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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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怕了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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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吸引力是毫无理由的,蓝蓝。”李丹蔻倒是很有义气地忍笑劝慰。“看开点。”
  “性吸引力?”汪蓝眨眨眼,脑中灵光一现,她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一切都是性费洛蒙作的祟啊!”
  “性费洛蒙?”
  “嗯,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异性之间相互吸引是因为性费洛蒙的关系。一定是那家伙身上的性费洛蒙跟我很合,所以我才会喜欢上他。没错,这么一想就可以解释了,嗯,原来如此啊!”汪蓝频频点头,对自己头头是道的分析极为满意。
  赵蒂蒂与李丹蔻交换一眼,耸耸肩。看来要这个女天才真正明白何谓男女之情将会是个严峻挑战,非一朝一夕可成。
  “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汪蓝拾起眸,诚恳求教。“看来这吸引力一时半刻不会消失,我要不要乾脆等十八个月后,看它会不会自动消失?”
  “然后你这十八个月夜夜失眠害相思?”李丹蔻不屑地撇撇嘴。“这不是个好办法。”
  “那我该怎么做?”
  “还要问吗?当然是主动去『扑』他啊!”李丹蔻一副理所当然。
  “扑?”
  “丹蔻的意思是你主动去『追』他啦!”赵蒂蒂换了个一般人比较能理解的动词。“他不来追你,你只好去追他喽。”
  “我去追他?怎么做?”对男女之间的追逐调情,汪蓝完全状况外。
  “首先要尽量多制造一些与他独处的机会。”赵蒂蒂搬出从书上学来的恋爱教战守则。“你现在既然跟他是邻居,近水楼台,要先捞到月还不简单吗?”
  “怎么捞?”汪蓝还是不懂。
  “就像你昨天那样啊,随便找个藉口去他家闲晃不就得了?你不是说他爱吃甜点吗?那你做个蛋糕给他吃好了。”
  “可是我不会做啊!”
  “只是随便举个例而已,谁说你一定要自己做了?去外面买也可以啊!只不过如果知道是你自己亲手做的,他可能会比较感动吧。男人啊,最抗拒不了贤慧的女人了。”赵蒂蒂感叹。
  “这样啊。”汪蓝点点头,在心里默记。“然后呢?我直接送蛋糕去他家就好了吗?”
  “当然不是啦,你当然要想办法进屋去。”
  “然后呢?”
  “跟他聊天,试探他喜欢什么,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的兴趣,说不定可以约他一起去看个电影什么的。”
  “如果他不喜欢看电影呢?那该怎么办?”汪蓝儍愣愣地问。
  “嗄?”赵蒂蒂也愣了,这还要教?“那就看他有什么别的兴趣啊。去打球也行,你不是也喜欢打网球吗?”
  “如果他不喜欢呢?怎么办?”
  “那就……”
  “扑倒他。”赵蒂蒂还来不及继续指导,李丹蔻已不耐烦地打断,对两人言不及义的爱情教战相当不以为然。
  “何必这么麻烦?直接扑倒他不就得了!”
  “怎么扑?”汪蓝茫然。
  “喂,丹蔻,你别乱教,蓝蓝会当真的。”赵蒂蒂赶忙制止。
  李丹蔻不理她,压低嗓音。“你听好,蓝蓝,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摆平他下半身,他上半身自然就由你操控了。”她阴森地微笑,明眸还不怀好意地朝周遭一心想偷听的男人们抛了个媚眼。“那些什么送点心、看电影的小伎俩都太迂回了,依我说,乾脆直接诱惑他比较快。”
  “诱惑?怎么诱惑?”汪蓝很好奇。
  “这个嘛……”李丹蔻妩媚一笑,眼神因算计而深沈。
  不甘不愿、磨磨蹭蹭了许久,汪蓝终于下定决心豁出去了。
  倒追就倒追吧,又怎样?虽然是略略小伤女性自尊,但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光在家里等著王子骑白马来,结果等到天荒地老,白白浪费无数时日害相思病来得好。
  她决定遵从经验丰富的李丹蔻之建议,主动去“扑”最近害她心头小鹿乱撞的男人。
  只不过就算是扑,也要有点格调,总不能开门见山就在人家面前轻解罗衫吧?适当的“前戏”还是要演一演的。
  于是这天,她刻意在回家路上,买了黎明淳赞不绝口的那家红豆饼,在自家屋里忍耐著捱过晚餐时间后,才捧著纸袋推开门篱,穿过院落,到他家大门前按铃。
  他正好在家,一副休闲打扮来应门。
  “蓝蓝!”一见是她,他热情地打招呼。“怎么忽然来了?不是今天又要停电了吧?”
