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两座大佛又为一件事杠上了,惹来一旁的小虾米们唏嘘不已,皇上更是忍不住扶额叹息。
理也不理两位挣得面红耳赤的大佛,老皇帝将目光再次投向依旧不为所动的九子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不是没觉得意外,自他这个以懦弱出名的儿子归朝时他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经过这么些时日的暗中观察,他也总算是看出了些端倪。别看他这个儿子平日里不怎么开口,也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但他眸子里的某些东西似乎变了。
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说,他变得有些陌生,变得让他也无法看透。甚至——更远。
“九皇儿,你怎么看?”
听闻此言,不止其他官员翘首以盼,就连各执一词,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位大佛也都暂时休战,等着看笑话。
被数十双目光盯着的人并无一丝不自在,还一派的从容不迫,举止间淡定如常,狭长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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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害人不成反被阴
没有因老皇帝的问话而诚惶诚恐,雪陌颜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出的话却是叫众人大跌眼镜。
“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本王不知,作为女婿,本王却是万不能拂了丞相的意。”
一室哗然,无论是大佛还是小虾米,无一不是纷纷咂舌,相互咬耳朵。
老皇帝脸上虽有些挂不住,但也不好发作。这个儿子自归朝起,就不曾称他一声父皇,就连私下里召见也都是皇上、本王的自称,就如同现在。
压下心头的不快,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下他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九子。“那你的意思?”
勾了勾唇,意味不明的看了看一脸得意,等着看他笑话的丞相。“丞相这般为本王着想,真是叫本王铭感五内。既然这样,这等出风头之事,小婿自然也不能独自揽下,必当与丞相共享才对。也免得埋没了人才不是?”
笑容僵在脸上,丞相恶狠狠的瞪上一眼那个就算去赴死也要拉着他垫背的女婿,后者则是一脸的浅淡笑意。
一拱手,赶忙撇清:“皇上,臣年事已高,也经不起这长途跋涉,还请皇上另择人选。”
皇上有些为难的看了雪陌颜一眼,又看了看一脸微怒的丞相,“九皇儿,丞相也是言之有理,你看……”可不可以换其他人选?
冷冷一笑,缓缓转身:“本王与丞相情投意合,若他不愿,皇上也可以另择能人。”
丢下这句话,打太极一般又将问题推到了丞相身上,这样一来,治水一事的责任就全压在了他头顶。
反观丞相,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煽风点火,到头来却是引火****。
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雪亦承,希望他能出面救救自己。毕竟,他死了对雪亦承也无甚好处,反而还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雪亦承则是无能为力的摊了摊手,继雪陌颜之后,翩翩然的离开了正殿,留下一干目瞪口呆的重臣。
随后,心思各异的百官们也都告辞离去,临走前,都予以同情的向丞相投上关切的目光。只是不知,这关切的背后,又有几分真诚?
定南王也向皇上告辞,擦身而过时,幸灾乐祸的朝着丞相笑了笑,心底简直乐开了花。
这下好了,待这个处处跟他作对的老东西一走,就再也没人敢跟他叫板了,朝堂上的第一把交椅是他的了!
说来,那个软弱的小子也确实不错,自己小命不保了,还不忘拉一个垫背的。也算是无意间为他做了件好事,替他除去了心头大患。
看在这茬上,待他命丧黄泉时,他就好心的替他稍上些酒肉,好好的犒劳犒劳他。
不管是谁,去了那个被诅咒过的地方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不仅其他官员心中有数,丞相自己亦是心中有数。
也正是因为心中有数,他才会这般的害怕,心生恐惧。万万没想到,那个小子竟是这般的狠,他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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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白衣公子
抬头看了眼高坐上的男人,丞相心头像是梗了一块大石,沉甸甸的让人窒息。
颤巍巍的,像是抓着一道救命符,“皇上,臣实在无力受此等殊荣,皇上可否……”
夜深露重,虫鸟归寝,一道黑影自屋顶掠过,踏着夜露,悄无声息的向着河边密林而去。
月光下的河流波澜不起,粼粼水波温和平缓,暗黄色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白色身影。
