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与蜥蜴的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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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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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她?……真是恶心的用法,守护这个词已经被用滥了,再用就没有纯洁的令人感动的力量了。你还不如说,不管怎么样都要用做到极端来证明你极端的爱呢——我跟你说,不要自暴自弃了,世界那么大,放眼去寻找,忘记过去,总能迎来新生。但是你一直不肯——固执地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这样的结果就是越来越狭隘,慢慢地走到道路尽头,再也无路可走……”
  再也无路可走又怎么样?迷惘的女子美丽得像是下凡尘的仙子。她将剑扔进河里,负气似的看着少女。
  “你不是因为自卑而去做这一切的,而是自负——”
  殷沓沓转过头来对李言说。李言不置可否。“因为自卑的人没有攻击性,甘于卑下就不会有怨恨。让你产生怨恨的是你天性里的自负——你是个才女,香字。”
  “我讨厌自卑的自己……”李言呐呐地说,“我明明是那么地……那么地不想去在意相貌的事……我也有,正常人的思维,正常人的爱恨……我……”
  “不,你不讨厌——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卑,就是尊卑的卑,有尊才有卑。你不讨厌自卑,实际上你需要它——因为你是个M。M是什么意思?受虐狂。被当作卑下是你的欲望,是你的愉乐,你并不是讨厌它,而是喜欢它。”
  “可是我有尊严!”
  李言穷极凶恶地喊了一声。不过喊完后她就焉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尊严——就是用来被践踏的。你信不信,你告诉自己你有尊严,就是为了——能自己践踏自己的尊严,然后从这被凌。辱的过程中获得快感。”
  快感……
  在睡梦中,在半梦半醒间,体会到的极致的快乐……
  身体的本能。
  她在摸我,她在侵犯我,她说我是婊。子,是骚货,是贱人,她将我戏弄……我感到如此地,快,乐,迷,醉。
  “S。M是本能,你不能抗拒的本能。”
作者有话要说:  

  ☆、彻底

  “就算如此我也不能接受这个社会!”
  李言恨恨地说,“我的尊严是用来践踏的吗?……就算我是S。M爱好者,但我是用来当M的吗?……当M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算喜欢被M,那也得我自己挑选S!我是自觉,自愿地,和我喜欢的人发生性行为,做那种事,被社会排斥,那算什么?……S。M是游戏,是我自愿的,如果不是我自愿的,就不是S。M,而是赤。裸。裸的欺压!我……憎恨欺压我的人与社会!”
  “可惜你早就被洗脑,适应了这种欺压,把它写进了你的性格里。你现在说这话,晚了——你已经成了这种欺压模式的捍卫者。”
  “捍卫?……我捍卫什么?”
  “捍卫不平等。你根本就不喜欢平等,你喜欢的是不平等——你讨厌的不是欺压这种现象,只是自己身为被欺压的一方这件事。看,这就是我前面说的人的本性。平等,自由,这种词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是弱者,弱者为了实现与强者之间的平衡而想出来的托辞。如果可以当强者,谁想当弱者?——只是无法变强,于是制造出这种伪善的道德,来约束强者……扯远了。我的意思是,你的恨是对于自己的,而不是对于社会——你恨身为弱者的自己,而仰慕社会,这个在你眼中处于极度高位的强者。你,是爱着这个社会。”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她一连说了三个我没有。
  “贫富差距,阶级差距,美丑差距——你早就将这视为理所当然了。否则你就不会歧视自己,也就不会那样扭曲地去爱那个人——啊,那个人……”
  那个人,那个人……
  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你说了你恨社会。你对社会的恨就是对比你高位的存在的恨。你恨的是强势,而这种恨的本质是想要成为强势的,取代那强势者——那当然就是她。她比你美比你能言善道,你没有的,她都有,她,就是社会的化身——那么当你发现这样的她竟然是可以被打击的时,你该有多高兴啊。”
  李言没有张口结舌——她的脸没有表情了,她也在思考着。不震惊,与其说是因为震惊太大了而没有表情,不如说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就像小孩子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玩具一样。强势者,永远是强势的,是无法挑战是,是一点冒犯都不可以有的。这是你的信条,你害怕,你恐惧——当那个人出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你发现她爱着你,同时,也明白了这种爱的含义。你隐约感觉到,这是有利于你的——因为在她爱上你之时,等于是,交出了自己作为强势者的权利!——你敏锐地意识到,你对她有着支配权。”
  殷沓沓感叹着,“多好哪,你梦想已久的事情,居然变成真的触手可及了。你看着那块水晶,在手可以够到的程度——”
  李言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被侮辱得够了,于是,你侮辱人的时代应该到来了——成为了待宰的羔羊在她在你眼里何其有诱惑力。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让她死就死,让她生就生,关键是还死心塌地爱着你——这是你的梦想吧?”