  她暗暗捏纸袋。“我只是问问看你要不要吃。”
  “吃什么?”
  “这个。”她捧高装著红豆饼的纸袋。“我买太多了,一个人吃不完。”
  他挑开纸袋瞄了一眼。“是红豆饼?要请我吃?”好讶异。
  “嗯哼。”
  “哇!真是太感谢了,我正想出门吃饭呢。”黎明淳接过纸袋,随手拿出一个咬一大口。“嗯嗯,好吃,可惜有点凉了,不过没关系,我用微波炉热一热好了。谢啦!”
  “不客气。”她淡淡微笑。
  他狼吞虎咽吃完一个红豆饼,看见她还站在门口不动,剑眉一挑。“还有事吗?”
  她一愣。
  “是不是要我付钱给你?”他自以为是地猜测。“你等等,我进屋拿钱——”
  “不用了!”她锐声阻止他,狠瞪他一眼。“我没那么小气巴拉的。”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么?”
  等你请我进去啊!她没好气地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黎明淳俯下脸仔细看她,担忧似的皱了皱眉。“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走得动吗?要不要我叫救护车?”说著,他将纸袋放在玄关旁的鞋柜上,转身就要去打电话。
  救护车?这是什么状况?
  汪蓝愕然。“不用了,我很好。”
  “真的不用吗?可是你脸色看起来真的很难看。”他认真地强调。“非常非常难看。”
  他愈是认真,她就愈火大。
  “对啦,我天生脸色就不好看,行了吧?”白痴、笨蛋、木头人一只!
  汪蓝气闷,忿忿然扭头就走。
  第一次出击,宣告失败。
  又挣扎了两天,汪蓝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故意弄坏了家中的抽水马桶,请他来帮忙修理。
  “马桶坏了?找水电工啊!”他理所当然地建议。
  “我问过了,老板说他今天没空。”她随口编道。“我不想等到明天才修理,昕以来问问你会不会修。”
  “这可就伤脑筋了。”黎明淳无奈地搔搔头。“你瞧瞧我这双手,白白嫩嫩的,像是做黑手的料吗?”
  她脸上浮上三条黑线。“只是修个马桶而已。”婆婆妈妈的,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No  No  No!宝贝,你要知道对弹琴的人来说,手是非常重要的,绝对要好好保养。”他义正辞严。
  “只是打开抽水箱上面的盖子,看一看而已。”要是她自己来修,顶多一分钟搞定。
  “真的吗?”他还是好犹豫。“可是我从来没打开马桶盖子看过耶,你确定真的不会弄伤手吗?”
  “算了!我自己修。”实在受不了这娘娘腔的男人,她决定放弃。
  第二次出击,铩羽而归。
  咬牙切齿了两天,她鼓起勇气又去敲他家门。
  他来应门,一手还拿著手机甜甜蜜蜜讲电话,满嘴花言巧语,听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你等等喔,亲爱的。”眼看汪蓝脸色愈来愈阴沈,他暂停讲电话,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绷著脸,好想就此潇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故做镇定地掏出两张舞台剧的票。“我朋友送我的。”
  他定睛一瞧。“舞台剧?屏风剧团的?”
  “嗯哼。”
  “要请我看?”