“老奴来晚,还望公子恕罪!”听声音,似乎是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老者。
来人中气十足,随着罩脸的黑布扯下,一张极为忠厚的面孔出现在了月色下。
暗金色的四轮椅子上,男子一袭白衣如雪般清冷。
借着月光,依稀可见那人五官精致绝美,气质雍容不俗,恍若那误入尘世的天外之人。
一阵轻风拂过,扬起一头如缎墨发,衣袂飘然,更添一股仙风道骨之姿。
哪怕他就这么随意的坐在触手可及之地,却让人觉得隔了千里之遥,咫尺天涯般的距离。只可仰望,不可亵渎一般的神圣之姿。
“她如何?”声音如他的人那样清冷,却又十分低沉悦耳,就像是深夜里的清泉,能愉悦心神,洗净一身负累。
没有得到命令,黑衣人不敢起身,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生出不满之心。
笔直的跪倒在地,那人毕恭毕敬道:“回公子,据线人来报,如公子所料想的那般,一切顺利安好。”
顿了顿,那人脸上似有不解:“只是,那位质子……”欲言又止。
像是知道他的顾虑一般,男子淡淡出声:“不妨事,虽然与料想中的有些偏差,但也不至于影响到什么,先不要动他。”
看似不起眼的一个小卒子,一旦除去,却会影响到整个布局。
若不管不顾,又怕它由一颗种子萌芽,长成参天大树,因而霸占大半个森林,除之不易。
唯有一计可施,既不会让他影响到整个布局,也不会因姑息而养虎为患。
临别之际,中年老者却是站在那里不肯走,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敢说那般。
“有事就说,不必拘谨。”
闻得此言,刚起身的那人忽的又跪了下去,神色犹豫不定,最终一咬牙,冒死进言:
“老奴恳请公子,不要伤害她。若不得已……还请公子留她一口气,给一个活命的机会。老奴定当——”感激不尽。
“伊昊!”男子面有不悦,冷声低喝,似是在无声地责怪那人的妇人之仁。
臃肿的身子一颤,老者由跪改为匍匐,虽是怕死,但还是要说。“跟随公子身边多年,老奴唯此一愿,还望公子能够成全。”
指尖轻弹,一根细而韧的金线脱手而出,灵蛇一般的缠上了老者的脖颈,只要执线者微一用力,老者就会尸首分离。
“既然跟在我身边多年,就当知我脾性。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是生是死自己抉择。”
很难想象,表面清冷似莲,恍若天人的绝色男子竟是这般的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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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面冷心更冷
他人也就罢了,就连跟着自己数十载的忠仆也能如此绝情,着实跟他的个人形象不符。
老者冷汗涔涔,脖颈上的金线镶进了肉里,有鲜血溢出,额际的冷汗顺着脸滑下,滑落颈间。
血泪交融,咸咸的汗珠路过伤口,如同是在往伤口上撒盐,**辣的疼。
死字当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铁骨铮铮?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去赴死?
老者自诩为俗人凡胎,命悬一线之际,他也是觉得胆颤心惊,畏惧得很。
犹豫再三,他已做出了抉择。三叩首后,他垂下眼帘,遮去了眼底的恐惧和慌乱。
“若公子想要老奴死,老奴不敢不从,只希望公子能够念着老奴的一片忠心,得饶人处且饶人地放过那丫头一马。老奴,万死不辞。”
三年父女情,他已将那个鬼精灵般的丫头视作己出,女儿有难,做父亲的岂有不救之理?
哪怕希望微乎其微,他也要尽自己所能搏上一搏,如今落得这么个结果,他亦是无憾了。
用自己这个已然行将就木的半土之躯,换得爱女的一线生机,他也该含笑九泉了。
大义凛然的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待那人动一动手指,他便可下去陪自己的爱妻了。
时间分秒而过,那人却始终不见有所动作,等待是痛苦的,特别是在知道自己在下一刻便会死去的情况下,恐惧而煎熬着。
蓦地,颈间一凉,窒息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回去罢,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过,你也不必再提。”和风细雨般的说完这句话,男子收回金线,细细挽好,重新戴回了手上。
细如蚕丝的金线缠绕指端,如若不仔细看,还会误以为那只不过是一枚毫无杀伤力的金色戒指,根本就无法将它同杀人于弹指间的血腥利器联想到一块。
一直充作隐形人的另一位银发老者推动轮椅,步伐沉稳地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身后的黑衣老者则是愣愣地跪在那里,探手摸了摸颈间的淤痕,心头有些发苦。
颓败的站起身来,脚步轻浮的向着一个方向而去,渐渐地消失在了皎洁的月色下。
…………
此时的王府可谓是热闹非凡,清丽佳人,美艳尤/物……总之是燕瘦环肥应有尽有。
在这种佳丽云集的府院里,本该是水火不容的蛇蝎美人们却是安分守己,各司己命,中规中矩的守着自己的一方净土,看似与世无争。
汐雪园。
青衣侍卫推门而入,径直走向正独自下着棋的玄衣男子身旁,身子站得笔直,不曾打扰在棋盘上……额,自己杀自己的那位。
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那人漫不经心地问道:“事情谈得如何?”