  “是……是啊。”
  李言苦涩地说。这一次,没有否认。她也已经意识到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整个局势已经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就和你说的这样,人之常情吧,自私也是人之常情。”
  “完全不一样——你不是自私,你只是在模仿一种情感取向。你在不知不觉间学到了这样东西,然后又不自觉地模仿了。这不是自私,这只是被操纵的木偶的行为……”
  强烈的否定。李言感到一阵兴奋。
  “那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一样的地方是——内驱力啊!来自你自己性格的意愿会充满持续稳定的内驱力,而来自外界的影响在这影响下作出的行为,就会在短暂的高。潮过后,失去内驱力!”
  不仅如此还会影响本心。那被埋葬的本心何其恐怖。强烈的欲望,强烈的爱,强烈的想要被吞噬,去吞噬什么的心……那一想起来就让李言感到晕眩。
  “强烈的东西……都很不雅。”
  李言悲苦地望着殷沓沓,慢腾腾地说。殷沓沓说,“你还在纠结雅与不雅,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变成——世界上最不雅的东西了吗!世界上最不雅的——是背叛!”
  背叛——啊哈哈哈,这个词伴随着疯狂的笑在李言的体内响起。她放声大笑,突然之间屋子里充满了刺耳的笑声。
  “当我是疯子吗,殷沓沓?……就算你说的都对,但这一切,有什么意义!……你说得真好,说得真动听,简直像是真的一样,像是真的……真的让我觉得你很关心我一样。但是,但是你说实话——你有关心过我吗!!”
  李言对她大声咆哮。
  “你会对我好吗,会爱我吗,会每天每天安慰我,对我说不要怕,将我培养成一个正常的人,让我回归社会,不再害怕任何事物,会搂着我睡觉吗!……你会因为我的不正常,就更加地爱我,怜惜我吗?……不会!你根本不会!既然如此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只是把我当标本在分析,来炫耀你那了不起的心理学知识吧!!你它妈以为是日系推理小说吗!”
  殷沓沓噗哧一声笑了。
  “你不爱我就算了,不爱我就什么都不要讲,别说,知道了也别说,因为没有任何帮助……我……”
  李言讲着,慢慢地退后。屋外闷热的风吹了进来,时间已经是下午两三点。还是一个很不上不下的时间,在这种状态下很容易想睡觉,以及进入一种假想的宁静,以及莫名的烦燥之中。
  “是啊,我不爱你,我为什么要爱你?……我可对你这种懦弱,没有自知之明,又虚伪的女人没有性趣哪。”
  殷沓沓尖刻地笑了——或者说是在李言眼里,极其像巫婆一样,“不过有人这么做过,那时你开心了吗?你满意了吗?有人爱你,好像说得你就会满足一样——不,你不会的。你需要的不是爱,你打心底里,就不喜欢爱。”
  “你根本不爱我。”
  李言失望地说。那种虚张声势的凶恶从她身上消失,眼泪难以忍耐地落了下来。
  “我不相信……你让我相信,又让我不信。殷沓沓,你……我是……我是对你有过期待的。”
  李言抛弃了最后的自尊,扑过去抓住了殷沓沓的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女人,姿势特别酷。
  “我……我希望你会爱我。可是你说实话,你,爱我吗?……不爱,你根本不爱我……”
  李言用有些忿忿的表情看着她。殷沓沓低下头,将烟拿到一边,“我要是说我爱过你,你信吗?你懂,我也懂——不是爱情的爱,只是关怀。我也曾试着关怀过你,我不为什么,只是觉得你很苦。”
  “不要,我不信。”
  李言抓着她的腿,嘴里小声说着,“我不信……”
  “承认吧,你不是不信,你是——不需要。你不是无法相信我对你有善意这件事——你是根本不需要这种善意。”
  听起来超扯淡的。李言看着她。
  “因为你享受这种关系嘛——S。M。”
  殷沓沓说完这句话愉快地站起来。这种愉快……真的是比任何侮辱来得都要直接的侮辱。
  一切都被毁了,我的一切,我的尊严,我的存在——到底有谁在乎。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她很温柔

  殷沓沓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真是一个残忍的魔鬼。李言看着她在那儿搬运花膏庞大的身躯,绝望地自己拿了根烟,用抖抖索索的手点起打火机。“啪”花膏的身体砸在地上,她的打火机也掉了。李言忍不住拍打着地面,像是负气的海豹一样(一说是乞食的海豹)。
  “这……”
  殷沓沓看着手上的血迹,头上“砰”地打了三个问号。半晌她慢慢地将花膏的手放下了。花膏在地下颇为无辜地望着她。
  “嗯。”
  殷沓沓一点一点往门边退,“倒是我多管闲事了吗,是吧?”