  “嗯哼。”
  “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看这出戏?”他脸庞发亮,笑逐颜开。
  “我才……才不知道呢!”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几乎教她睁不开眼,心口怦然狂跳。“只是刚好朋友送我两张票……”
  “你不想去,所以要给我?”他自顾自地接口,完全误会她的本意。“我的好妹妹,你猜怎地?有人特地送给我两张屏风剧团的票耶,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啊?”马上借花献佛。
  汪蓝喉咙一酸,差点没吐血。
  他竟然当著她的面约另一个女人去看,还是她送的票?
  可恨哪!这种花花公子,老天早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也免得如此祸害人间,糟蹋她的心。
  第三次出击,一败涂地。
  翻来覆去一整夜,汪蓝彻底尝到失眠的滋味。
  还要不要有第四次?她已经不敢深思了,就算她神经再粗、心脏再强,对这连续的重炮轰击,也难免有些措手不及。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惶惶然,不知所措。
  看来他可爱的新邻居最近真的感觉很受伤。
  黎明淳拉开落地窗,坐在地板上,悠闲自得地品著黑咖啡,欣赏屋外宁静夜色。
  自从上回送票给他,遭他一阵粗线条的羞辱后,她已经足足三天没出现在他面前,连清晨也不见她起床慢跑。
  该不会受太大打击,连见都不敢见他一面了吧?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呢?”黎明淳喃喃自语,端俊的嘴角,浅浅噙著一抹略带邪魅的笑。
  他承认自己坏心眼,明知她是有意主动来接近,却装作不解风情,猫捉老鼠地逗弄她。
  那天,其实他只是跟莎莎妹妹讲电话,谈话的主题还是他那个不解风情的老哥黎翼恩,他却故意用那甜腻腻的口气说话,让她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好坏啊!
  她会不会每天躺在床上咬被单,偷偷在恨他呢?
  呵,如果她真的有如此可爱的反应,他好想有机会欣赏欣赏呢。那么一张粉嫩嫩的娇颜,染著桃色,蜜颊鼓著,贝齿气嘟嘟地咬著,肯定可爱透了。
  可爱得教他光想起来,便心痒难耐,巴不得用力咬上一口。
  “蓝蓝、蓝蓝。”他亲昵地低唤她的名。“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呢?”他好想再逗逗她啊。
  想著想著,黎明淳唇边的梨涡更深了,黑眸星亮,俊颊慢慢地,抹上一抹意味深刻的薄红。
  他一口饮尽黑咖啡,许是咖啡因催动了心悸,他忽然觉得坐立不安起来,神经因某种难言的兴奋而紧绷。
  他穿上鞋,直接从落地窗走进院子里,一个灵巧的纵跃,翻过隔壁的矮篱笆,按门铃。
  “嘿唷~~蓝蓝,开门啊!”
  屋内毫无动静,没人应门。
  “失火喽!快来开门哪!”他故意乱喊,催命似的狂按门铃。
  凌乱的跫音咚咚响起,不一会儿,汪蓝著慌地拉开大门。
  “你说什么?失火了?哪里失火了?”一迭连声地问。
  他不语,怔然望她,好片刻,嘴角诡异一扬。“你正在洗澡?”
  “对啊。”
  “洗到一半?”
  “对啦,怎样?”
  怎样?他抬眉,但笑不语。
  她呆了呆,眼光一落,恍然惊觉自己刚才一时心慌,随便裹上浴巾便跑出来,如今胸前春光半泄。
  她脸一烫,赶忙拉紧浴巾边缘。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慌乱的动作。
  “你……看什么看?”粉颊滚滚热。“还不转过去!”毫不客气地娇斥。
  他轻声一笑。
  沙哑的笑声搔弄她心窝,她气息急促,恨不得马上躲起来,却偏还要强装冷静。“笑什么笑?”
  “我笑你不知在紧张什么。”盯著她的眼,一闪一闪亮晶晶。“就算我真想看,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他这意思,是嘲弄她没身材可供人垂涎?
  “黎、明、淳!”她又羞又窘,又是愤慨。
  他呵呵笑。“好好好,别气别急,你先进去穿好衣服再说吧。”
  她愤然瞪他一眼,想甩上大门,忽又顿住动作。“你刚刚不是说失火了吗?”