愣了几秒,方才发现对方是在问自己先前交代的事。又是片刻沉默,似是在斟酌词句。
“禀主子,原本是很顺利,可……似乎出了点意外。”而这意外,还好像真挺叫人意外的。
“捡重点说。”下棋之人似有不耐,却依旧目不斜视,专注于自己手下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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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抢地盘!
重点啊……重点就是:“有人目光独到,同主子一样看上了那座废楼,还说愿以高价购得。”
最先是主子出手,命令他以商贾之名买下,可不料定金已下,卖家却说愿退回十倍定金,不卖了。
逼问之下,他们才将实情相告,原来是有后来者居上,愿以多出他们几倍的银钱购得。
商家本色,以贪为贵。他们宁可失信于人,也不愿将地卖给自家主子。
“可有查到是何许人了?”不管是何人,跟他抢地盘,就注定那人会一败涂地,再无翻身的可能。
目光漂移不定,面上徒染几分异色,有些支支吾吾地道:“查——查到了,正是咱们府上那位。”
静静地等啊等,却没有等到意料中那人该有的反应,相反的,下棋之人不仅没有一丝异样,就连动作都未曾停滞一分,依旧是那般的行云流水,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下,青衣不淡定了,怀疑他之所以会这般冷静是因为压根就没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故意加大了力道,想着再重复一遍,不料对方却适时的开口了。
倒是叫他一嗓子憋在那里,险些没被自己给噎死去,翻了翻白眼,暗里几番埋怨和数落自家主子的无良品行。
“无妨,抢回来便是。”
“抢回来之后呢?”其实他想说,若他们真抢回来了,以后的日子只怕是会不太平静。
目光终于自棋盘上移开,端过茶来抿了一口,语气淡漠:“若她想要,以十倍的价格卖她便是。”
青衣:“……”
云逸离开后,雪陌颜这才自椅子上起身,眸光中闪过一丝异色,默然的勾了勾唇,似是在自嘲。
这丫头不错啊,府里的事都已经够她忙活得了,不想她还能抽出时间去外面溜达,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门外,一身黑色劲装的陈睿笔直的站在那里,活像一尊雕像,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寸步不离。
“主子。”看着推门而出的雪陌颜,陈睿弯了弯腰,打着招呼。
活动了下身子骨,那人懒洋洋的看了看天际,此时已近正午,正是艳阳当空。暖意融融的阳光洒在人身上,温暖中透着一丝慵懒,使人昏昏欲睡。
“那边情况如何?”
兴许是怕他有去无归,皇上特意拨了好几个如花美眷给他,美其名曰是让他延续香火,实则是认为他必死无疑。
对于那荣宠一时的先皇后,雪墨天多少还是念些旧情的,怕断了她家族最后的香火,这才好心的送来这么多的美人。
有了这些美人,就算他一去不回了也没关系,只要其中一个怀孕就可以了。一个月的时间,够他好好享用和播种的了。
“回主子,落月居整日大门紧闭,但里面经常会传来一些女子的嬉笑声,听声音,似乎很开心。”
冷情如他,也是觉得不可思议。都说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可他们府上却是让人意外得很,姬妾成群,却从未有过口角之争,反倒是其乐融融,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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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姬妾成群
雪陌颜没有接话,挑高的眉头说明了他也是深感意外。“去看看。”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
“下面是伸展运动,预备……”
小影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宣纸,上面整整齐齐的列着几行娟秀小字,不用怀疑,这正是出自伊若涵的手笔。
一套体操步骤做完,美人们个个香汗淋漓,小脸红扑扑一片,粉嫩嫩的十分可爱。
喘着粗气,彼此相视一笑,格外的心神愉悦,说不清的舒爽。
长久不练的身子骨本来脆弱的不堪一击,可是就这么折腾下来,汗一出,浑身都舒坦了。
“王妃姐姐,昨天那几个动作我还有些不会,一会儿可以麻烦你教教我吗?”一个碧色衣裙的女子盈盈而来,拉着伊若涵的衣袖,央求道。
伊若涵看了看她红扑扑的小脸,笑道:“没有啊,我见你整套动作都做得挺好挺到位的,虽然有些生疏,慢慢练着就会好的。”
女子撅了撅嘴,又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解释着:“不是啦,我说的是那个什么鱼夹的,有几个动作不太熟悉。麻烦姐姐再教教我嘛!”
伊若涵噎了噎,叹口气:“好吧,但你要记清楚了,是瑜伽,不是什么鱼夹。你们先回去吃饭,晚点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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