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孟婆投胎,情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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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孟婆投胎,情乱天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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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凌钲毕竟刚刚放过了他。他犹豫半晌,终于又收起了飞刀,恨声道:“你最好还是杀了我!你始乱终弃,如此伤害我的小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为了芯儿来杀我?”凌钲闪过一丝讶色。  “我早知道有钱人没一个是好的!我怎么会以为你会对她很好呢?怎么会放心把她交给你!”达金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内疚。  凌钲黯然道:“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辜负了她!”  达金心咬牙道:“你抛弃她便也算了!我实在料不到你如此薄情寡意,竟然还想置她于死地,我……”  凌钲忽然抓住了达金的衣襟道:“你说什么?她有生命危险吗?”  达金忽然挥拳击向凌钲的右颊,怒吼道:“还在这假惺惺!让我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凌钲向后一闪,出手如电,挥手切向达金的脉搏。  达金杀手出身,一向很少情绪波动,适才这一番发作实在是生平从所未有之事。见凌钲出手,他立即恢复了冷静,凝神接招。  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三次交手。  第一次交手是在临都。当时,凌钲为了保护何芯,根本没来得及发挥就已经被达金制住。  第二次交手是在方才。达金经过周密策划,无论是时间、地点还是出手的角度、方式都计算得非常精确,唯一的失误就是低估了凌钲的实力。他对凌钲的功夫原本估计甚高,但有上一次成功经验的干扰,他在部署时还是难免松懈。凌钲的真实功夫和反应都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计算失误、失了先机,反而轻易被凌钲制住。  前两次交手,两人之间都有一些意外因素干扰,没有真正发挥实力。唯有这第三次交手才是两人之间真正的正面交锋。两人都知道对方是自己的生平劲敌,把功力运至极限,进招拆招,很快就对拆了百余招。一边拆招,两人都不禁对对手暗暗佩服,均觉对手反应机敏、经验老道,这一番交手下来,两人都大感收获颇丰。  凌钲心悬何芯安危,再斗片刻,找到一个间隙,扬声道:“达兄!你我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们把话说清楚了再斗不迟!”  经过这一番打斗,达金胸中郁积的怒火疏散出来,渐渐恢复了冷静,点头道:“就听听你如何狡辩!”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收功,停了下来。  凌钲无心客套,急急问道:“芯儿是否有什么危险?”  达金凝目打量着他,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终于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金色蜜蜂道:“你知道这东西吧?”  凌钲神色凝重道:“‘蜜蜂’又出来活动了?”随即大怒道:“你是说‘蜜蜂’要去对付芯儿吗?”  “蜜蜂”是江湖上最声名狼藉的一个杀手,所刺杀的对象一律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杀害刺杀对象前,他往往会先尽情凌辱一番,然后留下一个小小的金色蜜蜂作为标志。此人性情凶狠、手段残忍,江湖上的六大门派曾经联合围剿他,但他手脚干净、行踪隐秘,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正义之士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抓他,他却销声匿迹了,此事只好不了了之。  