  “那个啊,”俊唇漫不经心一撇。“我随便喊喊的啦。”
  什么?他这么十万火急地喊她出来,只是恶作剧一场?
  “你慢慢换衣服,我在院子里等你喽。”他毫不愧疚地转过身。
  她气极,一把火在心头蔓延,愤然追上。“你给我解释清楚!黎明淳,你故意来整我的吗?我是哪里招你惹你了?”
  一阵怪异的强风吹来,大门猛地关上,不著痕迹地夹住她浴巾一角。
  汪蓝毫无所觉,继续往前走,粉拳紧紧握著,恨不得重捶黎明淳几记以泄愤。
  “你给我站住!黎明淳,好胆别——”
  夜深露凉,她忽然感觉肌肤发冷,心跳一停,步履一顿,视线犹豫地往下望。
  浴巾不知何时已落到她腰部,正沿著双腿的曲线继续滑下,转瞬间,她已全身赤裸裸,玉白无瑕、天然率真,一如她初临尘世的那天。
  “啊——”惨绝人寰的尖叫声,狠狠撕裂了原本宁静的夜。
  第五章
  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后,是一片死寂。
  绝对的、百分之百的、毫无疑问的死寂。
  光阴如沙漏,一粒粒穿过细缝,无声无息,维持最高品质,静悄悄。
  黎明淳一双勾魂桃花眼眨了又眨,看了再看,端俊的唇颤动著,一分钟后,总算勉强吐出声音。
  “呃,需要我帮忙吗?”
  沈默。
  “你知道,我不介意伸出援手的。”
  静谧。
  “我发誓,这件事会永远是个秘密。”
  “嗯……咦……咳……”奇怪的单立曰节。
  “这样吧,你不如先……呃,先包回浴巾再说。我答应你,绝对不偷看。”大掌绅士地遮住双眼。
  一阵窸窸窣窣的碎响。
  “好了吗?”他礼貌地问。
  “……嗯。”
  黎明淳放下手掌,果然看见方才还豪放全裸的玉体此刻已羞涩地躲回浴巾里,虽说无法遮蔽全部,总算也不至于妨害风化,挑战一个男人的自制力。
  他轻吁口气,绷紧的肌肉束终于一松,一抹笑意从嘴角飞上眉楷,由淡至浓,直到满满地占领一张俊脸。
  他看著她,看著粉红的色泽像变魔术似的,一分分染遍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于是她成了一朵娇艳不可方物的夜海棠。
  她看起来美极了,可爱透了,也糗到极点。
  一般女人遇到这种尴尬的景况,想必都会巴不得幻化成彩虹泡沫,消失在宽广无边的海洋里吧。
  他真的很好奇她会如何面对这一切。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开一下落地窗?”她细声细气地问,垂著眼,紧抓著被门夹住一角的浴巾,装冷静。
  “开门不是更快?”
  “这门一关上就自动落锁,打不开。”
  “了解。”他转身,走向落地窗,试著拉了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宝贝。”
  “什、什么?”
  “打不开。”
  “嗄?”
  “落地窗打不开,也锁上了。”他走回来,笑容可掬地望著她。“怎么办?我想你应该不会刚好有带钥匙出门吧?”
  “怎么可能?”听出他揶揄的口气,她更郁闷了。
  “那可糟了,这么晚了锁匠应该都休息了吧。找不到人开锁,你岂不是要呆呆站在这里吹一晚风?好凄凉啊!”他真坏啊,都到这时候了还要作弄她。
  黎明淳笑望她,等著她抓狂发飙。
  但她没有,她只是低著头,垂著眼,两手一直紧紧抓著浴巾边缘不放。
  他新奇地打量她。不会吧?她真有那么糗?到现在还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笑她逗她也不反抗?
  让他看到裸体,对她来说,打击有那么大吗?
  “说句话吧,蓝蓝,再不说话我当你要哭出来了哦。”
  她不说话。
  “只不过让我瞄了几眼,你不会因此就想闹自杀吧?”
  还是不语。
  他叹气。“唉,我坦白跟你说吧,其实我刚刚什么也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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