  “殷沓……”
  花膏抓住她的手。殷沓沓将十指贴在她的手背上拍拍以示抚慰。“你老婆真厉害。没事了,我走了。”
  李言抽着烟,呛了起来。她太久没有抽烟以致于忘了怎么抽。窗外的天空还是那么蓝,那么蓝,几乎要蓝到永远去……她的头趴在茶几上,被茶水沾湿了头发。
  “喂,殷星色。”
  殷沓沓喊道,李言抬起头来。
  殷沓沓竖起大拇指,“你还是那个天才,星色——只有这一点从未改变。”
  殷沓沓走了。门口躺着的那个大大的东西,站了起来。像是象一样,粗短的腿,灰色的T恤上因为满是茶水渍而变成了深灰色。那肥壮的身躯上面,有一个圆圆胖胖的脸,表面镶嵌着眼睛,鼻子,和嘴巴等五官。这就是一个人——李言缩起了身子,坐在茶几边上,将烟夹在指间,身体缩拢成小小的一团。
  “李言……”
  那个庞然大物开口了。李言朝她看了一眼,又低头看着地面。
  “你,不要怪殷沓沓。她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她很骄傲,又很淡漠……我能理解你对她的敌意,所以,你不能接受她的话,那么,跟我说吧……”
  “你又提她,你就这么急着替她辩解吗?”
  李言很难受的样子。庞然大物静静地停顿了一会儿,说,“谢谢你。”
  李言悲伤地看着她,用眼神质问着她。
  “任何人,都比我重要是不是?重要的不是我的感觉,而是我对她人的感觉是否合理,我是否有亏欠她人,是否做到了道德上的无暇?”
  “跟我说吧。”
  庞然大物又沉默了一会儿——光线照在她身上,她脖子的线条鼓鼓的,后颈的肌肉和被肌肉顶上来的肥厚脂肪层——那就是花膏,一个活人。
  “我知道你对她的不满,所以你也就无法服她……让我来跟你说,你会好一点吗。”
  “我不是一直在跟你说?”
  “那,那好。”
  花膏呐呐地说。
  窗外的云啊,没有移动位置,天空啊,还是那么蔚蓝。打开窗子,风从外面吹进来。像是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子,多么美丽。
  殷沓沓回到家后,看到窦有莺在客厅里留了张字条,让她去办公室找她。“我才懒得找你咧”,她嘀咕着将字条扔进了垃桶里,走上二楼。她的卧室有很多间,她推开其中一间,看到吴樱秾趴在床上叼着笔在书上写着什么。
  “你回来啦。”
  她很高兴地说。殷沓沓关上门,“啊,我回来了。”
  “看,我替你做的重点!我把重点都用荧光笔划出来了,还作了解释!”
  “真是好学生啊,没看出来。”
  “是为了让你能考试通过啦,我以前都不做这种事的——我那时记性很好,看过一遍就能理解也不会忘记,很神奇吧?”
  “是很神奇。”
  殷沓沓将吴樱秾压在床上,夺过纸和笔扔到一旁。吴樱秾叫了起来,哎,哎,你干啥……
  “让考试见鬼去吧。我要上你。”
  吴樱秾脸上掠过一朵红云,羞涩地将头埋进了床单里。半晌她抬起头来,用知之甚详心照不宣的语气问她,“都解决了吗?”
  “解决了。不过那个笨蛋要反应过来还要很久……或者说反应过来了也没用吧。已经腐烂了,没治了——我都厌烦给她当上帝了,圣母,真烦。”
  “是李言那个家伙吧。”
  吴樱秾娇笑着将殷沓沓衣服最上面两颗扣子解开,用手指挑着她的内衣肩带,“李言那家伙最讨厌了,我讨厌她,是她将我的人生毁了……我讨厌她。”
  殷沓沓将她的手抓住按到头顶上,直直看着她,“让我上你。”
  “好啊。”
  吴樱秾扭了扭腰,尽量调整出一个欢迎来上我的姿势,还挤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美的笑容,“我等你很久了殷小姐。”
  “你想要什么。”
  殷沓沓在把手指插。进她身体里前问她。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钱,买很多的东西,我想要名气,我想要有后援会,我出现有人会为我尖叫……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要不是李言把我赶出了六道口学院,我现在就应该已经是著名通感网络设计师了——怎么着也得是圈内小有名气的新锐设计师,何至于像今天这样一事无成呢?”
  吴樱秾惆怅地说。殷沓沓第一次像这样感受着她的野心与真实。她被女人压在身下,还是可以说出这些话。真是,完全不像她啊……
  “我可以把你推荐给包装公司,让它们把你包装成明星。不过是有代价的,当明星,没你想象得那么好。”
  “我要当明星。”吴樱秾嘀咕着,“能当上就太好了,那是李言欠我的。”
  “不过你得让我随便玩儿。”
  殷沓沓又说。吴樱秾嗲嗲地说,“哎呀,我本来就是殷小姐唯一女朋友嘛……”
  “婊子,你还跟其它人上床,现在装什么纯良,谁它妈是你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女朋友。”
  殷沓沓打了她一巴掌,但是吴樱秾笑得更欢了,她用牙齿咬住下唇以尽快抵消脸上被打的那种火辣辣的痛感,表情像在躲闪着被挠痒痒一样,“那个事我可以解释!我真的可以解释……”
  “好吧,你睡过花膏,睡过窦有莺,还睡过李言——你已经把我身边的人全部都睡过一遍了,就你这还敢装?”
  “我没有睡过李言!……我没有装。”
  吴樱秾有些急着说,“我发誓!我没有睡过李言……至于窦有莺,那是我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我还没有遇到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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