达金冷笑道:“你们夫妻俩想做什么,外人如何知道?”  凌钲愤怒得浑身颤抖,恨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达金又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你真的毫不知情?”  凌钲咬牙道:“我同芯儿的事情,中间曲折甚多,一时也说不清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自始至终都只爱芯儿一个人。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达金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急速判断着整个事件的情势利弊。  他游走江湖,忽有一日,听到了一个轰动天下的传闻:宁王凌钲钟情于孟小姐,同平朗国的那芝公主毁去了婚约。自从听到这个消息,达金就无比担忧。为了孟小姐,凌钲连公主都抛弃了,那么,芯儿呢?他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小妹?达金越想越担心,终于在执行任务的间隙赶到了大宁。他到达大宁的时候,正赶上凌钲同孟筠订婚,而他的小妹,则已经变成了尚书府的一个小妾。事情的结果清晰地摆在那里,不用说,定然是凌钲始乱终弃、见异思迁,抛弃了芯儿。他当时就已经准备去刺杀凌钲,但宁王府守备森严,非比寻常,他暗中潜伏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此后,他又接到了新的任务,不得已离开了大宁。  等他再次返回大宁的时候,凌钲恰好去了晤预郡。芯儿也已经离开了。而最让他痛心疾首的就是,这一次,芯儿不但已经变成了寡妇,还受了三刀之刑。这一切,当然都得记到凌钲账上。  他深知在大宁刺杀凌钲太过艰难,但凌钲出行在外,各方面的防护便会松懈许多,他也会多几分成功的把握。他略一思索,便当机立断,摄着凌钲的脚步追赶过去。没想到,刚到达淅川,他就意外地在组织据点中发现了一块刻有梅花标志的令牌。这块令牌,他并不陌生。当年,孟元泽请他送何芯到展族的封锁区时,他也曾经收到过一块同样的令牌。这是任务达成后收取酬金的依据。这就意味着,孟府中人又请他的组织杀人了。他沿着线索追查了一番,发现孟府之人追杀的对象正是何芯,请的是他们这个组织中一个顶级的外围杀手“蜜蜂”。  他迅速找到了“蜜蜂”,跟着“蜜蜂”一路同行,数次找机会刺杀“蜜蜂”。后来,终于被“蜜蜂”察觉到异常,奋起反击。两人一路打斗、一路追杀,缠斗半月,他才终于在淅川郡和洀韶郡的交界处杀死了“蜜蜂”。恰在此时,凌钲的车驾也已经从洀韶返回了淅川。  这个时候,孟府中人要杀芯儿,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孟小姐知道芯儿同宁王有过私情,容不下芯儿,不惜千里追杀。见凌钲如此纵容孟小姐,又对芯儿如此薄情寡意,他真是伤心愤怒到了极点,终于下定决心在淅川布局杀死凌钲。没想到,凌钲的功夫高得出奇,反而出乎意料地制住了他,接着,又毫不犹豫地放了他……  凌钲说他爱的人始终是芯儿,他对于刺杀的事真的一无所知吗?这种身居高位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的话是否可靠?但是……他已经制住他了不是吗?在这种情形下,他似乎没有说谎的必要。他如果真的存心要取芯儿的性命,今日就不该放过他……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达金在心中急速地做着判断。  默然良久,他终于抬头道:“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凌钲脸色沉郁,恨恨道:“究竟是谁想杀芯儿?”  达金又看了他一眼,终于一字一字道:“回去问你夫人吧!”说完这句话,他毫不犹豫地穿窗而出。  看着达金的背影消失在窗后,凌钲心中震骇莫名。  达金说的是——孟筠?孟筠请杀手去杀芯儿?凌钲怎么都觉得难以置信。虽然对孟筠没有爱慕之意,他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孟筠是个好女子。更何况,芯儿是那样不顾一切地拼命保护她啊!难道说,嫉妒真的能摧毁一个人的心性吗?如果说,孟筠真的要杀芯儿,那么,唯一的理由就是——嫉妒!的确,她产生这样的念头也不奇怪不是吗?他是那样明确地告诉过她:他一生独爱芯儿!他又在新婚之夜毫不犹豫地抛下了她……对一个妻子来说,这些都足以让她发疯了吧?凌钲忽然在心底一阵冷笑:她难道以为,杀了芯儿,他就会回心转意,就会爱上她吗?多么可笑的想法,又——多么可怕!  凌钲忽然推开了门,对站在门外焦急等候的独孤鹰吩咐道:“立即启程回大宁!”  独孤鹰犹豫道:“这雨……?”  凌钲冷笑道:“我可爱的妻子已经等不及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她吧!”  独孤鹰听他破天荒地提起“夫人”来,诧异无比。见他面露讥诮、神色冷酷,又不禁暗暗心惊。

