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她笑靥如花- 第18部分

　　　　新年快乐。他放开我，红了脸笑。像个十八岁的大男孩。

　　　　我也笑。

　　　　希望是美好的开始。
【065】我亲爱的亲爱（2）
　　　　【这是一件值得被沉默与祭奠的事情，因为人便是在这样的失却和遗忘中渐渐老去直至死亡的。】

　　　　“姐！”

　　　　刚一进门，黎娜便扑过来抱住我。一个劲的撒娇。

　　　　一年没见，她高一了，个子高了许多，五官也成熟了些。以前及腰的黑色长发剪短了，染成深褐色的梨花卷发。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旁边依然会有酒窝，愈发的温婉甜美。

　　　　新年快乐。我这样说，笑着拍拍她的头。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相似而更加具有西方美气质的脸，颇有些欣慰。

　　　　萧言把一件件行李放在门边，抬手看了看手表，发觉时间不多以后便向我道别，然后匆匆离开。

　　　　黎娜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姐，今年新年怎么过啊？还有上次那个林思哲哥哥，会过来吗？……啊，说起来，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就和那个刚才送你回来的……”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

　　　　说真的，林思哲会不会回来我也不知道。距离上次去狮安法大看他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如果要说今年春节怎么过的话，小小的私心，我还是希望回到空谷去。

　　　　齐静娴和余鸢安美三个人也要高考了吧……当年的乐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看，还是物是人非。

　　　　*** ；***

　　　　*** ；***

　　　　下午一时，我带着黎娜一起去原木高中。

　　　　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回想起这一所学校的名字，却悲哀的发现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这是一件值得被沉默与祭奠的事情，因为人便是在这样的失却和遗忘中渐渐老去直至死亡的。而令我感觉到最深沉凉意的，便是我不过离开它一年多，却连名字这样一个简单的事物也忘却了。

　　　　于是就有了迷茫。什么时候，我会将那个团队，那个曾经不动声色安慰我心中深谷的团队，那个名为高斯尺度名为gauss ；scale的团队遗忘呢。

　　　　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在这里遇到林思哲。

　　　　黎娜显然是十分兴奋的对着他挥手，思哲哥哥思哲哥哥。后者听到这喊声，便微笑着转过头来与我们打招呼。

　　　　中午好，黎苒，黎娜。

　　　　嗯，中午好。你是回来看空谷的吗？

　　　　是的。……喔，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刘嘉蔚。

　　　　我心中其实明白，当时对林思哲那种不明不白想起来却觉得温暖甜涩的感觉已经随着时间的过滤冲刷慢慢但却了，此时却不知怎的又想起当年那句“你未娶我未嫁”来。而看着那人温和干净的眉目，却也知道林思哲许是已然将那件事忘记了。便不多想，只是微笑着祝福他们。

　　　　只是又让我感到寒心的是，不过是分离了一年多，我们之间竟已生疏成这般模样了。

　　　　而黎娜，她在听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眉梢猛的跳了一跳。我暗叹这个面部抽搐的习惯或许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好在，黎娜从小是在加拿大长大的，即便是知道我与林思哲的事情，但在今日又明白了我已经有萧言照顾，此时也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将眼睛弯成月牙，格外亲热的叫了句嘉蔚姐姐。

　　　　站在面前的人，乌黑墨发，眼睛明亮如一泓清泉。这样的女孩子，即便没有笑容的时候也是藏着无限欢喜温柔的。

　　　　我曾一度以为读法律的女孩子必然是言辞锋利利落干练，今天这个观点算是被刘嘉蔚彻底推翻。我无从去问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那是另一个人生，与我没有关系。

　　　　便笑了：“那么，现在去空谷吧。”
正文　【066】我亲爱的亲爱（3）
　　　　高中的寒假早就已经开始了。我在路上给齐静娴打了个电话，犹犹豫豫地不知道她是否能认得出来自己的声音。这些人的电话号码在我手机里存了许久，却迟迟没有拨打过。或许我始终没有把她们当作是朋友。

　　　　电话接通的时候，齐静娴的声音依旧是带着热烈：“喂？啊……是苒苒吗！”

　　　　我沉默，然后是笑：“嗯，是我。”

　　　　“你们是回来了吗……？在原木门口？”

　　　　“嗯，你现在在哪呢。我和林思哲都在这里，顺便给你介绍另外两个人。”

　　　　“我和安美在逛街，你等等，我们打车过去……”

　　　　寒暄了几句，我挂掉电话。黎娜依然是蹦蹦跳跳地在校园里走着，偶尔对那些还没来得及回家逗留在校园里向她投来好奇目光的人扮鬼脸。是这样活泼随性的女子，我轻笑。

　　　　刘嘉蔚和林思哲一直没有什么交流，却可以从余光清晰地看到他们的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十指相扣的形式，在寒冷的空气中像是坚固的堡垒。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漫不经心。

　　　　到达空谷的时候，我有些吃力地搬开那一块大石板。桂花树落下的枯叶尚未腐化，踩上去时发出酥脆而微小的“咯吱”声。曾经有一株攀扶着它爬的许高的紫藤萝却已经腐烂了许久。这种夏季之前最后的花，怕是永远不能再开了。

　　　　他们都是南蔷亲手种下的东西。林思哲在我身后惊喜地发出一声“咦”，说到：“这个……陈执以前刻的东西，还在啊。”

　　　　我身影一僵，没有回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是吗，真好。

　　　　树木最坚硬的地方是结痂的断疤。我记起这句话，他刻下的东西，将会成为这世间唯一坚硬不朽的存在吧。

　　　　*** ；***

　　　　*** ；***

　　　　黎娜在雪地上打滚，突然打了一个极大的哈欠。刘嘉蔚拉起她，温柔地让她小心照顾好自己的，不要在过年的时候感冒。

　　　　齐静娴和安美速度也是很快就来了，她们依然是没有多大变化。这样很好。我想着，向她们介绍刘嘉蔚和黎娜。

　　　　“这个是我妹，亲妹，刚从加拿大回来。名字是黎娜，你们平时可以喊她娜娜。”

　　　　“这是刘嘉蔚，狮安法大的高材生，嗯……林思哲的现女友。”

　　　　安美一声惊呼：“啊？！”

　　　　还是齐静娴比较有分寸，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微笑着朝刘嘉蔚打招呼：“嘉蔚姐姐好，我是齐静娴，安静的静，娴雅的娴。这边这位是安美，美丽的那个美。”

　　　　刘嘉蔚同样报以微笑：“你们好。喊我嘉蔚就可以了。”

　　　　黎娜欢呼雀跃地围着安美打转：“我认识你我认识你！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表演的舞蹈！安美姐姐好我是黎娜你可以喊我娜娜！”

　　　　林思哲在一旁微笑着注视着刘嘉蔚，不语。

　　　　这个时候我接到林染颜打来的电话，透过电流而传来的女孩子的声音带了些微的犹豫和小心翼翼：“那个，苒苒……你以前和我说过的那个，去美国的女孩子，是不是姓谭？”

　　　　我嗯了一声，没说话。

　　　　“苒苒……我好像见过她了……好像就是我的主治医师。不过……有传言说……她是……医院院长包、包、包那个什么的……”

　　　　我的瞳孔瞬间紧缩，回忆一下子倒退回那个去锦绣艺龙找盛明宇的下午。

　　　　“……无所谓了。”

　　　　我这样说着，挂断了电话。

　　　　*

　　　　我大概……回来了？