,却往宁博闻的书房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却是说不尽的迷恋痴意。
宁博闻这等男子,不说能力,便是皮相便足以让女子飞蛾扑火。
但是水絮很清楚,若是离开了长公主,莫说是接近,便是远远看他一眼也再无可能,是以,她站在刘婉贞的身后,安分守己,替他把守着后院,令他前朝无忧。
如此罢了。
宁博容对这些全然不知,她看着水静亲手替她泡的茶,抬头看向这个清秀朴素的女子。
水静曾是刘婉贞身边最忠心的女官,要说她真正做错了什么,实则宁博容也不觉得,她不喜欢她,纯粹是因为水静以往与她的立场并不相同。
五年之前,水静已有十七,如今,这个女子二十有二,愈加沉静如一潭深水。
“到我身边来也可,”宁博容轻轻道,“却要约法三章。”
“小娘子请说。”
“以我为主,像当初你以长公主为主那般,事事为我着想,不管是否有比我更值得听从的人。”
“是。”
“以我的命令为宗旨,不得违背,若不能做到,请同我说清楚。”
“是”
“最后,若是你有了喜欢的人,也请告诉我,若是我能做到,便许你一桩姻缘。”
水静惊讶地看向宁博容认真的眼睛,而后深深地拜下去,轻轻应道:“是。”
眼睛却慢慢湿了,她们共有八名女官跟随着长公主,不比公主出嫁时便被太妃嫁出去的几位宫女,她们年纪小,便是派来给公主和小主人用的,但如今最大的水鸢已经二十有六,长公主却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有一句场面话也好啊。
她们虽是奴仆,年华也会老去,却不比长公主整日只需哀春悲秋思念郎君便好。
从今日起,她水静便是宁氏博容的奴婢。
最后一丝不甘,也烟消云散。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
说过要加更的,绝不骗人!
谢谢elysasxy、熊5700、三斤鞋子两斤的人、坐在花海的呆咩咩、stephanie、15387339、小醜j、yuejiahuli04615的地雷,爱你们,╭(╯3╰)╮
第 057 章 西市偶遇
宁博容这边与水静刚说完话;那边刘婉贞就来了。
她虽是已经洗过脸上过妆了;宁博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她哭过;挑了挑眉,难道和刚才来过的……皇帝有关系?
虽那位觉得自己穿得很低调来得很突然;想要隐瞒身份什么的;但是宁博容只是一猜,便知道那位定然是刘婉贞的兄长,当今大梁的皇帝无疑。
“阿嫂,你怎来了?”虽猜到这位的情绪不好;宁博容面上仍然是客客气气的。
刘婉贞本是个不大会伪装的人,勉强笑了笑;这笑容在宁博容看来简直惨不忍睹;她自己却丝毫不觉,看着她那努力的样子,宁博容都不忍心去拆穿她。
“阿容这里可还有什么缺的,尽管同我说。”刘婉贞柔声道。
宁博容笑道:“哪还有什么缺的,我在云州不过住一间简简单单的竹楼罢了,这里可要华丽多了。”
刘婉贞点点头,“不缺什么便好。”
只坐了一会儿,刘婉贞到底控制不住要落泪,又匆匆离开,水絮都有那么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了。
但宁博容实则不介意的,对于性格不合的人,相敬如宾绝对比黏在一起来的舒服,谁做谁知道,总之,刘婉贞走了,她绝对是松口气的节奏。
“水静。”
“是。”
“给我打听一下,今天到底发生了何事。”宁博容轻轻道。
这是她长兄家中,原这不关她的事,这般去打听应当是挺忌讳的,但是宁博容却隐约察觉,这件事也许同她有点关系,否则刘婉贞当不会在这种状态下……还赶过来看她?
对刘婉贞这个人,不能想得太复杂,越是简单直接越是靠谱。
听到宁博容的话,水静没有半分惊讶的模样,应道:“是,小娘子。”
既刘婉贞情绪不佳,宁博容本想要下午出门去瞧瞧的,却也没能开口,这大梁京城繁华热闹,东西二市更是很有意思,但她人生地不熟,年纪又小,虽并不喜欢刘婉贞,但是若是没有她带着,宁博容自己出门去却是不大合适。
令她没想到的是,没多久便有婢女来传话,说是宁博闻要带她去坊市逛一逛。
……居然是宁博闻亲自带她去?
比起宁博闻……她宁愿和刘婉贞去……
宁博容从未和这个长兄真正单独相处过,本来是讨厌他,后来略有改观,再后来……听到了他的秘密,就更不自在了。
但宁博闻既然说了,她便只能换过衣衫,五月的京城尚有些微凉,她换上崔氏给准备的浅绿色春|意融融齐胸襦裙,裙摆绣碎叶流纹,外套一件月白半臂,腰系碧色丝绦,以弯月白玉坠压裙,梳双螺髻,插翡翠宝石梳,又有珍珠银线攒花钗,一朵天青流云花钿也贴好,方带着阿青往外走去。
水静自是留在府中的。
马车早已备好,宁博容待要上车的时候,便见宁舜英掀起车帘朝她嫣然一笑,见她与宁舜华都在,宁博容立刻大松一口气,至少不需要让她同宁博闻单独相处。
上了车,宁博闻已在车上等着了,他换下朝服,也是巧合,他只穿一件月白的长衫,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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