谁 之 过?(二)
清晨,孟计木材行大宁分号。  “筠儿!你究竟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差?” 孟元泽看着卧坐在床上的女儿,关切地问道。  大清早,他便听婢女小梅说孟筠身体不舒服。走进房门,就看见孟筠脸色苍白、神情委顿。  孟筠抬头看着父亲,见父亲颈中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突然一阵颤抖,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颤声道:“爹的脖子上怎么会有一道血痕?”  “没什么,筠儿!爹一时不小心弄伤了,不要紧的!”孟元泽走到床边,慈爱地看着女儿道:“你不要担心!”  孟筠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一下身子,颤抖道:“爹!孟林管家到哪里去了?他到哪里去了?”  “孟林吗?”孟元泽的心急跳了几下,随即温言道:“他做管家时日也久了!楼晟那边新开了几家分号,我派他过去那边打理生意了!”  “他不是到阴曹地府去了吗?爹!他不是死了吗?” 孟筠语声失常、神情恐怖。  孟元泽脸色大变,忽然抓住了孟筠的胳膊道:“是谁告诉你的?”  “这么说……我真的不是做梦?”孟筠一阵急剧地颤抖,忽然放声大哭道:“你怎么能这样啊……爹!”   “究竟是谁告诉你的?”孟元泽神情凝重。  “没有人告诉我……”孟筠抬头看了父亲一眼,呜咽道:“我睡不着,在花园里散步,见爹的书房还亮着灯,就过去看爹,谁知道……”  孟元泽的神色突然沉了下来,半晌,才缓缓问道:“这么说……你都看到了?”  孟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头问道:“爹真的请了杀手去杀星儿吗?”  孟元泽俯首看着女儿,沉默半晌,终于点头道:“不错!我请了杀手去杀她!”  孟筠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靠在床框上,良久,才开口道:“幸亏那杀手没有得手,否则……我真的没有颜面再活在世上!”  昨夜,她回孟计木材行探望父母。半夜,她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她起身到花园中散步,见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便信步走了过去。没想到,走到那里,却见管家孟林用匕首逼住了父亲。她大吃一惊,正要过去,就听见孟林问了一句:“老爷为什么要杀星儿?”这句话把她定在当地,再也无法挪动。  此后,通过对答,她依稀听到,父亲到大宁办事,安排了弟弟孟俊去一个什么重要地方同别人见面。谁知孟俊趁父亲不在家,诸事都丢给了孟林,成天流连于风月场所。  孟林不得已替俊少爷前去赴约,去到那里,才知约他见面的是一个杀手。那杀手取出一个梅花标志给他,留下话说:“告知你们老爷,那丫头不是一个普通的寡妇,身边高手太多,要杀她,这点酬金远远不够。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精锐的杀手。如果想继续合作,至少要十倍价金,请你们老爷斟酌。”  孟林听到“寡妇”二字,大吃一惊,旁敲侧击地一番打听,才发现老爷要杀的人真的是星儿。  他震骇莫名又怒火填胤,提刀往大宁,找到了孟元泽逼问此事……  “老爷!我们夫妇自命一生忠心耿耿,星儿也一直把大小姐当作命根子。老爷要我们夫妇的性命,只要吩咐一句,孟林不敢有怨言,但是,请老爷给句话,究竟为什么要请杀手去杀星儿!”孟林颤抖着用刀指着孟元泽。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林!星儿是我亲认的女儿,我从小就喜欢她,怎么可能派杀手杀她呢?你先把刀放下,不要受外人蛊惑。”孟元泽额头流汗。  孟林从怀中颤抖着取出了梅花标志道:“这个梅花标志,只有老爷一个人才有……老爷啊!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吗?我不过是要老爷给句公道话!”  “咦?梅花标志原来是在你这里啊!”孟元泽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道:“我遗失了一枚梅花标志,一直找不到,原是被你捡到了。”  孟林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深深的失望之色,黯然道:“老爷!我跟了你三十多年!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些话来骗我?这个标志,是那个杀手亲自递给我的。”  “孟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有什么话,你先放下刀再说!”孟元泽伸手夺刀。  “别动!老爷!”孟林把刀架在了孟元泽颈上。“不要再告诉我这些谎话,老爷!我只要一句话:老爷为什么要杀星儿?”  “孟林!孟林……”孟元泽一阵惊慌,仍然坚持道:“真的是误会!误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欢星儿。”  “老爷要再不说实话,孟林就要对不住了!老爷!您放心,你对孟林的恩情,孟林永远都记得。杀了您,我自己也不会独活。到了阴曹地府,我再接着伺候老爷……”孟林眼中露出一丝决绝之色,举刀在孟元泽颈上拉出一道红线。  “因为!”孟元泽但觉颈中一凉,吓得魂飞魄散,冲口道:“因为她破门出嫁,丢了我们孟家的面子!”一句话出口,孟元泽接着道:“星儿顶着我们孟家的姓,却不能安心守节,所以……”  “原来如此……”孟林脸现痛苦之色。  “她是我们孟家的二小姐,我一直希望她能够谨守礼仪、光大门楣!我这是对她期望太高……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啊!”孟元泽说得情词感人,注意观察着孟林的反应,接着道:“其实,当天我就后悔了!发出了梅花令,我也是追悔莫及的。”  “我也恨不得杀了这个不争气的丫头啊!但是……老爷!她才十六岁啊……这个傻丫头才十六岁啊!”孟林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猛地转过身去,使尽拍打了一下墙壁,涕泪横流。  “是我莽撞了,孟林!你相信我,这只是一时冲动,在我心里,一直是十分疼爱星儿的。”一边说着,孟元泽悄无声息地俯身捡起了掉在脚边的刀……  孟筠一直隐身花丛中,被自己听到的对答吓得魂飞魄散。  见孟元泽俯身捡刀,她的心头突然涌入了某种怀疑,却又极度排斥这种怀疑;她觉得自己异常害怕,却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什么。  突然,眼前刀光一闪……  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放声大叫,却觉得喉头堵塞;想迈步上前,却觉得全身僵直……  是在做梦吗?她怎么会看见那把刀扎进了孟林管家的腰部?那是父亲手上的刀啊!是那个最慈爱的父亲手上的刀啊……  彻骨的冰冷从心底旋转而出,冻结了眼角的泪水;冰封了胸中的热血……  她的天地突然崩塌了,眼前的一切开始急速旋转……  在越来越浓重的冰冷中,她缓缓倒在了花丛中……  她昏倒了,所以没有听见父亲冷冷地对着孟林的尸身说:“放心吧!孟林!大家都会知道你为了保护我,被劫匪杀死。你衷心护主,可谓死得其所!我会厚葬于你,待你也算不薄了……”   ……  想起昨夜的一切,孟筠心中又是一阵绞痛,落泪道:“爹杀星儿的原因……真的是因为她破门出嫁?爹就不允许她寻找幸福吗?”  孟元泽又看了孟筠一眼,见她表情悲痛,心中掠过一丝不舍,伸手轻抚她的头发道:“筠儿!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不舒服,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养,养好身体最重要。”  “告诉我真相!”孟筠伸手擦去了泪水,直视着孟元泽,一字一字道:“我要知道真相!”  “筠儿!”孟元泽垂头看着女儿,在一贯柔顺女儿眼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他长叹一声,沉默半晌,终于用无比痛恨的语气道:“好吧!我告诉你真相。真相就是——星儿这个臭丫头命中注定就是生出来折磨你的;是你命中的劫难。从小,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安分姑娘;从小,我就觉得她会伤害你。我真是后悔啊!没有在她六岁的时候就杀了她。她还真是命大啊!送她去了展族,她居然又活着回来了!如果……”  “送她到展族……?”孟筠霍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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